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在皇宮裡永遠是最耀眼的鳳凰,雖然有些老,卻用永遠是其它年輕的妃子需要仰視的存在,如果李二是太陽,月亮就只能是長孫。
美人易老,將軍白髮這是時間法則在起作用,就算長孫依然美麗,在十幾年連續生了五個孩子之後,難免的會讓她驕人的身材走形,好在她不但美麗,智慧也是超一流的,在發現美貌並不足以憑致的時候,果斷的走智慧的路線,從目前的狀態看起來,不能不說智慧比美貌更加有用。
據云燁所知,李二起碼一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是和長孫在一起的,其他半個月還是被長孫攆出去沒地方睡覺才隨便找一個妃子睡一晚。
長孫寢宮是雲燁在後宮裡唯一能夠待的地方,如果去其它地方想去看看李二龐大的后妃群,立馬就會有宦官站在面前目無表情的盯著你看,如果再不知好歹,他們尖利的嗓音就會傳遍皇宮。
太液池剛剛被三位皇子聯手清理完畢,稱得上碧波蕩漾,垂柳依依,就是裡面沒什麼魚,偶爾有那麼兩三條紅色的錦鯉出現,也是驚鴻一瞥,現在雲家的池塘里反而有好多,前些日子還給書院運去了一些,書院裡那些天殺的混蛋,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把滿池塘的魚,變成了烤魚和魚湯。
不是沒給他們肉吃,而是他們在和黃鼠學會烤魚之後,總認為自己的手藝被埋沒了,沒地方顯擺,抓兩條魚請同窗品嘗一下也就成為了一種時尚,外面黑不溜秋的魚有什麼味道,丟不起那個人,只有書院池塘里的紅色錦鯉,才是無上珍品。
李二自從吃了雲燁給他做的紅燒鯉魚以後。就對吃鯉魚這件事不再禁止,雖然沒有明說,官府現在看見商販挑著鯉魚叫賣,已經不管了。
日頭眼看就要偏西了,長孫還是沒回來,厚厚的官服穿在身上,已經快要被汗水濕透了,靴子裡汗津津的很滑。襪子也黏在腳上。很不舒服。
看看四周,只有兩個無精打采的宦官靠在門廊上打瞌睡,李泰把雲燁扔在這裡就跑的不見蹤影,大概是找人去鑑定舍利子的真假,這傢伙從來就不相信別人的話,總要自己求證過後。才會相信,這是書院給他養成的惡習,這輩子大概沒希望改過來了。
脫掉靴子。把襪子洗一洗,氣味很恐怖,反正雲燁是閉著氣洗完的。把襪子晾在石頭上,估計一柱香的功夫就會烤乾,靴子翻開,跑跑味道,腳塞進水池子裡。冰涼的清水拂過腳面,舒爽異常,腳的鹹度可能很大,魚都被吸引過來,圍著腳打轉,很享受這股味道。
長孫一定是陪著李淵打麻將來著,李淵現在就指著麻將過日子呢,每天不打個十幾圈就不舒服,效果斐然,自從有了麻將,他造人的速度終於減緩下來,兩年才給李二添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算是正常的增添速度,要不是麻將,將來還不知有幾人稱王,曹操的幹了一輩子的功績,在大唐也就和麻將一個檔次。
柳樹下靜悄悄的,也沒人給送個墊子來,屁股在青石板上坐久了,容易得痔瘡。堂堂侯爺在皇宮裡還沒有金水河裡的王八大,沒看見宦官們正在給金水河裡的那對千年王八搭防曬的棚子,新鮮的秋果子,整個的菜瓜,不停點的往裡扔,甚至還有一小塊,一小塊的肉,這讓坐在石頭上的帝國侯爺情何以堪啊。
終於聽見宦官那尖細的聲音了,雲燁趕緊竄起來,三兩下穿好襪子,套好鞋子,把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調整到最佳位置,拍拍腮幫子,熙童的性命就看這張嘴了。如果說李二到現在都不知道有一個逆賊進了雲府,這話打死雲燁都不會相信。
百騎司的新首腦聽說是一位追隨李二很久的皇宮供奉,這些變態的傢伙,能力早在李二登基就顯露無疑,一步一計,十步一殺著,陰險絕倫,狠毒無情,這種人不適合在朝為官,只適合養在深宮裡當供奉,別的皇帝一般都把這種人在用完後就會砍掉,只有李二養在身邊,一個都沒殺。
上回皇宮裡擺家宴,雲燁被李承乾硬拖了去,不知不覺多喝了兩杯,就被那些老傢伙問東問西,有好幾次差點就要露餡,幸好他們聽不明白雲燁說的那些現代詞彙,以為喝醉了在胡言亂語,要不然就麻煩了,找地方坐都喜歡找黑暗的地方坐的一群人啊,誰敢小覷。
「大熱天的你往皇宮裡跑什麼。」長孫看來贏錢了,情緒很好,見了雲燁也沒有再諷刺挖苦。
「娘娘不知,寒舍最近從薄荷里提煉出一種油,聽孫先生說對於婦人的皮膚極有好處,微臣聽到有這妙處,就趕緊給娘娘送了過來,雖然娘娘用不著這些俗物,只是晚輩的一片心意,還請娘娘笑納。」
「哦?孫先生說有用,那本後倒要見識一下,薄荷一般用來提神醒腦,被用在這方面換是首次聽聞。」從宮女手裡接過小瓷瓶,打開軟木瓶塞,左右晃一下,一股薄荷的清香就立刻瀰漫開來。讓人精神一振,這東西就是稱心這段時間的心血結晶。
這傢伙現在再也不塗脂抹粉了,每日除了去香水作坊幹活,就是在集市上竄來竄去的,小吃買了一大堆,恨不得連生菜都撲上去咬兩口,開始不理解,後來聽他說才知道,李元昌為了讓這傢伙遍體生香,不許他吃別的,只許吃一點米飯。然後就是吃各種花瓣,連花蕊都一起吃,這種日子持續了足足三年,所以現在恨不得立馬把世間的所有食物都品嘗一遍,現在特意把薄荷油榨了出來,就是為了在夏日裡抹臉,讓皮膚水潤一些。
「還不錯,本後收下了,沒事情的話就回去吧。」長孫收了禮,連緣由都不問就打算趕雲燁出去,翻臉無情果然是皇家專利。
雲燁故意把大包裹往上提一提,只要長孫問起,自己就有足夠的藉口向她陳述熙童的事情,長孫的眼光果然被吸引過來,打量一下說:「有什麼事情就說吧,用不著在我面前用欲擒故縱之計,如果事情重大,你包裹里的東西價值不夠你就給我試著。」
最喜歡長孫的直接了,攤開包袱,把白熊皮露了出來,正要吹噓一番,就廳長孫大怒的聲音:「我當是什麼好寶貝,原來是黑熊皮,你是在戲弄本後嗎?」
黑熊皮?這明明是白熊皮,怎麼會成了黑熊皮,這兩者有可比性嗎?仔細看看,沒錯啊,是白熊皮,透明一樣的白色,她幹嘛說是黑熊皮?
「娘娘,這是白熊皮,怎麼可能會是黑熊皮?」雲燁撓著腦袋看著長孫,這婆娘不會是想黑吃黑吧?
長孫很疑惑,明明是黑熊皮,雲燁幹嘛說是白熊皮?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作假,難道是我今天麻將打多了眼花,可是仔細再看一眼,的確是黑熊皮。
「花娘,你看看那是白熊皮,還是黑熊皮,」長孫對旁邊站立的貼身宮女說。
宮女猶豫了一下說:「娘娘,奴婢看到的是灰熊皮。」
這句話把雲燁和長孫都聽得愣住了,雲燁往旁邊站了站再看地上的熊皮,果然變成了灰色,再往遠了走,居然發現顏色越來越深,長孫也圍著熊皮走來走去,她也發現近處看,熊皮是白的,遠處看就是黑的,這是為何?
雲燁和長孫面面相覷百思不得其解,雲燁若有所思的對長孫說:「娘娘,莫非這熊皮上的毛是透明的?靠在什麼地方就會變換什麼顏色?」
經過證明,熊皮的確會變色,隨著光線的明晦變化顏色會逐漸由白變成黑色,這是寶貝啊,長孫很喜歡這張熊皮,世間僅此一張啊。
「禮物不錯,算得上是稀世之寶,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先說好,朝堂上的事情不行,那得陛下開口才行。」哪怕被熊皮迷惑了,長孫依然很有分寸,恪守自己的底線一步不讓。
當雲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長孫的臉陰沉下來:「你確定田襄子已經死了?」
「如果他能在那樣嚴酷的條件下活下來,微臣無話可說,他的舍利子都要被青雀當成禮物敬獻給陛下了,微臣認為十分可信,就算他活下來又如何,沒有了爪牙,最多也是一個八十餘歲的老人,怕他作甚。」給雲燁信心的不是熙童的話,而是孫思邈的判斷,在雲燁和田襄子見面的地方,他發現田襄子有嚴重的肺疾,能活過一年就算命大,再結合熙童所述,雲燁選擇相信田襄子已經死了。
「觀音婢不用多想,田襄子的確死了,潞州的老巢已經人去樓空,人員星散,那些主要的魁首,去了漠北再也沒有再出現,只有一個半死不活的殘餘爬了回來,本來想看看他會去找誰,沒想到他居然正大光明的去了藍田侯府,還有一位皇子相陪,交談甚歡,算你小子有眼色,沒有糊塗,你可知百騎司已經在你家附近布網準備擒殺此人,順便將你帶回來問話,所以這張熊皮只能買你的小命,要想朕饒過那個殘餘,小子,再拿一張熊皮來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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