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風雲 第十三章風波驟起中

    「小固、小玄去陪**取贖身契來。」唐家偉喚人。

    「大哥，還是我陪這**婆。」陽朝宗自告奮勇。

    「也好，小固、小玄，你們帶幾個家丁去德興錢莊取六萬兩銀票來。」唐家偉取下身上的封信，「交給馬老闆就是了。」唐固和唐玄領命飛速去取錢。

    映夢也去取她的私房錢，唐家寶陪她一同去。

    很快，三方又回到廂房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賣身契。唐家偉接過賣身契，當著眾人的面把它焚燒了。

    映夢已成為良民，高興得又流下淚水。

    「**婆，你可沒吃虧。十六萬兩賣一個人很值啊！」陽朝宗鄙夷說。

    **很怕他，唯有點頭哈腰。

    現在剩下怎樣安頓映夢，這是一個頭痛的問題。唐家偉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來。

    於是便對唐家寶說：「四弟，讓映夢先住在外面，看看家裡的情況再說吧！只是委屈了映夢。」

    映夢搖頭道：「多謝大哥相助才讓賤妾有了生人之樂。感謝還來不及怎敢說委屈。」

    唐家寶興高采烈，笑得嘴巴合不攏，道：「大哥，只要和映夢在一起，我什麼也不在乎。」

    唐家偉沉吟道：「映夢暫時住在駱駝酒樓的廂房裡。等過幾天再說。」

    唐家寶攜著映夢帶著唐玄直奔駱駝酒樓。

    「令弟真是痴情漢子。」陽朝宗嘆了一聲。「難能可貴的是一位**女子也這麼多情多義。我看她秀外慧中，以後是個賢內助。」

    「但願如此。」唐家偉喟然一嘆「我是不是太放縱弟弟了。」

    「做大哥的要照顧小的，真是前世註定。」

    「這件事很棘手呀！」

    「大哥，我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

    「也只有這樣！」

    經這一折騰，唐家偉吃完飯就回到房間休息。

    朴艷嬌見丈夫心事重重，忙問其故。

    唐家偉正欲將此事說出來，從外面傳來啼哭之聲，一路走一路哭的闖進唐家偉的居室。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曹婉南。

    唐家偉一見，暗叫糟了，不知她如何得知此事。看來有一場大鬧。

    曹婉南直撲到朴艷嬌懷中，大聲號哭，鼻涕眼淚全擦在她的衣服上。

    朴艷嬌蒙了，不知發生什麼事。

    曹婉南使勁搓著朴艷嬌，又大聲道：「大嫂，救救苦命的我吧！我在唐家快沒立足的地方了。」

    朴艷嬌扶著她，安慰道：「弟妹，快別哭了，有話好好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大哥和你四弟已把我給賣了。」

    這一纏夾不清的語言令朴艷嬌不知所措。她睜大雙眼望著丈夫。

    「弟妹，坐下來好好說。有什麼事可以沖我來。」唐家偉正色說。

    他其實已反覆掂量的，事情始終會曝光，曹婉南肯定會鬧一陣，這不是他擔心的，就怕二娘也趁機鬧上一鬧，驚動父親，使他一生氣，對身體可不太好。這件事處理不妥善會有後顧之憂。

    「好！我問大哥，我在唐府兢兢業業，對上對下都是溫溫順順。為什麼幫助你弟弟從外面弄個人進來。」曹婉南也不顧儀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就算要弄個小的，我也沒說什麼，但是花十六萬兩銀子買個**，我卻無法接受。我。。。。。。我連一個**都不如呀！」說著，她又擠了一些眼淚。

    她左一句**，右一句**，聽在朴艷嬌耳中實在不舒服，但她強忍著去勸慰弟妹。

    曹婉南一路哭哭啼啼已驚動唐府上上下下，眾人都圍攏在唐家偉房門口看熱鬧。

    唐家玉和唐家珠進來勸著曹婉南，要她別太激動。

    唐家瑩和唐家珍及唐家碧在門口站著。

    唐瑨和蔡夫人也遠遠地過來。

    唐瑨一臉嚴肅的表情，低沉道：「一點小事，鬧得滿城風雨，羞不羞？」

    曹婉南使了性子，脫口道：「這是小事嗎？原來這種事在唐府被看作小事。這是當然的，大哥是這樣，弟弟是這樣，老的也是這樣。」

    「啪！」蔡夫人一個巴掌打在曹婉南臉上，怒叱道：「滿嘴胡說什麼，沒大沒小。」

    唐瑨聞言，氣得渾身發抖。

    唐家偉慌忙摸著他的胸，道：「爹，別生氣，小心身體！來人，扶老爺回房。」

    唐瑨想說什麼，但氣憤之時，嘴唇只動了動。

    「爹，什麼也別說，這事交給兒子處理。」他隨即又喊「還不扶人回房。」

    有下人已扶著唐瑨離去，蔡夫人「哼」了一聲，也拂袖而去。

    「不相干的去吧！」唐家偉一下命令，圍在房門的人一鬨而散。

    唐家瑩拉著唐家珍和唐家碧也飛快離開。

    「家珠你也回去，家玉留下。」

    唐家珠「嗯」了一聲離去。

    「婉南，你剛才一句話傷了許多人的心，你知道嗎？」唐家偉聲音有些嚴厲了。

    「我沒錯。錯的是你們。」曹婉南挨了婆婆一個耳光，頭腦清醒些，也沒怎麼哭鬧了。

    「婉南，四弟做錯也只能怪四弟，怎麼殃及爹呢。你這種不尊敬老人家的行為我不認同。」唐家玉認為父親被婉南所氣，就是做晚輩的不對。

    曹婉南現在也頗後悔剛才沒頭沒腦說的話。她低下頭，氣焰消了很多。

    「其實我也反對四弟的行為。但是事情都發生了，埋怨已毫無意義了。」唐家偉抬頭望了望天花板，沉吟道：「婉南，不是做大哥的偏袒一方。如果你實在無法忍受四弟納妾，我可以讓族人出示休書，讓你免去一切煩惱。」

    曹婉南一聽，這是要趕她出唐府。她驚慌了，她本意不過是鬧鬧，希望通過一鬧讓那個**女子進不了唐府，那她就可以穩穩坐定四少奶奶的位子。沒想到她一鬧，不但四少奶奶位子不保，還要休她，趕出唐府。出唐府回娘家無異是讓她去死。

    她娘家曹家在江寧雖是殷實之家，但比起唐府，就如同街上的乞丐，一文不值。離開唐府，她再不可能講排場，呼奴喚婢，養尊處優，頤指氣使，受人尊敬。金銀珠寶不戴其身，綾羅綢緞不穿其身。將過著緊緊巴巴的日子。

    對於一個愛慕虛榮的她來說，這是絕不容許的，唐家偉的話無異一個晴天霹靂。作為當家之人絕對有資格決定她的命運。

    在金錢面前，曹婉南屈服了。

    「大哥，我錯了。希望您別趕我走。」曹婉南用哀求的聲音說。

    「大哥，既然弟妹認錯，我看就算了。家和萬事興。」唐家玉雖有些惱恨曹婉南，但畢竟都是女子，離婚的痛苦只有她最清楚。

    「相公，二妹說得對。家和萬事興。」朴艷嬌不希望她剛嫁入唐府就鬧出無端的風波。

    唐家偉沉吟道：「婉南，大哥也不會太讓你受委屈，一切有大哥做主。不過，你惹了爹生氣，明天親自去向爹斟茶認錯。」

    曹婉南忙道：「是，大哥！」

    唐家偉道：「二妹，送弟妹歇息。」

    「大哥，告辭了！」曹婉南乖乖隨唐家玉離去。

    「相公，剛才你說的那番話不怕弟妹鬧得更凶。萬一答應離婚，四弟又如何是好。」朴艷嬌對丈夫要休曹婉南一事還兀自惴惴不安。

    唐家偉笑道：「不這麼說，婉南豈會罷休。置於死地而後生，我太了解她了。不過是藉機鬧鬧博得大家的重視。你要她離開唐府，除非有一家比咱們更富裕的，或許她會離去，不然到死也不會離開唐府半步。」

    他又嘆道：「婉南本質不壞，只是有些虛榮心，受制於二娘。」

    「你真的讓四弟把妾納回來？」朴艷嬌又問。

    「四弟年少氣盛，要他離開映夢，根本不可能。他只是喜歡嫖賭逍遙，沒有其他的野心，讓他去吧，反正已經買回來了。」

    唐家偉微笑著，「這個映夢的容貌不亞於你。可能是四弟好強心作怪，要找一個不說超過嫂子，至少與其並駕齊驅的女子。這隻怪我夫人太美了，惹人妒忌。」

    朴艷嬌輕啐道：「怎麼好好的又說到我了。」

    「沒有你，四弟敢義無反顧堅持到底嗎？」

    「那你呢，改天遇到一個比我更美的女子，會不會像四弟一樣納為妾。」

    「還有比你美的？只有可能是仙女了。難道一個凡人能娶到仙女不成！」

    「如果遇見的不是仙女而是你的意中人呢？」朴艷嬌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

    「唉！」唐家偉想起至今音訊全無的楊雪蘭，只有嘆息而矣。

    「如果相公的意中人能回來，我願兩女侍一夫。」

    「你。。。。。。」唐家偉又一聲長嘆，「難為你了，今生也不知能不能再見到她。」

    「大少，老爺叫您去一趟。」門外小菊請示。

    「好，我就過來。」唐家偉應了一聲。

    「如果我回來晚了，你就去睡，別等我了。」

    來到唐瑨的書房，只見蔡夫人也在裡面。

    唐瑨一見唐家偉進來，連忙招手道：「家偉，我和你二娘商量定了，休了你四弟妹，就等你的意思了。」

    「爹，別動氣，先坐坐。有話好好說。」

    「有什麼好說的。死丫頭，竟敢頂撞老爺。家偉，媳婦頂撞公公婆婆該如何法辦，你最清楚了。」蔡夫人兀自怒氣沖沖。

    「二娘也請息怒，請聽我一言。」唐家偉微笑著「這次婉南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但要全怪在她的頭上，恐怕也不服眾。」

    「不怪她，還怪誰？」蔡夫人發標似的說。

    「不是四弟納妾在先，婉南也不會鬧，爹，二娘，你們說是不是。」

    「這個。。。。。。家偉，這具體情況如何？」唐瑨似乎不太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四弟在外包了一個**女子，這個都曉得。他要為她贖身，並要納為小妾。對此，我也躊躇了一陣，但看到四弟和映夢的感情太深了，不忍拆散這對鴛鴦，故自作主張替映夢贖了身。這事沒向爹匯報，是我的失誤。這件事也有我的錯。」

    「家偉，這可是你的不是。家寶納妾大事怎不第一時間向老爺匯報，須徵得他同意才可實施。其他之事咱不管，子女婚姻大事必須父母做主，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蔡夫人正色的說了一番話。

    「家寶一向胡鬧，但家偉你以穩自稱，怎麼跟家寶一起胡鬧。我聽下人說你居然花了十六萬兩銀子贖一個**女子。這是否值得可得好好商榷。」唐瑨極少與兒子的意見相左，對於花十六萬兩去買一個**，真心覺得不值。十六萬兩白銀可以買一群丫鬟了。

    「爹，道聽途說未必真。事實上咱只花了六萬兩。」唐家偉解釋一下，澄清事實。

    「六萬兩也算多呀！」唐瑨覺得一個**花六萬兩也不值，應該是一文不值，他扶了扶老花鏡，說：「為何別人盛傳十六萬兩之多呢？」

    「這也就是我肯贖她的原因。」唐家偉嘆息著「世上多情女子本不多，竟然出自於一個**女子。她對四弟一片真誠之心，平時省吃儉用，把平生積蓄一共十萬兩的銀子和首飾用來贖她自己以換來與四弟在一起，真不簡單，值得讚揚。」

    「家偉，這就是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中了圈套了。」蔡夫人在旁「哼」了一聲。

    「二娘，有何高見？」唐家偉很平靜的說。

    「**女子的話也信的話，母豬也會上樹。她們處心積慮想盡辦法想脫離**身份，能夠嫁入豪門是最好。這個映夢早就打好家寶主意了，什麼自己出十萬兩，還不都是家寶他們那些公子哥的錢。何況她嫁入唐府，還怕沒錢花，既改良了，又賺足面子了，多好的算盤呀。家偉，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二娘說得也有道理。但我仔細觀察，映夢不比普通**女子，她是真心愛上四弟的，而四弟也不虛假。兩人有真愛，怎能把他倆拆散呢！」

    「**女子會真心嗎？家偉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哦，我忘了，你的老婆也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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