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公路邊上等車。沒一會就等到了客車,隨著人流上了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載滿了客人的氣包車搖搖晃晃的從京城出發,在公路上搖搖晃晃的前行。
氣包車也算得上是特殊的時代產物了。
五六十年代,因為石油資源的匱乏,導致出現了嚴重的油荒,甚至連首都都未能倖免。
好在能源最緊張的時候,發現了儲量巨大的油氣田,氣包車應運而生。
氣包車的改裝也非常簡單粗暴,直接用一個橡膠材料的大袋子,通過簡單的結構安裝在車頂。
從車頂的大口袋上通過一個軟管直接連接到化油器,以天然氣代替汽油來為汽車提供動力。
雖然說改裝之後,會嚴重影響動力性能,發動機的功率會下降30%左右。
但六十年代哪有這麼多要求,車能動就行,速度慢一點也沒啥。
畢竟,這是個交通主要靠走的年代。
......
秦淮茹坐著氣包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她跟秦京茹長大的村子。
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景色,秦淮茹一時有些恍惚,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村子基本就沒什麼變化。
就好比那顆孤零零的松樹,跟自己小時候幾乎沒區別。
要說村子小也有小的好處。
這不,秦淮茹還沒走幾步,就遇到故人了。
松樹底下,不少婦人正圍在一起聊家常。
雪還沒化呢,村子裡根本沒啥活,婦人們不得聊點家常打發時間?
忙活了一年了,還不得好好休息?
看到人群中一張熟悉的面孔,秦淮茹正準備上前打招呼。
那裹著破舊棉衣的婦人看見上前的秦淮茹,臉上有些疑惑:「姑娘你是?」
她見秦淮茹有些面生,不像是她們村子裡的人。
雖說歲月沒在秦淮茹的臉上留下痕跡。
但秦淮茹這麼些年都沒怎麼回鄉下過。
眾人對她的印象早就不剩多少了。
秦淮茹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蛋:「李大媽,你不認得我了?我秦淮茹啊,小時候經常跟你閨女秀珍玩的淮茹啊,你還給過我果脯吃呢。」
聽秦淮茹解釋了一番。
李大媽腦海里塵封的記憶這才湧現了出來,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來著,將記憶里的那人跟面前的秦淮茹對了對。
嗯,沒錯,對得上號,是秦淮茹不假。
自己的確抱過小秦淮茹,就是這姑娘認生,自己一上手就拳打腳踢的,鬧騰個不停,最後還尿了自己一手,這叫什麼事啊。
不過,這都是過去了。
「淮茹,你怎麼想起回來了?這不還沒到過年麼。」
李大媽搓著手問道。
自從秦淮茹嫁進了城裡,她就沒怎麼回過村子。
頂多過年回來一趟,但也待不了幾天,被窩還沒睡熱呢,又急匆匆的回城裡去了。
有的年份,就連過年的時候都不回來。
這不,好幾年都沒回來了,李大媽腦海中的印象都模糊了,一開始都沒認出秦淮茹來。
秦淮茹笑道:「我回來找京茹,我給她找了好人家,看看她願不願意嫁到城裡。」
聽秦淮茹這麼一說,李大媽眼熱了:「京茹這是也要去城裡了?淮茹,城裡還有沒有好人家,你幫李大媽留意留意,我家秀珍也水靈咧,還是個勤快的,會幹活。
不是李大媽跟你吹,秀珍針線活可好了,不信的話,你去外面打聽打聽,城裡媳婦能有秀珍這手藝?」
這年頭,但凡有些顏色,身段的農村媳婦都上趕著要嫁到城裡。
要是有得選的話,誰願意在村子裡種一輩子地?
聽說城裡現在的變化可大了,小洋樓一片一片的,街上到處都是自行車,好像還有什么小轎車。
不像他們村子裡,十幾年過去了,就沒啥改變。
秦淮茹嫁進了城裡,秦京茹也有機會。
李大媽覺得自己閨女也不差,可以爭取爭取。
萬一有城裡人就喜歡秀珍這款的呢?那不就嫁進城裡了?
聽著李大媽這話,秦淮茹頓時感覺頭大。
自己就單純打個招呼而已,怎麼就打出事了呢?
李大媽那閨女秀珍自己也見過,還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
秀珍是會幹活不假。
可那身段,估摸著得有一百多斤,比賈張氏還胖點,臉上還有麻子。
自己介紹給誰啊?
就是老光棍傻柱,他寧願打光棍,也不會挑這樣的啊。
要是自己把這人介紹給傻柱,保准傻柱要跟自己急。
傻柱是想找個人給自己暖被窩,不是找罪受。
要是找了這姑娘,晚上炕上還有沒有自己的位置還不好說。
駕駛坦克的勇氣,不是每個男人都有的。
秦淮茹連忙說道:「好了,李大媽我不跟你聊了啊,我去找京茹去了,趕時間呢。」
丟下這句話後,秦淮茹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忙她是真幫不了。
就秀珍這條件,城裡人又不是傻子,能答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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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秦淮茹落荒而逃的背影。
李大媽嘴角抽抽:「剛還聊得好好的呢,怎麼一提這事,就走了?跟丟了魂似的。」
旁邊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翻了翻白眼:「還能怎麼?不想幫你介紹唄,願意娶農村媳婦的城裡人可沒多少,秦淮茹肯定得緊著她們老秦家的人,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外人?」
還有後半句話老太太沒說。
就你們家閨女那條件,在村子裡都介紹不出去,怎麼介紹去城裡啊?
伱這不難為人秦淮茹麼??
總不能綁著城裡人跟你閨女結婚吧?
這都新社會了。
李大媽氣的牙痒痒:「我也沒說讓秦淮茹介紹啊,就讓她留意留意,有合適的說一說,這有啥?我小時候還抱過她呢,這點忙都不幫?有沒有良心啊!!
真不是我多嘴,這秦淮茹啊,真是個白眼狼,自從秦淮茹嫁到城裡後,老太太你看她這些年才回來幾趟啊?
哪次不是掐著點回來?前幾年更是過分,過年都不回來了!不知道的,以為死城裡了呢!!
不過只是嫁到城裡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城裡人了?」
李大媽恨得牙痒痒。
秦淮茹跟李秀珍都在一個地方長大的。
憑什麼秦淮茹就能嫁到城裡?
她們家李秀珍就得在農村一輩子?
沒這個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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