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看著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的禿頂男人。
剛開始以為要興師問罪呢。
畫風一轉,禿頂男人笑的滿臉褶子對陸沉說,
「工作做的這麼好,還這麼有血性!
我們報社有你真是我們的福氣。」
看上去是在誇人,聽起來怎麼怪怪的?陸沉沒深究,猝不及防的被誇,有點兒招架不住。
另一邊,和陸沉恰恰相反。
廠長拿出報紙怒氣沖沖的扔到了李懷德頭上,
「你自己看看你像話嗎?你怎麼就不知道小心點兒呢?還被抓到兩次?」
李懷德欲哭無淚,知道陸沉不好惹,但沒辦法後悔,委屈巴巴的跟廠長哭訴,
「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陸沉至於一直針對我嗎?
不就是找女人嗎?明明廠長你也」
「閉嘴!」廠長拍桌而起,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看到沒人鬆了一口氣。
生怕陸沉守在門口抓他的把柄。
他可不想上報紙鬧笑話。
「你說說你,惹他幹嘛?」廠長咬牙切齒的說。
「還不是壞了我的好事兒,我不過是想給他點兒教訓,故意讓他去報社登報,沒想到被他逮到了機會!」
陸沉至於小題大做報復他嗎?
可李懷德不知道,陸沉一向睚眥必報。
如果陸沉在第一次李懷德在工作中為難他時無動於衷,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景呢!
畢竟人善被人欺,可一點兒也不假。
廠長也沒辦法,上面的領導知道李懷德不檢點,下了死命令要把他開除。
只能實話實說。
李懷德愣在原地,他前不久才損失了兩千塊,換來的就是被開除的結果?
都是千年的狐狸,李懷德知道這事兒板上釘釘,也不裝了,
「廠長那你準備給我多少錢?」
廠長面色黑沉,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李懷德怒罵道,
「又不是我想開除你,你憑什麼問我要錢?」
「我知道不是你,但我知道你外面也養了女人啊!你要是不想同我落得一樣的下場,你知道該怎麼辦的咯?」
廠長沒想到李懷德這麼無恥,又怕他狗急跳牆。
「你想要多少錢?」
「先給我兩千塊。」
李懷德準備破罐子破摔,然後沒錢了就來找廠長要,上次給那女人的兩千塊錢,也得要回來。
廠長只能咬碎牙往肚子裡咽,兩千塊錢對他來說灑灑水,給錢的時候再三讓李懷德保證是最後一次要錢。
李懷德拿著錢出去,露出了無恥的笑容,邊走邊小聲咒罵,
「老東西,還想擺脫我?做夢。」
陸沉沒想到他的一個舉動引起了這麼多連環反應。
李幹事把陸沉送出去,
「你知道為什麼領導會誇你嗎?」
原來是事出有因?陸沉自然想聽聽,於是點頭。
「領導他和前妻就是因為他抓到前妻在跟別的男人廝混才離婚的。」
難怪,原來領導頭上也有一頂綠帽子。
陸沉沒有直接回家,因為他發現他幫助的小孩兒越來越多,而這些小孩兒居無定所。
不論春夏秋冬,基本都在橋洞或者大街上席地而睡。
曾經聽幾個小孩兒說,他們的同伴就是在冬天被凍死了。
他們說的時候語氣是在開玩笑,睡了一覺起來,旁邊的同伴就變成了冰棍兒。
陸沉看到了他們眼裡的酸楚,他之前穿越每個世界都是富二代,都是直接捐錢!
而這個年代正在發展中,同時也希望這些小孩兒在他的幫助下成為社會的棟樑。
等陸沉開始四處打聽租房,旁人以為他要自己住。
直到後來,陸沉帶著三個小姑娘住進去,旁人更是以為他是離了婚帶三個娃兒的鰥夫。
街坊鄰居上門兒借著要給陸沉介紹對象的由頭打聽,才知道孩子是陸沉看可憐領回來的。
一傳十,十傳百。
看著眾人太過震驚,陸沉笑了笑開口解釋,
「他們太可憐了,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凍死,餓死,無非就是多一口飯的事兒!」
陸沉租下的四合院,隔壁住著有一戶姓劉的人家。
劉嬸子滿是老繭的手抹了把眼淚,「嬸子知道是你人好,一口飯咋那麼容易,唉。」
世上還是好人多,更多的則是同為苦命人。
陸沉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可是有系統的,
「我哪是好心,等他們長大他們都得伺候我。」
一句話逗得大家眉開眼笑。
陸沉朝盼弟招了招手,「你年齡最大,以後你管家,這些錢你來分配。」
拿出三十塊,一個孩子一星期十塊錢,不知道夠不夠花?
隨即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陸沉解釋,
「我不能天天來,希望大家幫忙照看著點兒。」
眾人一聽,更感動了,他肯定要干好幾個人的活兒才能養活這幾個孩子。
陸沉不知道他們怎麼想,臨走又交代了讓他們好好學習,等下次來帶他們去學校報名。
回去的路上,陸沉想著上次遇到的三個小男孩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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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心裡問系統: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他們已經死了。】
陸沉腦子嗡嗡,在心裡問:上次見面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們三個看到比他們更可憐的人就把新衣服給了更有需要的人,當天晚上下了一場雪他們凍死了。】
……
回到家的陸沉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一跳,剛打開門就看到何雨水期待的眼神兒。
何雨水下意識撒嬌,聲音嬌滴滴的說,
「我沒出過遠門,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保定?」
陸沉讓開身子讓何雨水進屋,他原本想著讓何雨水直接考保定的大學。
何雨水進屋後下意識環顧一圈,沒有其他女人的痕跡。
陸沉感覺腰上多了一雙手,對上何雨水濕潤的眸子,無奈一笑,
「好吧,我陪你去。」
晚上折騰,早上趕路!
次日,陸沉帶著何雨水早早的來到了火車站,這年頭可沒有單獨的座位這一說,有座就坐,沒座就站著!
雖然來的不是最早的,但沒有行李,兩人也占到了座位。
何雨水頭一次坐火車,興奮的說,
「這麼大,這麼長。」
陸沉一把捂住何雨水的嘴,這小妮子說的什麼虎狼之語。
幾分鐘後。
火車上已經下不去腳了,人擠人幸好不是最熱的夏天,要不然那簡直是火爐。
也許何雨水看上去一副好欺負的模樣,一個中年女人氣喘吁吁的讓何雨水讓座,陸沉直接手動閉上了何雨水的眼。
他目光狠厲的掃過中年女人。
「不讓就不讓嘛!」中年女人小聲嘟囔一句跑了。
中年女人空出一個站位。
兩個身材嬌小的萌妹子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過來。
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陸沉,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他要讓座的話。
陸沉閉目假寐,聽到了兩個萌妹子說話,左邊腿細一點的叫趙又又,右邊腰細一點兒的叫李好。
他們倆都是為了躲避結婚才下鄉的,又碰巧在一個地方,於是結伴成了好閨蜜。
陸沉也聽出了他倆為什麼會篤定他會讓座。
原來剛剛他們倆在的包廂都是知青,親眼看到另一個人就是這麼做,然後就有男人讓座。
可是到他倆這兒就不管用了。
陸沉心裡冷笑,他在二十一世紀接受的可是放下素質,享受缺德人生的網絡教育,又怎麼可能會被他們道德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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