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和韓家分別擺了一日的喜宴,熱熱鬧鬧的將新娘子迎進了門。
兩人嫁後,致遠居里將丫鬟的份例重新梳理,定了下來。四名一等丫鬟,分別是:白瑤、青麥、青蘿、知雁。
二等丫鬟為知語、知柔、知味。最後一名,是原來武正翔陳氏那裡救回來的小草,改名為知萱。另外又採買了一批小丫鬟進府。
奉棋和溫沐蘭的八字送到大悲寺看過了之後,批為天作之合。
因溫沐蘭壽數有限,她這種以生機潛能換取絕世武功的做法,縱然是華佗再生也救不了。
既然已定下親事,奉棋就只想和她多廝守一日算一日。急急的抬了彩禮來下聘,十多日功夫就走完了三書六禮,在二月底將溫沐蘭娶進了家門。
徐婉真給她放了一個月的假,讓她好好地和奉棋兩人享受二人世界。
汪樂裕請了官媒,擇了吉日將聘金、禮金、聘禮、聘書和禮書送到了塗家。
他原本是汪家庶子,這些年又一心念著報仇,存下的家產並不多。厚實的三十六抬,已經耗費了他大半家產。他對塗曼芬的重視,可見一般。
過了大禮,兩家請了期,定在六月完婚。
忙碌的二月過去,徐婉真環顧四周,在她身邊的女子都有了好的歸宿,令她安心不少。
日子安安穩穩的往前走著,徐婉真或進宮陪伴太后,或回徐家、塗家探望。更多的時間,她在致遠居中做一個好妻子。
開了春,天氣一日日的暖和起來。轉眼之間,過了端午和慶隆帝的聖壽,到了五月中旬。
徐婉真挑了花樣子出來,正準備繡一個嬰戲蓮紋的肚兜,就聽到青蘿喜氣洋洋的聲音,「少夫人,平國公世子妃於昨夜丑時誕下一名男嬰,母子平安。」
「是嗎?那太好了!」徐婉真喜道:「快,去庫房裡找找。我記得好像有一塊暖玉,正好帶去給小世子戴著玩。」
塗曼珍的這個孩子,是平國公府的頭一個孫輩,也是塗家的第五代血脈。所獲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青麥笑著收起了絲線,抿嘴笑道:「少夫人不要著急,離洗三還有整整三日呢。」
徐婉真道:「先準備著,省得到時慌了手腳。」
讓白瑤去開庫房挑賀禮,她專心繡起了手中的肚兜來。這個肚兜,原本就是給塗曼珍肚子裡的孩子準備的,加緊繡好之後,順道作為賀禮一併送上。
到了晚間,武正翔回了房,看著徐婉真手中還未完工的那個大紅肚兜,笑道:「劉家小子都有了兒子,娘子何時也給我生一個?」
徐婉真嗔了他一眼,道:「那麼想要兒子,若是我不能生養呢?」
武正翔道:「那就領養一個。」他說得極輕鬆。只要她能伴在自己身側,血脈子嗣對他來說,真的不在乎。
說著,他俯下身子,在她面頰上印下一個吻,道:「夜深了,不如我們早些安寢?為夫覺得,我們努力得還不夠。」
耳鬢廝磨之間,徐婉真再也做不下去手中的針線,俏臉慢慢染上了櫻紅色。前幾日,蘇良智才給她把過脈,讓她停了避子湯。
她站起了身子,武正翔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的頭頂已經可以碰到武正翔的下巴處。
這半年來,她長得極快,好像要將失去的那兩年時光都彌補回來似的。不僅身高長得快,身形也越發纖穠合度。
武正翔身材高大,用現代的度量單位換算出來,是身高一米八幾的男子。而此時的徐婉真,身姿高挑,約莫有一米七的樣子。
兩人站在一起,風姿卓絕,就如同神仙眷侶一樣般配。走出去,不知惹多少人羨慕。
夜色漸濃,兩人洗漱後安寢。庭院中百花齊放,樹木舒展,瀰漫著春夜裡獨特的芳香。
……
到了洗三這日,平國公府里洋溢著喜慶的氛圍。連一向不理事的平國公,都在前院裡招呼著前來賀喜的客人。今日所來的,都是劉家、和塗家的近親。
劉祺然憑本事謀到了太子府上右衛率的差事,在府里的話語權益發增大。連平國公,在很多時候都不得不聽從他的安排。
劉祺然,已經正式成為了劉家的掌舵人,能調動平國公府所擁有的政治資源。而平國公除了還有一個國公的名號之外,手頭並無什麼實權。
他的第一個兒子降生,自然是被闔府上下當做頭等大事來看待。
快到午時,客人們陸續到來。
塗曼珍一舉得男,曾氏笑得合不攏嘴,只覺得這個媳婦娶得極好。照例擺了內、外酒席,道賀賓客眾多。
武正翔和徐婉真在二門上分開,他去了外院跟劉祺然道喜。
徐婉真剛下馬車,雨燕便笑吟吟的迎了上來,屈膝見禮後道:「少夫人可算是到了,世子妃念叨了好久。」
塗曼珍已經從產房挪回了自己的房間,由雨燕領著,徐婉真徑自去了她房裡探望。
「婉真表妹,快過來坐。」塗曼珍半靠在床榻上,紅光滿面,精神氣色是十足的好。眉眼之中,多了母性的光輝與慈愛。
塗曼芬坐在床邊的高靠背椅上,見徐婉真來了,也笑著招呼道:「表妹快來瞧瞧,小世子多可愛。」
塗曼珍在懷孕時沒有受過什麼罪,養得極好。她身子骨好,又不是那起子小心眼的,就算有什麼膈應的事她都當做笑話來看,絲毫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小世子包在大紅色金絲襁褓之中,躺在塗曼珍身邊,正閉著眼睛呼呼大睡。小臉蛋紅撲撲肉乎乎的,極為可愛。
塗曼芬因為失去過腹中胎兒,對剛剛出生的嬰兒特別喜愛。徐婉真湊上前去看時,小寶寶皺了皺鼻子,動了動嘴唇,瞬間便亮開嗓門哭了起來。
他的哭聲極其洪亮有力,伸胳膊蹬腿的,把徐婉真嚇了一跳。
她記得在現代的幼弟出生時,哭得可沒這麼響亮。
塗曼珍笑了起來,讓奶娘抱下去餵奶,道:「你別看這么小個人兒,可有力氣。」
「看來小世子是繼承了父母的好身體。」徐婉真笑道:「可取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