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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頭斬來一刀,胤禎旋即出劍抵擋,劍光吞噬刀光,胤禎毫不猶豫的送那人去了地獄。筆下樂 m.bixiale.com
沈嫿的眼前徹底陷入黑暗,鼻尖不時有腥熱氣息久散不去,且越來越濃。耳邊只聞刀劍冷兵器交互和骨肉折裂間的悶聲。
沈嫿一顆心緊張的快要跳出胸腔,這可不是在玩什麼角色扮演,外面可是正兒八經一不留神就擦槍走火,小命不保的。
這才只是康熙四十二年,就已經開始要宮斗殺人了?這往後須臾數年,她這日子可怎麼過。
「別害怕。」胤禎攬在沈嫿腰間的手臂頓然收緊,下一秒沈嫿整個人凌空而起,和胤禎穩穩落在地上。
「媽啊。」沈嫿這才看清,在他們周圍,躺了一圈死相奇形怪狀的黑衣人,濃烈的血腥味和慘烈的現場,熏的沈嫿胃裡一緊,彎腰乾嘔。
「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你若是告訴我,是什麼人指使的,我保你安全出京城。」胤禎手持長劍,劍指陳豐,雙眼猩紅。
一時寂靜無聲,沈嫿聽見滴滴答答的聲音,側頭一看,胤禎的氅衣正在往下滴水,那水滴蜿蜒流轉到地上,竟是觸目驚心的紅色!
「你受傷了!」沈嫿忙跑到胤禎面前,掀開胤禎的氅衣,不斷摸索。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非要跑出來,也不會給賊人可趁之機。如果不是胤禎要護著她,又怎麼可能會受傷。
沈嫿鼻頭酸酸的,忍著沒哭出來。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無緣無故就殺人,人命在你們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麼。你看看你的同黨都因為那個幕後指使人死了,你還要和他們一樣嗎,難道你就沒有父母親人兄弟嗎!」沈嫿像一隻炸毛的小母貓,奶凶奶凶的攔在胤禎身前。
「他已經受傷了,不能再打了!有本事你動我一下試試,我告訴你,你動我,就是動科爾沁和後金,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沈嫿叉著腰,氣鼓鼓的像只河豚魚。
「我本來就沒想殺他,我想殺的是你!」
「嗯?」沈嫿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陳豐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著送上門來的沈嫿,扔出手刀,那手刀速度極快,胤禎還來不及推開沈嫿,只聽沈嫿叫了一聲,飛刀入體,在沈嫿的胸口氤氳開一大片血跡。
劇烈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沈嫿疼的哇哇直叫。
身體裡像有什麼東西在飛快的流逝,沈嫿突然意識到之前墜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
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又要死了?或者說她要回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嗝……」沈嫿大概是古今第一笑著笑著嗝屁的人吧。
……
胤禎幾乎瘋了一樣策馬趕回府里,剛到府門口,那匹馬晃了兩下,便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門口的小廝忙上前查看,那馬已沒了呼吸。
「主子,福晉這是!」達哈蘇看著幾乎成了血人的沈嫿,吃了一大驚。「快去晴茉閣把蘭兒找來,傳府醫,燒熱水,快!」胤禎青筋暴起,額頭濕汗一片,一腳踹開臥房的門,將沈嫿半臥著放在床上。
吳蘭若聽聞沈嫿中刀,急忙收拾好醫藥箱,拎著鞋子就一路狂跑,達哈蘇在後面喊道「吳姑娘,您先等一等……」不等達哈蘇說完,吳蘭若生氣的回道「等什麼等,救人可是十萬火急,耽誤不得的事!」「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奴才是說,奴才可以帶吳姑娘飛過去,比您跑的快!」
……
吳蘭若剛進入主院,就見下人們端著一盆又一盆鮮紅的水出來,屋子裡血腥氣濃重,闔府府醫跪在地上商量對策,胤禎守在沈嫿身邊,面容焦急,眸色深沉。
「十四爺。」吳蘭若顧不上行禮,立刻替沈嫿診起脈來。「蘭兒,她怎麼樣。」胤禎著急問道。「現下還好,不過一會兒拔了刀就不知道了。」吳蘭若看了看手刀入體的位置,恰是心脈附近。「刺殺之人想來是個老手,這個位置,分明就是想要致福晉於死地。」
「拔刀吧,這府里,我只信你。」胤禎攥緊了手心,沉聲說道。「好,我盡力一試,希望福晉好人有好報,能撐過這一劫。」吳蘭若將所需藥品清點乾淨,淨了手,抿了抿嘴唇,深呼吸好幾次,一隻手按著沈嫿的胸口,另一隻手發力,將手刀從沈嫿體內抽了出來,大量的溫熱的鮮血噴噬在吳蘭若和胤禎的臉上、衣服上。沈嫿悶哼了一聲,身體軟了下去,胤禎即刻扶住了。
「聞悅,將止血藥品和縫合用具給我,快!」吳蘭若顧不上狼狽的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止住沈嫿心脈的出血,將傷口縫合。
沈嫿最是怕疼的人,這一番操作還沒有麻藥,疼的沈嫿全身開始痙攣抽搐,胤禎眼底心疼一片,恨不得將那行刺之人凌遲處死。
「十四爺,目前能做的都做了,妾身會一直守在這裡,看著福晉姐姐傷勢變化,開藥熬藥。」吳蘭若輕輕握住胤禎冰涼的手,眼神也落在了那染血的氅衣上,低聲驚呼「爺,您也受傷了嗎?讓蘭兒給您看看。」
「我沒受傷,那是刺客的血。」胤禎想起沈嫿正是因為誤會他受傷,才會想要護著他導致受傷,一時更是自責不已。
明明似琉璃般一擊就碎,偏堅如磐石般以命相護。
胤禎忽然想到了沈嫿昏迷前的詭異大笑,看向吳蘭若緊張問道「福晉她,沒有中毒什麼的嗎,比如說含笑半步癲這種?」
吳蘭若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了胤禎的問題「什麼,含笑半步癲?」
「沒,沒什麼。」胤禎聽了這話,面色有些尷尬。
……
覓雪院
「妹妹看的真真的,爺連晴茉閣那個小賤人都請了去,那血一盆一盆的往外端,嘖嘖嘖,可見福晉是不中用了。」知意想起剛剛看到的場景,心裡覺得十分舒爽。
「那還不都是我的功勞。」珈寧臉上笑意頗盛,靠在軟榻上,止不住的得意。
「那是那是,姐姐智勇雙全,想來等福晉一死,這嫡福晉之位必然是非您莫屬。」知意假意奉承,心下已有了一石二鳥的計策。
「那是自然。」事情都在按著她設定的方向發展,絲毫不差,她當然是最後的也是唯一的贏家。
從來擋她路的就只有死路一條,她的姐姐——明德的嫡女是這樣,如今的沈嫿自然也一樣。
……
胤禎比對著書桌上兩張紙的字跡,胸口仿佛被勒住「你再說一遍。」
「福晉先是將府里的馬車輪胎全部扎破,然後,然後通知了馬夫,命馬夫傳信給,給四爺。那馬夫,已經畏罪自盡了,這是在他身上搜出來的。福晉的字寫的古怪,一眼,一眼就能認出。」
達哈蘇心裡是不願意相信,刺殺案是福晉自導自演的,可是查出來的證據樁樁件件都指向了福晉,他也只能如實相報。
胤禎覺得自己變得輕飄飄,空洞洞的,仿佛被推入懸崖,一直往下墜,往下墜,墜入一片空洞的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