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忘記了一件事情,這位虞公子沒有五官,自然也就看不到自己,就連聽力也會大打折扣,而且她對自己的修為很有信心,確定對方不可能發現自己。一窩蟻 www.yiwoyi.com
阿修羅有了這個想法,露出的羞澀也隨之而消失。
如此深夜,一位黃花閨女主動上門,而且對方還是一位陌生男人,傳將出去就會壞了自己的名節,確實與禮法很不相符。
虞喬雖沒有雙眼,那兩個空蕩蕩的血洞卻停留在阿修羅的方位。
她心下一驚,剛剛鬆懈的心再次變得緊張,甚至屏住了呼吸。
她心底暗暗祈禱著,希望虞喬趕緊關門回屋,甚至求天拜地。
可他並沒有關門之意,仍是站在門前正對著阿修羅的方位。
寒風帶著雪花將他的長髮拂亂,甚至遮擋住了面頰,但是他仍未離去,就這樣佇立在風雪中一動不動。
阿修羅衣著單薄,裙帶和秀髮隨風而舞,立時凸顯出曼妙的身材。
雪夜竟然多出一位冰雪仙子,可惜虞喬目不能視,只能與美景佳人遺憾錯過。
阿修羅忍受著風雪加身,忽然覺得哪裡不妥,已經這麼久了,虞喬還是沒有動,明顯已發現了自己,一想到這裡,整個人變得焦躁不安。
其實她也曾想過離開這裡,又害怕驚動了虞喬,所以只能懸在空中,任由風雪吹打。
「姑娘雪夜來此為何要忍受風雪加身?」聲音聽起來很怪,完全是由腹部發出。
阿修羅渾身一陣顫抖,整個人目瞪口呆。
她是阿修羅界真正的王者,從未有過如此尷尬的局面。
雪夜孤身一人來此,本以為不會被對方發現,然而事實卻截然相反,不知是她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虞喬。
她清楚記得,虞喬已經沒有五官,如今又怎會擁有敏銳的聽力?最令她感到不解的是,前一刻虞喬還要用筆來代述,而此刻竟然用的是腹語。其實她之所以驚詫還不止這些,自從來到這裡,自己根本就沒有出聲,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是位姑娘?
「在下目不能視所以並沒有掌燈,姑娘可能誤會在下已離去,所以才會到書香樓來休息。」
阿修羅淺「嗯」了一聲,心下對虞喬這個人倒是充滿了好奇,對方這番話很明顯已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也不必藏著掖著,畢竟這裡可是自己的住處,就算來此也是理所當然。
有了這個想法,阿修羅竟然笑了笑:「閣下既然會腹語,為何還要用筆來代述?還有,我來此處的確是想休息,因為這裡本就是我的住處。」阿修羅這麼一說反倒是占了理,最起碼不會落下什麼把柄。
虞喬沉默片刻:「姑娘說的是,這件事情都怪我,在下這便離去。」話落便出了房門。
阿修羅又怎能真的讓他離去,何況外面風雪交加,即便是走也得明日清晨。
「閣下請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虞喬道:「想必姑娘應該知道我受傷一事,那時尚為恢復元氣自然不能用腹語,你們走後,我獨自一人調息,總算是恢復如初。」其實虞喬自己都不知道,當他突破第一階段,心裡想要表達的語言竟然可以由腹中發出,這就像當初的姬冰雨一樣,無意間便學會了腹語。
阿修羅仔細一想覺得很有道理,隨後又問:「閣下怎麼知道我在門外?還有,你又怎會知道我是位姑娘?」
虞喬猶豫片刻,正在想著怎樣答覆面前這位女人。
若是換作以前,他可能真的聽不出阿修羅那踏雪無痕的聲音,自從習練控魂錄下卷不僅修為增了不少,就連聽力也異於常人。
「外面天寒地凍,閣下還是在書香樓暫住一夜,請進屋一敘。」阿修羅儼然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居然讓虞喬進屋。
他也正愁該怎樣去回答阿修羅,聞得此言,居然主動進了屋子。
阿修羅將油燈點起,隨後又倒了兩杯酒:「虞公子,喝杯酒暖暖身子。」
「多謝!」虞喬接過酒杯,張開那沒有舌頭的血口一飲而盡。
酒很烈,下腹以後頓時升起一股暖意。
燈光下,阿修羅近距離打量這位恐怖之人,心下暗道:「此人一定非比尋常,既然能夠發現我的蹤跡,這足以說明他的修為並不在我之下。」這才是阿修羅最為關心之事,她實在想不出,整個三界還有誰會凌駕於自己之上。
望著眼前這道熟悉的身影,阿修羅居然想起了軒轅長空。
遺憾的是,眼前這位醜陋之人並不是那位神族少主。
望著那令人作嘔的面部,阿修羅主動挪開視線:「閣下為何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勝酒力的虞喬又喝下一杯烈酒,這才說道:「說來也巧,當時我正打算入睡,忽然覺得屋裡很冷,由於不能視物這才打開房門查看,哪知剛打開房門便撲來一陣冷風,這才曉得外面下起大雪,至於如何發現你,又知道你是位姑娘,這可就要問問你自己了。」
阿修羅略微一怔,驚道:「問我自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面現不悅,甚至已有些怒氣。
虞喬道:「我雖然失去了五官,但是嗅覺還在,正是姑娘身上散發的香味提醒了在下,男人是不可能有這種香味。」
阿修羅主動摸向腰間的香囊,心下暗道:「此人的確不簡單,竟然能從這個小小的細節發現自己。」阿修羅本想誇讚對方幾句,一想到先前所受的屈辱便怒由心生。
她哪裡知道,這純粹是虞喬編造出的謊言,其實他早已失去了味覺,然後抓住女人佩戴香囊這個習慣,所以才會編造這個謊言來敷衍。
阿修羅遲遲沒有說話,虞喬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心臟跳動的很快,隨時等待著對方翻臉。
阿修羅也是女人,她也喜歡佩戴香囊,所以相信了虞喬這番謊言:「好吧!就算你說得對,可是你怎麼知道我的方位?」。
「方位!什麼方位?」這次他沒有猶豫,而是顯得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