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因為其依託破天山脈而建,所以每天都吸引著無數的冒險分子在這裡落腳,大量的人流給這裡帶來極高人氣的同時,自然也帶動了大量物品的消耗,所以這裡的商業空前繁榮,遠遠超出了南陽城應該有的規模,可以說,只有你想不到,而沒有你買不到的東西,當然,前提是你有足夠的錢。
這麼大的一個聚寶盆,自然成為了各大勢力競相爭搶的目標,但是南陽城的規模就那麼大,外來勢力的強勢進入,自然激起了本土勢力的反抗。本土勢力因為在南陽城占據了天時地利,面對各大勢力的強勢入侵,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竟然難得的平靜了下去。當然,這個平靜,本土勢力心裡都很清楚,這只是各大勢力的試探而已,待到各大勢力真正認真起來時,那就是暴風雨來臨的時刻了。一時間,南陽城的形式更加緊張了起來,本土勢力積極備戰,薛家,就是其中的一個。
作為南陽城三大勢力之一,從薛府上下緊張的氛圍就能夠看出,薛家也在積極的準備應對來自各大勢力的威脅。
夜幕再次籠罩了這座城市,洗淨了白日的喧囂。
薛府,大廳里燈火通明,一位中年婦人坐在桌旁,姣好的面容刻上了時間的烙印,卻也平添了雍容華貴的氣質,兩條微蹙的眉毛顯露了婦人此刻焦急的心情,眼神不時地飄向緊閉的廳門,兩手緊緊的拉扯在一起,滿臉擔憂的神色。
「吱」,廳門被用力地推開,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一身長袍,乾淨利落,劍眉方臉,英氣逼人,只是臉上的神色跟婦人的如出一轍,寫滿了擔憂。
看到男子進來,婦人趕緊站了起來,焦急的問道:「怎麼樣,找到遠兒了沒有?」
「唉」,男子一聲嘆息,婦人的心裡頓時涼了一半,男子接著說:「下面的人找遍了整個南陽城,遠兒平時常去的地方,都沒有遠兒的一點消息,現在我吩咐他們去城外找了。」
「這可怎麼辦啊,現在這種形勢,外面那麼亂,遠兒一個小孩子,要是有什麼危險的話,他可怎麼應付啊。」婦人焦急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擔憂,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婦人的臉色一變,更加緊張的說道:「你說,會不會是雁門宗的人捉走了遠兒?,他們這麼多次邀你加入雁門宗,你都拒絕了,他們該不會想這樣逼你就範吧?」
男子有些疑惑的說道:「應該不是吧,怎麼說雁門宗也是一個名門正派,應該不屑做出這樣的事吧?要真是他們,我薛勇就算是不敵,拼死我也要掰下他一顆牙。」說著男子的神色也是有些凝重。
男子就是薛遠的父親薛勇,婦人自然是薛遠的母親岳珊。
雁門宗,東林鎮四大勢力之一,宗內高手如雲,實力強盛,看到南陽城的崛起,也想來分上一杯羹,強勢進入南陽城遭到三大勢力的聯合抵抗,鎩羽而歸。於是想在三大勢力之中找一個幫手,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南陽城。為此,雁門宗的人好幾次找到薛勇進行遊說,只是雁門宗的人平日裡受夠了別人的阿諛奉承,來到這個在他們眼裡弱小不堪的薛家,尾巴翹到了天上,態度惡劣,開出的條件薛勇根本無法接受,於是,兩人不歡而散。
聽到薛勇這麼說,岳珊的心裡更加的擔憂,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大廳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老爺,老爺」一道急促的聲音打破了大廳里的沉寂,一個下人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滿臉緊張的說道:「找到少爺的消息了。」
「什麼,在哪,少爺在哪?」薛勇和岳珊聽到有了兒子的消息,臉色一喜,異口同聲的說道。
「只是,只是」下人吞吞吐吐的說道。
看到下人這幅模樣,薛勇和岳珊心裡同時一沉,薛勇強裝鎮定的說道:「沒事,你說。」只是有些顫抖的語氣,出賣了他緊張的心情。
「老爺,夫人,你們要有心裡準備,手下回來報告說,在破天森林外圍發現了少爺常用的弓箭,現場有血跡,少爺恐怕凶多吉少了。」說著,下人從背後拿出撿回來的弓箭顫抖著雙手遞向薛勇。
聽見下人如此說,岳珊像是脫力了一般,身子搖搖晃晃,就要摔倒,薛勇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岳珊,接過下人手中遞來的弓箭,語氣顫抖的說:「知道了,下去吧。」
「是」,下人如釋重負一般,吐了口氣,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遠兒,我的遠兒,」岳珊無力地癱軟在了薛勇的懷裡,眼神恍惚,無助的說道。
薛勇的臉色也是一片陰沉,摟緊了懷裡的岳珊,安慰著岳珊,也安慰著自己說道:「夫人放心吧,既然沒有發現遠兒的屍體,那就說明遠兒有可能還沒有遭到毒手,下手的人對我們一定會有所求,我相信我們的遠兒會逢凶化吉的。」
「哥哥,哥哥,是哥哥回來了嗎?」一個充滿稚氣的聲音傳了進來,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肉嘟嘟的臉上掛滿了笑容,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驚喜,還沒進門就先喊叫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大廳里神色哀傷的兩人面容緩了一緩,看清來人後,岳珊上前蹲下一把摟住小女孩兒,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嘴裡不住的說道:「晨兒,我的晨兒,你還在母親身邊,你放心,母親就是拼死也會保護好你的。」
「母親,你弄疼我了。」薛晨有些可憐的說道。
「哦,對不起,是母親太激動了。」聽到薛晨這麼說,岳珊也意識到是自己太衝動了,趕緊鬆開了懷裡的薛晨,歉意的說道。
「沒事的,母親,你和父親這是怎麼了,哥哥呢,他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還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呢,騙人。」薛晨雖然年紀小,但也意識到薛勇和岳珊的情緒有些不對,充滿稚氣的小臉上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但是緊緊攥住的小拳頭,也表明了她此刻擔憂的心情。
作為薛晨的父母,薛勇和岳珊又怎麼會不了解薛晨此時的心情,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薛勇強露出一絲笑容,對薛晨說道:「晨兒放心,你哥哥貪玩,一會兒就會回來的,你怎麼現在還不休息啊,來,讓你母親陪著你快去休息吧,明天一睜眼,哥哥就回來了。」說著將手裡的弓箭交給了岳珊,沖岳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帶著薛晨下去休息。
岳珊會意,也沒說什麼,抱起薛晨徑直走了出去。
安靜下來的大廳里,只剩下薛勇一個人在那裡低頭沉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低頭沉思的薛勇突然抬起頭來,衝著空無一人的大廳門口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來了。」
原本空曠無人的大廳門口,一道人影緩緩浮現。這人一身紫色的長袍,飄逸的長髮隨意的散落肩頭,剛毅的臉龐滿是無奈的說道:「每次都被你發現,看來想要超越你,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了。」
這人名叫徐正開,是薛勇外出遊歷時偶然遇到的,當時徐正開被人追殺的奄奄一息,正好被路過的薛勇發現,被薛勇救了下來,為他治好了傷,傷好後,徐正開十分感激薛勇的救命之恩,跟薛勇說出了自己被人追殺的原因,和他身負的血海深仇,薛勇十分同情他的遭遇,也很佩服他的勇氣,於是兩人聯手設局殺死了徐正開的仇人,大仇得報後,徐正開無處可去,於是跟薛勇一同遊歷起了世間。這一部足可以令人吐血三升的狗血劇被二人演繹的惟妙惟肖,令一大片聽眾大跌眼鏡,只是原本應該屬於男女主角的愛情邂逅,被這二人一番剽竊,演繹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我期待著你將我超越。」薛勇隨意的笑了笑,接著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徐正開聽見薛勇發問,面容一正,凝重的說道:「你猜的果然沒錯,雁門宗的人上次被你拒絕後,和其他兩家都接觸過了,樊家倒是沒什麼異常,只是這魏家可能有些說不準,雁門宗的人和魏家那老狗相談甚歡,兩人足足密談了兩個時辰,我擔心離得太近會被他們發現,就沒有繼續查探,先回來了。」
「哼,又是魏家,前些年魏家處處與我們作對,被我們狠狠打壓了一番才消停了下來,這才過去了沒幾年,沒想到他們又想要起來興風作浪了,看來上次還是下手輕了,沒有把他們打疼。」薛勇氣憤的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畢竟魏家這次有可能是跟雁門宗的人合作。我們還是應該早作防備」徐正開謹慎的說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薛勇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遠兒的事你知道了吧,要是讓我知道魏家跟這件事有關,不管遠兒最後是否安然無恙,我一定要讓魏家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說著薛勇面色一變,滿臉兇狠,眼中充滿了堅毅。
看到薛勇這般表情,徐正開知道薛遠的事觸到了薛勇的底線,一聲嘆息,為了薛遠,同時也是為了魏家,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陣大笑給打斷了。
「哈哈哈,想滅了我們魏家,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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