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笑的念頭從馬爾福的心裡升騰了起來,他繼續問道:
「你有考慮過你的這個決定可能造成什麼後果嗎?」
「如果你真的是這麼顧忌,你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了」芙蓉先是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然後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麼看起來,倒像是我才是幕後主使一樣,你還來質問我?我可不相信敢於投奔黑魔王的人會是這麼好說話的,後果?什麼後果,復活了那位黑魔王嗎?」
馬爾福的臉上陷入了僵硬,一時間語塞起來。
剛才的情緒失常讓他的腦袋有些不靈光了,人在陷入了劇烈的情緒波動後,判斷力會下降。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馬爾福再次問道。
「一點小小的魔法。」芙蓉舉起纖細的右手,指尖輕捻,食指與拇指緊靠在一起,臉上露出了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笑容,絲毫沒有作為「人質」的自覺。
「好吧,我告訴你。」芙蓉看見馬爾福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才勉為其難的解釋了起來。
「媚娃的能力並不只是單純能夠讓人著迷,那太膚淺了。」
「與其說是我們吸引他人,倒不如說我們與生俱來有一種能影響他人情緒的能力。」
「當然啦,我們當中的大多數都選擇的是用它們來吸引他人,獲取人們的好感,所以說才造成了他們都以為我們能夠吸引人的假象。
芙蓉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這樣能讓我們好過許多,不是嗎?」
「只不過你太謹慎了,防備心很重,我也只能換個方式了,你戒備,那我只好讓你把關於戒備的情緒一次性全部釋放出來了,看上去效果很恐怖,看上去你的戒備心不只是對我。」芙蓉輕聲說道。
「現在即使是我再來一次,也沒多少用處了,因為你關於懷疑的負面情緒已經釋放得差不多了。」
「好了,我已經把我算得上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你了,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一些關於你的秘密?」芙蓉輕笑了一下,露出了她那一排潔白的牙齒,看樣子很是期待。
「好。」馬爾福點點頭,袖口中的魔杖已然捏緊。
現在唯一讓他陷入思考的,就是「一忘皆空」好用一些「還是「昏昏倒地」好用一些了。
芙蓉正期待的看著他,一點也沒有防備。
就在馬爾福準備「處理」掉這個「大麻煩」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你說的對,德拉庫爾小姐。」一個老人和藹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飄忽不定,卻又平和寬厚。
這嚇了芙蓉一跳,她差點因此失去平衡,在平地上摔倒。
老人的話語同時也打斷了馬爾福的行為,他又把自己的魔杖收回了袖口。
「哦,抱歉,我在這裡。」一隻通體銀白色的鳳凰嗖的一下從樹林的盡頭竄了出來,銀色的光輝與皎月遙相呼應,在夜空下是如此的引人注目,同時發出了一聲清亮的鳴叫聲
「鄧布利多?」芙蓉驚呼出聲,她對這個老人的聲音還算熟悉,轉瞬就陷入了戒備,老人的出現意味著有個人可能跑不掉了。
「人與人之間,是應該多點信任,不是嗎?我很贊同交換秘密的做法,這能夠讓我們更加信任對方。」老人和藹的聲音在禁林的上空迴響,驚飛了樹上的不少貓頭鷹與蝙蝠。
「哦,別再在我這個可憐的老頭面前演戲了,很遺憾,剛才我應該把你們的對話都「聽」得差不多了。」銀白色的鳳凰看見芙蓉似乎又有動作,想要向馬爾福靠近,立刻張口對著芙蓉說道。
高明的守護神咒,不僅可以用來抵禦攝魂怪的攻擊,還可以用在巫師與巫師間的聯絡,根據魔力的控制,能夠縮小自己的體型,顯得非常隱蔽。
「我說過我們的聯絡只能是單向的,而且是通過雙面鏡,你難道已經老到健忘到這種程度了嗎?」馬爾福冷冷的說,相當不滿鄧布利多的行為。
「計劃發生了意外,我總得關心一下不是嗎?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把這位來自布斯巴頓的勇士給拐走呢。」鳳凰的身體中不斷傳來快活的笑聲。
芙蓉目前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
她覺得自己也許現在已經被奪魂咒給操控了。
不然,她看見了什麼?
剛才被指證復活了伏地魔的學生,與目前世界上最厲害的白巫師談笑風生。
仿佛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有時候,適當的讓自己分享一些秘密,會讓自己的負擔減輕不少,我偶爾就會寫信給」鄧布利多絮絮叨叨的說,透過那銀白色鳳凰的臉部,似乎都能看見鄧布利多那可惡的笑眯眯的模樣。
「紐蒙迦德的那位?」馬爾福打斷道。
「嗯你看看,現在我們三個人都擁有了共同的秘密。」鄧布利多笑呵呵的說,馬爾福猜測他現在正在捻著自己那長長的銀色鬍子,一邊仔細的通過鳳凰守護神觀察著他們。
芙蓉皺著眉頭,有些不知所措,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紐蒙迦德?那裡有什麼鄧布利多認識的人嗎?」在那一瞬間,她並沒有反應過來。
「我想德拉庫爾小姐是值得信任的,不是嗎?」老人說。
「我認為在我們的計劃當中,你多一個助手,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猜她一定會很樂意幫助我們的。」鄧布利多接著說。
「接下來的話,還是請德拉庫爾小姐暫時迴避一下。」鳳凰再次開口。
芙蓉就突然發現自己的聽覺似乎失去了,只能看見馬爾福和那隻鳳凰開口交談的口型,很快,一陣仙樂般的歌聲鑽進了她的耳朵里,那是鳳凰的歌聲。
「你口中的第一個計劃,目標應該已經完成八成,再去不去阿茲卡班,影響似乎也沒那麼大了。」老人的聲音開始有些乾澀。
「也許,你口中的需要我去實現的第二個計劃,現在也得麻煩你了。」
「你還真是輕巧。」馬爾福很快就想到了鄧布利多的用意。
「你就這麼害怕嗎?」馬爾福嗤笑著問道。
「是啊,就請留給一個可憐的老人不知道真相的權利吧,這對他而言太殘忍了。」銀色鳳凰的臉龐,這時候恰巧惟妙惟肖的露出了人類才會出現的哀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