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蕭天賜,南宮婉兒心裡就覺得厭惡。
可她並沒有露出往常嫌惡的眼神,反而說道:「梅兒,去給黃公子砌一壺茶。」
早就知道公主要做什麼,梅兒立即應道:「是,公主。」
蕭天賜聽的眼睛一亮,沒想到南宮婉兒竟然對他如此和顏悅色,頓時還以為她想通了什麼:「多謝公主。」
「黃公子不是要說一個笑話嗎?不知道是什麼笑話。」南宮婉兒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看著他。
頓時來了精神,蕭天賜清了清嗓子,雙手負在身後,一本正經的道:「從前,有個秀才上京趕考,有一日天色漸黑才趕到城裡,可他沒想到客棧只剩一間房了,而且和他同時投訴的,竟然還有個女子。」
「一間房,要麼是秀才和這女子其中一個住,要麼兩人都不住。可客棧掌柜說了,別的客棧也沒客房了,只剩他們這一間,不如就兩人同住一間房好了。」說到這裡,蕭天賜眼神曖昧,嘿嘿笑了起來:「公主猜猜,他們如何選擇?」
沒想到蕭天賜說的這種笑話,一旁秋楓亭外看戲的王修瀚等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正在這時,梅兒端著茶來了:「黃公子,請用茶。」
蕭天賜頓時一笑,連忙接過茶水喝了一口,頓覺一股怪怪的味道。可他才一抬頭,就看到南宮婉兒朝他笑道:「黃公子,這茶可是本宮最愛的雀舌,今年的新茶,不知黃公子覺得如何?」
即便再難吃,蕭天賜也不會這時說出來,他眨眨眼睛笑道:「公主喜歡的茶,自然是好的,本公子還從來沒喝過這麼香的茶。」
眼底閃過一抹快意,南宮婉兒道:「既然黃公子覺得好,那就多喝點。」
梅兒立即道:「黃公子可不要浪費了公主的一番美意。」
「多謝公主的茶。」蕭天賜心情愉悅,幾乎覺得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
一口氣喝乾才放下杯子,蕭天賜得意的掃了一眼亭子外面站著的王修瀚等人,繼續滿臉堆笑的講故事:「對了,公主還沒說呢,他們會如何選擇?」
等著藥力發作看好戲,南宮婉兒自然不會這時候發脾氣,聞言順著他的話說:「這……倒是有些為難了。畢竟客房只有一間,不管是讓給秀才住還是讓給那女子住,另一個人都只怕會露宿荒郊。可若是本宮來選,秀才應該將房間讓給了女子吧?畢竟他身為男兒,怎麼能讓一個女子露宿外面呢?」
「哈哈哈哈!公主猜錯了。」
蕭天賜一臉得意的道:「房間既不是秀才住了,也不是那女子住了,而是……他們兩人合住一間房!」
「不可能!」梅兒聽得臉色一紅,脫口而出。
「怎麼不可能?」
蕭天賜繼續搖頭晃腦的道:「那秀才給女子道,既然天色已晚,誰都不想去露宿,不如兩人合住一件好了。雖然只有一張床,但可以再床中間放上被子,各睡一邊,保證不會越界。女子想了想,就答應了,還說,秀才要是越界了,那就是禽獸!她要大喊的。」
看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來了,蕭天賜又意味深長的問南宮婉兒:「公主,你猜,那秀才是越界,還是不越界呢?」
「這……」
南宮婉兒頓時臉色一紅,不爽起來。
這個臭男人果然猥瑣下流,竟然用這樣的笑話來調戲她!
「本宮想,秀才既然飽讀聖賢書,自然應該謹守禮儀,孤男寡女共住一屋,已經是不合時宜了,難道他還敢做什麼不成?他就不怕去見官?」南宮婉兒耐著性子道:「不過,本宮倒沒看出黃公子的笑話有什麼好笑的,你說完了嗎?」
蕭天賜嘿嘿的笑道;「公主不愧是公主,果然猜對了。第二天早上,那秀才和女子醒來,秀才剛說自己沒有越界,那女子就狠狠甩了秀才一耳光,打的秀才傻了。秀才捂著臉呆了,說他沒有越界啊。」
「對啊,秀才沒有越界,那女子為何打他?」梅兒好奇的問道。
蕭天賜大笑:「因為那女子說,打的就是你,禽獸不如!」
「噗嗤!」一聲,秋楓亭外鬨笑一片,王修瀚三人忍俊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這秀才越界是禽獸,不越界是禽獸不如,哈哈哈哈……他還不如越界呢!總比落個禽獸不如好啊!」
「哈哈哈哈,就是啊,這便宜不占白不占,那女子只怕等他越界等了一晚,秀才居然真的犯傻,你們說他難道不該挨打?哈哈哈哈……」蕭天賜狂笑不已,笑的彎下了腰。
梅兒終於聽懂了,俏臉緋紅,卻又不自在。
南宮婉兒大窘,該死,這個混蛋,竟然說如此葷腥的笑話,難道是想取笑她嗎?
絲毫不覺得好笑,反而被對方羞辱了,如此低俗的故事,只怕是流傳在青樓之中的吧?南宮婉兒手指一根根蜷縮,恨的牙痒痒的,非但笑不出來,差點就讓人將蕭天賜拖下去痛打了。
「公主,你說好笑不好笑啊?」蕭天賜笑的捂著肚子,臉都變形了,「哈哈哈,禽獸,他禽獸不如啊……」
「啪!」南宮婉兒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放肆,蕭天賜,你竟然冒犯本宮……」
「哎喲!」蕭天賜忽然臉色大變,捂著肚子眉頭緊皺。
怎麼肚子痛起來了?
誰知,剛這麼一想,他陡然覺得疼痛加劇,肚子裡猶如翻江倒海般劇痛起來。就像是每一根腸子都要斷了,還有一股強力的墜力往下沖,似乎又什麼東西要從菊花里噴。泄而出。
「淨房呢!淨房在哪裡?」
蕭天賜抱著肚子大喊,痛苦的面孔都扭曲了,渾然忘記了剛才笑的喘不過氣的一幕,更沒有留意南宮婉兒在盛怒之下叫出了他的名字。
南宮婉兒眼睛一亮,哪裡不知道他是吃了下在茶里的瀉藥,這會兒鬧肚子了?她本就是故意整治蕭天賜的,哪裡會容的他去淨房?
「黃公子,你怎麼了?」
頓時表現的很關切,南宮婉兒站了起來:「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本宮給你傳太醫?」
哪裡還能等哦,蕭天賜現在肚痛如翻江,就需要上個淨房解決就沒事了,根本不用看太醫。他齜牙咧嘴的皺眉道:「不、不用了,多謝公主關心,找個人帶我去……」
不等他說完,南宮婉兒一使眼色,梅兒心領神會的上前,抓住蕭天賜的手道:「黃公子,你這是病了吧?還是趕緊叫太醫的好,你等等,我馬上派人去叫太醫來給你看看。」
她立馬轉頭,讓兩個宮女去請太醫,看的一旁的王修瀚等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這個黃貫,居然能得到公主如此關心,就算是肚痛也值得啊!
「好好的,黃秀才你怎麼會肚子痛?」
孫峰一臉嫉妒,走到蕭天賜面前攔住他,上下打量:「該不會是裝的,故意在公主面前博取同情吧?」
「你才裝!」
蕭天賜現在痛的受不了,只怕再耽擱一會,真的會拉在褲子裡,衝著孫峰就吼道:「本公子沒空給你廢話,快閃開!」
王修瀚也看出了蕭天賜的不對勁,越發要攔住他了,當即上前一步道:「黃秀才,你這就不對了,孫兄不過是問問,也是關心你,你怎麼能如此出言不遜?」
「出言不遜?老子還想打人呢!」
蕭天賜破口大罵,恨不得手裡有跟棍子,直接將這些人一棒子敲暈。
可他越發難以忍受,痛的控制不住了,整個臀部處於夾緊狀態,根本不敢有絲毫放鬆。他也想不到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就喝了一杯茶……
對了,一定是那杯茶!
蕭天賜總算反應過來,可現在已經晚了。
沒功夫再給其他人囉嗦,就連南宮婉兒也沒空理會了,他拔腿就跑,不管什麼地方,先找個偏殿或者僻靜的地方解決了再說。不然當眾拉在褲子裡,只怕連他東宛三皇子的臉都丟光了。
眼看蕭天賜要跑,王修瀚和孫峰立即擋在前面,展開雙臂不讓他走。溫劍也大步過來,防止他從旁邊溜走。這三人都看出來了,剛才他喝了公主的一杯茶,就變成這樣,不用說,定然是吃了瀉藥!
「站住!黃貫!」
存心看他出醜,南宮婉兒一臉怒容的大聲喝道:「本宮要給你請太醫,你卻推三阻四,這裡是皇宮,由不得你亂闖,你究竟是真肚子痛,還是假肚子痛,等太醫來看了便知!」
「公主,我真的……」
就在蕭天賜臉已經憋的通紅,快要憋不住時,一聲拖長的音傳來:「陛下駕到——」
從花樹的另一頭很快出現了人影,西楚帝南宮擎走在最前面,眾人簇擁,滿臉笑容。蕭天賜一眼就看見,站著西楚帝身側的另一年輕男子,正是他大哥蕭宇祁。
頓時心頭一松,蕭天賜就想朝蕭宇祁衝去,找他求救。
誰知他剛邁步,腳下卻不知道被誰絆了一跤,當場摔了個嘴啃泥。
渾身一松,只聽一聲『噗——』的放氣聲,混合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怪聲音,從蕭天賜身上傳了出來。他渾身一抖,雙目瞪大,只有一個念頭: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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