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李綱滿意,其他人也滿意,一句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這不是把所有人都誇了嗎?沒人覺得這是這不合適,只不過像陸德明說的,心裡又有一些羨慕。
「恭喜李公!」
「懷道好文采!」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學士了,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啊!」眾人紛紛讚揚。
「詩詞雙絕名不虛傳,想不到文章也不錯,不知道經義如何?小公爺可否賜教?」一個聲音,有些不合時宜的響起。
秦穆看了一眼,說話的是王績身後的人,這個年輕人他記得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著,秦穆還以為他只是來見識一下,沒想到這會突然說話,還衝著自己而來。
秦穆看向王績,想要看出點什麼,誰知道王績似乎也覺得意外,微微一愣,隨後又淡定的喝著酒,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經義嘛,某學得很少,你要想學,在場眾多前輩,都可以指點你。」秦穆淡淡的回了一句。經義他本來就沒有系統的學過,所以不懂也沒啥丟人的。
「經義都不通,就說是千年不遇的天才!」青年嘴角一揚,帶著譏笑說道。
「這是前輩的誇獎,某可沒有自己承認過,某隻不過有點急智而已。」秦穆依然淡定的說道。
「有急智?可敢和我比一比?」青年略帶自信的問道。
「比一比?」
「不錯!你敢嗎?」
看著青年有些囂張的樣子,秦穆知道他這是激將法,冷笑一聲問道:「呵呵!比什麼?詩詞還是文章?」
無論是詩詞還是文章,秦穆都有自信,憑著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能碾壓他。
「咳咳!詩詞文章,某自愧不如,某要比的是楹聯!」青年有些尷尬的說道。
楹聯就是對聯,恰好用來練字的時候看過不少,加上如今精神力大增,腦子轉得更快,秦穆當然不懼。
「呵呵!怎麼個比法?」秦穆再次冷笑著問道。他最煩這種沒事找事的,偏偏這種被嫉妒沖昏頭腦,或者想要藉機出頭的人不少,可不能慣著他。如果不是因為眾多長輩在此,秦穆非得讓他拿出足夠的代價。
「楹聯比當然是最簡單的,各出一題,誰對不出來誰輸!」青年說道。
雖然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不過秦穆不虛,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道:「可以!你出題吧!」
「好!你聽著!我這上聯是。同人同過銅駝嶺」青年略帶興奮的說道。
「今上今開金馬關!」一個熟悉的對聯,秦穆只用了三秒,就回答了出來。
「該你了!」沒想到秦穆立馬就回答了出來,青年略微驚訝的說道。
對聯秦穆記得當然很多,他也沒想拿那些絕對出來為難,隨意的說了一個:「五更分兩年年年稱心。」
「一夜連兩歲歲歲如意。」青年思考了一下,就對了出來。還挑釁的看了一眼秦穆。
對此秦穆並不奇怪,畢竟上聯意思非常簡單,就是說新年交際之時,下聯完全可以跟著來。
「朝官多戴朝冠。」
「宮婢常持宮被。」
「雪中飛赤兔。」
「月下趕黃彪。」
「駿馬生雙翼。」
「鴻圖壯九州。」
兩人也不客套,一人一句進行快問快答一般。
「在上並非南北。」已經知道這人確實精於楹聯,秦穆有些不耐煩了,嘴角一揚又出了一題。
「在下不是東西!」青年跟著脫口而出。
「你!」說完之後,青年才反應過來,指著面帶笑意的秦穆怒目而視,偏偏發作不得。別人出了一個上聯,下聯是自己要對的,只不過畢竟簡單,才想都沒想說出去。
青年的表現,讓所有人都忍俊不住,只不過大家都是文化人,所以沒有笑出聲音。
青年胸膛極速起伏,好不容易壓下怒火,陰沉著臉說道:「你聽好了,天上月圓,地下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今日年尾,明日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秦穆毫不猶豫的又答了出來。開玩笑,不說其他的,就當年練字看的就是經典對聯大全一千,裡面就沒有太簡單的。後來他覺得有趣,又特意找了不少絕對和經典對子的故事來看。
「畫上荷花和尚畫!」秦穆淡淡的又出了一題。
「題上銘文文人題!」青年跟著回答道。
「等等!」不等青年出題,秦穆抬手阻止道。
青年有些不滿的看著秦穆,想聽他說什麼。
「你把剛才我出的題倒過來念一下。」秦穆說道。
「畫上荷花和尚畫。畫上荷花和尚畫。」念了兩遍,青年猛的臉色一變。
秦穆早就有些不耐煩了,所以出了一個迴文聯。青年念了兩遍,皺著眉頭苦想,急得滿頭冒汗,也沒有想出來。
其實秦穆並不知道,楹聯才剛剛出現一百多年,迴文聯這種方式,還沒有出現,所以這青年雖然很優秀,但一時半會,又哪裡答得上來。更何況這個對聯,傳說中還是唐伯虎出的一個絕對,隔了好多年才有人答出來。
「有趣!」陸德明摸著鬍鬚輕聲的說了一句。
其他人也若有所思,想著如何答秦穆這個楹聯。
秦穆淡定的走回到李綱身邊,恭敬的給李綱舔了一杯酒,對此李綱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我答不上來。」等了好一會,青年才頹然說道。
「哼!不知量力!專注於楹聯又怎麼樣?於修煉無益,如今連別人無意學的都比不過。王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王績冷哼一聲道。
「侄孫知錯了!」青年面對王績,冷汗直流,他這才想起,來的時候,就答應過王績,只看不說。如今不但沒有聽話,反而丟了臉面。不說王績是王家長輩,就是普通大儒,這麼不給面子,收拾他還不是輕輕鬆鬆。
「你知不知錯,和老夫無關,老夫只不過是答應你爺爺,帶你來見識一下而已。」王績右手端起酒樽,左手一擺道。
見王績沒有懲罰他的意思,青年稍微鬆一口氣,不敢再說話,老老實實的走了回去,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