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正義?
在圓的記憶中,正義就是小貓人與盟友們一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自懂事以來,圓時常見到父親帶回來的那一顆顆漂白過的顱骨戰利品,無論它是來自外河系的宇宙海盜,還是同樣來自外河系的捕奴隊,父親每一次隨著戰團獵殺這些惡棍之後,總會將這些戰利品放在家族的戰利品殿堂中,並與母親談論那些受到傷害的無辜人……所以,圓明白,如果沒有人去推動正義,正義就從來不會準時。
無論是現實的世界,還是如今的蘭夏島,正義都是如此一付無藥可救的死宅模樣。
「真想跟隨在那位的身旁一道作戰啊。」身邊的戰團指揮官有些憂傷的看著戰壕外的模樣。
圓抖了抖耳朵:「您是說隆爾希家的小主人嗎?」,說起來,因為杏子與沙耶伽的原因,她見過幾次那位殿下,雖然看起來很秀氣的特爾善顯性血統,但意外的是一個有主見的男孩,據說是那位陸氏親王從小手把手的教導,只可惜這位殿下身高太矮啦,不在圓的守備範圍內呢。
指揮官搖了搖頭:「那位殿下的話,我等當然不需要追隨在他的身邊,此時此刻,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行上善之道啊。」,說到這裡,這位嘆了一口氣:「我說的,可是有著白尖尾家血脈的孩子呢。」
「咦,艾爾來了?可我聽說他在沙安那邊啊。」圓有些奇怪的瞪圓了眼睛,在她的記憶里,好像三天之前剛剛獲得龍與美人進入沙安王國的消息。
「啊,不是艾爾殿下,雖然這位殿下也是能打,但是我說的白尖尾家的孩子啊,意外的像我們的那位老殿下呢,無論是戰鬥的風格,還是所做所為,只可惜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只聽前線的那些傢伙稱呼他叫瑪索。」說到這裡,指揮官閣下臉的神往以久:「好久了啊,咱們小貓已經有好幾個百年沒有能夠跟隨在陛下衝鋒陷陣的經歷啦。」
「瑪索?」圓的眼睛瞪的圓溜溜,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怎麼可能,瑪索不是地球的混血兒嗎。
「是啊,聽大家說,這隻混血兒有著白尖尾的顯性特徵,咱們小貓諸多姓氏,可有著白尖尾的顯性特徵的,那不就是……」指揮官仰頭倒下,看著他額頭上的孔洞,完全沒有聽到槍聲的圓立即拉響了身邊的警報鈴。
鈴在動,但是依然沒有聲音,看著衣著暴露的女性自薄霧中走出,圓添了添因為過少飲水而有些開裂的嘴唇。
有時候,和正義一比,邪惡都能夠被稱之為忠於自己欲望的行動派了。
真是……令貓感到尷尬的現實呢。
走出戰壕,拿著長劍的貓姑娘給長劍上了一道神聖武器效果。
身為小貓人,圓自小時候開始,就為這樣的一天在做準備圓會與無數的同類一道,推著名為正義的戰車碾碎眾貓面前的一切牛鬼蛇神,將這些邪惡與混沌踩在腳下。
盪開劈向自己的彎刃,圓一個後退閃過橫掃的長鞭,神聖指示自她的指尖射出,眼前衣著暴露的奇異邪魔笑著閃過這道神術,然後她的臉色一變。
展開了位面錨,圓已經沖近了這個邪魔,手中長劍上閃耀著來自破邪斬的光華。
「父親。」還記得,年幼的自己這麼問過父親:「您將自己比作戰車上的零件,可零件會老,會舊,到時候要怎麼辦呢。」
父親那個時候微笑著回答自己:「零件會老,會舊,會損,但總會有新的零件登場,無數和父親,和你的兄長們,還有和你這樣的小貓會推著戰車繼續前進,我的女兒,正義也許有這樣和那樣不好的地方,但至少他還能做到有求必應……我的女兒,我們是凡人,陸親王說過,凡人要有凡人的自覺,可他也說過,這世上有一切美好,也都是凡人所鑄造的奇蹟,在這個沒有超能,不會異術的世界裡,我的女兒,終有一天,你會和你的兄弟們一樣,成為一個了不起的獵手,為這上善之道而戰。」
長劍一擊穿透了眼前邪惡女妖的胸口,再然後,貓姑娘突然驚醒,發現自己依然在戰壕之中。
「小丫頭,你怎麼了。」指揮官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麼。」圓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確認了自己的眼珠子還能用,貓姑娘這才看向指揮官:「指揮官,你要走嗎?」
「是我們都要走,我們的兩翼都已經開始壓上了,所以我們也要跟上他們的腳步。」指揮官伸出手拍了拍圓的頭盔:「你看你,一定是累壞了吧,畢竟長時期的作戰,辛苦你了,小傢伙。」
跟著指揮官走出戰壕,圓還有些迷糊,但是貓姑娘非常的開心,因為就算是在夢中,自己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
坐在血泊與屍體之中,楊看著跳過戰過的眾多同胞,剛剛跟著混成的隊伍沖入戰壕的姑娘兒喘著氣,楊抱著腦袋,被戰場上的血與火所刺激到的少女一閉眼,就想到死去的戰友,那怕這只是一個虛幻的世界,也有足夠真實的胃部反應,雖然一定都沒有吐出來,但就是憋著也是難受。
「我們要走了。」九葉走了過來,這個姑娘兒早已經換掉了歌姬的戰袍,抱上了再標準不過的皮製防具和頭盔:「說起來,楊,你還是更適合天空上的戰爭啊。」
「不……我只是……不大習慣。」楊最終站了起來,她看了看戰壕中倒著的友人屍體們:「我們走吧,聽說瑪索就在前面。」
「想到瑪索在前面,就不覺得累了嗎。」九葉笑著跟上了楊的腳步。
「是啊,因為和他所吃的苦比起來,我們所面對的還算不上什麼吧。」一邊說,一邊往槍膛里塞子彈,從戰壕的倒塌處離開戰場的楊看了一眼自己的友人:「當然,也比不上你。」
「不要太在意這些,楊,想一想,等到戰役結束了,咱們就是打過傳奇戰役的玩家了,第五次開放時代的第一場傳奇戰役,有多少獎勵在等待著我們,想想都有些小激動呢。」
兩個姑娘聊著天,直到前方的連綿槍聲再度出現。
「我的老朋友,為了上善之道。」將手裡拿著頭盔扣到腦袋上,楊看著前方。
「我知道,老朋友,為了上善之道。」扣緊了衣領,九葉打開手中的雙筒獵槍的槍膛,檢查了一遍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