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讓盛晚晚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好聽的男人聲音,讓一個個姑娘紛紛安靜了,視線一致投向了那正邁著優雅步子而入的男人身上。
攝政王!
這下姑娘們心底更加激動了,望著那絕世無雙的男人,明明想要多看兩眼,可是在那雙攝魂奪魄的紫眸壓迫下,無人敢抬頭去看。
那雙傾世的紫眸,淡淡掃過了所有人,最終落在了那站在最前方,表情有些心虛的少女身上。
男人的眼中有一抹極為危險的光划過,那抹淡淡的怒意在眼底暈染開來,很快就平靜下去。
要說攝政王和樓上的男人相比,攝政王那絕對是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偏偏又有著魔一般的吸引力,簡直是讓人中毒一般迷戀,卻又偏偏被那強大的氣場所駭不敢往前靠近。
樓上那位,畢竟只是妖冶。
他的突然到來,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光芒一般,沒人再看二樓的白衣公子。
盛晚晚只聽得周圍響起此起彼伏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她感覺,自己這會兒估計要完了!
為什麼有一種,她被捉-殲的錯覺?
分明,他兩什麼關係都沒有。
軒轅逸寒的出現,人群非常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來,讓攝政王走入,而攝政王的方向,正是那位和攝政王有緋聞傳出的太后!
盛晚晚隱約覺得,今天的事情碰上他的話,估計又要搞砸了。
「呵呵,王爺可真是巧啊,王爺也看上了這位夢塵公子?」她尷尬地打著招呼。
軒轅逸寒盯著她心虛的笑臉,眼底的似笑非笑暈染著一抹危險至極的冷意,「本王記得太后說過,要全權負責本王的事情,今日太后食言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全權負責你的事情?」盛晚晚一聽,生怕別人誤會,趕忙反駁道,「我只是說負責你的毒!」
「老闆,兩萬兩黃金,無人再叫價。」軒轅逸寒一個冷眼掃過去。
老闆被軒轅逸寒的眼神給嚇住了,臉色都是蒼白無比,面如死灰,很想就這麼嚇暈過去裝死算了。那樓上的和樓下的這位,可是有著不一般關係的啊!
「這……」老闆為難了。
盛晚晚一聽,心裡急,想都不想就叫道:「慢著,老闆,我出三萬兩黃金!」
梨晲捂住臉,一副不忍直視的神情。媽呀,盛晚晚把自己給賣了都沒有這麼多錢,她深知盛晚晚這死丫頭的底細,哪裡有這麼多的錢,即便是搜颳了在場所有人的錢財也湊不到三萬兩黃金等價的面值吧?
四周的人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冷氣四溢下,紛紛後退了數步,覺得從那紫衣男人身上散發的冷氣,簡直是要把人給嚇跑了去!
軒轅逸寒眯了眯雙眸,冷冷道:「本王竟是不知道,太后如此闊綽?」
葉寧在一旁聽得是背脊冒冷汗,太后這哪有什麼錢,這錢財全被王爺給沒收了,而且上次點了點太后的那些錢財,恐怕根本不到一千兩,太寒酸了!
盛晚晚抬了抬下巴,一副傲然的神情,「攝政王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
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讓一旁跟隨的葉寧暗自咽了一口口水,不免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去,生怕給殃及到了。他很害怕,太后再說一句話,王爺就氣得把整個聽夢樓給掀了。
一旁的梨晲輕輕拉扯了一下盛晚晚的衣袖,讓她別衝動。
盛晚晚叫完,軒轅逸寒卻也不再叫價了。
「若是太后如此喜愛,本王便讓給太后。」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這話讓盛晚晚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丫的鬆口了。
可是下一句話,讓四周的人更是嚇的臉色都白了。
「不過,要看樓上的人,可還活的到明日。」
盛晚晚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知道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樓上的男人輕輕笑出了聲音,那極為好聽的笑聲,猶如泉水叮咚響,「攝政王,手足相殘不太好吧?」
一句話,讓眾人都是一愣,紛紛看向樓上的男人。
聽見這話,盛晚晚也是大驚,不免有些好奇地抬頭看那樓上的男人,再看向站在身邊的軒轅逸寒,她發現軒轅逸寒那波瀾不驚的神色,難道樓上的那位,便是四王爺曜王,軒轅俊耀?
這王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竟是自己跑來做小倌,好好的王爺不做,來做小倌,這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是什麼?
軒轅逸寒冷冷勾唇,掃視了一眼樓上的人,「還好耀王自知,不想死便滾。」
一句話,狂霸無比!
四周又是一陣抽氣的聲音,攝政王這般粗魯的滾字都說出來了,可是偏偏那語氣又優雅地該死。
盛晚晚暗暗嘖嘖了兩聲,對待自己的哥哥都這麼狂霸,實在是不好吧?軒轅逸寒是太上皇的五位皇子裡排行第五,也是最小的,卻不想最小的也是最囂張。
「走。」正在思考時,男人卻已經捉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不由分說就拖著她往外走去。
盛晚晚回過頭來,朝著梨晲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伺機行動。
梨晲做了一個ok的手勢,算是回應。
小月有些茫然,但是她是太后的貼身侍女,便只能趕緊跟上太后的腳步。她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攝政王,像今日這般狂傲,還是頭次見過。攝政王對待所有女人都是一個樣子,唯獨對眼前太后的態度……
當初賢妃對攝政王可是用情至深,可惜攝政王對賢妃娘娘無半點感情。
盛晚晚是被男人抱著扔進馬車裡的,而且那動作在外人看來簡直是粗暴。
她被扔在了馬車的軟榻上,並不疼,可是依然覺得心驚。
男人的動作已經詮釋著某種盛怒,那種隱忍的盛怒,簡直是可以把人給吞噬乾淨!
「小寒寒,你生這麼大氣容易變老哦。」她眨巴著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誘-哄的意思。
軒轅逸寒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頭。
這麼對視著,她坐著,他站著,他仿佛是帝王一般,俯首看她,那般居高臨下。
只是這種感覺,讓她頗為不舒服。
「盛晚晚,本王是不是太縱容你了?」他魔魅的聲音帶著警告。
紫瞳微微眯起,帶著一抹危險的光,盯著盛晚晚的臉,簡直是恨不能將眼前的這個丫頭給狠狠撕碎拆吃入腹去。
盛晚晚暗自吞了一下口水,說不緊張那才是假的。
「我什麼都沒做啊,剛剛那個男人,原來是四王爺,我又不知道情況。」她一把拍開他的手,撇了撇嘴巴,「我要完成任務容易嗎,都是你,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男人蹙眉,忽然迫近她。
高大的身子忽然壓下,盛晚晚驚呼了一聲,就被他給壓入了軟榻上。好在攝政王的馬車拉風,連同著馬車上的軟榻也是足夠大,她被他壓下的那一刻,簡直是心驚肉跳!
「盛晚晚,說吧,你看上了什麼,本王幫你拿到!」他的聲音中,隱約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盛晚晚愣了一下,盯著他那略微帶著怒意的臉,因為湊得太近,縈繞的全是這個男人的氣息。
清新的香氣,又是屬於男人狂傲的氣息!
她魔怔了一會兒,因著他的話,整顆心都跳的停不下來。
「我,我,我就是想要他腰際的那顆玉石而已。」在他紫眸的逼迫下,她竟然說話都結巴了。她真想狠狠扇自己兩個巴掌,她在這裡心虛個什麼勁兒呢?
軒轅逸寒聽見玉石兩個字,臉色微微沉了幾分,「就他那顆玉石?」
那顆滿大街都有的款式,這玉石有什麼好的?和她完成任務有什麼關係?
在某王爺的認知里,盛晚晚的任務就是為了救活夜傾城而已,自然是不知道盛晚晚還需要找另外一樣東西。
「……是啊。」為什麼男人的眼裡一副不屑的神情。
「這種玉石,軒轅家人人都有。你若是要,本王的給你便是。」男人的面色緩和了幾分。
盛晚晚聽到這話,傻了。
什麼意思,難道這玉石還不止一個?那麼肯定有一顆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山寨貨了?
但是很快,她就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打敗了,皇家的子弟,怎麼可能會用山寨貨,想必是有些別的原因?
「你們的玉石都是一模一樣的?」她簡直懷疑,是自己搞錯了呢,還是這麼多個中有那麼一個是自己想要的?
軒轅逸寒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盛晚晚的思緒完全就在那一模一樣上,完全扭不過來了,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曖昧姿勢。
瞧著她蹙眉的樣子,他的表情這才緩和了幾分。
這死丫頭,總有本事惹他生氣。
「晚晚,本王不止耐心有限,脾氣也是極不好。」
他低首,輕啄了一下她那嫣紅的唇瓣,以示警告。
被人偷了香,盛晚晚都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糾結中。
男人輕輕挑了挑眉梢,見她神色古怪地伸手探入了懷中掏出了一張很奇怪的圖紙,那上面的圖極為逼真,可見這畫圖之人的技術絕佳。
「就是這個啊,你認得嗎?」她將照片上的東西細細看了一遍,發現這玉石和之前的軒轅俊耀的玉石的的確確是不一樣,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只是款式比較相似罷了。
軒轅逸寒輕輕掃了一眼,目光頓住,狀似不經意問道:「你要這個做什麼?」
「任務呀!」她輕嘆了一聲,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男人壓住了,抖了抖眉毛說道,「軒轅逸寒,你丫的還壓著我做什麼,還不快給我起來!」
她這般囂張的話語,從她這張小嘴裡吐出來,簡直是讓他恨不能再狠狠折磨她一番。
盛晚晚感覺到男人那越發暗沉的紫眸,而且這丫的眼神,盯著哪裡呢,感情他又開始發-情了?
「嗯,做錯事的人,不應該要懲罰一番才是?」
話語剛落,他的吻便落下。
柔情蜜意沒有,狂霸兇狠也沒有,唯有一種讓人心跳加速的纏-綿-悱-惻。
她都不記得她被他吻過多少次了,這時候,腦子裡有個惡魔似的聲音在叫囂,怎麼著也不能每次都是她被壓著呀?太沒面子了!
伴隨著這個聲音,理智全部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丫的!真當姐姐我好欺負呀?」她暗罵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將他給推倒。
馬車的軟榻雖然還算大,可是讓兩人翻滾,並不足夠,伴隨著一聲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盛晚晚因為一個不穩也跟著摔下去了,正好是摔在了男人的身上。
這麼摔下去,剛好有他當肉墊子,盛晚晚並不覺得疼。
她趴在他的身上,湊了上去,「軒轅逸寒,你丫的每次都吃我豆腐,這次你也該還一點了吧?」
對上男人那深邃的紫眸,盛晚晚腦子一熱,衝動一出,便低頭就兇狠地啃了起來!
這是她迄今為止,第一次真正主動地去吻一個男人!
第一次醉酒獻出去的吻根本不算什麼,此時此刻親吻這個男人時的那股感覺太深刻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軒轅逸寒的眼中划過了一抹詫異,因為她突然的主動,讓他眸中暈染的笑意越發濃重了。
盛晚晚不會吻,本著一股報復回來的想法,所以才會這麼抓著男人狂烈地啃了一番,完全是出於報復的心裡。她想著,反正他們都親過n多次了,她若是不嘗回來,著實虧大了!
她的牙齒就這麼碾壓著他的唇瓣,毫無章法。
有一種被螞蟻爬過的感覺,心底痒痒的。
她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的唇瓣有毒,讓她竟是上癮了一番,啃著啃著就變成了舔。
軒轅逸寒的眸色越發暗沉,被這個丫頭肆虐,他竟然一點要反客為主的想法都沒有。雖然被她這麼折磨著,心裡有一頭狂傲的野獸叫囂著,催促著讓他趕緊將這死丫頭給占為己有,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大手攬上了她的腰際,男人略微低沉沙啞的嗓音輕輕響起,「晚晚,看來,你也不會吻。」
盛晚晚聽著這聲音,整個人一激靈,猛地坐起身來,喘著氣,瞪著眼睛,那神情仿佛見鬼了一般。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生罪惡啊,罪惡地把身下這個男人給……
甚至剛剛有那麼一剎那的想法,直接八光了他的衣裳,把他幹掉。
艾瑪,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放-浪了?
馬車在這時候停了,葉寧在外面輕輕喚道:「王爺,太后,王府到了。」
等了半晌,葉寧都沒有瞧見動靜,心裡又極為想要掀開帘子看一看馬車裡的場景,可是遲遲不敢動手。
正在這時候,玉蓮猛地竄起,一把咬掉了車簾。
嘩啦一聲響,車簾墜入地上。
門口靜候的奴僕們眼睛瞪得老圓,眼前這刺激的一幕,著急把人給嚇得臉色都白了。
葉寧更是嘴巴張大成了一個「o」型,足以塞入一個雞蛋。
眼前的這個狀況是怎麼回事呢,太后和王爺的姿勢,這一看就是……
太后在上,王爺在下,哎呀,太后真是太厲害了,厲害地讓他差點要跪了!
盛晚晚只感覺眼前的光線一亮,頓時她就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一雙雙瞪得銅鈴一般大的眼睛正愣愣地看著他們。她的耳朵一熱,感覺被誤會了。
「呃……你們別誤會,我們,只是剛巧……」她竟然想著要解釋,只是這種解釋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葉寧滿臉認真地神情點頭,「太后不必多言,我們都懂的。」
伴隨著葉寧的話,眾人紛紛一致點頭,還非常乾脆地答道:「奴才(奴婢)都懂的。」
盛晚晚嘴角抽了又抽,真想問他們,都懂什麼了?
看著坐在自己腰際上還未自覺起身的丫頭,軒轅逸寒輕咳了一聲,出聲道:「還不起來?」
盛晚晚囧了,這才後知後覺地從他身上爬起,然後飛快地跳下了馬車,「我,哀家有事,先走了,王爺保重。」然後極快地走了,那腳步匆匆,似乎在躲避什麼。
葉寧湊了過去看,發現他家王爺毫無意識地伸手摸著唇瓣,他眼尖地發現,王爺的唇瓣上有月牙狀的齒印,可見剛剛其實真的是很猛烈的戰況啊!
太后真是太厲害了,他深深地崇拜啊!
軒轅逸寒下馬車的時候,表情早已恢復如常,只是王爺唇上的牙齒印,讓不少人都紛紛投來了好奇而曖昧的目光。
可是他們家王爺,非但不以為恥,反倒是引以為傲,想著盛晚晚難得的主動,日後應該讓她多多主動才行。
回了皇宮的盛晚晚整個人都有些懵。
她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確定自己的唇瓣上並沒有任何的跡象之後,這才緩緩而又平靜地點點頭,一副還好還好的自我安慰樣兒。
「你在做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了梨晲的聲音,把盛晚晚給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艾瑪,你嚇死我了!」她撫著胸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梨晲斜著眼睛,撇嘴道:「他身上的並不是我們要找的。」
「哦,我聽軒轅逸寒說,他們軒轅家每個人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們找的那顆上面有龍圖案。」盛晚晚收了心思,點點頭,將懷中的照片拿出。
梨晲一聽,雙眸微亮,湊了過去,看見盛晚晚手指的方向,上面還真的是有龍的圖案。
「這東西,原來還有這個?」梨晲驚訝萬分地低低喃喃道,「看來並不好找。」
盛晚晚摸著下巴說道:「那麼說來,這個聽夢樓的標誌只能排除了,不是還有別的圖嘛,找找別的圖便是了。」
想想也真是好笑了,今天的四王爺就是聽夢樓的頭牌小倌這事情,天下人知道後都該是怎麼想呢?
……
翌日天色尚早。
盛晚晚就去了攝政王府。
其實她不想這麼早來的,不過她還是想著該督促某個男人要好好喝藥才行,這麼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敲響了大門。
伴隨著一聲開門聲,管家又一次瞪圓了老眼。
「太后?」這天還沒有大亮呢,太后就來了?
盛晚晚輕輕頷首,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說道:「我來看看你家王爺,哦對了,來督促你家王爺喝藥的。」
管家整個人都是懵的,懷疑自己沒睡醒,太后是不是也沒睡醒?
這天還沒有亮呢,太后跑來督促王爺喝藥,好生詭異啊!
盛晚晚完全沒把他老人家的表情放在眼裡,直接越過他,像往常一樣,自來熟地朝著王爺的寢宮走去,那步履堅定而認真。看得管家是一陣無語了。
太后是不是隨便找個理由,只不過是為了來見王爺的?
盛晚晚伸手就敲響了門,門內沒有聲響。
倒是隔壁的葉寧,揉了揉眼睛開門走了出來,因為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因此房間也是在王爺的隔壁,聽見聲響,他是最先要出來瞧瞧的,瞧見盛晚晚,整個人都瞬間精神了。
「太后?太后可是有急事?」
盛晚晚看了一眼天色,再看一眼葉寧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她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興奮過頭了,是不是表現的太……太不對勁了?
「咳咳,哀家是來看看王爺有沒有按時喝藥的,你家王爺是不是還在睡覺?」她故意壓低嗓音,以免讓屋內的人聽見。
葉寧摸了摸鼻子,默默點頭。
其實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這個點,王爺一般都起來了。
而且王爺還有個習慣,這個點起身來沐浴,王爺沐浴從來不需要任何的人伺候,這個點一般只要給王爺準備好熱水就行了。
他為了湊熱鬧,他故意點頭了。
盛晚晚沒感覺到他眼底的那抹不懷好意,只是想著屋子裡的某男人還沒有睡醒,她可以進去把某男人的睡相給拍個照。
這麼想著,手就已經不受控制地將門給推開了。
門關上的時候,葉寧幾乎是立刻就衝到了門邊,耳朵貼著門去聽屋子了的動靜。現在他所有的瞌睡蟲全部退去了,精神極佳!
閻澤經過的時候,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屋子裡,白色的霧氣繚繞,簾紗輕拂,越發迷亂了她的視線。
盛晚晚的腳步驀地頓住,覺得葉寧那廝該不是故意告訴她攝政王在睡覺的吧?
她一步步往裡走去,撩開簾紗往裡走去,腳步驀地一頓。
眼裡划過了一抹淡淡的失望。
因為此刻,男人已經穿好了衣裳,正在系扣子,動作雖慢卻優雅。
盛晚晚覺得,之前一定錯過了精彩的瞬間,雖然她看過這個男人的肌肉,可是沒看過整體呀,看整體的話一定非常刺激。
「王爺原來起床了呀?」她出聲,聲音中帶著刻意的掩蓋。
軒轅逸寒轉首過來,挑眉道:「太后倒是自覺,過來。」
盛晚晚不懂他說的自覺,不過他說過去的時候,她還是乖乖地過去了。
「幫本王更衣。」男人的語氣,不容置疑之外,還夾雜著濃濃的命令之色。
聽著這理所當然的語氣,盛晚晚嘴角抖了兩下,真想伸出自己的手掐死他。
「我憑什麼?」她覺得這男人越來越囂張了!
「太后說的,全權負責。」男人面不改色,話說的更是平靜無波。
盛晚晚嘴角又抖了第三下,目光落在他那隻扣上了一個扣子的衣裳上,手痒痒的,真想上前去幫他。
「我沒說吧,我只是來督促攝政王喝藥的,攝政王該要好好喝藥。我已經吩咐下屬去幫你熬藥了,王爺別磨蹭了,待會兒還得上朝呢。」
男人低頭,看著少女那張絕色的容顏上暈染開一層淡淡的紅色,他的眼底划過了一抹極淡的笑意。
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入手還有些燙。
「媽蛋,算了,我幫你好了!」盛晚晚被男人摸了臉,見他沒有動靜要穿衣,直接撈起袖子就給他系扣子,系腰帶,全程做全了!
若是此刻有人推門進來,一定會覺得此刻的畫面多麼和諧,可是又多麼古怪。
看著少女認真的神情,他的嘴角輕輕牽起了一抹弧度。
「若是文武百官看著太后與本王一同上朝,百官該如何想?」
「如何想?」盛晚晚的整顆心都在他的衣裳上,努力和他的衣裳戰鬥。要知道這些古人的衣裳,真是夠複雜的,不過好在男人的衣裳比較容易,比起女人的來說,簡單地不知道多少倍。
「太后認為呢?」男人淡淡道,並不直接回答。
盛晚晚也沒再多說,收了手,幫他理了理身上的皺褶,頗有成就感地點點頭,「好了,果然是衣冠禽-獸。」她只是自言自語而已,只是這麼安靜的屋子裡,她的聲音再小,也還是讓男人聽得清清楚楚。
男人微微眯眸,盯著她看。
這死丫頭說什麼?看來他的確是太君子了點,早應該禽-獸一番才是。
盛晚晚隱約覺得空氣中瀰漫著冷氣,她抬眸,對上了他的視線,滿臉不解地問道:「攝政王看著我做什麼?」
「看來太后是覺得,本王太過君子了?」他也覺得他太過君子了,送上門的為什麼不要?
盛晚晚呃了一聲,慌忙後退,笑呵呵地說道:「王爺真是誤會了,我來就是問王爺一些事情的,關於藥引的事情。」
沒想到她突然問起這個,讓軒轅逸寒也收了玩笑的心思,挑眉看著她,等她說完。
「我無意中看到這麼一本記載草藥的書,看到有一種極為適合做藥引的藥,千夜海棠,這東西只是長相酷似海棠,其實是一種與海棠完全不同的東西,王爺可知道這東西?」
「此物生長在極熱之地,而炎曜所處的地方最適合生產此物。」軒轅逸寒蹙眉,淡淡道,「這種東西,會讓人上癮。」
會讓人上癮,那不是和現代的罌粟一樣了?
盛晚晚輕輕點頭,「所以我需要這東西。」她需要的是這種至毒的東西,用來作為藥引。
只是等等,炎曜兩個字突兀地在腦子裡閃過,盛晚晚就會想到那位神經質的大叔,顯然那位大叔早就知道了這千夜海棠可以作為藥引,不然也不會提前就告訴她這些了。
她蹙眉,那老頭子果然是不一般。
「此物不好取,一般人碰了就會死。在炎曜有一大片千夜海棠的田地,只是那裡橫屍遍野。」軒轅逸寒說到這裡,眉間的摺痕反倒是也深了幾許,這死丫頭該不會是想要去拿這東西吧?
盛晚晚心底滿滿的都是希望,聽見這話的時候,更是有股好奇感了。
「這麼好的東西,那我肯定要去拿到手!」她百毒不侵的體質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會兒自然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軒轅逸寒略微一怔,拉住了她的手腕,警告道:「你不想活了嗎?」
「沒有呀,我怎麼不想活了啊?你別擔心,我會想法子拿到手的。」她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副沒事的神情。
他眉皺成了一個「川」字,自然是不願意讓她去。
還待說什麼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爺兒,上朝的時辰到了。」一句話,讓兩人便再也無言語了。
……
盛晚晚第二次參加這樣隆重的早朝。
垂簾聽政的感覺,對她來說其實沒有任何的吸引力,昨天更是聽得睡著了。今天她乾脆命人在這裡擺了一張床榻,聽著外面的議論,直接躺上去睡著了。
一旁的小月抖動了一下嘴巴,看著太后,半晌無言以對。
好不容易有個把持朝政的機會,太后竟然這般?
下朝時,軒轅逸寒掀開了帘子跨入,就瞧見了某個正呼呼大睡的丫頭,眼底閃過了一抹笑意。
這小丫頭,果然是不喜歡朝堂之上的事情。
「王爺?」小月小心地退了出去,覺得空間還是留給他們二位比較好。
盛晚晚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軒轅逸寒抬步走到了榻邊,伸手將落在地上一半的薄毯輕輕搭回她的身上,眼底的溫柔,可以讓人溺斃了去!
躲在外面的小月,偷偷看著,瞧著王爺眼底的那抹溫柔的光,心中甚至震撼。
原來王爺溫柔起來是這樣的啊,太迷人了!
軒轅逸寒起身走出的時候,看見小月,淡淡道:「待在太后身邊,與賢妃不同。」
這話,讓小月怔愣了一下,沒有明白王爺此話是何意。
軒轅逸寒的眼底是冷芒,「賢妃若是再出現,你是護誰?」
這話的逼迫之意,讓小月心中大震,垂下眼帘輕輕道:「奴婢自然是護著太后。」
「嗯。」聽見她這回答,男人這才輕輕嗯了一聲,抬步走了出去。
小月被震懾的厲害,心底其實有些害怕的。
賢妃再出現,她該是護著誰?
以前跟著賢妃的時候,她是藏匿了武功的,所以後來一直這麼忍著,賢妃娘娘也是武功高強的人,也根本不需要她出手。現在,她是太后的婢女,就該是護著太后。
小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心中很是吃驚。
按照太后和攝政王之間這番情況,這緋聞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賢妃娘娘不可能不知道,那賢妃娘娘必定會出現吧?
可惜,賢妃一心想著攝政王,攝政王卻是無半點心思。
若是知道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太后奪得了攝政王的心,賢妃恐怕是不會放過太后的吧?
盛晚晚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的事情了,她伸了個懶腰,便和小梨子尋思著準備找下一家目標。
她覺得她最近很忙,一邊忙著調製軒轅逸寒的解藥,一邊又要忙著找他們要找的東西,卻已經把復活夜傾城的事情給拋諸在腦後了。
而此刻,盛晚晚抬頭看了一眼那偌大的牌匾,很懷疑地問道:「小梨子,你確定,是這裡?」
雖然牌匾旁邊的確有這麼一個眼熟的符號。
梨晲萬分認真地點頭。
兩人此刻都是易容成了男人,看著頭頂這掛著「賭坊」二字的牌匾,盛晚晚心中暗自咂舌。
她盛晚晚還真是什麼事兒都做過了,逛最出名的小倌春樓,再來逛賭坊,傳出去,夜太傅估計會氣得吐血吧?不過最近太皇太后都沒有來找她的麻煩,反倒是讓她行動如此方便了。
入了賭坊,讓盛晚晚皺了皺眉,這賭坊里瀰漫著汗臭,還有煙臭味,著實讓她厭惡地皺眉。
這種地方,能有她想要的東西?
「哎呀,那不是昨天的那個耀王嗎?」梨晲眼尖,一眼看見了那白衣的男人,站在某個賭桌前,神情鎮定自若。
瞧見這人,盛晚晚嘴角抽搐,被梨晲拉扯著上前了幾分,便湊了過去。
瞧著桌上的大小押注,盛晚晚眼睛都瞪圓了。
他們賭的內容著實有些讓人看不懂了。
壓大的地方寫著,攝政王與太后。
壓小的地方寫著,傅丞相與太后。
瞧著這狀況,盛晚晚幾乎是秒懂,他們這群無聊的人,居然是在猜測她到底是和哪個男人在一起不成?
「爺兒,丞相今日還未來。」黑影落在軒轅俊耀的身邊,小聲說道,「不過屬下已經通知過去了。」
聽見黑影的聲音,軒轅俊耀輕輕嗯了一聲,目光落向那壓大的地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示意一旁的丫鬟將錢財全數壓在了小的位置。
「爺兒?」丫鬟都有些驚訝,「這不是必輸無疑了嗎?」
白衣的男人勾唇淡笑,「本王可不這麼認為,阿燁的勝算更大一些。」
丫鬟不解,也不知道王爺這般自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盛晚晚也是很不解,不知道這小子的自信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她和傅燁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
大家一見王爺這般做,不禁都跟風了。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按照現在太后和攝政王之間的那股不清不楚的感情,日後必定會變得明朗,尤其是以攝政王的手段來說。
不過一會兒,那下屬又來了,低聲道:「爺兒,丞相來了!」
盛晚晚始終都注視著這個人,因為聽見傅丞相來了這麼一句話,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好奇了。她知道,傅燁和軒轅逸寒如今已經是敵人了,那麼傅燁和眼前的這個難惹又是什麼關係?
梨晲也跟著看了過去,見白衣的男人上了樓去,摸著下巴說道:「這兩人的目的不單純啊,傅丞相會不會想要扳倒攝政王,所以選擇和耀王合作呢?」
按照梨晲的說法,盛晚晚也是相當同意的,可是這會兒,她竟然覺得非常不爽快了。
再怎麼說,軒轅逸寒和她現在已經是同一條戰線上了,他們就是被拴在了一起的兩隻螞蚱,她是肯定不會讓軒轅逸寒出事的。
「要不,去看看?」
「你確定?」梨晲懷疑地看著這丫頭,她這麼在意,肯定是為了軒轅逸寒。
盛晚晚卻是一臉平靜地解釋道:「為了江山社稷著想,必須要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聽著她這種假惺惺的大義凜然,梨晲呸了一聲,大大地鄙視了一番。
正在這時,門外走入了一抹白色錦袍的男人,此刻面容有些沉。
傅燁走入的時候,表情有些不太對勁,讓不少人都紛紛看了過來,大氣都不敢說一聲。
「軒轅俊耀呢,讓他出來。」傅燁難得地發脾氣!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