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我在這裡先向馬爾福同學你表達一絲歉意,希望你能夠接受。」這是一個衣著考究,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他的背挺得很直,動作也有些生硬,鬍子也颳得非常整齊,像是比著滑尺修剪過的一樣。
這個男人正站在一張擺滿銀器的細腳桌子旁邊,微微欠身,對著同樣站在一旁的馬爾福禮貌的說著話。
這裡是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許多的銀器被隨意的擺放著,正在吞吐煙霧,牆壁上的畫像都仿佛睡著了一般,均勻的打著呼嚕,沒有插話,門後的鍍金棲木上,鄧布利多的寵物鳳凰福克斯正站在上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屋內生的一切,它現在還並沒有到需要重生的時候,在這個生命周期,福克斯還正值壯年,神采奕奕,羽毛也光亮順滑極了,顏色是讓人稱奇的紅色與金色。而鄧布利多本人,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長長的銀色鬍子搭在桌上,他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麻瓜繪製的連環畫,時不時露出會心的笑容。
「近些日子,魔法部由於一些原因變得很混亂,所以對你的嘉獎直到現在才有時間進行。」這個男人繼續說道。「我們這次為你申請到了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針對你為魔法部和巫師社會做出的傑出貢獻,讓魔法部免於繼續蒙羞,並且維護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穩定。」
這時這個男人伸出了自己寬大的手掌,準備握手以示友好,他友善的說:「忘了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巴蒂克勞奇,現任國際魔法交流合作部部長。」,然後巴蒂克勞奇又將手轉而指向他身側的一個中年女人,準備開始介紹起來,這個女人身材短小,穿著一身粉紅色的外套,看上去活像一隻蒼白的大癩蛤蟆,長著一張寬大的、皮肉鬆弛的臉,一張大嘴向下耷拉著,她的眼睛很大,圓圓的,微微向外凸起。
「你好馬爾福先生,我是現任魔法部高級副部長多洛雷斯烏姆里奇,我和你的父親是同事關係,現在同巴蒂克勞奇先生暫時一同代理康奈利福吉先生的部長職位。」烏姆里奇沒等巴蒂克勞奇說完,就搶先用著一種刻意的,尖細的聲音回答著,並且對馬爾福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雖然這個笑容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她的跋扈和囂張都是針對一些她可以隨意蹂躪的對象的,眼前的這個男孩顯然不在此列,他的父親盧修斯現在也是魔法部的一名高級官員,而馬爾福本身也是目前報紙上大力宣傳著的優秀少年。
何況她能再更進一步,成為代理部長,也和這個男孩的家族的支持有些關聯,所以無論如何,現在她是不會去得罪這個男孩的。
「其實我覺得你完全能夠得到二級勳章,聽說你就在剛剛成功的揭了一個隱藏在霍格沃茨的狼人?我現在越來越不相信這個學校是所謂的全英國最安全的地方了,逃犯,叛徒,狼人,什麼東西都往裡面鑽...」烏姆里奇短暫的討好之後,就開始抱怨,像一隻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再也停不下來。
「咳咳。」鄧布利多放下手中的連環畫,隨意的輕咳兩聲,銳利的目光有意無意投向烏姆里奇,烏姆里奇和鄧布利多對視了一眼之後,這個女人就覺得背後一涼,馬上就噤若寒蟬了,不敢再吐出一個字。
「對待一個逃犯,這只是一個正常的學生都會做出的行為,只是我運氣可能好了一點,才成功了,至於剛才提到的狼人問題,等下你可以好好問問鄧布利多教授,至少我眼中的盧平現在還是一個教師。」馬爾福沒有理會烏姆里奇略帶些諂媚的討好,直接頂了回去,同時謙虛對著克勞奇說道,目光也不停的從巴蒂克勞奇的臉上掃過。
「盧修斯有個好兒子。」巴蒂克勞奇突然讚賞了這麼一句話,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落寞,但這僅僅只是一瞬,很快他又調整回到了那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也是個可憐人啊。」馬爾福看著巴蒂克勞奇,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即逝的落寞,心中幽幽一嘆。
一個工作狂性質的父親,再加上一個心理扭曲的兒子,一個瘋狂溺愛兒子的母親,構成了一個極其畸形的家庭關係。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巴蒂克勞奇也許前半輩子一直都保持著了自己的公正,但最終還是毀在了他的兒子手中,為了自己的兒子卻犧牲了自己的妻子,實在是無法認同。
即使當時他的妻子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隨時可能死去,即使他的妻子是自願的。
但這些都不能成為他徇私的理由。
他也得到了自己的報應,自己費盡心機想要保護的兒子最終做下了親手弒父的惡行,這個結局是何等的可悲?
「馬爾福同學?」巴蒂克勞奇試探的出聲道,因為他現馬爾福有些走神。
「哦,抱歉,我有些激動,所有有些走神了。」馬爾福這才緩過神來,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頭,讓自己儘快進入狀態,在這個男人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還是十分必要的事情。
「鄧布利多校長?」巴蒂克勞奇試探的喊了一聲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馬上做出了回應。
「有什麼事嗎,克勞奇先生。」鄧布利多扶了扶自己的半月形鏡片說道。
「我認為像馬爾福同學這樣優秀的青年,應該不僅應該得到我們魔法部的獎勵,霍格沃茨也不應當忽視了他的貢獻,即使並不在霍格沃茨任職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克勞奇這麼說道。
「當然,我會在學期末頒給他一個特殊貢獻獎。」鄧布利多微微點頭,然後笑著說道,「優秀的學生應當得到他應該獲得的獎勵。」
鄧布利多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看著一旁的馬爾福,雙手的指尖都對在了一起。
「很好,那麼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商討一下頒獎的過程了……」巴蒂克勞奇的作風一向如此,雷厲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