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你已經受了重傷。」
姜遠看著她,淡淡道。
「我……這點傷勢吃幾顆丹藥調息一下就好了。家主,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戰鬥!」黑寡婦神色焦急,就差賭咒發誓了。
姜遠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我姜氏還沒有缺人缺到需要你帶傷上陣的地步。」
「可是家主您答應過我,會讓我親手報仇的!」黑寡婦急欲說服姜遠,話說得急了點,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發出了一陣低咳。
姜遠深深看著她,半晌,才終於緩聲開口:「一萬點貢獻值換一次以全盛狀態出手對付沈青的機會,不可願意?」
黑寡婦聞言一喜,忙不迭地點頭:「我願意!」「
那好。等戰事結束了,自己主動去藏寶閣扣除貢獻值。」
姜遠微微頷首,隨即右手一伸,一支碧綠的柳條便出現在他掌心之中,隨著他揚袖一甩,一滴甘露飛射而出,瞬間落在了黑寡婦身上。
甫一沾身,甘露就在瞬間滲入了她體內。
下一刻,黑寡婦的氣息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盛起來,不過片刻間,她身體內外所有的傷勢就全部被修復,再也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真的好了!多謝家主!多謝家主!」感
覺到體內那彷如新生般的強大力量,黑寡婦忙不迭的道謝,臉上神色激動,亢奮不已。她可是知道這是什麼藥的,為了她,家主居然連這個都捨得拿出來,實在是受寵若驚!
姜遠擺了擺手:「行了~去準備吧~」「
是,家主。」黑
寡婦連忙應了一聲,轉身退了下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隊伍就重新集結完畢,姜遠隨手一抬,營地中沉寂了許久的鯤鵬號便緩緩升起,再次踏上了征途。
這一次,目標直指青罡宗!…
…
就在姜遠率隊離開之後不久,天空中光芒一閃,一道人影驟然落在了營地前。
這人影一身灰袍,身形乾瘦,活脫脫一個小老頭,正是接到消息後匆匆趕來的滄州府府君,縱橫真君。
營地內留守的凌緋煙見狀連忙迎了出去,帶著他進了待客廳,並安排送上了茶果點心。「
行了行了~別忙了~」縱橫真君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這麼講究,隨即四下掃了一眼,疑惑道,「我一聽說狂獅真君要來闖營的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怎麼樣,你們沒什麼傷亡吧?」凌
緋煙聞言微不可查地愣了愣,隨即瞬間反應過來,客氣地謝過縱橫真君的關心,而後解釋道:「府君大人放心,狂獅真君已然伏誅,我們沒有傷亡。」「
沒有傷亡就……」
縱橫真君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放鬆下來。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不對,猛地扭頭看向凌緋煙,眼睛瞪得老大:「等等!你說什麼?狂獅真君死了?!」「
啟稟府君大人,是的。」
凌緋煙微微俯身,臉上端著矜持的笑意,姿態端莊有禮,無懈可擊。「
……」縱
橫真君看著她那副樣子,忽然間覺得有些牙疼。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了,表面上禮數周全,半點挑不出錯來,暗地裡指不定在捉摸什麼陰謀詭計。跟這種人打交道,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就會一頭栽進挖好的坑裡。算
了~算了~反正是姜遠手底下的人,他少跟她打交道就是了。
縱橫真君心裡念頭一閃,思緒就重新回到了狂獅真君身上。他
撓了撓頭,表情糾結不已。他明明一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怎麼狂獅真君這麼快就死了呢?神
通真君打起架來哪次不是天崩地裂,鬧得人盡皆知,這情況也太詭異,太不符合常理了!「
府君大人,您還有什麼事情嗎?需要我替您通知家主大人,說您來了嗎?」凌緋煙禮貌地問道。
「哦,對了~」縱
橫真君猛地一拍腦袋:「你們家主呢?我還有事要跟他說。」「
家主帶人去青罡宗了。」凌緋煙微笑。「
啥?!青,青罡宗?!」
縱橫真君端起茶盞剛喝了一口,聞言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不是,姜遠那小子該不會是帶著人去青罡宗興師問罪了吧?!」「
當然不是。」凌緋煙繼續微笑,「家主從來不喜歡興師問罪。」
縱橫真君瞪眼:「那他去幹什麼?友好會談嗎?」聞
言,凌緋煙驀然抬眸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縱橫真君卻莫名從她的眼裡看出了幾分冷意。只
聽得她朱唇微啟,緩聲道:「家主一般不興師問罪,他都是直接殺人。」縱
橫真君也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了,聽到這話,端茶的手卻莫名一抖,差點沒把茶盞摔了。此
時此刻,他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招呼都不打一聲說殺上門就殺上門,這也太兇殘了!說好的按計劃行事呢?!
……
與此同時。青
罡宗。
「砰!」劇
烈的撞擊聲中,玉環狀的尺素碟影重重地磕在桌上,「咔嚓」一聲裂成了兩半。尺素碟影上流光一閃,氣息迅速衰弱了下去。這
已經是沈青摔壞的第三個尺素碟影了。沈
青沉著臉坐在軟榻上,眉目冷凝,眼神陰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晦暗的氣息。忽
然,他扭頭看向了房間的陰影,沉聲道:「榕老,多久了?」「
啟稟少爺,距離失去狂獅真君以及幾位長老的消息,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榕老乾癟的身形從陰影中浮現出來,低頭恭聲回稟。
「該死的!」沈
青氣得狠狠一拍桌子,表情異常難看:「這麼久沒消息,肯定出事了!狂獅那老匹夫,我就不該相信他!」
「少爺您先別著急。」榕老低聲勸道,「狂獅真君好歹是神通真君,沒那麼容易栽。您若實在不放心,不如派遣暗部的人前去探查情況。」
聞言,沈青神色稍緩,似乎有些心動。
然而,思索片刻,他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暗部一共也就那麼點人,又全都有重要任務在身,輕易不可調動。」
說話間,他漸漸冷靜了下來,微眯的桃花眼中露出神思之色:「狂獅那老匹夫究竟出了什麼事姑且不論,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地。」
「姜遠此人從來都不是會忍氣吞聲的性子,只要他沒死,就一定會來找我們。」說
著,他驀然轉身,月白色長袍在空中一揚,下令道:「榕老,這樣,你……」然
而,他的話才剛開了個頭,頭頂乍然響起了一聲炸雷般的巨響。下
一刻,地面猛地一震,整個青罡宗陡然間一陣地動山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