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毛今天來到軋鋼廠,接替父親去鄉下放年前最後一次電影的任務。
他悠閒而愉快地來到宣傳部,一進門,就看到幾個女主播聚集在一起,正在談論著什麼。
「是真的嗎?徐投影師的兒子徐大茂是天太監?」
「千真萬確,現在全廠工人都知道了。」
「可惜了,老徐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孩子呢?我希望他能夠傳宗接代,但是這輩子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就是啊,老徐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種事呢?難怪我上次看到老徐罵他,至於我兒子,原來老徐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任何一個父親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天太監都會勃然大怒,老徐已經夠隱忍了。」
其中幾個女播音員正說著什麼,忽然抬起頭,一愣。
正在討論的人怎麼突然來了宣傳部?
徐大茂當然聽到了他們的議論。
瞬間!徐大茂的腦袋嗡的一聲!
他身體一晃,差點摔倒。
「搞什麼!誰在散布關於我的謠言?」
「我不是混蛋!我特碼就是個正常人!」
「你們誰不信,我可以把褲子脫了給你們看!」
徐大茂又急又怒,腦袋嗡嗡作響,身體顫抖。
「徐大毛同志,您對我們宣傳部有什麼要求?」
一名女主播端正坐姿,板著臉向徐大毛問道。
「我……哼!瑪德,我沒事!」
徐大茂憤怒地轉身,摔上了門。
「哎呀!讓他聽聽吧。」
「怕什麼?現在全廠都知道了,全廠都在議論,我們幾個人多了也不會多,少了我們幾個人也不會多了。」
「是的,我們繼續吧。」
「我不是天逸!」
「不!不!」
「誰在背後散布我的謠言?告訴我,告訴我,我就殺了你!」
徐大茂像逃跑一樣離開了宣傳部,腦子裡一片空白,漫無目的地走著。
剛才他真想狠狠地扇那些女主播一巴掌!
你竟然敢在背後誹謗我徐大茂是天太監?
這根本就是不合理啊!
我,他們都是正常人!
如果我不是在宣傳科里,我會脫掉褲子讓你好好看看,我絕對不是天才!
徐大茂又急又怒,漫無目的地走了很長一段路。
直到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他才停下來。
「我到底為什麼要來公共衛生間?」
「去年我來宣傳部是為了接替我父親去鄉下放電影的工作,我為什麼來這裡?」
徐大茂自嘲一笑,轉身正要離開,突然聽到身後有幾個工人說話的聲音。
「宣傳康納什放映員生了個沒出息的兒子,天太監,你聽說了嗎?」
「你聽說他是天生太監嗎?」
「不,不是天生太監,但他也比太監好不了多少。」
「真可憐啊!」
「如果你問我,可憐的不是老徐的兒子,而是放映員徐,這輩子都別指望有孫子了。」
「是啊,不過我想也許是因為老徐前幾年去鄉下拍電影,占了其他老鄉太多的便宜,這就是老天對他的報應。」
「噓!小聲點,說吧,別亂說。」
「不過你只要記住一件事,老徐的兒子叫徐大毛,還沒有結婚。
以後我們會跟親戚朋友說,他們有女孩子,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了,但是不要跟徐大茂那傢伙相親,他就是個失敗者。」
「記住了,他叫徐大茂吧?他很有名,但他是個失敗者,他的人生就結束了。」
幾個工人正在討論,抬頭一看,忽然看到了徐大毛。
徐大茂的怒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放屁!我不是太監!」
「我是個正常人!」
「你們要是不信,我現在就脫褲子給你們看!」
徐大毛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了他的褲子皮帶,怒視著誹謗他的工人。
「……」
工人們面面相覷。
「我們分頭跑吧,老徐的兒子不僅是個太監,腦子也有問題。」
「我們分開跑吧!」
「呼」的一聲,幾個師傅跑得無影無蹤。
只剩下徐大茂愣愣地站在那裡,憤怒地揪著自己的腰帶。
「到底是誰?是誰在背後散布關於我的謠言?」
「我一定會找到你,保證你沒有後裔!」
徐大茂咬牙切齒,氣得差點噴血。
「大毛?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一個男人怎麼拿著腰帶發呆?」
劉海忠在公廁解手完畢,一出來就看到了徐大毛。
「二叔,你沒有聽到什麼傳聞吧?」
徐大茂壓下心中的怒火,試探性地向劉海忠問道。
邦海忠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
「大毛,你看看你生氣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生命只能持續一百年,咬緊牙關吧。」
「有沒有孩子都沒關係,你看看易中海,夫妻倆一輩子都沒有孩子,不是過得很好嗎?」
「你一定要心胸開闊,不要惹上麻煩。」
「別說了,我要回車間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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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你的心態要開闊一些。」
劉海忠安慰了徐大茂,就走開了。
徐大茂氣得要死。
他憤怒地鼓起勇氣,對著劉海忠的背影大聲喊道:
「二叔,我徐大茂是一個正常人,我……我不是天上太監!」
「啊?你說什麼?我沒聽見,車間裡還有活,我得趕緊回去工作了。」
劉海忠頭也不回地徑直走進了車間。
徐大茂氣得直跺腳。
「這老傢伙!他分明是故意惹我生氣的!」
徐大茂覺得自己比竇娥更委屈。
但對於這種事情,他根本沒有理由去推理。
他不能去宣傳部,用宣傳部的廣播器大聲廣播一百遍:
「我徐大茂不是天太監,我不是!」
哦,他沒有這張臉。
該怎麼辦?
我們應該做什麼?
徐大毛現在感覺褲襠里掉進了黃泥,不是屎而是屎。
他的委屈無處可訴,他的憤怒無處發泄,他氣得肝疼。
徐大茂實在是不知道。
他現在又氣又氣,卻又沒有什麼辦法。
他想,必須趕緊找到父親,讓他想辦法幫自己恢復名譽。
現在,這個傳聞只在軋鋼廠流傳,一旦傳到廠外,他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老婆了。
徐大茂驚慌失措地回到父親身邊求救。
自助餐廳的廚房。
何玉柱今天中午接待完了,正在擦汗、喝茶、和楊師傅等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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