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國聯軍的成千上萬兵馬已到,轟隆隆震得草皮都在顫動,幾欲拔土而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先鋒軍衝殺在前,眼望得有幾人幾馬正慢吞吞擋在路中央。
並沒有二話,亂軍叢中便有弓弦聲音輕顫,幾十支箭矢越過前方軍隊,咻咻在空中劃出幾十道弧度,射向道路中的幾人。
伏辰首先大怒,拔刀躍向空中,帶起一道耀目刀芒,將來勢盡數斬落。
沖在最前方的十幾匹快馬已經飛馳而到,儘管這些位久經沙場的先鋒將,已然看出伏辰的恐怖,無奈身後面滾滾大軍正以碾壓之勢緊隨而來。
那十幾人無法做出忽然停駐的動作,但他們身後的幾人,已在有意識壓住前沖之勢,手裡的號角已經在吹奏起來。
眼望著伏辰掠向軍隊,離其、李之已經緊隨而來,這時候伏辰已經殺入人叢中,刀鋒無視揮舞中的馬背上的長矛林立,瞬間就割過幾人的頭顱。
李之的掌風跟著來到,轟在前馳的駿馬身上,硬生生將沖在前面的高頭大馬擊得四蹄朝天,嘶鳴中倒向後方。
掌力狂飆之勢里夾雜著幾朵火意,沾之即燃,轉眼就撩開一片火光沖天。
兵士的近乎痛罵,連著馬匹的引頸哀嚎,頓時令現場一片大亂。
離其卻在繞開了來勢,於一側遊走向前,手中劍如韜曜含光,不怎彰顯,卻在每一次揮動中迸射出點點寒鋒,落入人體便是血花四濺,貫穿個透徹。
前鋒軍有百餘騎,呈扇形迫近,在最先頭十幾匹遭到阻擊後,隨著號角及時響起,後續人馬已在加速過程中。
但伏辰身形無視矛影戟林,刀芒閃過便是無聲折斷,緊跟著便是白炙亮光呈撲頭蓋臉傾刮而至,觸著血肉橫飛,寒芒入體崩裂。
另有隨後李之的大力轟擊而來,掌風席捲著無盡厚重莽力,如推山蹈海,將一切埋頭撲來的人馬倒縱翻飛,轉眼就壘起血肉屏障,滿滿堆在官道上堵塞為血山肉海。
吸溜一聲長嘯,李之的身子竟然掠向數丈高空,如大鳥一般飛縱前竄,於須臾間便越過了伏辰落向軍馬來處。
大蓬火焰當空飛濺下來,接著如狂風般掌力催發,轉眼就繁衍成火海,與瞬間化為焦枯的無數屍身,橫亘於數十丈莽莽草原。
離其則專注於繞開前方擁堵,自一側仍疾奔而至的另一撥人馬。
他的身法、招式並沒有李之、伏辰的大開大闔,點點星芒卻是能在數丈外疾掠中爆裂崩飛,鋒銳如針似線,無孔不入,無縫不鑽!
一沒而貫便是一連串的殺傷力,其後的鋒芒已帶有血意,遠遠望去,進入無數條紅線在人群中四綻飛縱。
不遠處的軍帳外,早有尖銳的木樁成林,形成第一道防禦屏障。
一面面盾牌之後,蹲坐著弓弩手有序排列幾十排,再後方是齊刷刷的數百名修煉者,他們兩側是整戈待發的上萬名兵丁。
但之前的角鼓爭鳴早已沒了聲息,無論將士均是一副相同的目瞪口呆模樣。
神情裡帶著幾分恍惚,皆是眼望著遠處的血流漂櫓、火焰沖天而略有滯呆。
一人側頭面朝大統領低聲道「雖不知出現的幾人為何目的,終歸是幫衍沖城解去了大難,我們是不是乘勢出擊,那幾人顯然身手奇高,日後若被怪罪可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身高馬大的楊闊在一旁聽聞,立時精神振奮地道「大統領,由我來做先頭!」
大統領卻是擺了擺手,「看之前情形,想來
是那幾人一路勞苦奔波而來,初涉草原,想乘機會餵養馬匹一些新鮮草料。敵軍來至,卻不由分說就搭弓飛箭,分明就是當場射殺,而意不在驅離,才被激起滔天怒火。我等前去接應是理所應當,但需一人前往說明,以防引起誤會!」
另有書生模樣的范良辰上前進言「我看幾人沒那麼簡單,顯然明知來犯之敵,再或僅是萬馬疾奔之勢,也早該令幾人知會了,為何他們仍不知避退?在我看來,這是他們有意為之!」
大統領看向他「以你修煉者身份,可能辨出幾人真正實力?」
范良辰搖搖頭「遠超過我太多了,在我看來,他們任何一人都遠超八級武者,怕是一個眼神就能令我受到傷害!」
大統領這才回復他之前的話題「那不就是了,你以為我們明知他們有預謀而來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要好生伺候?而且越是如此,我們越不能過多耽擱!」
大鬍子的楊闊拍了下范良辰肩頭,「事實就是如此,目前我們還擁有一部分主動性,再有拖延,怕是會錯失良機!」
大統領再無遲疑,「楊闊,你與范良辰同領軍三千前往支持,但需有個事先請命,道理你可明白?」
楊闊、范良辰得令轉身就走,不多時人馬一陣紛亂,便有軍士搬開木樁圍列,兩人駕馬當先,三千輕甲軍隨後跟從。
原來位置僅有楊高澹留守,幾匹馬早被趕到一旁。
聞得身後來人,他嘴角瞥過一抹笑意,才回身看上去。
待得來人下馬拱手模樣似曾相識,楊高澹才會以同樣的抱拳回禮。
一番交流自不必細述,直到楊高澹側身做出承讓動作,兩人這才翻身上馬,再行拱手謝過,大手一揮,三千軍馬緊跟著二人急疾奔赴戰場。
有這彪人馬的加入,一聲聲的怒喝響起,一匹匹的馬如同一支支離弦的箭一般向著沒有邊際、硝煙瀰漫的戰場衝去,義無反顧。
一時間,戰馬的嘶鳴聲、戰士們的呼喊聲、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以及刀、劍撞擊聲響徹整個大地。
不知誰一聲震天的喝令,數萬支箭如同密密麻麻的雨點般向前方戰事最密集之處撒去。
李之大怒,這種不分敵我的狠厲,徹底激怒了他,不知何時飛劍踩在腳下,在半空裡一個來回,就把大部分箭矢捲起。
那些箭矢忽然自空中倒轉,向著來勢咻咻咻倒射回往,李之的身形隱在箭陣之後,神識探下觀瞧。
兩里地之外,三架銅質馬車上,應該便是有發令之人。
隨著箭矢力道漸弱,紛紛下墜向路面無數擁簇軍士,咄咄咄好一陣子的如擊敗革之音響徹在箭矢入體的同時,李之自他們頭上一掠而過,灑下火焰無數。
三國聯軍半程隊伍頓時陷入一片火海當中,他們的鮮血或焦身,瞬間壓倒無數在獵獵西風中飄揚的軍旗招展。
李之身勢卻不見絲毫減緩,徑自吵朝著三架銅質馬車方位疾沖而去。
一陣慌亂驚叫聲里,有數道大師級人物的身影,自馬車左右躍上半空攔截,怎奈僅是一個照面,那幾人便化作破碎血肉於漫天灑落。
第一架馬車身後忽然閃出機關弩上的油光箭身,但不等軋軋弓弦張滿,三名弓弩手的頭顱已經飛濺向天。
李之的飛劍掠過之際,已是瞬間乍起劍芒,將馬車上的人瞬息卷為血霧。
他的身形自空中一個飛旋,眨眼就來至第二駕馬車之上,隨手彈出一朵火焰,在那人聲嘶力竭般地慘呼里,已經出現在第三人
面前。
就在那人仰天怒視當中,自其馬車周邊來回一個迴轉,疾奔趕來的守護者已是成片倒下。
「砰!」、
李之忽然落在馬車之上,震得兩掛車輪瞬間被壓迫為粉碎,飛劍不知何時以斜橫在那人脖頸上。
有人一旁怒吼「呔,大膽兇徒,膽敢威脅我我葵澤帝國大將軍,快快丟下手中劍,饒你不死!」
李之哈哈大笑,他劍下之人也在怒目相向「壯士好膽色,能將我堂堂」
「堂你個鬼!」李之將劍尖輕挑,便劃下那人一隻耳朵,「以為我不敢殺你,竟敢還顯擺你的惡煞神情,那我就慢慢和你玩玩!」
反手一個耳光抽下去,順手在其身上點下幾道禁制,一腳踩在倒在車上的那人面龐,李之向著聚來人等叫囂「想動手只管上前,但若再有人言語恐嚇,我便斬其一劍,倒是真想看看你們有如何忠心!」
有一人開口大罵,李之的一劍揮下,腳底人又有一隻耳朵落地。
再有人出言威脅,李之便再次斬下那人一條手臂,至此再也無人敢於發聲。
片刻駭人的寂靜里,終有人轉身離開,更多人也是旁顧了幾眼後退入人群不見。
李之嘆了一聲,俯身讀取那人記憶,一腳跺爛其頭顱,飛劍高高拋向空中,身形一掠,再一次踏劍而行。
如此登高一望,他便是笑意綻開,如今來敵數萬大軍,竟是轉身沿來路奪命奔逃,很多經過李之身下之人,無論是馬上的將官,還是地上的兵員,均不由自主地一手遮眼,仿佛生怕自己被半空裡的李之注意到。
戰場前方,仍有殺得眼紅之人亂戰為一團,但無一例外,離其、伏辰身邊是無人敢於靠前的。
「滾!」
突兀里,半空中的李之發出一聲吼叫,聲音沉若頭皮里灌鉛,登時頭腦劇顫轟鳴。
一驚之下,均是豁然警醒,都是不約而同地撥轉馬頭,回向來,路埋頭疾奔。
此時距離戰火燃起不足半柱香時間,是所謂的三國聯軍三、四萬人,便是丟下了近半屍體掩面退逃。
戰勢的急轉直下,讓遠處軍營里好一陣子的歡呼雀躍,一身血跡的楊闊、范良辰,已是來到離其二人身前,下馬便要一頭跪落。
二人忙將他們扶起來,李之已是瞬間來到。
經由解釋,楊闊兩人再一次施禮,才說道「松陽帝國衍沖城三萬軍民,感念李先生幾位前輩的拔刀相助!」
李之淡笑道
「其實在前方城鎮,我等幾人早聽到所謂的三國聯軍之勢,原本不礙我們的事,也無閒心多管閒事,怎奈得我們人中的付大師,曾有親人就是衍沖城,才一路打聽過來。得知城內主力徵兵在外,內防空虛,才臨時升起此念!」
楊闊、范良辰二人便有一番感恩戴德,接下來便順勢提出請眾人前往城中一坐。
李之視線投向離其、伏辰,離其道「稍作歇息也可,至少身上衣衫該置換一下了!」
於是眾人緩步前行,路上李之問及「衍沖城上下僅三萬民眾,何來的萬名軍士!」
「先生有所不知,」范良辰答道,「皆是附近幾座小城趕來支援!我們衍沖城乃帝國南部邊防重鎮,一旦失守,會連帶附近幾個城鎮都被屠戮,便是當地城主不出兵,幾地平民也會自發趕來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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