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的聲音透著強烈的震撼力,震攝入金天煥的心坎內。
被逼無奈的陳銘,唯有以輪迴之眼配合上天龍吟訣中的百獸縱橫訣對金天煥進行操控。
金天煥茫然的舉手不動,呆呆的回道:「是。」
「你不怕和你師傅一般慘死嗎?」陳銘再度言道。
「怕。」金天煥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臉上露出的悽慘模樣。
陳銘喘了口粗氣,繼續道:「既然怕,為何還要自尋死路呢?既然要死,為何不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呢。」
「是啊,我為何不給自己一個痛快?」金天煥就這般被陳銘迷惑住,居然舉刀要抹脖子自殺。
「一刀下去,一切痛快盡數沒了,還能見到師傅,多好,去吧。」陳銘嘴角勾勒邪氣笑容,在他看來這金天煥就是一個懦弱無比的人,若非如此,怎麼也不可能被自己如此輕鬆的便操控了心神。
噹啷!
長刀落地,染血,金天煥便在陳銘的跟前自盡身亡。
陳銘在陣前恢復少許真元,御氣回了城樓,此時玄冰已經甦醒,他傷勢不輕,根本就無法下擔架,見陳銘回來,急忙要翻身下來。
陳銘急忙要去阻止,豈料這一動,一身傷勢復發,也跟著栽倒在地。
一里外,張魁端坐於輦車之上,遙遙觀望了這一戰,大聲問道:「這人便是陳銘?好修為,好毅力,居然在重傷之下還能擊殺我一員小將,你們說這樣的人怎麼不在我的麾下?」
沒人應話,張魁一拍龍案,喝道:「誰人若是能夠勸服陳銘臣服於朕,論一等功。」
這時候走出一人來,這人赫然是天嗔子。
天嗔子恭聲道:「稟告魁皇,天嗔子的小徒幻柏和陳銘有隙,或許可助您拿下陳銘。」
張魁皺眉道:「我何時說過要拿下陳銘,我要他的臣服,天嗔子,你休要混淆視聽。」
天嗔子暗罵一句精明鬼,忙笑臉道:「是,幻柏一定可以把陳銘騙來,到時候我們再進行勸服,不怕陳銘不臣服。」
「好,此事就交給你來辦。」張魁吩咐下去。
天嗔子冷笑的退下身,心中哼聲道:「陳銘,我就不信這次你還不死。」
陳銘與玄冰足足療傷了三日,這才恢復過來,此戰雖然兇險,但是卻也二人帶來一些好處,玄冰遲遲不能突破的修為終於是晉級道玉液中期。
而陳銘因為真元和魂元盡數耗盡,這重新修煉回來,不破不立,真元上雖然沒有什麼提高,但是卻比以前渾厚不少,丹火也越發濃郁。
魂元更是進入了地境小圓滿境界,破碎的鬼珠碎裂的越來越大,用不了多久,便可破珠成嬰。
二人傷勢恢復後,擺在面前的倆大難題,一則是糧草即將要告罄,城中不少百姓已經開始啃樹皮挖草根了,二則該如何退敵。
「放我進去,我要見陳銘。」孫府外響起了幻柏的叫嚷聲。
陳銘微微一驚,暗道她怎麼來了,忙親自出府,二人見面,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一味的盯著對方的眼睛。
久別之下,幻柏自是極度思念,此刻相見,淚眼婆娑,而她心底更是多了一份歉疚,這份愧疚一閃而過。
卻被陳銘捕捉到,陳銘是個精明人,他可不相信這等情況下幻柏來是沒有任何目的。
急忙邀請入府道:「進來坐坐吧,你來尋我是為了什麼?」
幻柏忍不住哭泣道:「我來是因為我師父把我逐出師門了,我走投無路,只能來找你。」
「逐出師門?」陳銘心存疑惑,對她的話產生了遲疑,但是卻不好表露出來,佯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道:「好了,既然你離開了玄海門,那日後便跟著我吧,我會好好待你的。」
這話說的陳銘有些揪心,倆個本來有情的人,卻要選擇對對方撒謊,如何不叫他心傷呢。
城內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糧草的缺失已經快要造成民變,故而陳銘決心劫糧。
幻柏自告奮勇要參與,對於他的參戰,陳銘報以懷疑,不過隨即一想,正好的機會一探她來此的目的。
也正好借著此次做掩飾,讓玄冰執行另一項大計,於是便答應幻柏的主動請纓。
今夜,天空陰沉沉的,半點星光都不露,伸手不見五指,正好的偷襲機會。
陳銘與幻柏二人獨自前往,偷偷潛入大營中,想要將糧草偷偷的搬走。
二人無聲無息的闖入大營內,幻柏忽的猶豫,拉住陳銘,勸說道:「陳銘,我們還是別劫糧了,這麼做太危險。」
「再危險也得做,你若是怕了,大可先回去。」陳銘此刻心裡很不好受,看幻柏的神情,他已經可以確定幻柏有事隱瞞自己,而且必定與張魁有關。
陳銘不理會幻柏,徑直闖入糧草營中,剛剛闖入營地內,四周頓時火把通明。
天嗔子哈哈大笑道:「陳銘,這次我看你還往哪裡走。」
受天嗔子差遣,玄石子等五位高手分別立於四周,將陳銘團團圍住。
陳銘掃了這些人,當中以天嗔子修為最高達到了脫殼初期,再也玄石子最低,只有淬丹後期。
天嗔子對遠在一旁呆立的幻柏讚許道:「做的好,幻柏,今日若能擊殺陳銘,你論首功。」
幻柏的臉色慘白,若非是在深夜中不明顯,只怕早就被人瞧出她此刻的傷感。
「擊殺?魁皇不是下令要生擒此人嗎?」隨之一塊的一名高瘦達九尺的道人遲疑道。
天嗔子獰笑道:「陳銘於擒拿中奮力反抗,我等未免他造成太大的損失,不得已只得殺了他。」
五人眼前一亮,已經只得天嗔子這是在藉機剷除陳銘。
陳銘一臉輕鬆,冷笑道:「各位,也太把我陳銘看的起了吧,七個人,三人凝聚出元嬰,四人有倆個達到淬丹後期,倆人達到碎丹初期,你們還真是看得起我陳銘。」
天嗔子獰笑一聲,釋放出天爐劍來,四品靈劍激發的火焰強大無比,一股股灼浪向著陳銘身上捲來,陳銘的身子一陣干蒸,難受無比。
「上次你有高手相護,這次我看誰來救你,看劍。」
沒有任何的劍訣打出,只是平平的一劍向著陳銘的頭頂砍來,一尺二的長劍揮舞出一條長達十丈的火龍,這火焰比之純陽之火還要烈上三分。
還未臨身,陳銘的毛髮便開始忍受不住高溫,開始捲曲,陳銘急忙揮舞雙掌,在周身迅速拍出十三掌,大量的葵水靈氣在周身凝聚,致使自身不受毒火的侵襲。
陳銘身子急忙後掠,身子足足轉了九個周天,這才躲過了火龍的這一掃,地面被砸出了一條長達十五丈的溝壑來,土壤被烈火灼燒龜裂,灼熱的高溫掀起一股古怪的氣味來。
「你小子還不出劍嗎?看劍訣。」天嗔子施展劍訣,天爐劍上火光一閃,頓時一閃為九,只是最簡單的太乙分光劍訣,可是經由這四品的靈劍驅動起來,頓時便是九條火龍向著陳銘絞殺而來。
被逼無奈,陳銘只得釋放出殘月劍,飛劍在頭頂盤旋,劍氣裹著寒氣在陳銘的周身一連布置下九道屏障。
火龍捲上,一陣噼啪脆響,九道屏蔽瞬息被一道道攻破,此刻陳銘施展掐動的亂塵平劍訣完成。
九道寒冰風暴自劍身上捲起,向著四周撲來的火龍掃去。
昂!
龍吟風嘯聲席捲整個營地,火龍被卷上半空,火氣沖天而起,天空本就是鉛雲重重的,此刻大量的水汽沖天凝聚,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來。
凡水是滅不了天爐劍的火焰的,反倒助長了此劍的氣焰,天嗔子哈哈大笑,手上飛舞一劍,一劍凝聚出超過五十丈的劍芒,劍芒向著陳銘身子重重掃來。
劍氣未至,先鎖人氣機,此刻陳銘是根本就法以躲閃避讓的,唯有迎頭痛擊。
「撕天裂地十絕劍,蒼龍之怒。」
陳銘強提一口真元,將一身真元的三成盡數灌注到手心上的殘月劍。
殘月劍悲鳴一聲,劍氣大漲,周身靈氣劍氣凝聚,化做長龍逆沖而上,迎頭撞上火龍劍氣。
轟!
殘月劍被打回陳銘手心,天空發生巨大的爆炸,巨大的爆炸波及方圓一里之地。
整個軍營震動,火星四射,整個大營著起火焰來,此火又不是普通的靈火,一經雨水澆築,頓時熊熊燃起。
士兵慌亂逃出帳外,不知所措。
陳銘冷笑道:「天嗔子,今日即便我死在這裡,你也休想在張魁處討得好處。」
天嗔子氣急敗壞,沖玄石子等人吼道:「還愣著幹嘛,還不把四周結界了。」
玄石子對於天嗔子趁機要奪陳銘性命一事頗感不滿,但是奈何此時此刻卻不得不聽命於他,紛紛出手,將陳銘與天嗔子困在了方圓三十丈的一方空間內。
此刻天嗔子可肆無忌憚的施展法術虐殺陳銘,揮手便是五顆玄火真雷掃出。
玄火真雷是比丙火天雷還要強悍三分的雷火,不過陳銘並不懼怕,純陽之火都奈何不了他,又何況是這隻有金丹高手便可凝聚的玄火真雷呢。
對方雷火躋身,陳銘雙掌猛的拍出一連串掌力,掌力凝聚在胸前,玄火真雷遭受掌力攻擊,紛紛暴漲開來,雷火依然向著陳銘身上席捲。
陳銘目光一寒,手心的殘月劍一卷,碧波寒氣掃出,雷火頓時被冰封,堅冰破碎,化作一個個火焰冰晶灑在地上,隨即消失於無形。
一見陳銘飛劍寒氣厲害,天嗔子勃然大怒,驅動飛劍,一道戍土丙火雙屬性的劍訣打出。
「戍土歸元天炎劍!」
被封閉的三十丈土地出現輕微的顫抖,而在天空,則形成一道火雲,火雲旋轉,一道漩渦向著地面接洽而來。
地面上,戍土凝聚,形成一個金字塔狀靈氣柱向著天空凝聚,與火雲天地銜接。
就在銜接那一刻,劇烈的爆炸形成,這爆炸便好像天要塌下來,地面要翻上天一般,乾坤顛倒,威力無窮。
陳銘面色變得極其可怕,身處倆股極端力量的中央,他的身上正遭受著壓迫,和拉扯倆股巨力,這讓他周身很是不舒服,強大的肉身此刻也是抵受不住了。
想要施展破空劍遁術逃開,可是卻在此刻發現因為大量丙火和戍土靈氣的匯聚,空間已經發生扭曲,以往常所領悟的劍訣遁術是無法逃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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