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陽與葬靈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儘管攻擊看似十分猛烈,可他們畢竟不是生死仇敵。
這也就是說,他們的戰鬥在這輪攻擊過後便會結束。
果然,當星星點點的花瓣燃著火焰飄落而下時,黎元陽正擎著血屠刀架在了葬靈的脖子上,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便會看到一顆大好的頭顱掉在地上。
可即便到了這個地步,葬靈的神情依然平靜無比,根本就看不出半點恐懼。
事實上,她也不會感到恐懼。
「若真要動真格,你會死得很難看。」黎元陽收回手中的血屠刀,驕傲地望著葬靈。
葬靈輕輕哼了一聲,頓時便獻出一陣鄙視的目光以及不屑的冷笑。
黎元陽對葬靈這種態度極為不爽,先前勝利的喜悅感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是拿葬靈毫無辦法。
「我提的條件,一個都不能少,」葬靈從半空中落下,揮手之間將所有火焰湮滅,「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黎元陽很想破口大罵,但是望著葬靈那張冷靜而又驕傲的臉時,所有的衝動都無意識地壓制了下來。
既然葬靈會提出條件,那就說明黎元陽有求於她,否則以鳳凰一族的驕傲,怎麼也不會無緣無故做無緣無故的退讓。那麼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此時此刻,葬靈直接出現在君臨與慕初晴的身前丈遠處,輕輕揮了揮手,便讓之前受到火焰創擊的花叢恢復到本來模樣,絲毫不見半點破壞過的痕跡。
慕初晴從君臨的懷裡脫離,隨後緩緩站起,禮貌道:「葬靈姐姐。」
葬靈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回禮,但是她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君臨的身上。
君臨被這樣的目光注視,心裡很是不舒服,尤其葬靈的臉像極了柳湘琪。
黎元陽收回背後雙翼,落到葬靈與君臨的位置當中,道:「虬龍,你和這兩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君臨漠然說道:「與你無關。」
黎元陽頓時火氣大發,本來他就心情鬱悶至極,哪裡還經得住這種態度,當下便探出火焰之手嚮慕初晴抓了過去。毫無疑問,黎元陽的貿然出手必然會惹怒君臨,最後還會演變成雙方的奮力搏殺。
因為君臨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慕初晴,不管是誰,他都會拼命保護。
面對天階強者的擒拿,君臨沒有任何猶豫,當下便扣著龍之爪牙,經手臂上的火之印記加持,化作真正的龍爪回擊。
砰砰砰,這是金屬之間的碰撞,還是火焰之間的互相爆裂?
顯而易見,這是強者之間的較量。
「虬龍,以你當前的實力,根本沒有資格與我交手。」黎元陽在這個回合介紹之後,當下便收回了攻擊,甚是蔑視地望著已然傷害的君臨。
「那你就試試?」君臨陰冷地望著黎元陽,即便是受傷,也絲毫沒有弱了自己的氣勢。
黎元陽指著慕初晴冷冷一笑,嘲諷道:「還是等你邁入天階再說,否則你護不了任何人,包括她。」
君臨沒有進行反駁,因為黎元陽所說乃是事實,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又怎能保護所想要保護的人。
「別想著隱姓埋名,就算你躲在往生山脈里,那些老東西也會把你挖出來。」說罷,黎元陽又繼續指了指慕初晴,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從她體內蘊含的血脈來看,土屬性陰木之體,對神木宗那些人來說可是絕對的寶貝,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們,放過她?」
君臨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很清楚神木宗培育這些陰木之體的弟子是為什麼,主要是為了煉製入聖丹。而入聖丹對神木宗來說,比任何事都要大,甚至比天要高,比性命還要重要。
「知道我和這個女人動手原因是什麼嗎?」黎元陽又轉指向葬靈,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望著君臨。
君臨順著黎元陽所指望向了葬靈,搖頭道:「因為什麼?」
黎元陽深深嘆了口氣道:「人類煉製入聖丹和往生丹,需要大量生靈入藥,無論是人類還是魔獸,這都是傷天害理之行徑,何況他們的目標是我們,所以我懇求葬靈之主幫忙,只不過她開的條件太過分,讓本座有損顏面。」
君臨有些不解地望著黎元陽,不由皺了皺眉道:「什麼條件?」
可就當黎元陽想要講出口之際,葬靈卻是揮出一道葉刃從其眼前飄過,且一步步向君臨靠得更近,道:「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不該問的話也不要問,現在你已經見到慕初晴,是帶她離開還是你自己離開?」
君臨沉默了片許,鄭重道:「讓初晴留在葬靈冢,我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護她周全。」
葬靈問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先去天火教找赤燃媚,然後再去神木宗奪取入聖丹,最後去往生山脈,解決掉一切隱患。」君臨在說這句話時,仿佛做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決定,眼中的決然之意如刀劍般鋒利。
黎元陽聞言大笑,拍了拍君臨的肩膀道:「虬龍,不愧是與我鳳凰一族齊名,這等殘破的世界可困不住我等,好,本座就陪你去天火教、神木宗、往生山脈走上一遭。」
葬靈卻絲毫不看好君臨和黎元陽,儘管他們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但是神木宗和天火教傳承了近千年的大宗門,其底蘊絕非一兩個天階強者能夠撼動的,而往生山脈一直以來都是個禁區,比起葬靈冢和落鳳山而言更為可怕,甚至還有上面的插足其中。
「君臨師弟,我也想回神木宗,去看看師父。」慕初晴知道君臨如此冒險是為了自己,但是她不想一個人躲在葬靈冢的庇護下什麼都不做,何況真當神木宗要捉拿自己的時候,葬靈未必能護住自己,反而會連累了葬靈,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君臨同樣也知道慕初晴出於什麼樣的想法,當下便笑著搖了搖頭,拒絕道:「初晴,你這段時候就待在葬靈冢,等我回來接你,你若真想回神木宗,想見你師父,到時我帶你過去,好不好?」
慕初晴想要反駁,可當她看到君臨堅定而又溫柔的雙眸時,頓時一陣酸楚漫在心頭,一滴滴淚珠忍不住地掉落。顯然,她不想給他帶來任何的負擔。
君臨替慕初晴拭擦著眼淚,道:「相信我。」
慕初晴點了點頭。
其實有些時候,並不需要花太大的言語描述一件事的利與弊,也不需要用過多的理由為自己爭取或是辯解。此時此刻,君臨與慕初晴就是如此,她相信他,而他也不會辜負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