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馬聽到那個毛孩子的喊聲,心裡頓時疑惑不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回家?你總得先讓我知道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吧。
還有,擋你者,殺!你這是哪裡來的底氣?你眼瞎嗎,看不見我身後的數千人馬。
雖是這麼想的,郡馬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真正一副百戰將軍的沉穩氣色。
「來者何人?」郡馬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眯著眼問道。
「金鑾王朝鎮邊軍大將軍。」蕭冉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心裡想著先拿自家那個大將軍老爹嚇唬嚇唬他。
「嗯?」果然那郡馬的眉頭皺了起來。
蕭冉接著說道「蕭,諱繼業的獨生子,也就是唯一的公子,蕭冉。」
那郡馬聽了蕭冉這些話,頓時沒了將軍的派頭,不顧此時陽光刺眼,不但瞪大了眼,還慢慢張大了嘴-----
蕭冉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便有些得意,心說自家老爹的名頭果然唬人。
「你-----」
郡馬剛一開口,蕭冉便伸手指著側後說道「你看那裡。」
郡馬便順著蕭冉指著的方向看去------
軍陣中,周繼看到蕭冉做出事先商定好的信號後,便把彎刀的刀背架在郡主白淨的脖子上。只是,握著彎刀的手卻在微微發抖。
要說蕭冉為什麼讓周繼架刀的時候用刀背,就是怕這小子手一抖,真的在郡主脖子上拉一刀。
現在看來,用刀背就對了。吹嗩吶能吹出花樣來的周繼,手上的功夫要比嘴上的功夫明顯差遠了。
郡馬看向蕭冉身後的軍陣,看到那面黑色大纛向一旁閃去,露出一個端坐在馬背上的女子。
郡馬的嘴張的更大了,那坐在馬上的,不是自家小郡主又會是誰?
先前看到那面黑色大纛的時候,自己還以為這支騎軍是忽利台的軍隊。
只是,老狼主的軍令是,牢牢守住陰山山口,不放一個人出去,也不讓一個人進來。所以,郡馬當時便想著,就是忽利台來了,也要讓他掉頭回去。
而回去的路上,老狼主正在包抄過來。
可小郡主卻在這裡。不但在這裡,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刀。雖然是刀背,可偏轉刀鋒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要不怎麼說這個蕭冉這麼狂妄,原來手裡有殺手鐧啊!
只知道你蕭冉砍了花木狸的手腳後便跑了,什麼時候拉起了這麼一支騎軍?還綁架了銀鈴郡主。
「你就是那個蕭冉?狼主的牧羊奴?」郡馬的語氣帶著刻意裝出的平靜。
「本公子坐不改名,立不更姓,姓蕭名冉,字------」蕭冉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字號。
古人不都是有字號的嘛,怎麼自己倒忘了問老秀才自家的字號是什麼了。
名字名字,必是有名有字,回頭問問老秀才,自己的字號是什麼,下次再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便可以像「燕人張飛張翼德」那樣,說的很溜很有氣勢。
郡馬看到蕭冉頓住了,輕蔑的一笑,說道「黃口小兒,何來字號。」
蕭冉聽他這麼說,以為他是在嘲諷自己年少,便脫口而出「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本是一句罵人的話,那郡馬聽了後,也不知是沒聽懂,還是聽進心裡去了,反正臉上現出一副茫茫然的樣子。
自己老了嗎?四十歲,應該還不算老吧。
是不是胡地十年,西風磨礪,讓自己顯得老了。自家夫人,那個金玲郡主也常常勸說自己,少讓自己沒事便出去,這裡那裡的轉來轉去,把一張俊臉都毀了。
可自己這十年來踏遍胡地的每一寸土地,真的就是像自己說的那樣,要看遍胡地的風景嗎?
想到這裡,郡馬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前。
「喂,看見你小姨子了吧?現在她是我的俘虜。」蕭冉看到郡馬不吭聲了,覺得定是自己那句罵人的話起了作用。不然,那個郡馬也不用氣的捋胸口。
「小姨子?」郡馬的眉頭擰在了一處。
看到郡馬一臉不解的樣子,蕭冉便想著是不是他不懂小姨子的意思啊?好,我給你個通俗點的說法。
「就是你老婆的妹妹,銀鈴郡主。」
那郡馬還是一臉的不明白。
自家妻妹,怎麼在這個蕭冉嘴裡有這麼多的說道。
「我自然看見我家妻妹,」妻妹兩個字,郡馬說的很重,「你倒要拿她怎樣?威脅我嗎?」
蕭冉對著郡馬雙手一拱,說道「敬你是個明白人。你既然已經看清她是你的妻妹,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
說完,蕭冉順手一擺,那意思是讓郡馬所帶的人馬閃到兩邊去,給自己讓個路。
郡馬看著蕭冉的囂張樣子,心裡又氣又笑。心說這個蕭公子怎麼和那個沉穩有加的蕭大將軍這般不一樣,只說這拿小女子要挾人的手段,便是蕭大將軍萬萬做不出來的。
「後退三十步。」郡馬舉起右臂突然喊道。
蕭冉一怔,心說你這是命我退軍嗎?你小姨子、不,你妻妹在你心裡一點也不重要嗎?
正想著,蕭冉便看見原本站在郡馬後面的那隊軍姿嚴整的狼兵便紛紛調轉馬頭,向後退去。
呵,是怕了嗎?看來你這個裙帶王也是個怕老婆的。
蕭冉聽著雜沓的馬蹄聲,心說這個狼兵將領倒是挺會帶兵的,只一聲令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狼兵便遵令而動,沒有絲毫的猶豫。
蕭冉回頭看看自己這支騎軍,前排隊伍倒是有幾分軍姿,後面的,蕭冉不看也知道,現在定是個個都在心裡打鼓,膽子小點的,說不定已經渾身發抖了。
畢竟先前都是引車賣漿的老百姓,現在披上甲冑,也無非是披了一名軍漢的外衣而已,骨子裡,卻還是尋常百姓的樣子。
至於前排那些看上去有幾分騎軍模樣的,也不過是數年前的步卒。現在騎在馬上,倒是有點王朝精甲的剽悍氣勢。
時間太短,再加上那些人年齡普遍偏大,自己這支騎軍的戰鬥力便要大打折扣。
雖然也小勝兩仗,在蕭冉看來,一次無非是依仗人多勢眾,打了人家一個措手不及。而另一次,卻是依仗那些站在前排的步卒,再加上連發弩,和自己想起的那個遂發槍戰法,賺了人家一個便宜而已。
有算打無算,就是偷襲。新穎戰法,也能得一時之利。
可遇到比自己強大的敵軍,自己這些取巧戰法便不靈了。
狼兵後退,與自己的騎軍拉開距離,看著像是不想和自己開戰。可這種主場後退的做法,自己卻看不懂了。
要不,趁著他們後撤,趕緊招呼自己的騎軍掩殺過去,說不定也能衝過山口。
正想著,蕭冉看到郡馬指著自己說道「你軍不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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