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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打得熱火朝天,而屋內,白果心情複雜地給姜瑤診脈。
如果是普通婦人懷孕時間長了,月份大了,那麼白果倒是可以診出來,懷了幾個孩子,但瑤殿下這時日太短,按理說根本診不出來。
只是跟著忘憂混時間長了,白果也養成了對姜瑤,言聽計從的習慣,只是感受著那十分激烈的滑脈,白果眼睛慢慢瞪得老大。
姜瑤眉角一挑,「白果,到底怎麼回事,你直說就好了。」
「回殿下,您這是懷了雙胎,而且,而且他們好像還在打架啊!」
也不怪白果被嚇到了,她雖然也見識說懷雙胎婦人,也見識過,那雙胎七八個月的時候,快要臨盆了,還會爭搶母體的養分,可能會『打架』。
但那個時候,雙胎嬰孩,手腳都長好了,難免你踹我一腳,我打你一拳的。
可眼下,瑤殿下這診出來有孕,才滿打滿算不到一個月啊,就算是全部時間都加上,她腹中孩兒,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
怎麼就打了起來?
重點是,他們是怎麼打的啊!
姜瑤聽後微微斂眉,她直接用一道金光打了過去,肚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白果看不到金光,她又給姜瑤診脈後,嘖嘖感慨道:「竟然消停了,莫非是打累了?」
只有姜瑤知道,她的金光幫了其中一個,暫時壓制過了另外一個。
暫時休戰了而已。
外邊的聲音也小了下去,只有一些人痛苦的聲音。
不一會兒,忘憂拽著那個『老村長』走了進來,讓對方跪在姜瑤跟前。
這人正是土匪頭子。
他倒也算是有骨氣的了,被忘憂打得那樣慘,但他還是梗著脖子,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更是跪都不願意跪。
忘憂皺眉。
旁邊的姜翼直接跳起來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怒道:「你還有骨氣個屁,趕緊交代,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對我們動手?好好地當個老百姓不好嗎?」
土匪頭子冷笑,「當老百姓有什麼好的?!吃不飽飯,穿不暖衣裳,遇到了一群野獸襲擊村莊,只能夠選擇跑掉。」
姜瑤皺眉,「你們怎麼不上報官府?」
「官府?官府誰管我們這些小人物的事情,而且百姓們逃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卻被攔下來,要收重金!」
姜瑤聽後沉默下來,她知道這些年來,大楚國泰民安,但被魔氣影響的情況下,可能變異了的不只是動物。
可能還有人心。
也或許,你永遠都無法杜絕人心底的陰暗面,平時看著十分純善的一個人,等到誘惑來到眼前的時候,他就會拋棄做人的基本底線,而去貪贓枉法。
姜瑤淡淡道:「我知道了。」
土匪頭子一愣,「你知道了有什麼用?你一個小女娃又能夠做什麼?我知道你們是江湖人,有本事,這次算我們倒霉罷了,人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反正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身上有許多條人命,活是肯定不會活了。但你也放心,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像你這般,被迫走上這條路。」
昔日被宰割的牛羊,也變成了拿著屠刀的狼。
土匪頭子愣住了,「你,你憑什麼這樣說?」
旁邊姜翼十分嘚瑟地說:「就憑我姐是如今大楚的皇太女殿下!你安心的去死吧,她一定會把那個欺壓百姓的城主給收拾了的!」
姜瑤十分無語地看了姜翼一眼,她已經讀了這個土匪頭子的未來,轉過身對忘憂跟白果說道:「在村長院子後邊的枯井,其實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裡面被關押了許多女人,有之前這個村子裡面的,也有路過的婦人,你們來快點去把他們給救出來。」
「是!」
土匪頭子愣愣地看著姜瑤,「你,你怎麼知道?」
「我自有我的法子,我還知道,你的青梅竹馬就是被城主搶進了府,難產而亡,一屍兩命,所以後來你路過打劫了許多人,唯獨會對孕婦,留一絲善念。你帶著人打家劫舍,也是為了強大起來,有朝一日可以找城主報仇。可是陳闖,你如今已經變成了你當初最討厭的那種人,你跟那城主,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陳闖聽著那個被自己刻意遺忘了的名字,他本以為,不再叫那個名字,他就不會再想起過去痛苦的過往了。
如今看來,痛苦從來都不會忘記,更不會轉移。
只會一直存在著,直到一直解決了為止。
他抬起頭,看向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對方明明年紀輕輕,但眼神卻充滿著威嚴,讓人忍不住去朝拜,去信服。
他緩緩地跪了下來,誠心實意地在地上用力地磕了幾個響頭。
「跪求皇太女殿下,替我未婚妻報仇!」
「好。」
陳闖站起來,又給姜瑤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緩緩地走了出去。
姜翼連忙說道:「姐,他該不會跑了吧?」
姜瑤搖了搖頭,「他印堂發黑,應該是想要自戕了。」
果然,不一會兒,外邊就傳來了陳闖自絕的消息,與此同時山村中被抓起來的無辜百姓,也都被釋放了。
那些被關在密室中的女人們,看到天日那一刻,都喜極而泣。
一直到天亮了的時候,整個山村好像是沒有變化,但卻又好像是變化極大。
其他那些山匪,都被捆綁了起來,有蛇看著,他們也不敢造次。
而那些被綁的外鄉人,結伴離開,他們在離開之前,都跪拜在姜瑤所住的那個院子門口。
跪了許久,裡面都沒有人出來。
其中一個女人小聲說:「是不是貴人已經離開了?」
「不應該吧,現在天才剛亮,他們昨天晚上救我們,也一晚上沒有合眼。」
「可能是貴人他們還沒有起來吧,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
「嗯。」
一群人沉默無聲地衝著院子,磕了幾個頭,然後趕緊結伴離開了。
也有人不想離開,因為她們也無路可去,只好暫時留了下來。
但這些都跟姜瑤無關了,她已經帶上眾人,進了茂密森林。
因為就在今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姜瑤感受到自己跟姜渾的主僕契約,好像是鬆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