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起唇,拉過床單的一角掀開一看,臉色轉為陰沉。
他面無表情的將鬆開手,扭頭就朝外走。
出來們就跟喬若星聯繫,電話那頭,無人接聽。
莫明軒壓緊唇角,撥了唐笑笑的電話。
唐笑笑半窩在沙發上,困得直打哈欠,旁邊的人愣是不走。
聽見手機響,她拿過來摁了接聽。
沈青川快速瞥了眼她的來電顯示,動作頓了頓。
賓利帥哥。
「餵?」
「唐小姐,很冒昧打擾到你,若星在家嗎?有些事想跟她聯繫一下,她電話沒人接。」
「阿星出去聚會啦,應該還沒散場。她說晚上要玩好幾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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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軒擰起眉,「你能聯繫一下她嗎?這麼晚,感覺有點危險。」
「啊?哦哦,好的,那我聯繫到她跟你說。」
莫明軒應道,「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沈青川便問,「誰啊?」
唐笑笑沒搭理他,轉而給打喬若星的電話。
第一通,沒人接。
第二通,又沒人接。
她來來回回打了七八個,那邊終於接通了。
唐笑笑鬆了口氣,抱怨道,「阿星,你怎么半天才接電話,你們散場了沒?」
電話那頭,無人應答,幾秒鐘後,傳來顧景琰低沉的聲音。
「她今晚不回去。」
唐笑笑石化。
「你你你你——」她結巴了半天,終於捋直了舌頭,「阿星呢?」
顧景琰直接掛了電話。
唐笑笑
她再打,那邊已經關機了。
「好餓啊,」沈青川扭頭問她,「你餓不餓?」
唐笑笑橫了他一眼,「休想讓我再給你做一頓飯!」
沈青川
「你這兩天怎麼沒去公司?」
沈青川問道。
唐笑笑一邊編輯簡訊回莫明軒,一邊道,「劇組殺青了,最近休假中。」
「休多久?」
「兩個月吧。」
沈青川說,「你一個小劇務,一個月就那麼點錢,公司休你兩個月,是打算讓你喝西北風嗎?該不會,不想要你了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唐笑笑就糟心起來。
她說起來是個編劇助理,但在劇組不但要幫著編劇給劇本潤色,還要七零八碎干一些劇務這種跑腿的活兒。
她就是塊兒磚,哪裡需要往哪兒搬。
但是最近,發生了一件事。
今年開春,她給公司一個編劇的劇本潤色的時候,覺得有些地方的劇情邏輯上講不通,個別劇情有些降智。
她在這個圈子也混這麼些年了,自然不會主動提出幫人改,而是很委婉的提了一下,可以適當再修一修。
結果對方把這個活兒丟給了她。
潤色可以,改劇本就屬於原創劇情了,唐笑笑不太想接這個活兒。
但是對方把她一通亂夸,說如果改得好,到時候,可以給她也署個聯合編劇。
這句話拋出來,唐笑笑就立馬心動了。
大家給別人當搶手,無非也是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在自己編纂的作品裡有一個署名權,成為一個真正的編劇。
如今正有這麼個接回擺在面前,她不可能不心動。
於是把手裡別的工作都先放了放,專心致志去改那個劇本。
整整大半個月,幾乎每天晚上都要熬夜,終於將劇本改好,送到了那個編劇手裡。
她滿心歡喜等著對方審閱過後,把自己的名字也署上去。
結果對方看完卻說改得不夠好,還是喜歡自己原創的劇情。
唐笑笑大失所望,雖然難受,但也接受了。
人家看不上,大概就是自己本事沒到家。
如果事情到這裡就結束就也算了,但是後面發生的事,卻把她噁心住了。
那個劇本在她改完不到兩個月就被一家影視公司買了,計劃一年內開拍。
唐笑笑平時愛水群,圈子裡認識底層的小演員也多。
前幾天,平時經常水群的一個小夥伴跟他們分享了一個好消息。
說自己要演某個劇的女三號,片酬一集比以前漲了一萬多,大家都很替她開心,約了時間去她家給她慶祝。
大家喝了不少酒,那個小演員漲了片酬,開心得不得了,拿著劇本,摩拳擦掌說要給他們來一段。
唐笑笑起先跟大家一樣起鬨在玩,但是聽著聽著,她臉色漸漸有些不對勁兒。
那熟悉的台詞,那他媽不是她改的詞嗎?!
唐笑笑拿過劇本仔細一對照,發現那個狗編劇賣的劇本居然自己改出來的那一版,她提交過去的版本,一個字都沒變。
這把唐笑笑氣得,第二天就去公司找那狗編劇算賬去了。
對方一開始還不承認,後來又說稿件發錯了,再後來又說願意補償她的錢,見她油鹽不進,非要加自己的名字,那狗編劇居然拿演員沒開拍提前泄露劇本的事威脅她。
唐笑笑的暴脾氣一上來,直接在各大編劇群里曝光了這件事。
事情在編劇圈子裡鬧得很大,但是事情並沒有如她所想那樣,公平解決。
劇照拍,狗編劇錢照賺,而給她看劇本的那個小演員,因為這件事丟了角色。
公司面上沒有處罰唐笑笑,但是上個劇組的工作結束後,便讓她在家「休息」了。
唐笑笑心裡明白,自己這是被冷處理了。
等「休假」結束,怕是又要找別的藉口讓她自己「主動」辭職了。
這狗屁公司,只認錢不認人,她早就不想幹了,只是連累朋友,讓她特別過意不去。
見唐笑笑臉色不好,還不反駁,沈青川便知道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真不要你了?」
唐笑笑推開他湊過來的臉,無精打采道,「你閉嘴。」
沈青川「嘖」了一聲,「你這996,007的工作強度,誰家睡到半夜,領導發句話都能一秒從床上跳起來的工作態度,你老闆是腦子裝飾嗎?要辭退你?」
唐笑笑想到自己這些年加過的班,掉過的發,最後落的這麼個下場,忍不住罵道,「他就是個傻逼!」
沈青川幫腔道,「24K純的。」
唐笑笑罵完,心裡舒坦了不少,但是一想到工作,又難免憂慮起來。
「他現在不辭退我,晾著我,擺明就是逼著我主動辭職,我要是主動辭職,我就拿不到經濟補償,可我要是不辭職,他一直這麼晾著我,我也拿不到多少工資,只能跟他耗時間。人家不缺錢耗得起,我這打工人,能耗多久呢?」
而且那件事在圈子裡都傳遍了,想找份編劇的工作,恐怕也難,誰也不想要一個這麼能惹事兒的員工。
「辭職啊,這種老闆不炒,留著過年當下酒菜嗎?」沈青川往沙發上一靠,說道,「你來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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