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思維還真是害人。」馬爾福一邊同眼前的芙蓉閒聊著,一邊也開27自省起來。
如果他是在第四年才在霍格沃茨遇見眼前的這個少女,那麼根據他對劇情的熟知,很容易就能猜出來她的身份,但現在卻提前了兩年。
就好像小天狼星如果突然在一年級就越獄了,馬爾福看見了之後估計也就會認為這不過是個鬍子拉碴,身材削瘦而高大的男人罷了,根本不會對號入座。
何況現在的芙蓉比初次登場還小了兩歲,青春期的女生變化可是很大的。
「蝴蝶的翅膀煽動的風暴終於開始起效了。」劇情走向已經有些改變,他更需要抓緊時間布局。
蝴蝶效應總好過有油漆效應。
他本就打算改變歷史。
當一桶油漆倒入時間長河的支流中去,分流,分流,再分流,本色彩濃厚的油漆就因為一次次的沖淡就趨近於無用,而世界線最終回歸到原來應有的發展。
那才是最讓人無力的絕望。
「你來英國是為了什麼?旅遊嗎?」馬爾福看似無意的打探道。
芙蓉完全沒有多想其他就隨口答道:「馬克西姆夫人,就是我們的校長。」她歪著頭想了想繼續說道:「好像是鄧布利多向她發出了邀請,有什麼事必須當面商談,而她覺得帶我出次囯或許能鍛煉我一下,於是就也把我帶上了。」
「我也覺得我的英語還需要多練習一下。」她補充著說。
「火焰杯嗎?」馬爾福聞言暗想,然後接著說:「那看來你還挺受重視的。」
不過馬爾福並未想到這句隨口的話居然讓芙蓉的神色一黯,「也許吧。」她說。
馬克西姆和她都是混血,主流的社會中這已經不算什麼值得被「歧視」的問題了,尤其是法國對這點更是看得很開,但有時候人反而難以邁過的是自己的這一道坎,比如馬克西姆夫人自己就極力否認她是巨人和普通人的混血,這或許也有巨人名聲不好的原因。
有時候芙蓉也會為了她的混血而驕傲,有時又會有些自卑,人的情緒誰又說得清呢?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共情吧」馬爾福想到。
當然敏銳的他迅速轉移了這個話題,講了幾個前世微博上的些許段子,就讓芙蓉把注意力又轉移了過去,有幾次她都想咧嘴笑出聲來,但為了保持淑女的矜持又不得不憋回去,把面上的表情繃得緊緊的。這反倒是讓坐在她對面的馬爾福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呢?」本來就忍得很辛苦的芙蓉感覺眼前的男孩正在嘲笑他。不由得又羞又惱的問他。
「我只是覺得人活在一張面具之下有些太辛苦了。」說完的馬爾福語塞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現在的他不正也是常常戴著一副面具嗎?
之後的場面似乎尷尬起來了,他們兩人都沉默不語起來,機械的用勺子舀著剩下的冰淇淋。
還是芙蓉開口打破了這讓人尷尬的沉默,她說「辛苦與否都是自己的選擇,沒什麼好抱怨的,卸下面具也不一定讓自己更加快活。」
馬爾福認同的點了點頭。
正當氣氛緩和了一些的時候,芙蓉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才如夢初醒般的的說道:「抱歉,我想我得先走一步了,馬克西姆夫人和我約好了在一個麻瓜的火車站會面。」,她想起了這件很重要的事,起身準備結賬。
正當她準備從自己精緻的女士錢包內取出錢付賬的時候,才發現馬爾福已經走到了弗洛林身邊遞了兩個金加隆過去。
「說好的我請客。」馬爾福堵住了芙蓉後面想說的話。然後補充道:「如果你的錢包里能有錢付賬,那我也不反對你想做的事。」他聳了聳肩說道。
芙蓉這才想起自己來古靈閣就是為了取錢,她的家庭也算衣食無憂,所以在英國也有些許存款,不過今天中途發生的事讓她一分錢也沒取出來。
望著錢包里僅剩的幾枚銀色錢幣,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既然你有事,我也就先走了,我父親可是跟剛才那個老頭子很熟呢,現在我母親估計也聽到了古靈閣遇襲的消息,我也得趕快回去了。」馬爾福也覺得天色晚了下來,是時候離開了。
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大步向門外走去。
「雷·....」這一切發生的有些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芙蓉正想喊住他的時候,馬爾福的背影卻已經消失在了她的目光里。
芙蓉開始恨自己的薄臉皮起來。」為什麼就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呢?」她這麼自責著,她現在近乎身無分文,可馬克西姆夫人還和她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難不成自己要走著去?她再次懊惱的望向自己幾乎空空如也的錢包,卻驚訝的發現裡面靜靜的躺著幾個金加隆,閃耀著迷人的金色光澤。此外還有一張小紙條。
上面寫著:「我覺得這些錢你可以等到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回請我一次,你現在的最好選擇的交通工具是騎士公共汽車,你只要走出對角巷,在那條公路上伸出平時握魔杖的那隻手就行,告訴列車員目的地就行。如果你選擇的是飛路粉的話,那我想其實你包里原本的錢應該已經足夠了,不過我還是很擔心你的口音問題,所以不推薦。」,最後另外起的一行寫到:「最後祝你一路順風。」
現在馬爾福在芙蓉的心裡又多了一個體貼的優點了,這顯然顧及自己的薄臉皮而做出的舉動。
「他真是個紳士。」她想到。
之後得知真相的她就不會這麼想了,有哪個紳士會向女士報上假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