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群修道士的幫助下,地牢被清空,狂躁症患者接連被抓住淨化,就連下水道的食屍鬼也很快被鎮壓了下去。
這個城市,迅速的恢復了平定。
而安吉拉沒有和他們打交道,對於巫師來說,能不見修道士就不見,雙方雖然算不上仇怨,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少些矛盾對誰都好。
那個黑袍人安吉拉也認出來了,正是當初被安吉拉吩咐詹姆斯他們埋進地中的卡爾。
此刻的他渾身綠油油的,渾身的肌肉硬邦邦的跟木頭一般,生命力極其強悍,只要身體不被摧毀大半就不會死亡。
一開始他還想躲著安吉拉,後來被安吉拉逮住了,最終交代了一切。
他本來想把下整個白牙山,給她的女兒創造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哪知道,飛翔一戰給白牙山的怪物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想要成為他們的王,就要經過飛翔的洗禮,確保沒有這方面的弱點。
於是,稱王之前,卡爾退卻了,他默默的離開了白牙山,來到了這個城市,找到一個地方住下,默默的守護著她的女兒。
再然後,遇到詹姆斯,幫助他們度過這次難關,詹姆斯也承諾給了她女兒一個爵士爵位,讓他的女兒成為了名譽貴族。
時間漸漸的過去,安吉拉也終於決心離開。
討厭分別的她留下了一封信放在書桌上,隨後以逛街的名義離開了風堡。
一身黑袍和黑斗篷的安吉拉在市場並不顯眼,事實上,很多商人旅行者都喜歡這身打扮,尤其是斗篷在他們之間格外受歡迎。
斗篷並不僅僅只是用來裝帥的,它可以用來防曬防沙防風,可以用來掩蓋身份。
因此,沒錢的都要找一身麻布灰斗篷,有錢的找一身防水的黑斗篷。
安吉拉身上,有的280枚銀幣,短時間內不愁吃喝。
作為開在碼頭邊的酒館,龍的酒家很是熱鬧。
每天來往的人絡繹不絕,自然也是魚龍混雜。
哐當一聲,一個瘦子被砸在了桌上。
酒杯破碎,盤子亂飛,瘦子面色扭曲著滾落在地。
「狗娘的小兔崽子,打主意打到老子頭上了。」
一邊說著,一個壯漢抓起瘦子的手將它攤在桌上,抓起短劍就剁了下去。
慘叫聲響起,瘦子被扔出門外。
對於面前的亂象,安吉拉置之不理,只是彈掉一滴血液,不讓它沾到杯中的酒。
比這更亂的她都見過,長期被囚禁,玩家們心中有火無法發泄,在遊戲中又不能死,自然成了他們發泄的地點。
pk鬥毆是常事,一天打十場架都不見怪。
作為玩家的集合點,酒館中發生這種事情,占據的比例最多。
甚至於,安吉拉還覺得這酒館有些冷清了。
瘦子被扒光扔出了門外,壯漢坐在了安吉拉對面,將一枚銀幣拍在桌上。
瘦子懷裡的幾個錢袋都到了他手中,所以此刻的他很大方。
酒館夥計收了銀幣後自然不會說什麼了,事實上這樣算來他們還是賺了,酒館老闆巴不得每天多打些架。
一揮手臂,將桌上的殘渣和手指掃了下去,一條烤豬腿被送了上來,壯漢就著還沾著人血的短劍切下一塊肉塞進嘴中,吃的噴香。
他是一名傭兵,見慣了血,別說吃人血了,就算是人肉也吃過。
和冒險者不同,傭兵的對手不是怪物,而是人類。
冒險者從不參與人類之間的戰爭,而傭兵,尤其是那些大傭兵頭子,吃的就是戰爭飯。
也是如此,養成了傭兵殘暴的性格。
剛才那個瘦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是這一帶的慣偷,只不過這一次摸錯了人。
看似粗狂的壯漢傭兵,卻心思極其細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城中不好殺人,只好剁下了他的手指。
傭兵抬起頭,好奇的看著對面這個正經的不像話的黑斗篷。
這副打扮很常見,但是那兜帽下的那一抹尖尖的雪白卻並不常見。
握著酒杯的手纖細修長,指甲剪的乾淨整潔,再配合著纖細的身姿。
這一定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
哪怕不是,男孩也可以。
壯漢傭兵心動了,想到就做,怪笑著說:「小妞,多少錢?」
安吉拉抬起頭來,傭兵心頭一跳,太tnd漂亮了。
雙目對視,見慣了血的傭兵臉色一片慘白。
他坐了下來,喘著粗氣。
在剛才那一瞬間,無數的人拿著刀劍朝他殺來,他們將他壓倒在地,割開他的皮肉,吞噬他的鮮血。
他認識一部分,但是更多的並不認識。
但他知道他們,知道他們都是被他殺死的人。
傭兵越想臉色就越蒼白,最後扭曲了起來。
「啊!殺了你。」
一聲咆哮,將所有人目光吸引過來。
傭兵跳上了桌子,被號稱開罐器的戰錘朝著安吉拉的腦袋砸了下去。
木質的酒杯飛起,渾濁的麥酒潑了傭兵一臉,遮蓋他的視線。
一腳踢出,傭兵撲倒在桌上,接著安吉拉一張貼在他的後頸,瞬間就不動彈。
傭兵自身的錢包,包括小偷的錢包都到了安吉拉手中。
翻開錢包,五枚金幣晃花了人眼。
這是傭兵的錢包,只可惜,這五枚金幣並非金龍,看頭像應該是哪位領主發放的貨幣,看成色,估計也就價值二三十枚銀珍珠這個樣子。
夾出一枚,手指一彈,金幣打著旋到了走過來的夥計懷裡。
「晚餐送進房間,再幫我找一張船票。」
安吉拉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下懶腰,姣好的身姿纖毫畢露。
眾人撇過頭去,孤身的老人女人小孩惹不起,在這個世界一樣適用。
夥計問:「去哪兒?」
「隨便。」
船,去哪兒都行,反正安吉拉也沒有固定的目標,只要到達下一站就好了。
「嘖嘖,還真是任性。」
酒館老闆走了過來,將夥計懷裡的金幣搶了過來,看了一些,成色一般,不算太坑,收進了自己的衣兜:「想必是個冒險者吧,想當年我也如此,直到膝蓋中了一箭。」
至於那個傭兵,一探鼻子,還有呼吸,這就好辦,扒光了扔出去就是。
他身上的盔甲,牛皮靴,還有武器還是很值錢的。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傭兵雖然沒死,但也永遠醒不過來了。
回到房間,打開包裹,拿出剛買的筆記本開始記錄起來。
渾濁麥酒,味道苦澀,價格便宜,常出沒於酒館。
門口響起敲門聲,打開,吃晚飯送來了。
吃完晚飯,又看了一會兒《通用符文大全第七卷》,吹滅了蠟燭,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安吉拉渾身一僵,低下頭來,艾薇兒趴在她的身上,口水打濕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