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蔚國清空彈夾,重新降落在一顆大樹上的時候,「血藤」已經脫離了手槍的攻擊範圍,隱匿在了莽莽叢林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尼瑪,惹到老子,你特麼還想跑!」
杜蔚國現在行事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慣了,性格多少有點自負,剛愎自用,睚眥必報,占便宜可以,吃虧卻不行。
恨恨的抹了一下已經蔓延到嘴角的鼻血,晃了晃已經恢復清明的腦子,眼神暴戾,腳下發力,騰空而起。
人在半空,九幽鎖猛地脫手甩出,釘住了一顆高大桫欏的樹冠,身形矯若游龍,突然變向,朝著剛才「血藤」逃亡的方向追去。
話說,自從在南美的亞馬遜雨林遭遇了鐵血戰士,發了一筆橫財,杜蔚國鳥槍換炮。
升級了閃爍技能,三圍屬性暴漲,實力猛增,多少是有點飄了。
尤其是在漢城對線那個強力的金屬操控者,切瓜砍菜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輕鬆拿下,多少是有點擋者睥睨,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人就不能太得意忘形,這不,萬萬沒想到,今天就在這雨林之中陰溝里翻了船,被一隻連特麼動物植物都說不清楚的畜生給幹得灰頭土臉,鼻血長流。
丫的,這口氣,堂堂煞神爺可咽不下,不把這玩意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今天這事他就不算完!
「血藤」剛剛和杜蔚國硬剛了一記精神力攻擊手段,其實它也不是毫髮無傷,被心靈屏障的反噬傷得夠嗆。
雖然它剛才逃得飛快,杜蔚國依然看見了,「血藤」猙獰的嘴巴叉子上沾滿了鮮血,看樣子應該是傷的不輕,要不然它也不至於頂著槍子,轉身就跑。
趁你病,要你命,斬草必除根,這可是杜蔚國一直以來恪守的準則,自然不會放棄。
利用九幽鎖的拉力,杜蔚國的身形如電,尋著血跡,緊緊的咬在「血藤」的屁股後邊。
「血藤」在樹幹之間跳躍騰挪,速度超快,但是可惜的是,杜蔚國追得更快,他是在直接天上飛的,偶爾還特麼短距離的瞬移一下。
杜蔚國也是上頭了,動了真火,手段盡出,沒過多久,就已經銜尾追到了「血藤」身後不遠處,巨大的身軀,暴露在視線之中。
人在空中,利用騰空的短暫間隙,杜蔚國隨手一抹,手槍已經換成了火力更加兇猛的彈鼓式AKM。
「突突突~~」
杜蔚國單手持槍,穩如磐石,毫不猶豫的勾動了扳機,耀眼的火舌,瞬間就照亮了佛曉前的從林。
「血藤」這傢伙身形特別靈活,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而且也很狡猾,始終都沒有把頭眼露出來,護的很好。
即便是神級射手的杜蔚國,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直接打爆它的眼睛,一擊斃命。
不過,這也不重要,久守必失,無法一槍斃命,那就多打幾槍,鈍刀子喇肉更疼。
杜蔚國發了狠,找準時機,曳光彈形成的火焰長鞭,毫不留情,狠狠的抽在了「血藤」的左後腿上。
通過剛才手槍中彈體現出的效果,杜蔚國已經判斷出,「血藤」這傢伙的身體強度非常彪悍,手槍子彈也就是將將破防,只能留下淺表的皮外傷。
杜蔚國的武器可都是精挑細選,請武器大師改裝過的,手裡的FN35自動手槍,離膛初速是400米/秒,使用9mm巴拉貝魯姆。
而AKM自動步的初速高達800米/秒,裝配特製的7.62×39mm的鋼芯子彈,傷害增幅何止一倍?
「嗷~」
子彈切入軀體的瞬間,「血藤」的嘴裡猛地爆出一聲驚天動地,撕心裂肺的哀嚎。
正在玩命奔逃的「血藤」,左側大腿被子彈直接削斷,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
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重重的撞倒了一顆大樹,又滑行數米,才狼狽的躺倒在地。
即便遭受如此重創,「血藤」依然沒有放棄抵抗,在它倒地的瞬間,垂死掙扎。
尾端的十幾條暗紅色的藤蔓極限延伸,如同利箭一樣朝著半空之中的杜蔚國圍了過來。
「血藤」尾巴延伸出來的暗紅色藤蔓非常邪門,可長可短,剛才逃命的時候,縮到了只有一米多長,可是伸到極限,居然可以長達近20幾米。
不僅如此,「血藤」還擁有非常強力的恢復能力,軀幹上的槍傷,時間稍久一點的,這會都已經自動癒合了。
之前被杜蔚國斬斷的幾條藤蔓觸鬚,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都已經基本恢復,只是尖端還呈現出詭異的粉紅色,沒有變黑罷了。
「來得好!」
杜蔚國見獵心喜,長嘯一聲,手裡的AKM突然消失,取而代之,變成了寒光閃爍的浮沉長刀,切換之間絲滑無比。
長刀呼嘯,寒芒乍現,杜蔚國隨手一揮再反手一攪,十幾條藤蔓觸手紛斬斷,血流如注,如同是下了一場漫天的血雨一般。
十幾條觸鬚盡數被斷,倒在地上的「血藤」如遭雷亟,慘叫連連,身體也劇烈的抖動著。
「嚓~」
杜蔚國如同巨鷹一樣,穩穩的落在一顆望天樹上,手一抹,浮沉刀消失不見。
剛準備從空間裡摸出一顆瞬爆白磷燃燒彈直接了結「血藤」,徹底結束戰鬥。
就在此刻,杜蔚國的腦海里突兀的響起一個稚嫩焦灼,不辨男女的聲音:
「饒命!」
伴隨著饒命的呼喊聲,地上的「血藤」也掙扎著把龐大的身軀匍匐在地,五體投地。
四隻血紅色的眼睛全都緊緊的閉了起來,之前張牙舞爪的尾巴連同十幾條被斬斷的觸鬚,也老老實實的垂落在地。
猙獰恐怖的大腦袋,朝著杜蔚國的方向垂了下來,擺出一幅低首臣服的姿態,服了!
我曹尼瑪的,這比玩意居然還會說話?
杜蔚國猛地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目光游移,死死的盯著趴在地上的「血藤」。
心中翻江倒海,饒是他見慣了大風大浪,臉上依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心念才動,腦海中就又聽見了剛剛那個稚嫩的聲音,磕磕巴巴的非常不連貫:
「不會,說話,可以,說話。」
語法不太通順,但是杜蔚國卻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丫的,居然可以直接利用腦波交流,妥妥的意識流啊。
心裡屏障無疑是一項神技,已經救過杜蔚國無數次了,只是好像對讀心術的抵抗力非常薄弱,之前就防不住杜哈妮,現在也防不住「血藤」。
這樣看來,這「血藤」可是真特麼邪門啊!
這玩意不僅能夠在植物和動物之間切換形態,擁有自愈能力,攻擊力犀利無比,而且還擅長迷惑和精神力攻擊。
甚至它還能讀心,可以直接進行心靈鏈接,意識交流,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天生的殺戮機器。
這玩意一旦跑到外面,到了人口稠密的地方,恐怕誰也制不住它,就連自己都會投鼠忌器,難以擺平。
杜蔚國在心中略微的盤算了一下,迅速的得出結論,不行,這玩意破壞力巨大,妥妥的禍害,老子必須得除掉他!
才剛剛鼓起這個念頭,腦海中那個男女不分的稚嫩聲音就非常惶急的響了起來:
「不要,除掉,可以,臣服。」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皺起了眉頭,難免動了別樣心思,「血藤」這玩意屬實犀利。
近乎是無敵的存在,如果真能收為麾下,確實是一個極其強力的臂助。
只不過就它這副龐大猙獰的身軀,比棕熊都還要大上不止一圈,漆黑如墨的無毛皮膚,還有駭人的四隻血瞳,以及變異的開花長尾。
就這幅尊容,妥妥的陰間怪物,地獄惡魔一樣,絕對不容於世,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人類的世界裡。
杜蔚國斜眼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血藤」,略微想像了一下自己領它出街的畫面,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實在太特麼扯了。
算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夜長夢多,一會這傢伙就該恢復過來了,老子還是直接滅了它吧!
想到這裡,杜蔚國的眼神一厲,再次摸上了瞬爆燃燒彈,這玩意有一半的植物屬性,怕火,這一點,之前在黃旗山的時候,就已經驗證過了。
「不殺,可以,變形!」
「血藤」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杜蔚國的殺意,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瑟瑟發抖,急吼吼的在他的意識里喊叫著。
「嗯,還特麼會變形?」
一聽這話,杜蔚國再次愣住了,頭髮發麻,硬生生的把已經掏出來的燃燒彈又塞了空間。
我艹,太意外了,這「血藤」也太牛皮了吧?
都已經這麼厲害了,居然還能變形?難道它才是這個位面的氣運之子嗎?
隨著腦海中的話音才落,匍匐在地上的「血藤」,巨大的身軀就開始瘋狂的扭動起來。
尾巴上延伸的藤蔓也在飛快的收縮著,期間,伴隨著如同爆豆一樣的刺耳骨裂聲,頭皮發麻,特別滲人。
「血藤」的身軀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縮小著,很快,它就變成了一隻黑色的威瑪犬。
短毛,而且也只有兩隻眼睛,瞳孔也是正常的藍灰色,只是眉骨的上方,有兩道不易察覺的褶皺暗紋,耳朵比正常的威瑪狗略小一點,尾巴也略長。
杜蔚國傻乎乎的蹲在樹杈上,嘴巴張大,如同雕像一樣,目瞪口呆,他已經被「血藤」的一系列騷操作累得外酥里嫩,徹底懵比,風中凌亂了。
玩呢?
這特麼可是變形啊,已經屬於神通範疇,老子難道一不小心,進入了玄幻副本?
「血藤」這傢伙,不僅能從火龍果變成怪獸,甚至還能變成正常的狗,技能多到眼花繚亂,這特麼才是妥妥的傳說中的妖怪啊。
相比起來,足足幾百年道行的胡大姑娘充其量也就是個比較聰明,有點微末本事,好吃懶做的大狐狸而已。
「血藤」變幻而成的威瑪犬,瘸著一條後腿,跳著往前走了兩步,還非常魔性的朝著杜蔚國的方向搖了搖尾巴。
腦海中,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臣服,不殺!」
清晨7點,朝陽初升,燦爛的陽光灑在了莽莽叢林之中,如同鍍上了一層金粉,格外瑰麗。
距離孟薩鎮直線距離60公里,叢林邊緣,一個不知名的撣族村寨外面,停著一支規模驚人的車隊。
十幾輛加裝了M2重機槍的武裝皮卡,還有幾輛二戰時期的威爾斯吉普,一大群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正在車隊附近警戒。
這裡已經是三角地的範圍,正兒八經的法外之地,勉強算是昆擦的地盤了。
三角地並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片占地超過15萬平方公里,幅員相當遼闊的地域。
這樣說可能有點抽象,那就舉個直觀一點的對比,三角地的面積比希臘的國土面積還要大上不少。
而希臘在當下的歐洲40幾個國家之中,國土面積排在第10名左右,已經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國了,嘿。
當然,昆擦在三角地一帶,幹掉老對手羅將軍之後,也只是勢力最強,沒人敢主動招惹他而已,遠遠沒有實現統一,或者說連門都沒有。
這片妖異的地域橫跨了三個國家的領土,遍布著3000多個村鎮,種族各異,很多村鎮都是自治的,幾乎遍地都是草頭王,盤根錯節。
昆擦當年起家,也是依仗著一個撣邦萊莫山弄掌大寨寨主的身份,即便現在,他依然還有一個面甸的官方身份。
眼下,這支在三角地堪稱豪華配置的炸裂車隊,當然就是昆擦派來接應杜蔚國這位貴賓的。
在密林之中連續行進一整夜,到達目的地之後,除了萊沙和霍衛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全都癱了,其中最不堪的就是李賢中,他已經非常乾脆的暈倒了。
霍衛算是其中最輕鬆的一個了,除了褲子上粘了一些泥垢之外,別無他樣,他正倚著一輛威爾斯吉普車,眯著眼睛,優哉游哉的抽著煙。
約瑟癱倒在這台車的副駕駛上,處於半睡半暈的狀態,他畢竟年齡還小,之前過得顛破流離,體格相當瘦弱。
能咬牙硬挺著自己走出這片叢林,沒有掉隊,說實話,連霍衛都對他刮目相看。
此刻,萊沙從車隊側後方快步走了過來,面帶笑容,熱情的給霍衛遞了一個軍用水壺:
「來點,鹽糖水,還是溫的。」
霍衛點頭致謝,也沒說話,麻利的擰開水壺的壺蓋,毫不遲疑,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這樣的行為看似魯莽,其實霍衛是瞎子吃湯圓,心裡有數,只要杜蔚國沒死,這些人就絕對不敢跟他玩貓膩。
看見霍衛的表現,萊沙的嘴角不由揚起一絲笑意,畢竟英雄相惜嘛,他也靠著吉普賽上,扭了扭脖子,點了一根煙:
「老哥,以前當過兵?」
「嗯,早些年的時候,扛過幾年槍。」
霍衛放下水壺,抹了一下嘴巴,言簡意賅的回道,隨即把水壺還了回去,萊沙接過來也灌了幾口水,抬手看了一眼手錶:
「都已經7點10分了,老哥,伱說先生能準時回來嗎?」
霍衛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嘬了一口煙,緩緩的呼出煙氣,嘴角一勾,突然朝著樹林的方向怒了努嘴:
「吶,他不是已經回來了嘛。」
一聽這話,萊沙眉頭一緊,瞳孔收縮,連忙扭頭朝樹林的方向看去,過了好一會。
杜蔚國才迎著陽光,龍行虎步的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隻神俊異常的黑色大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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