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瘋了,竟然這麼說?他好歹也是我的父親,你要這麼說,咱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詞字閣 www.cizige.com」杜淳岷甩開女子拉著他的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女子一愣,隨後眼淚大顆大顆掉落下來,「是,是我不對,不該這麼說。可你就是想擺脫我了,是吧?不然不會這般待我。」
女子心中恨急,當初他們二人可是甜甜蜜蜜,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杜淳岷每次都肯花心思哄她。再看如今,眼前之人就變了一副臉孔。往日的溫存不在,只剩下了厭倦和不耐。
她也知道當初杜淳岷能輕易被她勾上,便是為了嘗鮮,哪裡會將她真正放在眼裡?可她也不過是想出了這個牢籠而已,其他的並不敢奢求。
杜淳岷此人,慣常喜歡拈花惹草,青樓楚館是常去之地。更被說那些個暗女昌和外室了,只怕在外頭連外室子都有了。當然,若不是此人十分好色,那也不會同她勾搭在一起。
不過是與杜高鶴一樣的貨色,當年杜高鶴的後院也是鶯鶯燕燕,連綿不絕。老太太早就惡了他,可謂失望至極。
只要一想到杜高鶴那張老臉,和那帶著褶皺的軀體,白薇就覺得噁心極了。更何況杜高鶴年歲已高,哪裡還能行什麼床笫之事?然而他卻又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每每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眼前浮現出了杜高鶴那對渾濁,卻又陰鬱的雙眼,白薇不由深深打了個冷噤。
「都說了沒有的事,你別胡思亂想。好了,快回去吧!咱們待在這裡太久了,會被人發現的。」杜淳岷實在不想敷衍白薇了,連聲催促她道。
「那好,你可要記得你的承諾。否則,我若是不好過,那你也別好過。若是府上知道咱們倆的關係,你說老爺他會不會想將你掐死?」
白薇的眼神帶著幾分破釜沉舟氣勢,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此事傳了出去,她不是被沉塘,便是被活活打死。
然而他杜淳岷就能好過了?與父親的通房私通,說出去都要叫都能讓杜氏遺臭萬年,噁心死不少人。
杜淳岷雙眼微眯,臉上猙獰一閃而過,隨後又迅速柔和了下來。
「不是叫你別胡思亂想嗎?放心吧!你的事兒我記在心上呢!定能救你出去!」
杜塵瀾看著兩人又竊竊私語了一會兒,白薇的臉色才轉好。而後白薇匆匆忙忙出了涼亭,往鶴雲居的方向走去。
「呸!女表子。」杜淳岷盯著白薇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心中也覺得嘔得很。
他是好色之徒,他自己也不否認,然而他去從未禍害過尋常百姓家的有夫之婦,更別說人家高門大戶的內宅婦人了。
當初若不是白薇有意勾引他,他如何會上鉤?他每日去父親的書房議事,這白薇總能找到藉口與他碰上,瞧他的眼神都帶著鉤子。
還在機會在他面前哭訴委屈,哭得梨花帶雨的,這他哪能禁得住?
其實現在想來,這白薇長得還不如與自己的髮妻秦氏,他當初也不知為何會這般上心?跟打了雞血似的。
他事後想了想,覺得或許是這白薇能放得開。不但能在床上取、悅他,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怵,與尋常女子很是不同。
杜塵瀾看著兩人離開,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從樹後出來。
他一邊走,一便搖頭感慨,沒想到這位二老爺,竟然連他父親的通房都不放過,簡直是無可救藥。
不過,這白薇的意思,好似是想讓杜淳岷助她離開杜氏。而二老爺似乎對她並不上心,哦!或許時日太長了,沒了新鮮感。
那之前白薇對他示好,會不會正是因為此事?此女精明得很,杜淳岷對她的態度,她不會不知。他這裡,多半是另一條退路罷了!
不過這白薇似乎對老爺子的恨意挺大的,之前說到老爺子時,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就是證明。
剛進了院子,洗月就上來稟報,「少爺!河通府來信了!」
「哦!」杜塵瀾立刻精神一振,將剛才的事兒拋諸腦後。
可待看過手中的紙條之後,杜塵瀾卻有皺緊了眉頭,「離開了?」
怎麼會這麼巧?按理來說,之前醫館那小童親口說過,要連抓幾日的藥,怎麼可能突然就要離開?
難道說察覺到了什麼,這才匆忙離開?既然是抓傷藥,那家中必然有人受傷,且從抓藥的天數來看,傷得還不輕。
既然傷了,那趕路便多有不便。到底什麼事,讓他們不顧傷情,這麼快就要離開河通府?
這紙條上寫得有十分簡潔,不過寥寥數語,就連這戶人家的來歷都沒解釋清楚。
杜塵瀾頓時起了疑心,此事是交給顧二去辦的,顧二辦事向來妥帖,為何這次卻只有這隻言片語,並未解釋其中細節?
將紙條拋進了炭盆,看著火舌瞬間舔了上去,杜塵瀾心中開始思忖。
「少爺!太太給你又做了兩身長襖,還有一件兒外頭的斗篷,這加了狐狸毛就是暖和!」惜春剛從上房回來,後頭還跟著兩個抬箱子的婆子。
「我的衣裳已經夠穿了,反正在書院都是穿書院常服,做多了也是浪費。到明年,也不一定能穿得上了。」
如今三房寬裕了,錢氏在吃穿上倒是捨得。
「奴婢見過五少爺!」這兩個僕婦只是粗使婆子,惜春叫來給幫忙搬箱子的。
「嗯!」杜塵瀾點了點頭,明日就要啟程回書院,這行李帶多了,路上倒是增添了許多不便。
兩個粗使婆子接了賞錢,立刻將好聽的奉承話說了一籮筐,點頭哈腰地出了院子。
惜秋冷哼一聲,「不過都是捧高踩低的小人!」
惜春聞言也有些感慨,兩年前這些人見了她們三房的下人,哪裡給過好臉色?
如今三房有了銀子,少爺又在晨鷺書院讀書,這些人每次見了她們,那都是笑臉相迎,可見都是趨炎附勢之輩。
幾日時光不過是轉瞬即逝,杜塵瀾在府上歇了幾日,便趕在玉林書院來之前,回到了河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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