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
李愛國緩聲道:「禾花雀並不是真正的禾花雀,而是一些偏僻的農村公社對某種老鼠的一種代稱。」
「在那些地方,人們為了避諱吃這種老鼠的說法,所以用禾花雀代指這種老鼠。」
此話一出,住戶們的臉色可以說是兩極分化。
一些住戶則有些心虛。
他們的眼神遊離,不敢與旁人對視,有的甚至微微低下了頭。
這陣子日子過得太苦了,也有一些人跟許大茂一樣,偷偷在郊區捉了老鼠烤了吃。
大部分住戶的臉色則變得蒼白起來。
前陣子,四合院裡為了消滅鼠患,這些住戶們可沒少和老鼠打交道,對老鼠的模樣、習性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那些灰溜溜、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那盤子肉的色澤、紋理,竟真的和老鼠肉有著幾分相似。
一想到那盤中之物可能是令人作嘔的老鼠肉,這些住戶們不禁感到一陣反胃,胃裡像是翻江倒海一般。
也正是在這一刻,不管是哪一種住戶,都明白了許大茂為什麼寧願冒著被送進派出所的危險,也要咬緊牙關不肯把實情交待出來。
許大茂雖只是電影放映員,跟一般的工人沒有什麼區別。
許大茂卻自認為是文化人,平日裡處處表現出地位工人高,生活比一般住戶優越。
要是讓大家知道,他現在連肉都買不起,甚至淪落到吃老鼠肉的地步。
那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的面子可就丟得一乾二淨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這也是一些住戶偷偷吃老鼠肉不敢承認的真正原因。
劉嵐更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與茫然。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許大茂帶回來的所謂的肉,竟然會是老鼠肉。
「大茂,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許大茂見秘密被李愛國無情地揭了出來,知道再也無法隱瞞,也只能垂頭喪氣的把事情全盤托出了。
「這陣子咱們京城裡壓根買不到肉,你肚子越來越大了,總得補充營養。」
「我去公社裡放電影的時候,發現那裡的社員們偷偷去田地里抓老鼠烤了吃。」
「我嘗過了,老鼠雖然看著埋汰,老鼠肉味道卻很好」
「所以我便趁著放電影的機會,抓了一些老鼠」
劉嵐靜靜地看著許大茂,嘴唇微微顫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許大茂欺騙了她,可這背後的原因卻是為了她,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啊。
許大茂沒有偷社員的雞鴨,這讓易中海有些失望。
賈東旭也為沒能把許大茂送進去而鬱悶,不過他很快又支棱起來了。
賈東旭乜斜著眼看著許大茂:「孫賊,你行啊,現在竟然混到吃老鼠肉的份上了。那是人吃的玩意嗎,你也不嫌丟人。」
「賈東旭,我吃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甭管怎麼著,我沒偷東西。趕緊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
許大茂這會也豁出去了,瞪大眼怒視賈東旭。
賈東旭沒有幫許大茂解開繩子,只是看了看易中海。
他的意思很明顯,需要易中海的命令,才能放了許大茂。
見現場再次僵持了起來,一直發表意見的三大爺這會開口了:「既然是一場誤會,老劉,你趕緊把大茂鬆開,要是讓其他大院裡的住戶看到,還以為咱們幾個管事大爺欺負住戶呢。」
嗯,這句話至少價值十斤廢紙,許大茂你可得記好了。
劉海中這會也沒辦法,只能有些鬱悶的伸手去解繩子。
「老劉,等等,這事兒不對。」易中海拉住了劉海中的胳膊:「去年咱們京城消滅老鼠的時候,區裡的宣傳幹事講過,老鼠身上有很多病菌,人只要碰到了,就有可能得傳染病。
據說還是啥鼠疫之類的,特別利害。
現在許大茂竟然吃了老鼠,他身上會不會有傳染病呢?」
劉海中嚇了一跳,連忙鬆開了許大茂的胳膊,後退了好幾步。
那些住戶們也都經歷過消滅老鼠的事情,知道這些知識,紛紛後退了兩步遠離許大茂,生怕被傳上了病菌。
那些偷吃過老鼠的住戶的臉色則變得蒼白了起來。
有幾個住戶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肚子,生怕肚子突然疼起來了。
經歷過去年的事情,京城裡老鼠被消滅了一大半,但還有不少老鼠。
現在有些已經吃不飽肚子,為什麼大傢伙不吃老鼠,或者是不光明正大的吃老鼠?
一來是因為老鼠太埋汰,二來是因為老鼠身上攜帶了病菌。
賈東旭閃身躲到一旁,一臉嫌棄的指著許大茂怒罵:「好啊,許大茂,我還以為你只是為了面子不敢承認自己吃老鼠的事兒,原來你是想要把病菌傳染給我們全大院的人,你的心思好歹毒啊!」
「沒有,我抓的老鼠身上不髒,沒有病菌,你們別誣陷我」
蓄意散播病菌可是天大的罪名,這罪名比偷東西嚴重多了,許大茂當時就嚇得臉色蒼白。
他支支吾吾想要辯解,只是前陣子的宣傳已經深入人心,那些住戶們看向許大茂的目光都憤怒起來。
「送到街道辦,快,把他送到街道辦。」易中海心中大喜,給賈東旭使眼色,讓他趕緊抓住這次機會。
賈東旭剛要上前,一道身影再次攔住了他。
看著擋在面前的李愛國,賈東旭很少見的硬起脖子,態度囂張:「李愛國,許大茂這次是犯了嚴重錯誤,你身為巡邏隊的隊長,還想護著他?」
易中海也皺眉頭:「李愛國,我警告你,許大茂可是蓄意傳播病菌。他這麼幹說不定是受到了迪特的指使。」
好傢夥,易中海也學會這招了。
李愛國道:「老鼠分為很多種.」
易中海打斷李愛國的話:「甭管哪種老鼠,都不是好東西,並不能減輕許大茂的罪責。」
「易中海,我看你不是關心住戶們的安危,是要整治許大茂吧!」李愛國冷聲說。
易中海被戳中心思,頓時面紅耳赤起來,他冷哼一聲道:「好,你繼續幫他辯解,我就不相信了,你能把黑的變成白的。」
「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永遠不會變。」
拋下一句話,李愛國看向許大茂:「大茂,你家裡還有沒有尚未剝皮的老鼠?」
許大茂不清楚李愛國的目的,但還是點了點頭:「還有一隻,我怕耽誤耽誤時間,來不及剝皮。現在藏在床下的麻袋裡。」
劉嵐聽說床下藏了只死老鼠,嚇了一跳,面露畏懼之色。
李愛國見她指望不上,只能喊上南易來到許家。
李愛國打著手電筒照向床下面,南易藉助微弱的手電筒光束,撅著屁股從床下取出一個麻袋子。
打開麻袋子,裡面是一頭碩大的「老鼠」,老鼠膘肥體壯,有將近兩斤。
「果然沒搞錯。」李愛國拎著認真觀察了一番後,拎著老鼠尾巴,就那麼倒拎著老鼠來到大院中。
住戶們看到李愛國拎著一隻老鼠出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老鼠個頭還真夠大的哈。」
「這得有多少肉啊,難怪許大茂嘴饞,要是我也忍不住。」
「啪!」
「老陳,你要是敢吃老鼠,我就跟你離婚。」
「.我就是說說而已我從今天開始絕對不吃老鼠了。」
「.」
議論聲中,易中海有點搞不明白李愛國要幹什麼,皺著眉頭問道:「愛國,這老鼠不正好證實了許大茂企圖散播病菌鼠疫的做法嗎?」
李愛國把老鼠拎到易中海面前,幾乎湊到了他的眼上,易中海嚇了一跳,連忙後退遠離老鼠:「李愛國,你別胡鬧。」
「易中海啊,虧你還是一大爺,眼神怎麼這麼不好。」李愛國拎著老鼠走到人群中間,目光在那些住戶們臉上掃過,一字一頓的說道:「這玩意不是老鼠!」
轟!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沸騰了起來。
「這玩意有老鼠的頭,老鼠的身子,老鼠的尾巴,為什麼不是老鼠?」
「李司機以前是個耿直的娃子,現在為了許大茂,竟然也學會弄虛作假了。」
「是啊,咱們的眼睛又沒瞎,能認不出老鼠?」
住戶們不相信李愛國的說法,就連許大茂也耷拉著腦袋,小聲嘟囔:「愛國哥,我確實吃了老鼠,你甭管了,讓他們把我送到派出所里吧。」
自從李愛國再次站出來後,賈東旭一直有點害怕,擔心李愛國想到了什麼好辦法來幫許大茂。
現在聽了李愛國的話,懸在喉嚨眼的石頭落了地,賈東旭哈哈大笑起來:「李愛國,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沒想到你竟然對你自己有著清晰的認知。」李愛國看向賈東旭。
「嗝」賈東旭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行了,李愛國,別胡鬧了!你要是沒有別的證據的話,別耽誤我們辦事兒。」易中海本來想借著「包庇」的名頭把李愛國也抓起來。
他看到張鋼柱虎視眈眈的站在旁邊,也只能放棄這個不切合實際的想法。
三大爺卻知道李愛國不是那種胡鬧的人,他看著那隻老鼠,恍惚間想到了什麼。
三大爺思忖片刻,走上前攔住易中海:「老易,咱們已經耽誤了那麼長時間,不在乎這一會了,還是請愛國把事情講清楚。這樣大傢伙才能心服口服。」
「好,今天我就給他這個機會,免得別人覺得我以一大爺的身份欺負人。」易中海此時心中已經大定,背著手站在旁邊。
三大爺看向李愛國:「愛國,你剛才不是講,這玩意不是老鼠,到底是什麼說法?」
這還真是個好捧哏的.李愛國拎著老鼠抖了抖,老鼠的小尾巴左右亂甩:「大傢伙都知道,咱們跟黑猩猩有什麼相同之處嗎?」
易中海皺眉頭:「李愛國,現在談論的是老鼠的事兒,你扯黑猩猩幹什麼!」
「你著什麼急。是不是心虛啊!」
「好好好,你繼續。我看你的嘴巴有多厲害!」易中海覺得自己暫時不用跟李愛國計較,雙手抱著懷站在了旁邊。
李愛國又問了一遍,住戶們都是一臉懵逼。
「那玩意是非洲兄弟送來的,俺在人民動物園裡見過黑猩猩。」
「人跟黑猩猩是兩種動物啊,哪有什麼相同的地方?」
「是啊,人身上沒毛,黑猩猩身上有很多毛,這不是一類啊。」
「.你身上沒毛嗎?」
「.」
自從前年非洲小兄弟送來幾頭黑猩猩後,那黑乎乎的大猴子,立刻引起了大傢伙的好奇,大院裡的住戶都趁著周末去過動物園。
住戶們一時間對李愛國的奇怪問題進行了熱烈的討論。
但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人跟黑猩猩的相同點。
這時候,好學生何雨水舉起了手:「愛國哥,我知道!」
李愛國指了指何雨水:「大家靜一靜,請何雨水同學回答。」
好學生何雨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身跑回了屋,片刻功夫後背著書包,帶著一本生物書出來了。
何雨水走到人群中打開生物書,朗聲說道:「「愛國哥,生物書上介紹了。
人和大猩猩都是動物界門、脊索動物門綱、哺乳綱目、靈長目科、人科。
只不過人是人科下的人屬,智人種。
大猩猩是人科下的猩猩亞科猩猩屬的動物。」
住戶們雖然不懂得什麼叫做門、綱、目、科、種、屬,但是生物書上的知識肯定不會出錯。
「沒想到俺男人跟黑猩猩的關係竟然這麼近,難怪他身上毛多呢。」
「張家嫂子,嚴肅點,你要是再胡說八道,這個月你家的積極票沒了。」
「.」
見住戶們都接受了人跟黑猩猩確實是一個科的事實。
李愛國給何雨水鼓了鼓掌,「雨水的生物學的不錯,考試的時候肯定能考滿分。」
何雨水同學驕傲的甩了甩麻花辮,十分得意。
李愛國看著那些住戶接著說道:「你們看,我們跟黑猩猩都是一個科目的動物,差別竟然這麼大。
我手裡的這玩意跟老鼠的關係,跟咱們人類跟黑猩猩的關係差不多。
它的學名叫做田鼠,屬於動物界門、脊索動物門綱、哺乳綱、齧齒目、倉鼠科、田鼠亞科、田鼠屬。
咱們家裡常見的老鼠學名叫做家鼠,屬於動物界門、脊索動物界門、脊索動物門綱、哺乳綱、齧齒目、鼠科、鼠屬。
可以看得出來,它們同屬於齧齒目,但是田鼠屬於倉鼠科,家鼠屬於鼠科。
它們壓根就不是同一個『科』的物種,別看它們長得比較像,其實差別比人類和黑猩猩的差別還要大。
家鼠常年生活在下水道里,陰暗的角落裡,喜歡腐爛的味道。
身上攜帶了大量的病菌,一旦食用或者是接觸,很可能會生病。
所以去年咱們才會大規模消滅老鼠。
田鼠生活在田地里,以穀物、種子、根、樹皮為食。
而且它們不喜歡腐爛的味道,吃了莊稼之後,田鼠的肉質肥碩,吃起來味道鮮美。
在南方一些地方,有『吃一鼠當三雞』的說法。
在東北的一些地方,有『鼠干』、『禾花雀干』的說法。
這裡的老鼠和禾花雀指著的是田鼠,而不是家鼠。
」
其實在來到這個年代,經歷了消滅老鼠的事情後,李愛國一直有個疑惑。
老鼠這玩意髒兒吧唧,肉也有很大的怪味,攜帶有致命病菌,最重要的是特別難抓。
餓肚子的人沒力氣抓老鼠。
不餓肚子的人也不會為了口吃的,冒著讓自己得上鼠疫之類的傳染病,選擇吃老鼠。
這就跟大災之年,河裡面的魚,很少被拿來當做充飢食物是一個道理。
當獲取食物所消耗的能量,遠超過食用食物所得到的食物時,那這種食物就不能作為食物存在。
無論從哪方面看,老鼠都不應該作為食物出現。
為什麼歷史書上,多次記載吃鼠的典故呢。
現在想來,那些人吃的鼠,並不是老鼠,很有可能是倉鼠科或者竹鼠科的小動物。
古人雖不懂節、目、綱、屬、種之類的知識,但是傳承下來的生活經驗足以讓他們作出選擇。
田鼠、倉鼠、竹鼠.等幾十種小動物,因為長得跟老鼠差不多,所以被誤認為老鼠。
當然了,這只是李愛國的個人看法,畢竟當時的真實情況已經不可考了。
說著話,李愛國舉起了那隻「老鼠」:「老鼠和田鼠其實很好分辨,老鼠的尾巴長,幾乎超過了體長。田鼠的尾巴很短,通常不超過體長的一半。
老鼠的毛皮厚,田鼠的皮薄。」
為了讓住戶們別把老鼠當成田鼠給燉了,李愛國還特意講清楚了兩者的區別。
生物知識很晦澀。
什麼節、目、綱、屬、種,那些住戶們聽不懂啊,聽不懂。
不過人跟黑猩猩的區別卻是顯而易見的。
就算再不懂生物知識的人,也不會把黑猩猩當成人。
以黑猩猩類比,住戶們很快明白過來了。
再看到那隻「老鼠「的尾巴很短,住戶們想起前陣子消滅的老鼠,頓時確定了這是一隻田鼠。
「感情許大茂吃老鼠不是老鼠啊。」
「田鼠竟然能吃,這可是個好消息。」
「這麼大一隻田鼠,估計得有一斤半肉了,這麼多肉要是買的話,至少要兩塊錢。」
「胡扯什麼呢,這不是田鼠,是禾花雀!」
聽完了李愛國的介紹。
那些沒吃過田鼠的人打起了歪主意。
那些偷偷吃過田鼠的住戶則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擔心得病了。
三大爺看著那隻田鼠眯起眼睛,這玩意既然能吃,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多捉一些,然後送到鴿市上賣掉.嘿,禾花雀,這確實是個好名字,到時候肯定能賣個高價。
一時間大院裡住戶們的心思各不相同。
原本必死的局,竟然被李愛國扳了回來。
許大茂聽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遲疑道:「感情鬧了半天,我吃的不是老鼠?那我還害怕個什麼勁兒啊。」
他扯著嗓子朝著賈東旭喊:「賈東旭,你孫賊趕緊把爺們放了。」
賈東旭此時還無法接受這些事實,嚷嚷道:「師傅,李愛國就是在糊弄大傢伙,什麼田鼠,老鼠,只要帶個鼠字,就不是好東西。」
易中海剛才還悠然自得,這會腦門子卻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聽到賈東旭的話,當時便想點頭。
「東旭講得有道理,這只是李愛國的一家之言,做不得數.」
三大爺嘆口氣看著易中海:「老易啊,你可以不相信李愛國,難道還不能不相信生物課本?」
課本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真正的權威,易中海當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一大爺也是為了大院裡的安全著想,只是搞錯了而已。」三大爺見易中海沒辦法下台了,給出了一個台階。
易中海借坡下驢,尷尬的點點頭:「是是是,我也是好心,只是不清楚老鼠和田鼠的差別,才鬧出了誤會。」
「師傅,難道咱們就這麼算了。」賈東旭見易中海要服軟,當時就著急了。
「別說了!要不是輕易相信了你的話,我也不會犯錯誤。東旭啊,以後要多學習,別整天遊手好閒。」
賈東旭有些不甘心,正好被易中海當做替罪羊推了出來。
崩撤賣溜,這不是賣隊友只是戰術撤退。
「大茂,是我誤信了別人的話。」易中海主動走上前給許大茂解開了繩子。
剛才賈東旭在綁繩子的時候,用的力氣特別大,現在許大茂的胳膊已經被繩子硌得疼痛鑽心。
剛脫離了繩子的舒服,許大茂「嗖」的一下,便衝進了屋裡。
就在大傢伙詫異許大茂要幹什麼的時候,許大茂背著精鋼鍋出來了,他手裡還拎著一根擀麵杖。
許大茂衝過來,擀麵杖一指賈東旭:「孫賊,拿命來!」
賈東旭看到許大茂化身背鍋俠,嚇了一跳,轉過身就要逃走。
許大茂高舉擀麵杖在後面追。
「師傅,救我啊。娘,救我啊。」
「孫賊,今天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厲害。」
大院裡的住戶們看著這一幕,爆發出哈哈哈的大笑聲。
四合院大會散會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易中海回到屋,連喝了兩搪瓷缸子茶水,才算是壓下心頭的怒火。
「今天本來已經能拿下許大茂了,結果又被李愛國那小子給攪合了。」
「老頭子,聽愛國講,田鼠確實能吃,還特別有營養」一大媽在旁邊小聲說道。
「什麼!你想讓我吃老鼠?」易中海瞪大眼,拍著桌子說道:「我可是四合院裡的一大爺!哪能吃那麼埋汰的東西。」
「是田鼠,不是老鼠再說了,咱們也很久沒吃過肉了。」一大媽挽起袖子,伸出胳膊,胳膊上已經出現了水腫。
易中海身為七級大師傅,日子應該比別人家過得好。
但是他一個人要照顧兩家人,所以現在也只能吃棒子麵野菜粥了。
易中海嘆口氣,艱難的說道:「明天我回老家一趟,那裡田鼠不,是禾花雀比較多。」
易中海心中在滴血。
這次不但沒能收拾了許大茂,還得跟許大茂一樣吃老鼠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