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的應激反應,倒是不出艾伯特的意外,說到底這就是使用恐怖統治的後遺症。
當伏地魔無法戰勝的印象遭到動搖後,被壓迫到極限的巫師就會站起來反抗,除非他們想懦弱地死去。
也許,沒誰有那個勇氣當倒霉的出頭羊,但有防禦協會與鳳凰社在前邊抗雷的前提下,終究還是會有越來越多的巫師站出來反抗。
這肯定會導致英國魔法界陷入前所未有的動盪,但現在本就是巫師戰爭,本就是最動盪的時代。
那一絲虛假的和平,又能維持多久?
貪婪又殘暴的食死徒,只會讓一切變得更糟糕,更何況還有最底層心懷叵測的黑巫師們,想要填滿他們無底洞的胃口,就只能從其他巫師那兒掠奪。
然而,巫師又不是韭菜。
更糟糕的是,那群最富有的傢伙多半都在食死徒里,結果可想而知。
以其被逐漸蠶食而失去力量,艾伯特覺得將所有被隱藏的問題引爆,借著這場該死的戰爭一口氣解決。
而伏地魔的所作所為,無疑正在將很多試圖保持中立的巫師推到自己另一邊,讓他們無法繼續再保持中立。
事實上,這便是艾伯特想看到的,將學生拉攏到自己這邊,迫使其他巫師向自己靠攏的辦法,似乎並沒有預想中管用,也許那需要花費更長的時間去完成,但艾伯特卻無法保證最終的決戰何時到來。
那種需要對面一堆敵人,己方卻沒幾個幫手的尷尬處境,必須遭到逆轉。
更何況,有時候解決不了問題,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歷史上有很多類似的案例。
在艾伯特看來,現在就是英國魔法界變革的時代,而且是由伏地魔主動引發的,以其打敗神秘人將問題重新壓下去,等待問題重新爆發的那一天,還不如一口氣把問題與製造問題的人給一併解決了。
變革是需要流血的,戰爭終究是要死人的。
反正,只要死的不是自己,艾伯特可一點都不心疼。
故事裡的美好的結局,終歸只是童話故事。
艾伯特當然期望結局能夠如童話故事那般美好,但他從不會將自己虛無縹緲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上面。
救世主當然可以拯救世界,但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救世主身上,那就實在太可笑了。
至少比起救世主,他更願意相信他自己,更願意相信自己這些年來從面板任務上獲得的經驗與力量。
他從不缺乏面對考驗的勇氣,也更願意相信自己能將被帶偏的未來給重新糾正回來。
「你剛在想什麼?」
伊澤貝爾注意到艾伯特可怕的表情,又看了看密密麻麻的筆記,不僅懷疑起自己的丈夫正在醞釀什麼陰謀。
艾伯特看著筆記旁那份仿佛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的報紙,輕聲說,「我在想會有多少人勇敢地站出來。」
「大概不會太多。」
伊澤貝爾是看過珊娜的那張救援任務情況匯報的,在救援行動中遇到的那些問題,在她看來便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多數巫師都不願意被捲入這場巫師戰爭,她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儘管她的丈夫好像是徹底引爆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之一,但在她看來這種事遲早也是會發生,但凡是留在英國的巫師都無法置身事外。
難道指望救世主哈利·波特來解決問題?
他們是否相信哈利是救世主還不好說呢。
「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對妖精的東西感興趣了?」
看著房間裡的妖精銀器,伊澤貝爾詢問道。
她確實有點好奇,把獨角獸的角粉用白鮮香精浸泡在妖精銀器杯子裡,真能製造出具有解毒效果的酒杯?
「古靈閣的金庫里,藏著某樣東西,那東西關係到這場巫師戰爭的最終走向。」艾伯特合上筆記摟住伊澤貝爾,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繼續說,「哈利·波特與他的小夥伴會設法闖入古靈閣,盜取並摧毀那樣東西,但我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那畢竟關係到整場戰爭的走向,我需要多加一層保障,以確保神秘人徹底死透。」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呢?」伊澤貝爾問。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去冒險?」
「不,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可不會將機會交到其他人手上。」
「有些事,讓哈利去做更合適。」艾伯特解釋道,「畢竟他才是救世主,運氣也一直都不錯。」
「你想說他是故事裡的主人公?」
「你真聰明。」
「可我覺得你其實才更像。」伊澤貝爾表情很是古怪地說,「如果不是你的額頭上沒閃電疤痕,我都懷疑你才是救世主。」
「我記得你曾說過類似的話。」艾伯特笑著說,「但我可不想成為救世主,我只需要確保最終結局是我想要的就夠了。」
「聽上去很像幕後boss。」
伊澤貝爾伸手拿起那本筆記,看著密密麻麻的外國文字,再次點頭說,「確實很像。」
「我只是從鄧布利多那兒學了點皮毛。」
「那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伊澤貝爾合上筆記問,「像筆記上寫的那樣?」
「嗯,是該去引爆徹底霍格莫德那顆定時炸彈了,最近跑來英國的黑巫師數量有點多了,不能讓他們團結在神秘人的周圍,否則到時候又會是麻煩。」艾伯特也不否認,他還打算趁著這波混亂把自己的布置全部完成。
他從沒指望一口氣打敗伏地魔,但可以逐漸削弱他的力量。
「奪魂咒嗎?」
伊澤貝爾知道艾伯特不喜歡使用黑魔法的,更不喜歡殺人,那就只有一種辦法了。
他最擅長的辦法。
上次,很多黑巫師因此丟了小命。
「是的,自從被發現鳳凰社的人使用奪魂咒控制食死徒後,神秘人大概已經開始對麾下的食死徒是否被控制有所懷疑了。」艾伯特輕笑道,這是他想要的結果,雖然以一種他預想不到的方式完成了。
「從內部爆破嗎?」
伊澤貝爾覺得食死徒也不起這樣一番折騰,而且估計也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自己的身上。
「畢竟,使用奪魂咒控制、讓敵人陷入猜忌與惶恐一直都是他們慣用的劑量。」艾伯特冷笑道,「也該讓他們自己嘗嘗那樣的滋味了。」
伏地魔估計也沒想到,艾伯特早已替他把坑都給挖好了,到時候他自己再做點什麼,處境恐怕就會變得非常微妙了。
艾伯特很期待哪天的到來,就如同他期待神秘人帶著自己的支持者們徹底退場的那一天。
而他,艾伯特,安德森,將會成為巫師戰爭的最後的勝利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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