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轉眼逝去,天氣漸漸寒冷了起來,霍格沃茨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整間學校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這也意味著,聖誕節要到了,整個霍格沃茨瀰漫著一種歡樂的氛圍。
畢竟大多數都是學生,假期即將來臨,怎麼說也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每到這個時候,霍格沃茨的城堡上下,都會添上許多的壯麗的裝飾。
禮堂中顯得壯觀而氣派,牆上掛滿了槲寄生和冬青組成的垂花彩帶,十二棵聖誕樹樹在房間的角落各處,樹身上還插著些許明明滅滅閃耀著光芒的蠟燭,一看便知被施加了魔法。
被施加了魔法的不止是此處,還有禮堂頂的天花板,那透明的效果,就好像外面的雪花飄了進來,然後就在即將接觸到學生的時候,又會突然的消失。
「哈利,你的隱形衣能借給我用用嗎?」午餐的時候,羅恩戳了戳哈利的肩膀。
「啊?」哈利低呼一聲,吃了一驚。
「你要做什麼?」他問。
「上個星期,老蝙蝠不是把我的那個金色飛賊沒收了嗎?」
羅恩有次在魔藥課上上課走神,擺弄著室內魁地奇的金色飛賊,然後被斯內普沒收了,還被教訓了一頓。
「恐怕不行,隱形衣現在不在我這。」哈利搖了搖頭。
在去年火焰杯結束不久以後,鄧布利多找過他不止一次。
「哈利,有件事我也許得拜託你。」在校長辦公室的談話中,老人突然提出了這個請求。
哈利不知道鄧布利多有什麼事情能夠拜託自己的,他已經是現如今整個巫師界最厲害的巫師了,有什麼能求到自己?
鄧布利多要借他的隱形衣。
哈利當然是一口答應了。
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完全沒有想過鄧布利多會貪墨他的隱形衣。
畢竟當年這是作為他父親的遺產,交給那位老人保管的,然後鄧布利多再在他一年級的時候,作為聖誕禮物交還於他。
如果真的有私心,完全在那時候可以不還。
反正也無人知曉。
鄧布利多的人品,誰會去懷疑呢?
「好吧。」羅恩的眼皮耷拉了下來,顯得有些失望。
「又要去幫他們做苦力了。」羅恩嘟囔著。
韋斯萊兄弟如今的玩具事業顯得相當的紅火,尤其是有了一定的理論支撐以後,質量和特色更加的鮮明起來,產品開始供不應求。
他們的小弟當然也去幫了不少忙。
還不止如此,羅恩作為級長還要巡視負責裝扮霍格沃茨。
還有維持。
「皮皮鬼,你別動那條彩帶,好不容易掛上去的!」
比如現在。他又只能放下盤子裡未吃完的食物,慌忙站起來,去處理喜歡搗亂的皮皮鬼。
現在的他,多少能理解下費爾奇的心情。
至於赫敏,織物進步神速,如今已經分得出她織出的是帽子還是襪子了。
可以說是爭分奪秒,吃完午餐後,也利用著這些空閒的時間。
如果是之前,她或許還會追問一下哈利的大腦封閉術進程。
她想不到的是哈利在掌握了這個技巧以後,並未徹底抵抗伏地魔的入侵,甚至還偶爾放任。
他不想再靠秋·張和塞德里克的恩愛來讓自己嫉妒,那充滿妒恨情緒的人仿佛不是自己了一樣。
他還想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現在開始,不甘心被動的防禦下去了。
伏地魔為什麼想讓他看見這些東西?
於是在一天夜裡,他如願以償。
他進入了夢鄉。
哈利看見了一個黑袍男人正恭敬的站在自己的身前,匯報著什麼。
「格林德沃?決鬥?有趣。」男人輕輕的說。
哈利的視野收縮了一下,他應該是眯了眯眼。
哈利看不見的是,伏地魔臉上本應是鼻子的地方僅僅剩下了兩條細微的縫隙,皺了皺,然後變成了兩條滲人的細線。
一個絕妙的想法從黑魔王的心中湧現出來。
哈利感覺到了一種充實的滿足感。
「聖誕節後?那可真是讓人期待,我要送給他一份大禮。」伏地魔的森冷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露出了一抹猙獰的微笑。
黑袍男人的動作越發的恭謙,似乎整個人都要跪倒在男人的身下,哈利拼命想看清楚那個男人,卻沒有一點效果。
「那地點呢?」伏地魔閉目沉思了一會兒,修長的蒼白的手掌摩挲著座椅的扶手,然後問道。
「暫時沒有決定。」
對扶手的摩挲變成了緩緩的敲擊,一聲聲輕響,捶在哈利自己的胸口。
場面陷入了一種光怪陸離的扭曲感,就像水面上有石子飄過,掀起漣漪,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襲來。
哈利從睡夢中驚醒,他摸索著把自己床頭柜上的眼鏡找到,戴好了,然後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格林德沃?」他咀嚼著這個名字,記住了。
羅恩似乎聽到了動靜,從床上突兀的翻了個身,然後又沉沉的睡下了。
哈利平復了一下心情,決定明天再去將這夢境裡的東西告訴羅恩與赫敏。
到了周末,格蘭芬多的休息室里看上去像以前一樣讓人覺得愉快,圓形房間裡,擺滿了已經磨破的、又松又軟的扶手椅和搖搖晃晃的舊桌子。壁爐里噼噼啪啪地燃著旺火,許多學生把手伸到爐火前揉搓著取暖。
而在原本擺放書架的位置上,這時候被開闢出了一塊空地,供給給他們的室內魁地奇比賽,據喬治和弗雷德說,他們有心思舉辦一屆正式的比賽。
一群格蘭芬多的學生正圍成了一圈,激烈的進行著一場比賽。
「這是打響知名度!」喬治說。
「你們不覺得這很酷嗎?」弗雷德接話道。
他們暢想著未來。
要是有心情,哈利肯定也會加入,只是現在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這上面。
他找到了正在寫魔法史論文的羅恩,還有於一旁編織小精靈帽子的赫敏,把他們聚到了一張舊桌前。
「你知道格林德沃嗎?赫敏?」他徑直問道。
「格林德沃?你突然問他做什麼?」赫敏的語氣驚訝極了,那對淡淡的眉毛彎起來。
克魯克山察覺到主人的訝異,肥肥的身體靈巧的翻到了桌上,用杏黃色的眼睛看著它的主人,那張大餅臉,好像在發怒。
「格林德沃?他是誰?」羅恩茫然的問道。
哈利也差不多是這個表情,瞪大了他碧綠色的眼睛,望著赫敏。
看赫敏的反應,這應該是個很出名的人。
赫敏痛苦的捂住了額頭,那副表情就好像麥格教授看見他對著耗子用消失咒,卻把耗子複製了成幾份一樣的表情。
「別急,你讓我想想。」羅恩連忙擺手,搜索枯腸。
「伏地魔的手下?」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赫敏又翻了個白眼。
「鄧布利多巧克力蛙收集卡的背面就有他的事跡。」赫敏淡淡的說。
「是他?」羅恩這時候才對號入座,然後一路跌跌撞撞的朝樓梯上跑去,然後抱著一個髒兮兮的鐵盒子又很快的下來。
「找到了!」羅恩激動的說。
他回到座位上,手裡揮舞著卡片。
鄧布利多正揉捻著自己長長的銀白色鬍鬚,在卡片中對著他們微笑。
「這是一個黑巫師,我不太記得也正常,而且也就一兩行關於他的事跡好嗎?」羅恩據理力爭,想證明自己的記憶力不差。
「我也有。」哈利摸了摸褲兜,想起自己在之前列車上買到的巧克力蛙,裡面就有關於鄧布利多的一張卡片,拿出來看了起來。
「為什麼沒有關於他的詳細介紹?」羅恩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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