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周開始了,城堡里一片不尋常的靜寂。三年級學生星期一午飯時從變形課堂出來,個個灰頭土臉,走路也沒了精神,大家互相比較成績並且慨嘆麥格教授給他們布置的任務太難。學生們需要把一個茶壺變成烏龜。
大多數的學生最終的變形都或多或少留下了些茶壺的影子,比如茶壺嘴,茶壺把,或者是變出的烏龜殼依舊有茶壺的花紋。
潘西在馬爾福的之後一個登場,緊張的站在講台面前,掏出魔杖對著眼前的茶壺念咒。
然後就鬱悶的看著自己把這個老舊的茶壺變成了烏龜,只是這個烏龜殼的樣子是茶壺蓋。
潘西一臉緊張的看著麥格教授準備給出分數。
麥格教授的臉上沒有表情,這就象徵著她對大多數的學生都不滿意。
日程排得非常緊,在學生們吃完午飯之後,他們又得趕去樓上參加魔咒課的考試,考試內容是快樂咒語,在馬爾福看起來,這考場就好像是聚眾顆藥的場景了,不少學生在這裡對自己的搭檔互相施咒之後,都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馬爾福和潘西這一組就再次考驗了前者的演技,潘西的快樂咒語完全沒有起效,於是馬爾福只能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很開心,露出笑容,這樣潘西才會得到高分,弗立維教授到最後都完全沒有懷疑。
這是還算是情況比較好的,還有效果拔群的一組,哈利做得太過頭了,讓他的搭檔羅恩最後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大笑,人們只得把他領到安靜的房間待了一個小時,等到他自己能念快樂咒語時為止。
然後今天的考試就結束了,但這並不是放鬆的時候,反而許多學生更爭分奪秒,抓緊著這晚上的複習時間瘋狂的補習著,明天的他們要參加三門考試
神奇生物保護,魔藥,和天。
第二天早晨,接任海格的格拉普蘭教授早早的就站在了禁林邊緣,很顯然,這個老師屬於擅長放水的一類,她只是告訴學生們需要觀察一些巨型蜣螂堆積成的糞便模樣,然後再叫他們寫出一份相應的報告就行了。
「如果不是那難以忍受的氣味,我真感覺這也許是最輕鬆的一科考試。」潘西在考完試之後直對著馬爾福抱怨著,然後急忙用「清水如泉」的咒語清洗自己的身上的衣物,即使她根本沒有粘上哪怕一點。
「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事都是公平的,你想讓考試變得簡單,那麼自然就要在其他的地方上付出代價了。」馬爾福也只能這麼說了。
不過很明顯,這個道理並不一直成立,有些科目的考試,難度既大,還有人為因素的干擾。
下午的魔藥課考試針對絕大部分的格蘭芬多學生都是一場煎熬,難度很大,還有陰魂不散的魔藥課教授斯內普在他們的身旁轉來轉去,如果說本來哈利能發揮正常,那麼幾天他也許在斯內普那雙陰暗的眸子的注視之下最多發揮了百分之三十。
更何況,按照今天的考試難度,就算讓他正常發揮,也無濟於事。
僅有的一些時間,斯內普沒有在他們身邊轉悠,哈利看見那個頭髮油膩的男人似乎在對著斯萊特林的一些學生小聲的說著什麼。
他猜是斯內普在幫助他們作弊。
大多數學生的藥劑都是一團糟,尤其是納威,他現在倒是不再害怕斯內普本人了,但是也許真的是在魔藥學中沒什麼天賦,納威的坩堝中中泛著一股詭異的綠色,哈利抽空看了一眼他身後赫敏的藥劑,是亮晶晶的紫色,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著氣泡,同時周圍繚繞著正在升騰著的霧氣,帶著一絲魔幻的色彩。
哈利他那考試前硬往腦袋裡塞進去的知識告訴他,赫敏幾乎做的無可挑剔。
可是到了最後評分的時候,斯內普依舊是那張蒼白的臉盯著他們的藥劑,眼神中充滿了嫌惡。
哈利在收拾整理用具的時候,儘量裝作無意的從斯內普的身旁繞過,看見了他負責記錄分數的羊皮紙。
許多斯萊特林的學生熬製的藥劑都是一團糟,黑糊糊的一片,好似冒著氣泡翻滾著的岩漿,可是斯內普還是給他們打上了極高的分數,赫敏的藥劑反而才堪堪及格。
至於哈利即將看到自己的成績的時候,斯內普幽深的雙眼和他對視了起來。
「如果你想提前知道你的成績,我不介意馬上告訴你,好奇的波特先生。」斯內普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陰測測的說,似乎很享受這樣掌握生殺大權的時刻。
於是哈利只能落荒而逃。
哈利是不會知道,每一次斯內普和他的對視,都會讓這個冷漠的男人的心中掀起波瀾,每次看見那杏仁狀的綠色眼眸,對斯內普而言都是一次無比糾結的掙扎,總會讓他想起那些飽含苦澀和悔恨的記憶。
但這也許也是他唯一追憶他最愛的人的方式了,興許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微小的幸福吧,這些都不會有人知道。
然後學生們的考試就連午夜的時間也並沒有被放過,畢竟天的考試總不可能在白天進行考核,在那暗淡的星空下所映襯出的繁星才是學生們所需要專注的對象,仰望著頭頂上的璀璨群星,馬爾福不自覺的想起了一句話。
「世界上唯有兩樣東西世界上唯有兩樣東西能讓我們的內心受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一是我們內心崇高的道德法則。」馬爾福輕聲念到。
這是他頗為喜歡的一句話,也許有些人認為略顯惡俗,但是即使是沒有深入學習過哲學,了解那些哲學家真正理念的他,依舊為這句話感到欽佩
「我認為還有一樣,那就是過人的聰明才智。」空靈飄忽的聲音突然從馬爾福的身後傳來,鑽入了他的耳朵里,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淡淡的月光傾瀉而下,似乎為眼前女生的那一頭淡淡金髮鍍上了一層銀輝,她的雙耳旁掛著一對胡蘿蔔做成的耳墜,胸前著掛著黃油啤酒瓶塞做成的項鍊。
這些標誌性的象徵都很明顯的揭露了這個女生的身份盧娜洛夫古德。
「這裡是三年級學生考試的地方,你怎麼會在這裡。」潘西立刻從她的那台望遠鏡旁走了過來,一臉防備的盯著眼前的女生
「我已經考完了。」盧娜似乎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的敵意,輕鬆回復了潘西的問話,微凸的銀灰色雙眼中充滿了別樣的神采。
「我不知不覺的就逛到這裡了,你們還沒考完嗎?」盧娜問道。
「我們可沒你們這麼簡單!」潘西沒好氣的說道,三年級和二年級的考核內容完全不同,她望遠鏡下面正鋪著一張才開始動筆的星象圖,直到現在都還是一頭霧水。
「那邊的三個學生,考試的時候不允許說話!」監考教師的及時趕到,總算終結了這場小插曲。
而魔法史則是在星期三進行的考核,學生們需要完成一篇關於女巫的論文,在這燥熱的天氣影響下,考生們的情緒也跟著煩躁起來,他們不停的左顧右盼著,但這並不能讓那些枯燥的知識從書本里跳出來,鑽進他們的大腦里。
「一些皮膚是藍色的矮小精靈與一個邪惡的女巫進行了許多次的殊死搏鬥,那個可恨的女巫探索禁忌的力量,她想要創造生命,製造出了一個類似那種精靈的生物,希望打入他們的內部以求實現他征服精靈的計劃,但是最終被識破了,另外,這個女巫還有著一隻兇殘的寵物貓」潘西在自己的羊皮紙上肆意的放飛著自己的想像力,把魔法史答卷變成了一篇冒險的手稿。
可憐的男巫還被潘西的筆下性轉成了女巫。
「這叫為了藝術而獻身!」到後來,成績頒布,馬爾福看到潘西試卷詢問的時候,潘西
搖頭晃腦的答道。
麻瓜創作出的幻想故事很成功的誆騙到了作為鬼魂的賓斯教授,讓他給出了高分,這點連馬爾福也始料未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星期四的黑魔法防禦課的考試也很快接踵而至,就當他們以為是斯內普替盧平監考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鄧布利多教授!」許多同學驚呼道,他們此刻站在禁林的邊緣地帶,灼熱的陽光照得他們身上暖洋洋的。
「雖然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離職了,但是他還是拜託我,希望能讓我主持他留下來的考試。」鄧布利多推了推他半月形的鏡片,笑呵呵的對著學生們說道。
所有的學生都歡呼起來,他們不需要面對斯內普的那張陰沉的臉了!
這次的考試十分不同尋常,那是在戶外,在陽光下的一種類似障礙賽的考試,學生們必須涉水走過一處有格林迪洛的池塘,穿行一系列滿是紅帽子的坑窪,咯吱咯吱地走過一片沼澤地,不去理會一頭欣克龐克發出的錯誤的指示,然後還要爬進一個舊箱子與一個新的博格特打鬥。
馬爾福在舊箱子仍然只是做出了無視博格特的行為,這是考試用具,炸掉了對後面的考生可就難辦了。
就在馬爾福從箱子裡爬出來不久,潘西也鑽了進去,發出陣陣的尖叫聲,很快便沖了出來,驚魂未定的撲向馬爾福的身上,用她的腦袋死命的蹭著他的胸口。
但是馬爾福問潘西看見了什麼,她卻緘口不提,只是隱隱從喉嚨間透出一點點的哭腔。
似乎女生隊友克服自己心裡的障礙總是很難,赫敏也在這一個項目也完成得並不好,即使她在之前的項目上都表現得無懈可擊,但是還是在這一關失態了。
「我才不會不及格,我才不會不及格。」從箱子裡面出來的赫敏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語著,雙眼仿佛都一下子失去了焦距,反覆告訴自己剛才都是幻覺。
剛才在箱子裡,她看見了麥格教授指著一張寫有她名字的不及格試卷,嚴肅的望著她,同時眼神中滿是失望。
至於最後一門考試的科目,就是他們各自選擇的選修課了,馬爾福要去的是古代魔文的教室接受芭布玲教授的布置考核,而潘西則是去了預言課教室。
占卜考試是在塔樓的一間教室進行的,窗簾拉攏著,光線晦暗,壁爐里燒著火,明明已經到了夏天,房間裡卻還是這副模樣,充斥著讓人不適的氣味,特里勞妮教授正頂著她那堆碩大無比的繁複裝飾品和一副眼鏡,坐在教室的正前方,用她那有些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每一個走近來的學生,而特里勞妮身前的桌子上擺則放著一顆發亮的水晶球。
「放輕鬆,孩子。」特里勞妮溫和的說道。「不要緊張,每一個預言家在進行占卜之前,都需要平穩自己的心神,這樣才能得出正確的結果。」特里勞妮微笑著說,眼角擠出了些許皺紋,讓她看上去很慈祥。
「嚴格來說這並不算是考試,只是一個測試罷了,我對我的學生都很寬容,所以你不用擔心。」她接著說。
但是潘西還是坐在椅子上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的水晶球,時不時的皺著自己小巧的鼻子,薰香的香味讓她很不適應,同時不安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總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讓她發憷。
「好的,教授。」但是潘西還是按照特里勞妮的說法做了,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向水晶球俯身看去,其中縈繞的白霧不斷升騰起來,擋住了潘西的視線。
「我看見了!」潘西驚喜的說,若隱若現間,她還是看見了被繚繞煙霧所擋住的東西。
「你看見了什麼?孩子?」特里勞妮教授低聲問道。
「兩個酒杯。」潘西很確切的說,她是真的看見了。
「還有嗎?孩子。」特里勞妮追問道。
「還有一張破桌子。」潘西繼續答道。
「噢,讓我想想。」特里勞妮又回到了那副神叨的樣子,嘴中念念有詞。
「兩個酒杯?未成年人在水晶球里看到酒杯?」特里勞妮喃喃自語著,那對因為眼鏡而放大的雙眼顯得有些困惑。
「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預兆。」她說。
「啊!」潘西突然尖叫起來,慌張的連著退後了幾步,將身後的座椅都碰倒了,發出乒桌球乓的聲響。
「親愛的,你又看見了什麼?」特里勞妮敦促道,這讓她很感興趣。
「酒杯碎了。」潘西弱弱的回答,然後追問著:「這是不詳的預兆嗎?」
「東西碎掉從來不是成功的預兆,你所希冀的事物會受到阻礙。」特里勞妮教授的嗓音沙啞了起來。
然後手指頂了一下她鼻翼上的眼睛架框,目光轉向散漫:「但是這並不是壞事,你會躲過一場血光之災。」
「是嗎。」潘西後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安心的鬆了口氣。
「祝你好運。」特里勞妮慈愛的說道,她希望她的預言能給每個人都帶來幸運,即使常常事與願違。
在潘西走出教室之後,特里勞妮無意又看了預言球一眼,才驚慌的說:「可憐的孩子,看來你還是躲不開了。」,目光充滿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