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內侍官只有給了我一個字,皇上昨夜服用趙恆送上的新藥,正在休養中,任何人不得打擾。
透過窗子,眼見得雪花紛紛落下,逐漸如鵝毛般飄落覆蓋,北風呼嘯夾帶冰雹敲擊窗欞,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敲的急了,我心裡懸的厲害,手腳冷的可怕,屋裡的炭火不給給我絲毫的溫暖。
皇上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上早朝,醉心研究煉丹,在他看來哪怕是整個天下,都比不得他長生不老的追求。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沒有底。默言與我來說,是特殊的朋友,我們患難與共。
默言現在身處哪裡,都沒有個准信!
他曾經勸過我放棄,不要插手,我固執的不肯抽身離開。當我真的獨自一人要面對突如其來的險境,比我最壞想像更要來的危險。
我的底線在哪裡,趙恆也清楚。
他在和我示威,無聲對弈里,比的就是各自的耐心。
此刻有人推門進來,我緊張倏的一下站起連忙看過去,並不是皇上身邊的內侍官,逆著光看不清楚面目,從衣服上看,是個給我添加炭火的公公。
「見過潤王妃。」他低著頭走到我面前。
「免禮,有勞了。」我焦急擔心,隨口應了聲,轉而目光投向外面。
「王妃。」他又開口說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
「王爺現在一切安好,請王妃速速離宮。」他壓低聲音抬頭。
「是你!」我赫然發現,被我看錯是公公的人,竟然是默言身邊的副將,跟隨他多年,我也熟悉。
「正是屬下。」
「王爺在哪裡?」
「請王妃速速離宮!」他不肯回答,一個勁的讓我離開。
「不見到王爺安好,我不會離開,我會在這裡等到皇上召見我,要走,一定是同王爺一起離開。」
他的副將喬裝打扮入宮見我,默言那裡壓根不會是什麼一切安好!
「屬下是遵照王爺的意思,如果王妃不肯合作,屬下只有得罪!」
「我就是肯離宮,也走不掉!」我嘆口氣,見他眉頭皺的更緊。「趙恆目的就是讓我入宮,只要我呆在這裡,他暫時不會對王爺怎樣。」
「王妃也說是暫時,如今皇上根本不理會朝政,都在趙恆的掌控下,前夜,離宮老太妃病重,已經傳召六皇爺前去,朝中一時三刻沒有人可以能壓過趙恆了!」
六皇爺不在宮中?難怪趙恆動作這麼快!他怎麼敢短短時間裡下手?
縱使六皇爺暫時不在,可他手中的兵權趙恆也是應該是顧忌的。除非是……
我微微搖頭,希望自己不過是個猜想,萬一真的猜中了,也許真的會成為一場血腥的大變動!
現在的局面只有一個可能性,輸了,就是一敗塗地,我最想守護的家人,能安然一死,都是困難!
「王爺是否因為丹藥的事情,而觸怒了皇上?」我突然問他。
「正是如此!」默言一向都厭惡煉丹之說。
我沉默不語,片刻抬頭,「不用等著皇上來這裡了,我現在就去見趙恆!」
「不可!」他立刻攔住我,「屬下寧願一死,也要送王妃出去!」
「說什麼死不死的,你要是真的這麼死了,不僅是我,還有王爺的性命,都保不住。你身為隨從,真的願意見到這樣的場面?如果是,那我無反抗能力,任憑你送我出去。要是想著王爺平安,你就不要阻攔我,反而是要助一臂之力,橫豎都是賭一次!」
我說著,已經起身跨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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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趙恆和煉丹師在西子閣煉藥,宮裡除去皇上和伺候的內侍官外,沒有人可以靠近那裡半步。
老遠的瞧見,四周幾步相隔就有御林軍守著。
「請轉告端王爺,潤王妃有事拜見。」我思忖了一會,還是把剛才就放在懷裡東西拿出來遞過去,「王爺見了,自然會說見不見我,有勞通傳。」
過了會,有人出來帶話,「端王爺暫時有要事無暇見王妃。」帶話的人讓我有點失望,卻又見他悄悄的遞給我一張字條,我會意收下。
打開:午夜,西子,相思如麻,綿綿無盡時。
走到無人的地方,我將紙條撕的粉碎揚手吹散風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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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午夜時分,有人在潤王府後門等候,一輛輕巧馬車掀起帘子,我裹著黑色大氅坐進去。
駕車的人輕車熟路,一路暢通無阻,過了一會才穩穩停下,請我下車。
西子閣三個字,隱在濃重夜色下,我站在下面,轉身看著不遠處,我白天站著的地方,依舊是御林軍嚴密看守,不同的是,我現在是輕而易舉的來到這裡。
宮裡的兵力,已經被趙恆控制在手。
「站在高處俯瞰,是不是別有景致。」趙恆聲音響起,帶著說不盡的得意。
「確實,居高臨下唯我獨尊的感覺。」
「盼兒和我所想一樣,本王早就說過,你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惜……」他語氣多了遺憾,拖長了尾音。
我拉下風帽,側目微笑,「再是可惜也是過去,王爺才是笑到最後的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