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情況唯有陳銘自身可感知,在周身行動越發困苦的時候,口哨催動的天龍吟訣便如一隻小鏟子,在不斷的給他清理周身的血氣。
天龍吟訣的中的龍吟驚濤訣化出的音波,伴隨著陳銘的口哨向著自己的周身激盪而出。
每一波的音波掃出,都造成周身的氣流一陣顫抖,氣潮向著四面八方的血氣轟擊而去。
血氣被盪開離自己身體三尺,陳銘手腳恢復行動能力,大羅魂刀自陳銘指尖吐出。
絲絲寒芒在血光中猶如黑夜星辰一般的璀璨。
「疾。」
破空飛斬催動而出,大羅魂刀破開空間,募得衝出,直取逆乾子的血影真身。
出乎眾人意料,逆乾子的血影真身猶如水銀一般,突然沖旁挪動,輕鬆的便躲過了陳銘的這一刀。
「該死。」陳銘急忙催動大羅魂刀回掠劈砍逆乾子。
逆乾子血紅的身上,數道血光猛的激射而出,一下子纏繞上大羅魂刀,血水侵襲,陳銘的大羅魂刀迅速被吞噬了。
陳銘面色一寒,知道今日必定有一場苦戰,當即掐訣,引發陣法變化。
源源不絕的地下烈焰竄出地面,火勢滔天,向著周身的血光撲來,轉瞬將一切血水汽化。
逆乾子一見血水被氣化,當即咆哮衝來,他的血身化作一隻巨大的血色頭顱,張開血盆大口沖陳銘身上撲來。
陳銘引劍,本命撕天劍元灌注在飛劍內,殘月劍感受主人心意。
寸點劍芒凝聚在劍身,隨著陳銘的意念,一舉貫穿刺入血口內。
劍氣在逆乾子的體內一陣鼓動,血身一陣膨脹,如同皮球一般不斷的脹大,最後達到臨界點。
砰!
爆炸響起,陳銘急忙以手遮身抵抗血水的侵襲。
豈料血水爆炸,根本就不能殺死逆乾子,無數的血水湧上了陳銘的身上,附著上身,竟然有生命的向著陳銘的皮下竄入。
「啊!」
陳銘痛苦的嚎叫而出,只見他皮下一道道血管噴張,無數的血絲蔓延,遍布全身,原本俊朗的一張臉變得異常猙獰可怕。
「哈哈,好皮囊,陳銘,你既然毀我肉身,那我奪你肉身也不為過。」逆乾子的聲音從陳銘體內發出。
陳銘臉色難看到極點,喝道:「想吞併我,你做夢。」
言畢,陳銘便如一尊塑像一般的凝立不動,此刻陳銘的心法瘋狂運轉,傳至《大羅魂典》內的強**門一經施展,強勁的分解之力立馬向著體內的血氣撲去。
陳銘的身體便如一個戰場,強悍的爐鼎提供了陳銘絕佳的優勢,幾乎是不費太大的力量,便將逆乾子的精血壓縮,最後沉入了丹田上斷。
陳銘的靈識和真元混雜一道,將這團精血圍困的死死的,不給他任何反撲的機會。
逆乾子的精血傳遞出訊息,冷笑道:「陳銘,你想困死老夫,那便嘗嘗我的血崩**吧。」
精血竄動,竟引發陳銘體內所以的精血竄動,若是再任由其胡鬧下去,非被爆體不可,陳銘大叫不好,急忙施展補天截手。
此刻再無半點保留,全力截取逆乾子的精血。
逆乾子吃驚於陳銘突然間變得無比強勢,自己一身精血盡數化去大半,驚駭叫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陳銘冷笑:「補天截手,截取天地一切為己所用,逆乾子,你一身精血如今盡數歸我了。」
陳銘本來是不想施展補天截手的,因為逆乾子的修為太過,自己若是吞噬掉,必定會虛不受補,到時候自己一樣會有危險,可是眼下卻是不得不為之。
逆乾子驚駭之餘,也察覺陳銘體內氣息越來越強,知道再這般下去,陳銘非得爆體不可。
竟心甘情願的將一身修為化為流水,任由陳銘採補,哈哈大笑道:「吞吧,我看你能吞多少,吞的越多,你死的越快。」
陳銘的心不住往下沉,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此刻他整個人血脈噴張,血氣翻騰的全身都是,一身皮膚幾乎要被炸裂。
「不成,再這麼下去我就要成為第一個被精血撐爆的修士了。」陳銘咬牙,猛的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動脈。
噗!
精血如噴泉一般湧出,大量的血水放出,陳銘一身鼓脹感當即消失掉。
逆乾子驚駭陳銘竟然自殘保住一命,急忙奮起餘力,噗一聲從陳銘的身體內竄出。
陳銘早就等著他從自己體內出來,冥月七禁手的水禁手當即施展而出,大量的先天葵水靈氣自四面八方瘋狂的湧來,匯聚於手。
虎爪撲出,瞬息五股強勁的靈氣撲出,將逆乾子的精血球凍死。
陳銘將血球拿在手裡,揮手破開了陣法,將此物交給掌門丹青生道:「弟子幸不辱命,拿下了逆乾子。」
丹青生拍拍他肩膀以做鼓勵,大袖一揮,眾人回山。
霞舉殿內,眾位首座怒目瞪向端木瑞風,端木瑞風渾身一顫,嚇的急忙跪下,懇求道:「掌門饒命,我真不知老仙人是和丹霞宗作對的,不然我也斷然不會受他的恩惠。」
體內的氣氛有些壓抑,良久,這股氣氛才隨著丹青生的開口而緩解:「鑑於你的確無心傷害我丹霞宗,端木瑞風,你起來吧。」
端木瑞風一呆,竟傻乎乎的還不知起床,陳銘走上前,攙扶起他,笑道:「起來吧,別老是這麼跪著,咱們還得好好拷問逆乾子,可別耽誤時間。」
端木瑞風喜極而泣,忙隨陳銘退下。
丹青生將禁錮住的逆乾子放出真靈,虛弱不堪一擊的逆乾子冷笑道:「丹霞宗妄稱名門大派,竟會使小人伎倆,逆乾子輸的不服。」
陳銘冷笑道:「對方君子我們必然會正大光明,對於像閣下這般處處陰險之人,還是用點小伎倆保險點。」
「你,哼!」逆乾子氣的無話可說,唯有冷哼目露凶光的瞪著陳銘。
陳銘左手揮動,一絲魂元掃出,如鞭子一般抽動在逆乾子的身上,逆乾子疼痛的慘嚎一聲,屋內陰風嗖嗖的,讓人頭皮發麻。
「陳銘,有種你殺了我啊。」逆乾子疼的實在忍受不住,立馬喝道。
陳銘冷笑道:「殺你,美的你,對付你這樣的魔頭,最有用的辦法便是禁錮煉化為器靈。」
「哈哈,就算是做器靈,也好過被你的古怪手法凌辱至死來的強。」逆乾子居然說出這般話來,足見陳銘剛剛那一鞭有多麼厲害。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要助張魁奪得天下,又為何要對丹霞宗下手,說出來,我便給你一個痛快。」陳銘質問道。
逆乾子冷笑道:「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說的,陳銘,你就是死了這條心吧。」
「這是你逼我的。」陳銘踏上前,右手抓出,指尖古怪的力量波動,丹青生深怕陳銘一怒之下錯手殺了此人,忙叫道:「陳銘,你冷靜點。」
可是為時已晚,陳銘一爪將逆乾子的真靈吞沒,截取了他所有的記憶。
「該死的,這混蛋的記憶竟然被人用法力封印了。」
陳銘本想讀取逆乾子的記憶,可是讀取一部分後卻觸發了記憶中的禁制,砰一聲真靈爆炸開來,這一下震的陳銘魂魄不安,險些潰散開來。
陳銘臉色慘白,夕悅當即關切問道:「陳銘,你沒事吧。」
陳銘擺手道:「沒事,就是被震傷了,不過我也得到了一點訊息。」
將所讀取的記憶一一道出,原來逆乾子到丹霞宗的目的竟是為了二品靈劍思君劍。
丹青生哈哈大笑道:「思君劍根本就無人有那天資操控,這魔頭千算萬算,得來也是無用,枉費心機。」
陳銘則認為不然,正色道:「師伯,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從此人身上得來的記憶,我斷定這是一個龐大的勢力,力量大到叫人惶恐不安,說不定他們真的找到了玄牝之體的人駕馭思君劍。」
「若真是如此,那此事可就棘手了。」丹浮生皺眉道。
丹青生蹙眉良久,言道:「走,隨我去思君崖看看思君劍。」
陳銘忙道:「師伯,稍等一下。」大袖一卷,陳銘放出了屍奴的魂魄,對他道:「如今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你也可得到自由,去吧,自此不可禍亂人間,否則我斷不會輕饒。」
屍奴魂魄跪下,對眾人道:「多謝,還請恩公慈悲,送我入輪迴。」
陳銘看向夕悅,夕悅會意,施展鬼界神通,將他送入輪迴。
眾人來到思君崖,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山崖,而是一座深淵,在不遠處是懸崖峭壁,因此才得了此名。
在牆壁之上,一柄晶瑩剔透的飛劍被嵌入了山石之中,長年累月的寒氣散發,已經令這一塊峭壁化為了冰雕一般的模樣,眾人的身影清晰的印在了冰壁之上,煞是美麗。
丹青生見到崖壁上的思君劍,面色微微一凝,吃驚道:「當真有玄牝之體的人物出世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陳銘糊塗問道:「師伯,為何你會這麼一說?」
丹青生指向飛劍,飛劍在冰壁內似乎有所異動,在冰壁上留下一道痕跡,異常的清楚。
「這痕跡便是飛劍受到玄牝之體之人感召,意圖破開封印而出留下的,如今看來,我們得做好防備,不單單是對於一個萬劍宗,還有更大的對手等著我們。」
眾人的心情無疑是沉重的,回了霞舉殿,均是沉默不語。
忽的弟子來報:「稟掌門,萬劍宗烏心道長前來索丹。」這無疑是在下最後通牒,本就心情沉重的眾人頓時身上湧出無限殺意來。陳銘感慨一句:「大戰要來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