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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程想,她不正面回答,那就是了,換句話說,岑曦應該喜歡這樣。
任何男生聽到這種話都會腦子發熱,想再試一次,再身體力行的試一次。
所以他抬起了手,重新覆蓋了上去,比剛剛大膽,比剛剛有技巧。
岑曦透過手指指縫偷看他,對上他漆黑的眼眸,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曦曦……」他叫她的名字,親昵繾綣,還帶著獨屬於夜晚的濃郁曖昧。
「干…幹嘛……」尾音隨著他的揉捏變成了嬌媚的聲線,岑曦臉更燙了。
林延程一雙黑眸牢牢凝視著她,像黑夜裡蟄伏在她身上的獵豹,但是是一頭年輕乾淨的獵豹。他的眼裡有太多東西,被炙熱驅使的青澀,被青澀阻攔的衝動,以及最澄澈的欲|望。
帶著悸動的試探,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緩緩的叫她的名字。
看著心愛的女孩被他的溫度融化,在他手掌下染上媚色,那顆心忽然膨脹到極點,理智有點崩潰了。
林延程騰出手,拿開她蓋在臉上的手,低頭親了親她額頭。
胸口沒了熱感,忽的一空,她下意識的交叉雙手捂住,還沒固定動作,手又被拿開了。
他再一次裹住了她,伴隨著輕柔的吻。
岑曦閉上了眼,顫顫微微的樓上他的脖子,親密纏繞間她不自覺的嬌吟了幾聲。
那種酥酥麻麻的觸電感從他的手掌傳過來,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林延程聽過很多次岑曦的嚶嚀,第一次是在成人禮的假山後頭,她因為高興,很熱烈回應他的親吻,太瘋狂,也太情不自禁,她無法克制的發出貓叫一樣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壓抑喘息的示弱和心動。
再後來吻的很用力或者動情時,她都會發出這種聲音,斷斷續續,若有似無,不是她本意,但常常把他撩的心亂如麻。
此時此刻就更不用說了。
落在林延程耳里,這是點燃戰火的前奏。
他覺得岑曦的聲音比任何電影裡的都好聽,好聽到他想更強硬的攻略她。
這個吻逐漸變得不溫柔,他一用力,岑曦就更軟了,像沒有骨頭似的,癱軟在床上。
唇齒交戰,岑曦輕輕推了下他肩膀,示意自己不行了。
林延程吸了下她舌尖,宣告這個戰役的結束,但還沒等她緩過來,他的手已經意有所指。
林延程眼眸沉沉,像被什麼拉扯什麼,薄唇張了張,最終,躍躍欲試的心情戰勝了理智。
他的手伏在邊緣,像之前問岑曦那樣,再一次問道:「這裡,可以嗎?」
沒有任何動詞的問句,含糊不清,但太直白的話,他是說不出口的。
岑曦窘迫極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她,她剛剛都說了,她都可以的,再過分的都可以的,她也沒有害怕。
她依舊很煩他這種紳士行為,又不是剛認識,都那麼久了,不能直接點嗎?
但她不鬆口,他就不動。
岑曦眼一閉,歪頭,蚊子叫般的說:「嗯。」
林延程眼裡有光,他滾著喉結,找到岑曦的唇,吸吮了幾下。
岑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很陌生,像被人侵略了領地,但又為他心神蕩漾。
兩具年輕的身體靠一起,永遠是小心翼翼的。
林延程徘徊了很久,他始終注視著岑曦,想在幽幽的光線中看岑曦的反應,判斷她能不能接受,如果她皺眉,他就會立刻停止,也因此,他徘徊了很久。
這一晚大概是岑曦想的最多的一晚了。
她想起初中時看言情小說,第一次看到男女主角親吻時她激動的心情,光是一個吻字她就浮想聯翩,遐想著親吻的滋味。她也思考過,只不過是嘴唇貼一起而已,為什麼人會因為這個舉動心跳加速。
再後來,有了手機,接觸了網絡文學,那些大膽的描寫鑽入她的腦海,她想看又羞於去看。
她始終不明白因為那些行為而產生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直到和林延程在一起,和他的每一次親吻,擁抱,她都止不住的面紅耳赤,她迷戀他身上的味道,迷戀他懷抱的溫暖,喜歡他用寬大有力的手牽住她的,喜歡撫摸他堅毅清雋的臉龐。
就像現在,她喜歡他這樣對她。
這一切的起源都只是因為喜歡,喜歡這個人。
岑曦睜眼時,眼裡都是水汽,迷迷茫茫的看著他,輕聲叫他的名字。
「程程……」
林延程吻她的眼睛,「我在。」
岑曦覺得喉嚨很乾,好像身體的水分都涌去了一處。
「我渴。」她說。
林延程舔了下她的唇,混著濃重的喘氣,他低低的說:「嗯,我知道。」
話是正兒八經的話,但他手上的動作卻很惡劣。
岑曦的身體又像剛剛那樣緊繃了下,她帶著哭腔喊他的名字,「林延程……」
林延程大概知道了,原來剛剛岑曦不是因為害怕才這樣。
他收了手,背身去拿床頭柜上的抽紙。
岑曦把他擦手紙的過程看在眼裡,他看起來很平靜,衣服也很整齊,不像她,頭髮是亂的,衣服也是亂的。
但事實上,林延程一點都不平靜,他快爆炸了。
擦完手,他回到岑曦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壓抑著難耐,問道:「剛剛那樣……喜歡嗎?」
岑曦還未從洶湧的潮浪中回神,聽到他這個羞恥的問題,她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氣,但力不從心,她沒精力打他,只好別過腦袋,不回答。
林延程知道她害羞,她平常就是個紙老虎,故作兇巴巴的。
可是是她纏著他瞎問八問的,也是她同意的,他很想知道她的感受,如果有哪裡做的不好,下次可以避免。
畢竟他沒有什麼經驗,看過電影,不代表自己就會。
林延程掰過她的臉,低聲哄道:「不能告訴我嗎?」
岑曦:「你好煩哦……」
她的聲音很清軟。
林延程:「我怕剛剛有弄疼你,你憋著不說。」
岑曦看他一眼,夜色下,他的眼睛似乎有點紅,說話的語氣都是帶著強烈的隱忍。
應該忍的很難受吧,像鋼筋水泥柱似的。
隨著逐漸平復的呼吸,岑曦理智也慢慢回來了,她不由地的想,憑什麼就她一個人亂糟糟的,被他弄的神魂顛倒的,還要回答這麼羞恥的問題。
岑曦一向接受的很快,就和那時候接吻一樣。
她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模樣清純青澀,但說出口的話卻與之相悖。
岑曦:「這不公平。」
林延程沒明白,「什麼不公平?」
岑曦頂著心跳聲,咽了咽口水說:「我也要摸。」
氣氛靜止了幾秒,她直勾勾的眼神讓林延程的腦子轟的一下真的炸了。
岑曦以為他會像平常一樣,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讓她別鬧,但此時的林延程只是看著她,沒有阻止她。
這是默許嗎?
岑曦深呼吸一口,握了上去。
他輕輕顫抖了下,聲音低到不能再低,蹙眉道:「曦曦……」
岑曦沒有章法的進行著,任由她鬧了會,林延程憋不住了,手覆蓋上了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
岑曦想起之前她問林延程的問題,看來,他真的蠻熟練的,也真的不是什麼純潔男孩。
他躺在她身側,一手攬著她,一手教著她。
岑曦此刻徹底平靜下來了,然後惡作劇心思來了。
她叫他,「程程……」
她以為林延程不會回她,但他緊著喉嚨,艱難的回了聲,是她從未聽過的聲音。
岑曦心中平靜的湖水被扔進一粒石頭子,起了水花漣漪。
但她不甘,學著他的樣子,繼續問道:「喜歡這樣嗎?」
林延程沒有回答。
她又問:「不能告訴我嗎?」
林延程垂眼,眼裡是岑曦緋色的面孔和故作鎮定的姿態。
岑曦學他的語氣,說:「那就是喜歡,是嗎?」
林延程忍不住了,低頭吻住她的嘴,像懲罰一樣,兇猛又韌勁十足。
這種刺激是他第一次,所以三言兩語,他就敗下陣來。
岑曦的囂張氣焰在他繳械投降的時候也消失了,乖乖的躺著,由他擦手。
床頭的小燈開著,是微微的暖黃色。
兩個人時不時對視一眼,耳朵都很紅,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延程把床頭櫃的餐巾紙都收拾好,扔進了衛生間的垃圾桶里,又擰了把熱毛巾,仔仔細細的給岑曦擦手。
岑曦塗了透明的指甲油,燈光下,亮晶晶的,她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齊,甲床較長的緣故,她的手看起來纖細又修長,是一雙充滿女性柔軟美的手。
這一點,他在她初一跳舞時就發現了,不僅是岑曦的手,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是那麼柔美。
岑曦半張臉縮在被子裡,只留出一雙眼睛,靜悄悄的看著林延程。
她剛剛一直沒敢看,結束時才瞄了一眼。
她有些難以想像,這麼清俊的林延程,居然有這樣子的一個部位。
熱毛巾很燙,但沒有他的燙。
林延程注意到她的目光,終於開了口,「在想什麼?」
「沒什麼。」
「要給你再用肥皂洗一遍嗎?」他擦完了。
岑曦不明所以,「為什麼啊?」
林延程尷尬的說:「怕你覺得有味道。」
岑曦聞了聞自己的手,「沒有味道啊,就這樣吧。」
林延程咳了下,低聲問道:「那要洗個澡嗎?」
雖然身上有點黏,但岑曦不是很想動。
她搖搖頭,「不想洗。」
但林延程問這個話的時候已經有了答案,他說:「那我幫你擦一擦吧?不然等會睡的不舒服,也……也不是很衛生。」
岑曦羞恥的腳趾都蜷縮了,但又煩自己的這種羞恥。
她伸出腳,踢了林延程一下。
林延程:「嗯?」
岑曦揪著被子,悶著聲說:「你幫我擦嗎?」
「嗯……對。」
「林延程。」
她叫他的名字,眼神開始變得很有意味。
林延程立刻解釋道:「我沒有,就是想幫你擦一下,因為你……」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了,但岑曦知道。
岑曦在被窩裡翻了兩翻,最後很害羞的,視死如歸的說:「那你擦吧,我沒力氣爬起來洗澡了。」
說完,她用被子罩住自己,完完全全的埋在裡面。
林延程看著隆起一坨被褥,含笑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