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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一時魯莽,危及王妃,屬下該死!」張成愧疚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x頂 點
「當務之急是離開春風樓,再尋落腳點……或者,直接趕往京城!」洛青鸞下定決心,「玉燕,通知其他人收拾行李,我們明日清晨離開春風樓!」
「屬下領命!」梁玉燕嚴肅臉。
「都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洛青鸞輕嘆氣,「明天又要開始奔波了。」
……
凌晨未至,天色尤暗,一聲男人的悲愴呼喊驚起了還在休息的幾人。
梁玉燕砰砰砰的敲開洛青鸞的房門,低沉道:「王妃,蘇攬月自盡了。」
「什麼?!!」洛青鸞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今早張成不放心蘇攬月,打算過去問候幾句。」梁玉燕臉色沉痛,「沒想到看到了蘇攬月自絕於梁,上吊自殺了。」
「過去看看。」洛青鸞匆匆穿好衣服。
張成的一聲哭嚎聲音不大不小,吵醒了院子裡幾個人。洛青鸞和梁玉燕趕到時,冷離、沐小魚、胡炳成都已經在了,眾人齊齊站在周圍,對著中間跪在地上抱著蘇攬月的屍體不放的張成一臉沉痛。
沐小魚拿來一張紙箋,在洛青鸞耳邊耳語幾句。洛青鸞沉默了片刻,拿了那封出自蘇攬月之手的遺書,粗略看了看,她把那封遺書遞到張成眼前:「是攬月姑娘留下的。」
張成抱著蘇攬月冰涼的屍體本來已經聽不進去別人說話,洛青鸞這句話里的「攬月姑娘」一詞終於喚醒了他,她顫抖的左手接過那張薄薄的遺書,右手仍緊緊摟著蘇攬月的屍體。
那封遺書沒有抬頭沒有結尾,簡短的一段話總結了這個紅樓女子的一生。
「攬月自小被賣入青樓,深知自己身份卑賤,不敢於清白人家的女兒相提並論。然身處污穢之地,仍奢求平凡夫妻舉案齊眉的深情相待,故潔身自好,只求夢想成真。不想今日平白遭此凌辱,為張哥出力,攬月心甘情願,只因清白之身不在,攬月無顏面對張哥,只求一死以表衷心。」
淚水止不住湧出,張成無聲的哭嚎著。
胡炳成在旁手足無措的安慰了句:「兄弟,你節哀。」
忽然,張成緩緩的放下了蘇攬月的屍體,他的眼睛裡是濃到化不開的仇恨:「那狗官!!我定要殺光城主府的所有人,血洗城主府為攬月報仇雪恨!」
「你瘋了?!」梁玉燕瞠目結舌的攔住他,「憑你一人之力,血洗城主府?怎麼可能?!」
「可攬月怎麼能夠就這樣白白死了!」張成嘶吼著,「她都是為了我!因為我,才被那狗官凌辱!因為我,才上吊自殺!她如今的下場都是因為我!!!」
冷離和胡炳成協力制住他,因為不想傷了張成,費了番力氣才按住了差點衝出門去的張成,冷離低喝:「別做蠢事!」
「我要防火燒掉城主府,殺光那裡的每一個人!他們見死不救,他們該死……對,他們該死,我要殺光他們……」張成混混沌沌的掙扎,明顯已經沒了理智。
「這該怎麼辦啊,王妃!」沐小魚慌了神。
洛青鸞沉聲道:「冷離、胡炳成,按
好他!」她出手迅速,幾下準確的點在張成背上的百會穴、晴明穴、通脈穴。
這樣下來,張成終於恢復了幾分神志,男人的哭泣讓幾人難忍悲痛:「是我害了她啊!王妃!老.胡!是我害死了攬月啊!最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張成對不起她啊!」
洛青鸞待他哭夠了,這才出言點醒他道:「蘇姑娘的死是出自她自己的意願,和你無關。何來是你害死她之說?至於報仇,你已經手刃仇人了張成!難道你忘了嗎?!」
在洛青鸞的厲聲呵斥下,張成這才緩緩恢復過來。
就在這時,大街外面忽然傳來騷動聲。官兵頤指氣使的吆喝聲,百姓吃驚的呼而喚女的叫喊混雜一汽,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屋裡的幾人迅速反應過來,胡炳成道:「不好,城主被刺殺的消息走漏了!一定是官兵在搜查殺手!」
正在這時,春風樓的李媽媽衝上樓來要尋蘇攬月,邊跑邊喊:「月兒!不好了,出事了!快……」她後面的話在看到蘇攬月的屍體後憋回了嘴裡。
李媽媽瞪圓了一雙三角眼,看著地上蘇攬月毫無生氣的屍體說不出話來。
梁玉燕剛想解釋,就見李媽媽指著他們開始喊叫:「殺人兇手!你們是殺人兇手!怪不得一群人神神秘秘的,虧得我家攬月姑娘還當你們是朋友,你們竟然害死了她!她可是我調教多年的女兒啊!我這就喊人來捉起你們這群殺人兇手!」
現在滿城都在找「殺人兇手」,這個李媽媽卻不停地在喊「殺人兇手」,梁玉燕表示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一個手刀砍在李媽媽的後勃頸,李媽媽一聲不吭的暈倒了過去。
冷離沉聲問道:「王妃,接下來怎麼辦?」
窗外是不絕於耳的官兵的呼喊聲。
「搜這裡!」
「務必抓到刺殺城主的兇手!」
「第二小隊去城北!」
洛青鸞道:「大慶城留不得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大慶城!大慶城城主死前召見了攬月姑娘人人皆知,春風樓定是首要的搜查地帶。冷離,趕緊帶大家收拾細軟,我們先離開春風樓,今晚趁夜色混出大慶城!」
「是。」冷離應了,帶著幾人轉身自去整理。
洛青鸞帶著一行人從春風樓後門附近翻牆溜走,大慶城中一片混亂,人人自危,根本沒有了法紀條律。他們正好趁著混亂離開了春風樓。
在各種小巷子裡和官兵玩躲貓貓,洛青鸞幾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於是準備趁夜色混出城門。
冷離正打算去查看一下路況,計劃一條安全的路線,就看到張成眼底焦急卻又有話不敢直說的模樣,冷離示意給洛青鸞。
洛青鸞直接問起:「張成,有何事在心,如此不安?」
「不瞞王妃,屬下想為攬月收斂屍身。」張成漲紅了臉,「可是屬下知道,因為屬下的魯莽之行,已經給王妃帶來了危險,所以屬下不敢再提。」
「嗯……」洛青鸞沉吟著,「讓蘇姑娘入土為安是應該的。」
「王妃不可!」梁玉燕沒想到一向沉穩的洛青鸞會如此亂來,「大慶城城裡亂成一團,誰
也不能保證王妃和世子能絕對安全!」
梁玉燕轉向張成,嚴厲的看向他道:「不怕得罪張兄,蘇姑娘芳魂已逝,留下的只是一具屍體而已!為了個死物不值得大家都冒此等風險!」
「我知道,我只是想……自己去取攬月的屍身,王妃身份金貴,應該早些出城取安全的地方。」張成這次格外的倔強。
「我們在城門附近等你,胡炳成跟張成一起去,有個照應。」洛青鸞因為心中有愧,居然答應了張成的請求。
「王妃不可如此!」梁玉燕嘆息。
「我已經決定了,玉燕不用多說。你知道我是很固執的。」洛青鸞笑了笑。
「唉,我當然知道。」梁玉燕擺擺手,「算了算了,不勸你了。」
胡炳成和張成轉身回去了春風樓,好在春風樓的搜查已經過去,暈了的李媽媽還沒醒過來,沒能舉報洛青鸞一行人的行蹤。
蘇攬月的屍體被蓋了一層白布,就那樣擱在原來的房間裡,沒有人覺得一具屍體需要人看護。
張成和胡炳成運氣極佳的拿到了蘇攬月的屍體,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春風樓。
城門附近的武康街尾,梁玉燕等的心焦,發牢騷道:「就說不應該回去取一具屍體!這下怕是那兩人也有去無回……」
洛青鸞聽著梁玉燕在一邊碎碎念,知道這個嘴硬心軟的傢伙這是在擔心胡炳成和張成的安危,她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忽然,沐小魚一指街口:「他們來了!」
梁玉燕精神一振,看那二人完好無缺的帶著蘇攬月的屍身回來了,心中一定,忍不住撇撇嘴道:「真是走了狗屎運。」
七人一屍體的奇怪組合走向了城門,冷離先行幾步去打探情況,半晌沉著臉色回來了:「王妃,前面城門盤查嚴格,我們過不去的。而且有一隊巡邏官兵向我們這個方向過來了,我們需要退後些,跟那些官兵拉開距離。」
洛青鸞當下道:「走。」
冷離領著眾人退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看著那群巡邏官兵從面前有驚無險的走過去了。洛青鸞盯著那九個巡邏兵,心中蹦出來一個辦法。
洛青鸞沖冷離招招手,示意冷離附耳過來:「冷離,你尋個僻靜處,帶上胡炳成和張成,還有梁玉燕,儘量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他們。然後把他們身上的兵服拔下來,帶回這裡來。」
「王妃的意思是,假扮官兵出城?」冷離秒懂。
「沒錯。」洛青鸞分析道,「城門盤查嚴格,我們這樣奇怪的組合根本出不去,看來,只能鑽個空子了。」
「王妃說的極是,再怎麼防衛也不會防著他們自己人。」冷離正色道。
「對,就是燈下黑。」洛青鸞狡黠的一挑嘴角,眼中閃過一抹靈動的光彩。
冷離帶著胡炳成、張成去了,梁玉燕湊過來:「王妃,這蘇攬月的屍體怎麼辦呢?還有小世子,我們能男扮女裝,小世子個字太小,不可能扮成巡邏兵啊。」
「找具棺材,蘇攬月的屍體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抬出去,說是誤傷的百姓要拉出去埋葬。」洛青鸞仔細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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