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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混沌間,她攀住唐白的頸脖,微微睜眼,暗紫的燈光像是飄在水裡,一晃一晃,鼻間都是沐浴後的芝蘭雅香。
天光大亮的時候,林子淼還在沉睡。
唐白衝過澡後站在衣櫃前套上一件白色純棉t桖,看了一下時間,轉身下樓。
方悠在餐桌前布置早飯,看到唐白下來,笑問:「子淼呢?」
「還在睡。」唐白清清爽爽坐下來用早飯,順口問:「二叔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一提起這個小叔子,方悠臉上就浮起一絲憂慮,「從昨晚出去,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昨天晚上那麼重要的場合,不知有什麼事,居然離場了。」
唐白低頭喝咖啡,沒說話。
方悠眼睛一抬,忽然瞥到他後頸有一點紅色淤痕,驚訝問:「小白,你脖子後面怎麼傷著了?」
唐白探手一摸後頸,果然有些許疼痛,想來是昨晚被林子淼抓傷的。
「沒關係。」他的眼裡泛起一點笑意。
這點傷還不算什麼,昨晚上林子淼太疼,把他的頭髮抓掉了許多,現在頭髮還有些發麻。
其實他已經顧慮到她的感受了,但她還是喊著太疼,想必不是真的疼,而是太嬌氣了。
因為是第一次,他還只要了她一回。
躺下睡覺的時候,她口裡喊著太累,翻個身,卻抬腿大力踢了他一腳。
唐白想笑,眼神一對上方悠古怪的目光,又抿住了嘴唇。
方悠又看了他兩眼,「我上去看看子淼。」
「媽,不用去看她了,她睡飽了會起來。」
「怎麼會這麼累呢?」方悠的臉色更古怪了。
「現在還早。」
「子淼也要上課的。」
「金鹿棠進入考試階段,都在預習,可以不用去上課。」唐白用餐巾一擦嘴巴,起身拒絕母親的好意,上樓回房了。
臥室里,林子淼已經醒了,正在浴室里洗澡。
唐白一敲玻璃門,「寶貝?」
裡頭的水聲戛然而止。
林子淼急急忙忙擦乾身上的水跡穿了衣服出來。
一開門,她的臉色就不大好。
「怎麼了?」唐白探手要摸她水靈靈的臉。
林子淼抓住他的手,一臉緊張:「你……你昨天有沒有戴那個?」
「保險套?」
「你別說出來呀!」林子淼漲紅了臉,慢慢走回床邊。
唐白拉開臥室里的窗簾,讓陽光透進來。
「唐白!」
「沒戴。」
「唐白--」林子淼怒吼,「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唐白笑了,走到她身邊掀起柔軟的薄被。
潔白的大床單上落著一點殷紅。
林子淼看了一眼,臉就漲紅了,慌忙把被子掩了回去,「這個,這個怎麼辦?」
「拿下去洗啊。」
「誰洗?」林子淼怔了怔,拉長了臉,「你拿下去你家的人不是都知道我們,我們……不行!唐白你沒戴套還要把床單拿下去洗!我靠!老子著了你的道!」
唐白眯著眼睛笑起來,「這是人之常情,誰都是上了床才生孩子的,寶貝臉皮真薄。」
林子淼瞪住他。
唐白道:「你別去買什麼避孕藥吃,這種東西吃了對身體不好,再說做一次也不見得會懷孕,懷孕了又沒什麼,你是我唐白的女人,a市誰還不知道?」
林子淼的臉色再度漲紅了。
唐白見她實在害羞,又哄了她兩句,帶她下樓了。
吃早飯的時候,她的耳根尖還泛著粉紅。
唐白一碰她她就跟觸電似的避開老遠。
方悠在一邊看著,讓女傭去少爺房裡把換洗的衣物拿下來清洗掉。
結果女傭抱著一個白色的床單下來了。
林子淼一口牛奶噴了出來。
唐白眼帶笑意:「慢點喝,喝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林子淼擰了他一把,眼神一個勁兒朝女傭手裡的床單上瞄。
唐白裝作看不懂的樣子,沒說話。
方悠微微覺得奇怪,對女傭道:「這張床單是我昨天剛給少爺換上去的,怎麼今天就拿下來換洗了?」
「太太,床單扔在地上,是少爺要換洗的。」
林子淼一聽,伸著手去抓唐白,唐白按住她的手,笑眯眯道:「是我扔的,昨晚上弄髒了。」
方悠站起身來,接過那張床單展開來一看,臉色變得微妙起來。
林子淼面頰滾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唐白見狀拉著她起來,「媽,我先送林子淼回去了,今天我回金象湖公寓,不來家裡了。」
方悠還沒來得及多問一句話,唐白已經帶著林子淼飛快走了。
凱迪拉克開離唐宅的時候,林子淼對唐白怒吼:「唐白你太壞了太壞了!哪有你這樣子的!你媽剛才那個臉色,我靠!我被你害死了!」
唐白瞥了她一眼,好言好語道:「我媽早就以為我們上過床了,她臉色怪異是沒想到昨晚我們才是第一次。」
「你的臉皮堪比萬里長城。」林子淼咬牙切齒。
「過獎。」
「唐白!」林子淼跺腳,「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生下來,我們一起養。」
「我才十九歲!」
「我才十九歲!」
「林子淼!」唐白嘆口氣,「你怎麼就這麼彆扭呢,十九歲也不小了,事實上,我總覺得你的心理年紀超二十了。」
看她平日裡那麼囂張跋扈的樣子,在床上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女人。
林子淼掩住臉,不說話了。
這一輩子,她還沒做好當媽媽的準備。
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說:「把車開到醫院去,我想看看我媽。」
醫生說,她媽媽醒過來的機會很大,只要家屬多陪陪她說說話。
最近那段時間事情太多,她已經好久沒去看過媽媽了。
唐白點點頭,陪她一起去醫院看望了躺在加護病房裡的衛雅。
林子淼伸手撫摸衛雅的頭髮,輕聲道:「唐白,自從知道我媽媽還在世上的時候,我就有一個心愿,我要我媽媽看著我做新娘嫁出去!」
重生前的小時候,她就一直在想,為什麼別人都有媽媽,就她要每天面對一個惡毒的繼母?
重生後,一切都漸漸好了起來,她也就多了這麼一個小願望。
林子淼俯首,以額頭抵住衛雅溫涼的手背,不再說話。
唐白立在一邊,見此,伸手安撫林子淼,對著床上躺著的未來丈母娘微微一笑:「阿姨,謝謝您把林子淼帶到這個世上來,也謝謝您依舊存在在林子淼的生命里。林子淼很愛您,所以請您一定要在她大婚前醒過來。」
頓了一下,撫摸林子淼的頭,補充道:「我會替您好好照顧林子淼。」
林子淼埋頭笑了。
唐白也笑:「昨天弄疼林子淼了,林子淼生我氣了,阿姨,您幫我勸勸她吧。」
林子淼「蹭」一下抬頭,惱怒道:「你又講!你在我媽面前講這種話!」
「我講什麼了?」
「唐白,你真不要臉!媽,您看看您這個未來女婿,臉皮厚成這樣!」
嬉鬧間,衛雅長睫微微一顫。
林子淼回頭看看媽媽,見她安靜昔,終究覺得有些失望。
唐白摟住她腰身安慰道:「你媽媽會醒來的。你相信我,你媽媽愛你,所以會醒過來的。」
林子淼只能點點頭,又和媽媽說了一會兒話,和唐白離開了。
把她送到林家門口,唐白就去上班了。
林子淼一進家門,陶叔就迎上來:「小姐,家裡有貴客。」
「誰?」林子淼看向玄關處,整齊擺放著兩雙鞋子,一雙男人的皮鞋,一雙女人的小高跟。
「小姐,是段四爺和歐小姐。」
林子淼聽了頗覺吃驚,這兩人怎麼突然找上她的家門來了?
「找我父親還是找我哥哥?」
「都不找,只找小姐您。」
「哈?」林子淼覺得歐紫找自己還情有可原,就是不知道段鈺遠來找她是為了什麼事?
客廳里,歐紫和段鈺遠一個坐一個站。
歐紫身上還穿著昨天那件紫色衣裙,楚楚可憐地瑟縮著坐在沙發里,段鈺遠穿著休閒套裝倚在沙發邊,美麗的捲髮微微遮住側顏,看起來心事重重。
林子淼走進去輕咳一聲:「四爺,歐小姐。」
兩人聽到聲音同時抬眼。
歐紫捏緊了自己的手指,面色依舊泛著蒼白之色。
段鈺遠微微一笑,伸手一推眼鏡,「林小姐,冒昧打擾了。」
「四爺和歐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段鈺遠看了歐紫一眼,「歐小姐先說吧。」「看來你們兩人都有事情。」「林小姐請吧。」段鈺遠直起身子往外邊走了,把場地讓給了她們。陶叔跟著段鈺遠走出客廳外,段鈺遠掏出煙來抽了一口,轉頭問陶叔:「要嗎?」陶叔會意地退開幾步。客廳里,歐紫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林姐姐。」「歐紫,昨天晚上二叔一直在你那裡?」歐紫點點頭,聲音小小的。林子淼坐到她身邊,仔細看了她一眼,「四爺知道了?」「不知道。」歐紫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並不知道我和遠然的事情,只是今早我回他那裡的時候聽他說有事要找你,我想了一下,讓他也順便把我帶來了。」「昨天晚上,你和二叔說什麼了,對於這個孩子,你們考慮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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