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竑,夜溪是想相忘於江湖的。
兩人只是偶然的有了個交集,很快便分開,沒有交情在,也沒有利益的糾纏和衝突,最好不相見。
她是這樣想,想來竑對她應該也是此等態度。即便他是個好奇心忒旺盛的吃貨呢,他也吃過她了,應該不想再吃一遭吧?假如他想得開的話。
但即便他非要吃她呢,蕭寶寶嘴裡說的「怕她」又是從何說起?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大不了以後真碰到了問便是了。
催蕭寶寶去煉化。
蕭寶寶不敢一次煉化太多,進去裡頭取一滴血即刻出來,在外頭煉化了覺得無異常才再進去再取一滴。
當然,不可能永遠一滴一滴的煉,那麼多黃金血液呢,一滴一滴的來不得煉到神界也消亡啊。
好在後頭煉化的所需時間越來越短,一次煉化的量也越來越多。
夜溪在一旁給他護法,其實只是老實坐在一旁,這漸行山,用鳥不拉屎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蕭寶寶見她無聊,把蕭小灰喚出來陪她玩。
見到長出兩隻爪子的蕭小灰,夜溪眨了眨眼,上來就要翻看他屁股。
蕭小灰羞惱蹦開:「小姑姑,人家是男孩子!」
「啊!男孩子啊!證明給我看啊。」
更要給我看了。
蕭小灰在前頭跳腳,夜溪在後頭笑成猥褻的老母雞。
最終還是給了蕭小灰面子沒按倒他,把夜小鳳喊出來陪他玩。
兩隻一見面開心的滾成一團。
「嘿,別說,你倆站一塊還真像堂兄弟,小灰你這翅膀跟小鳳的一樣嘿,就是灰撲撲的不怎麼好看。」看來看去夜溪還是覺得自家孩子好看。
蕭小灰翻了個蕭寶寶同款白眼:「就是鳳凰翅膀。我吃了九夷,翅膀就長這樣了,老鳥怪的翅膀跟鳳凰一樣。」
夜溪一驚:「你怎的沒長九根翅?」
蕭小灰:「...你是不是想吃紅燒翅根?」
「不,我不想。」夜溪義正言辭:「我只是想嘗一嘗真正的鳳凰的翅膀的味道,做法不要求。」
「...所以,你捨不得割夜小鳳的翅根就打你親侄子的主意?!」
夜小鳳一翅膀呼過去把他掀了個跟斗。
「你們不一樣。」夜溪理直氣壯:「我家小鳳是靈體,你才是血肉之軀,靈有什麼好吃的,肉才好吃啊。」
蕭小灰呵呵冷笑:「靈才好吃,血肉有雜質。」
腦袋上一疼,被夜溪拍了一巴掌。
「一點兒都不友愛兄弟,你只有兩根翅,我又不吃你,做什麼推三阻四。」
蕭小灰拂起翅膀摸摸頭,認真道:「姑,我爹就我一個孩子,你不能打我主意。」
「哦。」趁著蕭寶寶煉化取血間隙里喊:「師兄,小灰說他太孤單,讓你多養幾個弟弟妹妹。」
蕭小灰:不!我沒有!我不想!
可惜,蕭寶寶奉妹為上,根本接收不到他抹脖子似的信號,笑道:「好,我也覺得小灰一個人太孤單,給他找個妹妹好了。」
香香軟軟的女孩子才能讓老父親有奮鬥的動力啊,像蕭小灰這樣的,純屬誤會。
一個蛋,誰看得出性別啊。
蕭小灰:如此慢待我,不怕我離家出走的嗎?
夜溪再提要求:「要長著鳳凰翅膀的,比小灰好看的。」
蕭寶寶:「行。」
蕭小灰:...假如要捨棄一根翅,左還是右呢?啊呸,為什麼要想這種無聊的問題?那是親爹!他一定不會被烹兒搏妹一笑的。
不會!
夜溪惡趣味的逗孩子玩,逗得蕭小灰每每炸毛哈哈大笑,完全想不起來外頭四個若是找不著自己會怎樣。
會怎樣?
找唄。
一找就找進來了,雖然第一次時無歸發現不了這裡,但來過一次後他留了標記,能自由出入了。
他和鳳屠一起,火急火燎鑽進來,一看,長鬆一口氣,才來得及驚訝。
「蕭寶寶竟來了。」
夜溪正第無數次試圖把蕭小灰壓在地上翻肚子,扭頭見他們進來一個松神被蕭小灰逃了去。
蕭小灰悲愴的逃到裡頭去,藏到蕭寶寶身上不想再出來。
心好累,憑什麼他一個大侄子被小姑姑玩成泥巴。
夜小鳳跟著跑過去,被他一起拉進蕭寶寶空間。
蕭寶寶取了滴血出來,笑:「好久不見。」
無歸:「沒多久,還不到百年。」
鳳屠:「九十九年。」
蕭寶寶一算日子,哈,自己偷渡就用了七八十年呢。
鳳屠對夜溪笑道:「外頭字刻好了,我們吃了一驚呢,你大成了?」
夜溪一秒泄氣:「別提了,原來漸行山是末始的,師兄手指頭一划拉字就刻上去了,我還是只寫了那幾筆。」
兩人驚異,看向蕭寶寶,又看向裡頭的另一空間。
夜溪解釋:「末始絕對是空間大能,還能調用什麼星輝之力。」
兩人看向蕭寶寶的目光更加驚異,好厲害。
蕭寶寶微微羞澀:「是末始,不是我,我差得還太遠。」
夜溪接口:「師兄要找到末始被分割封印的身軀,眼前這些,是末始的血,在煉化呢。」
兩人看向金黃一片,的確是神血,但並不是精血。
「煉了多少了?」無歸問。
蕭寶寶:「一碗。」
兩人立即撇嘴,這得煉到什麼時候去?對視一眼,齊齊出手,兩道神力帶著屬於神龍鳳凰的無上神威射入對面牆壁,緩緩流淌的金黃色暗流忽的凝滯,旋即瘋狂攪動起來。
蕭寶寶皺了皺眉,突然有種感覺,一種從靈魂深處泛出來的對那兩道神力的獨屬氣息的深深的厭惡。
以手遮唇,與夜溪耳語:「末始跟龍鳳的關係絕對很不好,非常不好。」
夜溪點頭:「想像得到。末始要推翻現有的神界,定是要將正派神族屠殺乾淨重新洗牌。神龍鳳凰,是正統而崇高的神族,是當今神界的衛士和基石之二。敵對是必然的。」
心中一動:「師兄,末始就沒有殘部暗部留下來嗎?」
蕭寶寶牽了下嘴角:「即便有也蟄伏了吧,我若是末始的敵人,定要斬草除根呢,神的心性只會比咱更狠更冷。若是能蟄伏活到現如今的,唔...得多大年紀了?」
又搖頭:「我希望是沒有。我只祈求末始死得只剩屍塊了,等我去把那些處理掉,世上就只有蕭寶寶了才好。」
「嗯,必須弄死他。」夜溪附和,又想不明白:「神魂滅不了也就罷了,怎麼身體也處理不好?難道末始的肉太硬,蛆都吃不得?」
蕭寶寶:...無言以對。
夜溪摸上下巴:「但能分割就代表著可以破損啊,斬成肉餡很難嗎?若是分割成小肉粒,灑向萬千界,被雞啄了,狗吞了,豬拱了...便是消化不得原模原樣的屙出來,也分散的厲害,比切成幾塊全在神界強吧?誒,對了師兄,末始被切成幾塊?」
蕭寶寶早已面無顏色,心道:末始啊末始,你慶幸你早死了吧,不然你對上的是我家小師妹,定是噁心也要把你噁心的不願再生啊。
神界大佬們:為什麼我們就沒想到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