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年代,三大爺家的長子似乎已經為自己的未來畫上了句號。
他的前程如何,全看老閻能否贏得張廠長的青睞。人們私下裡議論著,可能性似乎並不樂觀。
劉光奇聽著父親的話,半信半疑地問道:「不會吧,閻解成怎麼說也是三大爺的長子,而且能進玩具廠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怎麼可能沒有晉升的機會?再說,三大爺現在在財務部,那可是廠里的實權派。」
劉海中微微一笑,家中似乎也瀰漫著領導階層特有的氛圍。
「他確實掌管著財務,負責資金的流入、流出和工資發放,但那只是名義上的權力,他並沒有真正的實權,明白嗎?」
「他甚至還不如你爸我,隨時都能調整工人的崗位,甚至可以一對一交換,你懂嗎?」
「老爸,什麼是一對一交換?」劉海中看著兒子求知若渴的眼神,便詳細解釋道:「比如,我幫三大爺的長子找工作,而三大爺則幫你找工作,這就叫一對一交換。這其實是一種人情交易,這裡面的學問大著呢。」
「我聽說張廠長可能會重新任命一些車間主任,甚至可能會通過文憑、考試來選拔,不再像以前那樣任人唯親,因為軋鋼廠打天下的人,已經把崗位分配完了,再往後,張廠長已經不需要那麼多超過50歲的工人當官,他會一刀切,直接從新辦退休,或者去學校教書。」
「你現在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機會,完全是因為你父親的光環。
如果你自己出去找工作,至少會耽誤十年的時間。人這一生能有幾個十年?」
「好吧,我明白了。」劉光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劉海中繼續說道:「我為什麼不給老三買房,這是我去了港島之後,坐火車回來時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我想了很久。」
對老三說:「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就是學習。我會為你找最好的老師輔導你。」
「如果你在高中畢業時能排在班級前10名,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找張廠長,送你去港島讀大學。
如果你在大學裡表現出色,還有可能被推薦去美國繼續深造。」
「因為我曾經聽張廠長酒後說過,他在美國的幾個州還有一定的影響力,至少你去那裡不會受到欺負。」
「而且,我聽說從美國大學畢業的學生,進張廠長的公司,月薪至少1000美金起步。
也就是說,等你從美國大學畢業後,一個月能賺到你哥哥十年的工資。」
二大爺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老伴趕緊給他斟滿,還不忘給他夾了幾筷子肉。
一家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劉光福,他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對這些話似懂非懂,只知道自己將來有機會出去讀書。
至於去哪裡,他並沒有完全聽明白,只是機械地點頭答應。
劉光奇和劉光天看著自己天真的弟弟,相視苦笑,嘆了口氣。
因為他們兩個現在不可能再回去上學,雖然有關係可以,但不一定能學得進去,所以人生往往就是這麼巧合、事情就是這麼撲朔迷離。
二大爺交代完孩子們的安排後,對二大媽說:「老大和老二,肯定會留在四九城娶妻生子。原來不敢想不敢說,這次不一樣了。以後我們倆每個月留下生活費,其他的我會寄到港島張廠長的公司去投資。」
「現在,該吃吃該喝喝。等我退休了,我帶你也出出國,坐坐飛機。家裡的飯菜該豐富就豐富,不要怕別人說閒話。」
「也不要刻意去顯擺,就光明正大地過好日子。反正大院的人都知道,甚至這周邊四合院的人也都知道咱們家的收入情況。該幫助窮人的還是要幫助,但是家裡該吃的還要繼續吃好,不過記得救急不救窮。」
「行,沒問題,當家的。」二大媽點頭答應。
「還有就是我買了很多東西。在港島的時候,我掙了一些錢,廠長又給了一些,我就把這些東西都買成了商品。過兩天回來的話,東西會送到家。你們四個人在家,這兩天把屋子全部給收拾一下。」
「包括那個炕,給扒了。以後家裡會裝暖氣,這炕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張家也就這一兩個月會裝,他們裝完咱們接著裝。」
「爸,啥是暖氣?」劉光奇好奇地問道。
「嗯,不錯,不知道就要問,不知道就要學。你在工廠也是一樣,不懂就問,不丟人。別人看著我的面子不會不教你。如果真的不懂,別人嘲笑你,你也忍著。什麼都不懂,還偏要裝作什麼都懂的樣子,那才丟臉。」劉海中語重心長地說。
這時,劉光福突然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暖氣是什麼。我班同學家住在軋鋼廠員工宿舍,就是一個鐵管子和幾片鐵片,等到冬天接上熔煉車間的鍋里就可以暖和了。聽他們說外面下雪,在家就穿夏裝。」
劉海中笑著摸了摸老三光福的頭,照臉上親了一口,說:「非常正確。」
一家人看著劉海中誇誇其談的樣子,感覺他出去一趟後,不論是眼光、穿著還是氣質都好像變了一個人。
其實這很正常,因為劉海中去港島以前至少在廠里也當過一段時間的領導,在港島的那些廠里,他見識了一些領導是怎麼工作的。
不是什麼事兒都要上趕子去湊熱鬧,不用去管下屬如何去操作任務空間,自己只需要聽下面的人來報告結果,而不問過程。
所以說,在港島工廠生活的10天也算是劉海中認識自身的一種升華。
喜歡四合院之我說都聽著,不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