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也泡在溫泉里了,陪著張初塵一邊喝著淡米酒,一邊講著溫泉的各種好處。以及鹿兒島這裡的各處美景,還有不同種類的溫泉。
張初塵突然低聲問道:「那賤婢如何死法?」
「師傅可知道海中的鯊魚?」
「恩,此魚是海中第一凶獸,你師伯上次回長安也給我講過,尋常小鯊魚都讓他怕,那巨鯊他就算有船都不敢靠近。」張初塵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知道鯊魚是一種多可怕的生物。
抱琴壞壞一笑:「我讓蘇我芽子用帶血的肉吸引鯊魚,然後把那賤婢扔了進去。我承諾過,若她能活下來,肯定會放過她。」
張初塵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親自為抱琴倒了一杯酒:「有才華,為師喜歡。」
倭筑紫島上的風波並不是從鹿兒島開始的,而是按約定時間,所有目標位置全部開始,此時,柳木在筑紫島兩年時間的布局展現出了莫大的威力。
殺領主,免除四成的收入上交。
僅這一條,筑紫島南部有半數以上的貴族府院是隼人提著刀先一步殺入。
鹿兒島內某處宅子之中,這裡是薩摩一族的大族主宅。
在家主被刺殺之後數百名護家武士包圍了主宅中心位置,三名綠林刺客不會投降,他們會一路殺過去,要麼生、要麼死。
當三位刺客準備拼死一擊的時候,為首的倭人武士問道:「沒有領主,我們是否可以過的更好,如同筑紫北島的各桑村?」
隼人的桑材與熊本北的桑村相比,產量、質量高於熊本北,收入、生活標準等等,不足熊本北桑樹的三分之一。
原本就已經到了貴族與農奴矛盾頂點的普通人,隨時都會暴發。
這位倭人突然之間的發問讓三名刺客有點反應不過來,為首的刺客說道:「難道你們的桑村與熊本那邊的桑樹不同嗎?」
如果不是去過熊本城採購物資,怕是這些倭人也不知道差距竟然那麼的大。
這個時期,無論是大和國,還是隼人他們執行的社會制度放在後世的現代,應該稱為:奴隸主貴族私有部民制。
就是說沒有一塊田地是私有的,所有的土地,包括土地上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樹林,還是野獸都是屬於領主的私產。
與之相應的,叫奴軍制。就是挑選優秀的青壯發給武器,這些人成為士兵。
但這些人要自備糧食,自備武器,作為他們不用被領主收取田地產出的代價,根本不會給他們發一粒米。
簡單的交流之後,三名刺客說道:「這裡肯定會等同於熊本北的桑村。」
「那麼,我們也一樣有資格通過考核成為正規軍,有軍餉,會發軍裝、鎧甲還有武器。」
「我不想騙你,我不知道這些。不過,我也是士兵,我的武器、軍裝還有出外執行任務的錢幣,都是上司發給我的,優秀的人還會有特別定製的上等武器。」
那倭人聽到之後,轉身一揮手:「殺,殺光領主。」
櫻島溫泉。
張初塵已經從溫泉這中出來,正在享受著專業的精油按摩,她已經是第三次給這些倭女賞賜了,在張初塵眼中自己在長安訓練的那些侍女,和這些溫泉浴女的專業水準差了很遠很遠,所以張初塵已經連賞三次。
區區六十枚小銀幣也就是六貫錢。
對於張初塵這樣的土豪來說,這根本就不叫賞。對於優秀的侍女張初塵一次賞過十二枚小銀錠。
張初塵正準備告訴抱琴,你家裡的那郎君真的很會享受之時,有人進來低聲在張初塵耳邊匯報著。
「噢!」張初塵很意外。
前半夜還是她帶過來的人馬在作刺殺,後半夜卻是一次大亂,連普通的小民都拿起木棍去追殺貴族。
張初塵問道:「派人去盯著,別發生大亂子。」
「領,屬下認為根本不可能有亂子。尋常倭人殺男不殺女,俘虜之後統一送到最近的大宅,所有的財貨分毫不取,他們只有一個要求,讓他們的待遇等同於熊本城倭人。只要這樣,他們願意聽從一切安排。」
「立即派人,就說是我的意思,請李道彥將軍派人過來,把這裡的情報詳細的匯報過去。」張初塵吩咐之後對身邊的人說道:「潔身,更衣,備甲。調五百人前往奈良,告訴一刀、影刀,殺絕!」
奈良,這裡是倭王宮所在地,也是各大頂尖貴族所在地。
帶隊的是謝映登,不過主戰者卻不是他,這裡有綠林最頂尖的高手上百人,還有神策衛一等兵五百人,綠林各路人馬過千。一刀與影刀的任務是對倭王室所有的分支下手,等他們收到張初塵的新命令之後,倭王室無論男女,一個不留。
之前的計劃還是讓蘇我芽子挾天子以令諸侯。
現在不用了。
殺!
筑紫島南半島的殺戮之聲足足三天之後才平靜下來,可以說島上所有的隼人貴族死的一個也不留。
福岡城,東港舶司右使劉仁軌親自壓陣,一顆又一顆的人頭用石灰包著擺在他面前。
柳木見到這麼多人頭會怕,劉仁軌不會,反而很認真的在比對著每一顆人頭。
當新的一顆人頭擺上之後,副將上前:「將軍,名單上一百七十三人,全部在此。」
劉仁軌語氣冰冷:「很好,傳我的命令,任何一個村落,一個碼頭,一個礦區,但凡有一絲不穩,殺!」
「得令!」副將一抱拳,大步往外走去。
這時,柳家三娘如眉入內,看到那擺在廳上的無數人頭竟然沒有一絲的害怕。大唐的女人不害怕血,更不會害怕人頭。
柳如眉走到劉仁軌面前低聲說道:「我剛剛提到消息,蘇我凌這個賤婢聽信波斯人的蠱惑,準備刺殺我家大郎。我聽說福岡城中有不少波斯人。」
「什麼,兄長無恙?」劉仁軌年齡比柳木大,但依禮依然要稱呼柳木為兄長。
柳如眉回答道:「有李夫人在,一切盡在掌握,只是此事可惡,特別是波斯人。」
劉仁軌聽到這話,大喝一聲:「來人。」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