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當做了食物?」伏地魔的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感覺受到了不能忍受的侮辱。
男人僅僅是輕輕揮動了一下他蒼白的手,一道無形的屏障就阻擋在了這群果實的面前,果實不合物理規律的停頓在了半空當中,然後倏地落下,紛亂的在沙地上滾動著。
就在伏地魔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那些果實又突然不安分的瘋狂彈跳起來,一股灼熱的空氣鑽進了伏地魔那勉強能夠稱之為鼻子的兩條縫裡。
一連串的爆鳴從不遠處發出,隨之而來炫目的光芒仿佛要刺穿人的雙目,仿佛整座海島都隨著這一連串的爆炸震動起來。
「可惡。」伏地魔都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給弄摔倒,他狂躁的揮舞著魔杖,抵擋著四面八方飛濺起來的沙石。
之後的那段不算長路程,伏地魔不得不花精力應付那千奇百怪,層出不窮的神奇生物,一會兒,拳頭大小,規模宛若海浪的強壯螞蟻猶如軍隊一樣對他進行自殺式的攻擊,一會兒,天空的不遠處又會飛來黑壓壓的一片狂躁鳥類,嘶吼著刺耳的叫聲。向他不知疲憊的衝鋒。
即使伏地魔絲毫不在意他們的威脅,卻也不勝其煩。
那黑色的袍子上,甚至都因為剛才爆炸破損了幾塊。
灰頭土臉,用來形容這時的伏地魔再合適不過。
但現在他的心情反而冷靜了下來,拋卻了當時沒來由的煩躁。
冷靜的思考,是一個絕倫的巫師的先決條件。
尤其是他還並未處於巔峰狀態的時候。
他輸不起了。
伏地魔變得越發的謹慎,他緩緩的踏上一層一層的石階,謹慎的防備著觸發任何一個陷阱,盧修斯正在為他拖延時間,纏住鄧布利多,那個可惡的老頭隨時會趕來。
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陷阱,這段石階上再無阻攔。
伏地魔拖動長袍,一步一步走到了那扇由一整塊花崗岩構成的石門面前,將自己修長蒼白,宛若枯骨的手掌附在了上面,咒語輕吟。
「嘎啦」的一聲,石門開了,一股腐朽的氣味頓時瀰漫四溢。
剛才外界那些活躍不已的神奇生物和其間死氣沉沉的牢房這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伏地魔走了進去,毫不遲疑的往盡頭走去,紫衫木魔杖的杖尖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著前路。
一些犯人透過欄杆看見了他,卻就像沒看見他一樣,痴痴傻傻的,眼光木然,而有的則是沉睡著,仿佛睡眠帶來的夢境能夠讓他逃避一切。
這是被攝魂怪折磨的後遺症。
伏地魔卻並不擔心自己的手下,他們都是最瘋狂的黑巫師,精神可能因為攝魂怪而萎靡不振,但絕對不會徹底摧毀他們的意志。
他要先找到的他的手下,這些可能沒什麼用的犯人他可以待會兒再處理,放出去了,必定也能讓鄧布利多焦頭爛額很久。
「你是誰?也是被抓進來的?」
伏地魔繼續深入,才發現居然還有人保持了意識,叫住了他。
這是一個壯碩的光頭青年,黑色皮膚,看上去不像是英國人,口音也有些奇怪,倒像是來自非洲。
「你沒受到影響嗎?」伏地魔猩紅色的眼眸當中閃過一道殘忍的光芒,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對他這麼缺乏禮貌了。
不過他還是耐住性子,用陰冷的語氣問道。
「哦,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我一進來這裡,他們就是這個樣子了。」那個男人嬉笑著說,渾然沒有作為囚犯的自覺,似乎還有點為了這個新人的進入而高興。
「在這裡太無聊了。」男人說道。「你是這裡的新人嗎?沒傲羅押你?」他好奇的問道。
「我可以送你去感受一場偉大的冒險,那想必很有趣。」
漆黑的走廊里閃過一道綠芒。
他死了。
伏地魔殺人,不需要多麼重要的理由。
伏地魔緩緩的向更深處邁進,剛才那個男人的話似乎對他有些提示,但他仍舊無法通過那點信息推斷出什麼,至於攝神取念,他暫時還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安東寧·多洛霍夫。」伏地魔那張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口中喃喃自語,他已經找到了他最得力的幹將之一
男人跌坐在牢房裡,他長著一張蒼白、扭曲的長臉,氣質上和伏地魔有些逼近,只不過身材膀大腰圓,沖淡了這一感覺。
他應該是伏地魔手下最強大的黑巫師之一,曾經聯合另外幾位食死徒殺害了莫麗·韋斯萊的兩個哥哥費比安和吉迪翁·普威特。
他這時候雙目緊閉,似乎陷入了沉睡。
「快快復甦!」陰冷的咒語聲在牢房當中迴蕩起來。
多洛霍夫聞言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那雙眼睛裡失去了一切代表色彩的情感,有的只是無盡的空洞,令人心悸,這個男人似乎失去了自己的靈魂。
伏地魔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在抽搐,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在他的胸口蔓延起來。
他咬牙切齒的恨恨道:「鄧布利多!」
伏地魔從這個小監牢裡離開了,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向更深處邁進。
突然,他那隻枯骨般的手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起來。
他看見一個女人坐在一張破爛的木椅上,原本光滑烏黑的頭發現在枯結在一起,延伸出許多的分岔,似乎脆到一碰觸,就會粉碎。
她雙目無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似乎他是空氣還是什麼別的透明的物質一樣。
她是誰?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布萊克家族的三姐妹之一。
如果是往常,她哪怕還保留著一丁點的神志,也會狂熱的爬過去,高呼他的名字,輕吻他的腳尖。
男人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蒼白的臉上陷入了一種暴躁的情緒,猩紅的雙眼開始充血,宛若鮮血般的光芒在那蛇瞳中忽閃忽現,伏地魔對他這個最狂熱的崇拜者使用了攝神取念。
一片空白,一張白紙。
伏地魔十根蒼白的手指瞬間用力絞合在了一起,發出關節響動的聲音。
「很好。」他喃喃自語,沒人知道他內心的現狀是一種如何的情緒。
她還活著,可是她已經死了
一聲低沉的嘆息,伏地魔輕揮魔杖,詭異的綠光在牢獄間一閃即逝。
坐在座位上的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就被擊中了,身體後仰,撞在了牆上,然後無力的緩緩滑下。
女人死了,這次是從任何意義上而言。
但這或許反倒對她是一種解脫。
「伏地魔會為你們報仇,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男人面露瘋狂的說道,似乎整座城堡都開始因為他的憤怒而開始恐懼的劇烈震顫了起來。
阿茲卡班。
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