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楊軍在釣魚台上躺著,正感到口乾舌燥的時候,就看見岸上有個款款的身影向這邊走來。
「嘖嘖,這身材絕了。」
楊軍聞言,回頭一看。
孫招財那貨手裡拿著個鴨腿,嘴裡的哈拉斯都流到地上了。
「唔,和我媳婦相比差遠了。」
丁二柱聞言,咽了一下口水。
楊軍聞言,差點笑了出來。
就你老婆孫招娣那模樣,也就只有你還當個寶。
楊軍嚴重懷疑,這貨是表演系畢業的,故意在他面前秀恩愛。
就在那倆貨討論的時候,那個裊裊的身影款款走到楊軍跟前。
「楊先生,我給您燉了點湯,您趁熱喝了。」
說完,家庭醫生崔捷就放下托盤,那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東西遞到他跟前。
楊軍聞言,接過來湊到鼻子下聞了聞。
一股濃烈的中藥味沖鼻而來。
他下意識的把碗放在一邊。
「這是啥湯?」
「嗯裡面加了十三味稀有的藥材,很是難得,喝了有好處。」
「我問你,這是啥湯?」楊軍有些不高興道。
「嗯是降火的湯。」
說完,紅著臉低下了頭。
楊軍聽了,微微沉吟一下,接著道:「是夫人讓你熬的?」
「嗯。」
崔捷聲若蚊蠅。
楊軍聞言,嘆了一口氣。
擺擺手道:「端回去吧,我不喝。」
崔捷聞言,一臉為難道:「楊先生,您要是不喝的話,夫人那邊我不好交代啊。」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我們夫妻間的事,你能不能少摻和?」
「我也不想摻和啊,是夫人逼我的,我也沒辦法。」崔捷紅著臉道。
楊軍聞言,想了一下,然後起身端著碗把那碗湯藥直接倒進水中。
然後把空碗還給她。
「現在可以交差了吧。」
誰知崔捷臉上為難的表情更重了,眼神四下亂看,心神更加不安。
「更交不了差了。」
「嗯?」
見楊軍要生氣了,崔捷連忙不停地給他使眼色,然後小聲道,
「夫人正在岸邊看著呢。」
楊軍聞言,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
果然,在一顆大樹後,他看到一抹若白色的連衣裙。
「哎,這娘們。」
伊秋水太能吃醋了,自己身子不方便,也不願意讓楊軍便宜其他幾個女人,想著法子讓楊軍降降火。
這不,讓崔捷開了一副降火的湯藥。
楊軍嘆了一口氣,然後回頭對崔捷道,
「你是醫生,最了解男人生理狀況了,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逆勢而為,偏偏給我開了這麼一副藥方」
「我也不想啊,是夫人逼的。」崔捷小聲道。
「行了,在這個家我說了算嗎,聽我的。」
說完,楊軍接著道:「這樣,你去開個大補的方子,以後每天都這樣,去吧。」
「啊?」
崔捷一聽,臉上表情更豐富了。
一個要降火,一個要大補,不是相互為難嗎。
她都不知道聽誰的了。
「嗯?」
楊軍眼睛一瞪。
崔捷嚇得脖子一縮,連忙應道:「知道了,楊先生。」
說完,端著托盤轉身就跑。
等她走後,楊軍嘆了一口氣,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那顆樹,然後直接往藤椅上一躺。
躺了一會,感到渾身燥熱難耐。
於是,索性起身。
「都別跟著我。」
孫招財和丁二柱見狀,剛要起身就被楊軍叫住了。
不一會兒。
一輛小轎車出門而去。
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楊軍停下猶豫了一下。
他有點想去納蘭清韻那裡,又有點想去妮妮那裡。
沉思了一下,方向盤一轉,向右邊的道路駛去。
不一會兒,他就出現在紅姐的茶莊裡。
後院。
妮妮一副乖順的模樣俯趴在楊軍身上。
此刻,她渾身軟綿綿的,一看就是剛經過劇烈運動的。
「楊先生,我想給你生個猴子。」
妮妮摟著楊軍的脖子,一臉嬌寵道,
楊軍聞言,無力的搖了搖頭。
「你自己還都是猴子呢。」
妮妮也就十七歲的年紀,身子都還沒長開呢,就想生猴子。
妮妮聞言,一臉的失望。
撅著櫻桃小嘴看著眼前眯著眼睛的楊軍,臉色變的很不自然。
「我已經不小了。」
楊軍聞言,長嘆一聲。
「我說不行就不行。」
「在你二十歲之前,這事不討論了。」
妮妮聞言,撅著小嘴表示不滿。
「我什麼時候能二十歲啊。」
楊軍聞言,睜開眼睛,笑道:「傻丫頭,別人都想慢點長大,你可倒好,巴不得現在就二十歲,哎,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其實我也不想長大,只是我想給你生孩子啊。」
楊軍笑道:「生孩子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呢,現在好好的享受青春,其他的事暫時先別管。」
妮妮說完,雙手托腮想著什麼。
「我就怕你到時候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你放心吧,這輩子除了做我的女人,你沒其他選擇。」
「啊?」
見她一副嬌憨的模樣,楊軍忍不住笑了。
「行了,別想那些了,我現在又想了,你那個」
正當,楊軍準備翻身的時候,突然包房的門響了。
「誰啊?」
楊軍不耐煩的吼了一聲。
「楊先生,是我,我是紅姐。」
門外傳來紅姐的聲音。
楊軍見狀,只能翻身下馬,撐了撐身子,讓自己斜躺在床上。
「什麼事?」
紅姐:「楊先生,您現在有空嗎?」
楊軍沒好氣道:「你來的剛好,剛好壞了我的好事。」
「對不起,楊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我」
「好了,有事說事。」楊軍打斷道。
隨後,楊軍示意妮妮下床開門。
妮妮見狀,乖巧的穿上衣服,然後下床開門。
紅姐進來後,一臉尷尬的看著楊軍。
「楊先生,對不起,壞了您的好事。」
楊軍抬手打斷道:「有事說事,要是再說廢話,信不信把你就地正法?」
「那感情好」
紅姐聞言,一臉的喜色。
但是看到楊軍那吃人的眼神,她立馬收住臉色的喜色。
「是這樣的,楊先生,有個姓周的處長想要見您。」
「她已經來過五六次了,現在正在前院候著呢。」
「周紅?」
楊軍想了一下,問道。
「對,就是她,您要不要?」
紅姐說著,最近噙著笑意,一臉的壞笑:「那周紅長的挺標準的,聽說還沒結婚呢。」
楊軍聞言,瞪了她一眼。
紅姐見狀,裡面閉嘴。
楊軍翻了翻白眼,一臉的不屑。
一個女的,長得挺好看,還沒結婚,能混上處長的位置,想必不結婚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好的女人根本爬不到這個位置。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要想堂堂正正的做人,你就註定在底層打轉。
要想做人上人,尊嚴、身體什麼的,就別想是自己的了。
「讓她在前廳等著。」楊軍道。
「是。」
見紅姐沒有離去的意思,楊軍瞪眼道:「還有事?」
「嗯我就是想問問,您的午餐是在妮妮姑娘這裡吃呢,還是」
「放前廳吧,讓那個周紅一塊。」楊軍想了想道。
「是,楊先生。」
得到準確答覆後,紅姐悄悄出門,順便把房門帶上。
紅姐剛走,妮妮立馬抱怨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把你盼來,本想著能和你吃頓便飯的,誰知嗚嗚!」
妮妮眼圈一紅,眼淚就簌簌往下掉。
楊軍見狀,一把把她摟在懷裡。
「行了,瞧你吃醋的樣子,真醜。」
「誰說我不陪你吃飯了,現在咱們就吃快餐」
「嗚嗚!」
半個小時後,楊軍換了一身衣服,精神飽滿的去了前廳。
在紅姐的引領下,楊軍來到一個包間。
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二十多歲打扮乾淨利落的女人早已等在那兒。
桌子上擺著一桌酒席,五糧液早已打開,就差楊軍了。
「大領導。」
周紅見狀,連忙站起來。
「坐。」
楊軍抬手,示意她坐下。
「別拘束,就當在自己家。」
說完,自顧自的拿起了筷子,夾了塊花菜吃了起來。
還別說,連續兩場廝殺,他有點餓了。
周紅見狀,連忙拿起酒瓶給楊軍滿了一杯。
完了之後,又給自己滿了一杯。
端起酒杯,對楊軍道:「大領導,很感覺您能見我一面,在此,我敬您一杯。」
楊軍聞言,端起酒杯,隔空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周紅見狀,愣了一下,然後也一飲而盡。
「鋪墊什麼的就免了,有事說事。」楊軍道。
通過觀察,他發現這個周紅處事非常幹練,一看平常就沒少參與這種場面。
他頓時沒了虛以逶迤的興趣。
周紅聞言一愣。
他也沒想到楊軍會這麼幹脆,頓時把她搞的有點懵了,前期所作的準備全都排不上用場了。
「楊先生。」
周紅微微一沉吟,突然站起了身子,恭敬道:「楊先生,既然您這麼爽快,我也就乾脆實話實說了。」
「我想跟您混。」
這才,輪到楊軍愣住了。
「就這?」
「就這。」
周紅肅容道:「我今天就是來納投名狀的,我想成為您的人,希望您不要嫌棄我人微言輕,給我一個機會。」
楊軍聞言,搖搖頭笑了。
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想要投靠他。
有的拿祖宗十八代發誓,有的當場斷指明志,有的拿全家人性命擔保。
可這些,他都沒有相信。
這年頭,講究的是富貴險中求。
什麼出賣朋友,出賣家人,斷指明志的,為了一夜暴富,什麼事干不出來?
他不可能光憑著對方說幾句明志的話,就貿然的答應下來。
更何況,一個小小的處長,對他的事業也沒多大的助力,這種人不結交也罷。
「呵呵,說說你的投名狀吧。」
楊軍一邊吃菜,一邊風輕雲淡的說道。
周紅一聽,也不廢話,直接拿過肩包,從裡面掏出一沓資料。
「這是周建設的全部資料,您請看。」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半信半疑的接過資料。
周建設這個人正是他的副手。
這人自從上任後,看不出他的立場,平時和楊軍關係不遠不近的。
但是,楊軍覺得這個人一直和他隔著肚皮,總覺得這人心裡藏著很多秘密,和他不是一路人。
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是周建設的全部資料。
裡面詳細記載著周建設的生平,出生地、籍貫、祖輩三代什麼的,記錄的清清楚楚,甚至連他這些年幹了些什麼都一清二楚。
其中呵呵,那種見不得光的資料也是很齊全的。
楊軍見狀,立馬喜笑顏開。
正愁找不到周建設的把柄呢,正巧有人送來了。
不過,他突然眉頭一皺。
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為何自己困了,立馬有人送來枕頭?
周紅,周建設,她們兩個都姓周,難不成
「你和周建設是什麼關係?」
楊軍把資料放在一邊,拿起筷子繼續風輕雲淡的吃了起來。
周紅聞言,頓時整個人的神色就變了。
只見她的雙眸中閃過一股怨恨的目光,十指因為用力過度變得發白。
「我身上留著他的血。」周紅一字一字道。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頓時,被周紅整的不會了。
「你是他的女兒?」
周紅聞言,眸子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不過,楊軍看得出來,她這是在苦笑。
「是,我是他的女兒,不過我只是他上不得台面見不得光的女兒。」
楊軍聞言,沒有說話,停下筷子,一臉感興趣的看著她。
周紅也不等楊軍開口,她直接把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
「當年,要不是他酒醉亂性,也不會強迫我的母親,我就是他的孽種。」
楊軍聞言,雖然表面風輕雲淡的,可心裡著實驚了一把。
這不就是私生女嘛。
不過,這個私生女好像不是自願的。
「這事後來不知道怎麼傳到他妻子耳中,她找到我的母親,狠狠的打了我母親一頓,我母親那時候剛懷孕,為了保護肚子裡的我,硬生生的被她打成殘疾。」
周紅一邊說著,眸子裡全是那種怨恨的目光。
「打成殘疾也就罷了,她還讓人把我媽媽賣給了一個乞丐,後來我媽媽生下我沒多久就去了」
說完,淚水已經糊住了雙眸。
她用袖子一蹭眼淚,紅著眼睛看著楊軍。
「大領導,你說,這個仇我該不該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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