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0:靈雷往事
壬渽點了點頭,的確,西祁正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西祁秋似乎也不願意?
「王爺想做什麼?」
「哈哈,這正是本王來找先生的理由。」西祈秋說出來意。
壬渽微微低頭,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黑芒,隨後微抬起頭,道:「等!」
「先生的意思是讓本王什麼都不做嗎?」西祁秋眼中閃過疑惑。
壬渽點了點頭,「因為靈雷村之事,皇上定然會十分關注,這時候,王爺還是不要去觸霉頭,您想做的一切,想來正王應該會幫你做的。」
西祁秋想了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先生果然睿智,本王可真是受益匪淺啊。」目的達到後,他便轉移了話題:「怎不見令郎呢?」夜暮梵來去無蹤,勢力龐大,現也不好起衝突,再加上他攔不住,且不管他,反正蔣由在這裡,他也不會輕易離開,但蔣由兒子可是不同。
再者,受了蔣由這麼大的好處,怎麼著也得表示一下自己的誠意吧?
壬渽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小兒在內堂休息呢,簡神醫說他需要靜養。」
西祁秋點了點頭,「本王過會兒吩咐人送些補品過來,小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又遭受了如此大病,怎麼也得好好補補。」
壬渽沒有拒絕:「如此,就多謝王爺了。」
「欸!先生哪裡的話。」西祁秋笑道:「也該是我向先生道謝才是。」
兩人又客套了一番,西祁秋便要離開,壬渽倒是很想問今日朝堂上,西祁正說了多少有關於靈雷村的事,又怕西祁秋疑惑他為何如此關注靈雷村和龍家軍,於是只好作罷。只是在西祁秋臨出門時,似是無意間提了一句。
西祈秋也沒在意,只當他是為了自己謀算,便答應下來將這件事關注到底,原本,龍家軍的事就不好,他也沒打算獨善其身,利用的好了,這次,西祁夏和西祁正都將萬劫不復。
不過蔣由既然讓他什麼也不做,他便暫時按兵不動,對於多次替他出主意,並且每次都能料準的蔣由,西祁秋還是有幾分信任的。
龍家軍的事,就先由西祁夏和西祁正去折騰吧。
西祁秋離開後,壬隱便從內屋走了出來,為了刻意營造出一種身體病弱的假象,他的臉色故意吐了一層黃粉,看上去氣色十分不好。雖然可以用他需要靜養的理由打發西祁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著點總是好的。
而且雖然西祁秋看上去給了他最大程度的自由,但事實上,暗中也不是沒有監視的人,只是離得遠些,只確認他們是否與外人接觸而已,其他倒是不會怎麼管。
這種程度的監視,壬渽也不會有什麼言語,畢竟總要讓西祁秋放心不是?
這幾日,壬渽並沒有經常出門,雖說他也十分擔心龍戰,但是他現在的身份,到底不能經常去看他,若是引起西祁秋的懷疑,並讓他順藤摸瓜找到龍戰,可想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越帛曳了。
只是君驚鴻......一想到那個妖孽,壬渽便無聲的嘆了口氣,不提也罷。
關於龍家軍的事,西祈秋倒也經常帶消息給他,說是西祁正在西祁夏府中發現了一個暗牢,卻沒有找到龍傲天。
壬渽倒也不意外,龍戰已經被越帛曳救出來了,西祁正自然是找不到的,西祁夏既然敢讓西祁正搜,自然有信心他找不到。當然,其他東西,也都被他早就轉移了。
說道這個,西祈秋的語氣有些可惜,不過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西祁夏知道轉移,西祁正難道不知道嫁禍嗎?
之後,西祁正便從西祁夏府中找到一件私自定製的龍袍,以及許多關於西祁夏的貪污受賄等的罪證。
前者是假的,後者卻是真的。
但真的不至於致命,假的,卻能引起皇帝的勃然大怒。
西祁夏自然是不承認,但西祁秋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直接便在朝堂上說出西祁夏誘騙自己兵符的事,當時群臣那個驚恐啊,若夏王真沒有犯事之心,要祁王的兵符有何用?
皇帝雖然早知道這件事,但心中也忍不住驚怒,直接便將西祁夏打入了大牢。
這件事,看似西祁正大獲全勝,除掉了最強的震驚對手,而西祈秋如今又無兵符在手,根本不是事兒。
西祁夏被打入大牢之後,那兵符自然到了皇帝手中,他再想交出來,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了,現在,估計他根本不信任西祁秋了。
這便是壬渽想要見到的,西祁秋手中的兵力,雖都只能西祁秋的調派,但他們都是終於國家的軍人,聽西祁秋的調派前提是,他忠於皇帝。
西祁夏只是一名皇子,自然無法調動,但這兵符歸還到皇帝手中,情況卻是大不一樣了。
西祈秋沒有看明白這一點,還以為壬渽是真心實意為他算計呢。
最是無情帝王家,其實皇帝哪裡猜不到那龍袍之事是西祁正的手筆呢,只是因為他的勢力失控,手中又有兵符,這才犯了皇帝的忌諱。
而西祁秋如今手中沒有兵符,朝堂上又沒什麼勢力,如今西祁夏失勢的時候,皇帝自然要扶持他和西祁正成為制衡的局面。
所以最近,在西夜皇的故意扶持下,竟是慢慢的在朝堂上開始拉幫結派了。
只是朝堂原本是西祁夏和西祁正的天下,如今西祁夏倒了,自然大部分都倒向了西祁正,少部分的人才會因為怕西祁正上位後,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夏王黨,才會站在西祁秋身後,賭一把。
只是光這些人,便已經讓西祁秋足夠滿足,只要給他一些時間,他有信心,讓西祁正步上西祁夏的後路。
「原本想要先斗到西祁正的。」西祁秋大笑著走進壬渽的住處:「沒想到先將西祁夏拉下來了,哈哈,先生這次可是失算了吶。」
之前壬渽建議西祁秋將兵符交給西祁夏,不過是想要藉助西祁夏鬥倒西祁正,再和西祁夏成就二足鼎立的局面的,沒想到先下台的,反而是西祁夏,比起西祁正,西祁夏更難對付,所以這對於西祁秋來說,倒是意外之喜。
壬渽笑著點了點頭,道:「難道現在的局面不好嗎?」
「好!」西祁夏拍了下大腿,大笑道:「實在是太好了!若是如今留下來的西祁夏,本王還沒能這麼快就在朝堂建立自己的勢力呢,皇后雖然沒有沈妃那般會算計。但畢竟出生正統,支持的人還是占大多數的。」
壬渽見他高興,笑著附和:「沒錯,比起夏王,正王可是好對付多了。」
西祁秋見他毫無意外,突然便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難道,先生一開始的目標便是西祁夏?」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竟然能夠看得這麼遠?人家是走一步看一步,他是走一步,看十步也不為過。這樣的人,站在自己身後,幸好是站在自己身後,若不然,恐怕簡直就是噩夢。
壬渽也不隱瞞:「沒錯,藉由越妃和王爺的口將夏王手中擁有兵符的事透露給皇上,皇上自然便會對他心生懷疑,這時候只要稍微有點火星,便能引起熊熊大火。」見西祁秋一臉驚奇,他又道:「難道王爺以為,皇上是真的相信,那龍袍之事,是夏王做的嗎?」
「你說父皇明知西祁夏是冤枉的,卻還是將他打入了大牢?」西祁秋倒吸一口氣。
壬渽眼中閃過一絲算計,遂點了點頭:「恐怕是的。」
西祁秋少年時便一直在外隨軍,皇城之中的算計基本沒有他的份,邊關的軍士們大多都是有情有義,如此涼薄的親情,反倒讓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絲冷意。
不過後來又想到自己不也想對付西祁夏和西祁正嗎,雖說沒打算要他們的命,倒也似乎沒什麼親情在裡邊了。
「可先生怎知那西祁正會將龍家軍的事挑出來?」這件事才是引子,若不是如此,西祁夏又怎麼可能給他機會栽贓嫁禍?
事實上,西祁正能夠這麼成功的將龍袍藏於西祁夏的府上而不被發現,越帛曳可是幫了不少的忙呢,當然,這件事,他自己知道便好。
壬渽搖了搖頭道:「若是沒有這件事,正王也定然會想辦法引出這個火種,但龍家軍這件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未必不是好事。」龍戰的事,他必須先撇開來。
「此話怎講?」西祁秋微微挑眉看他。
壬渽笑了笑,從身後拿了一塊棋子,丟給西祁秋。
西祁秋條件反射的接過。
便聽壬渽道:「前些日子,王爺不是從洪門得知,正王與東蕘奕王有過接觸嗎?」
西祁秋眼睛頓時一亮:「對,沒錯!」和別國串通,尤其還是一隻處於敵對的東蕘,這可是國家大忌!只要將這件事捅出去,父皇絕對不會放過西祁正的,別說父皇,就是朝中的皇公貴族,文武百官都不會放過。
隨後他又嘆了口氣:「可是本王沒有證據啊。」消息是從洪門買的,這種事,光憑他幾句話,哪裡定的了西祁正的罪?到時候不引火上身都是幸運的。
「沒有證據,可以製造證據啊。」壬渽提示道。
「你是說偽造書信?」這恐怕不妥。
壬渽搖了搖頭,道:「如今東蕘奕王被東蕘皇帝派去給北易皇祝壽,現在大概差不多在回程路上,而北易到東蕘的路,也只有一條,王爺不妨派人將他引到東蕘來......」
西祁秋突然站起身來:「本王怎麼沒想到,先生果然大智!」
說完便急著出門,想去辦這件事了。
壬渽攔住了他,又道:「王爺且別心急,還有一件事。」
「先生請說。」西祈秋如今看壬渽的眼神,仿佛看到寶貝似的,只是不知道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他會有何種表情了。
「聽王爺之前所說,那龍家軍與靈雷村之事,夏王和正王恐怕都脫不了干係,王爺不妨查一查這件事的真相......」
西祁秋拍了拍手:「沒錯,還是先生想的周全,這樣即使攔不住慕容奕,也還有後一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