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相外傳 第七十五章一較高下

    朱蟬暗罵自己大意，只顧前邊了，竟然沒有留意後面。這次算是僥倖了。大概他們沒摸清自己底細，也不敢冒然出手。不然的話，說不定已經落在他們手裡了。

    一邊調整氣息，一邊說道：「這位朋友，提醒一下，以後不要隨便站在別人身後。不然，我會認為是有人偷襲。」

    那人嘿嘿冷笑幾聲，沒有說話。

    朱蟬道：「怎麼稱呼，朋友？」

    「無塵子！」那人沒見開口，卻蹦出了三個字。

    「牛鼻子？」朱蟬脫口而出。

    無塵子哼了一聲，不知是發怒還是其他。

    「是位道長！」朱蟬趕忙改口，剛才實在有些沒禮貌。

    無塵子又嗯、哼了兩聲，站著一動不動，兩道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在朱蟬身上，不住打量。

    朱蟬撇撇嘴，抱著拳道：「那好，請道長指教！」說完一彎腰躬了下去。

    無塵子又是嗯了一聲，可是餘音未落，卻見朱蟬身子一晃，原地消失。三丈的距離瞬間掠過，來到了身前，右拳一晃向面門打來。不由吃了一驚，怎麼也沒想到，朱蟬會說打就打，事先沒有一點徵兆。這時才知道，眼前的少年並不是白給的，大意只會吃虧。眼看已經來不及格擋，身子一晃，向後退出了一丈遠。剛站定，朱蟬左拳又跟了過來。都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招式，但速度卻快得驚人。

    無塵子畢竟不是普通人。第一擊失了先機，第二擊已經贏得了空隙。眼看朱蟬左拳擊到，也是左拳一揮迎了上去。就聽啪的一聲，兩拳相交，兩個人都被震開。

    朱蟬第一式無聲無息的偷襲，就是報復他悄悄的出現在自己身後，存心給他個下馬威。兩拳相交後，也是吃了一驚，眼前這個牛鼻子實在不簡單，決不能大意。

    腳步一轉，猱身而上，雙拳如同疾風驟雨一般，向無塵子身上招呼。用的卻是一套從猿猴打架中學到的拳法，配合著靈巧的步法，圍著無塵子旋轉。

    無塵子越打越是心驚。這套拳法明明就是野路子，根本沒有什麼招式，都是最直接的攻擊。再加上他的靈活的身法，竟然有些不適應，非常被動。與對方對了幾拳之後，感覺力道大得驚人，拳頭隱隱作痛，竟然有點招架不了。

    要不怎麼說旁觀者清啊。站在遠處的黑衣人卻看出端倪來了。知道無塵子這是被朱蟬的近身搏鬥給打蒙了，竟然忘了使用飛劍。眼看著他有些招架不住，提醒道：「比比劍術！」

    這幾個字，就好比一語驚醒夢中人。無塵子頓時反應過來，知道在拳法上自己確實不是少年對手，竟然忘了自己的長項：劍術！想到這兒，一拳逼退朱蟬，退後幾步道：「拳法不錯，咱們再較較劍術！」說完不等朱蟬回話，刷的一聲把劍抽了出來，右手一震，化出一蓬劍雨，向朱蟬點去。

    朱蟬一驚，知道是黑衣莊主故意指點牛鼻子。眼看長劍已經刺到。右腳蹬地，斜身避開。右手從腰間拽出了輕鋒劍。劍身一划，帶起一溜兒白光，向無塵子斜劈過去。當的一聲，雙劍相交，兩人均被震開。

    無塵子微微一怔，自己的漫天花雨，竟然被少年隨意的一揮給擋了回來。除了臂力驚人外，劍式看不出任何出奇的地方。確實不敢大意，邁步上前，凝神應戰。手中長劍點、撩、刺、削、劈，各種劍式層出不窮，紛紛往朱蟬身上招呼。但奇怪的是，每次靠近，劍身將要傷到對方身上，卻總被他簡簡單單的一劍化解掉，要麼擋回來，要麼反刺自己，有些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不由心中驚駭，自然而然的生了一層懼意，不敢與他硬接。

    朱蟬此時的境況更加窘迫。眼看無塵子所使的劍法，一招緊似一招，綿綿不絕，看得有些眼花繚亂。有幾次對方長劍差點刺到身上，實在閃避不開，就咬著牙，拼著受對方一劍，輕鋒劍向對方刺去。誰知每當這時，無塵子總是回劍格擋，或者放棄攻擊，閃身躲避。頓時明白，無塵子愛惜生命，不會硬拼使自己受傷。這樣一來，反倒悟出了一些對敵的法門。主動展開進攻，不再考慮防禦。自己的劍法本來就沒有什麼招式。大多都是以前在深山與野獸搏鬥，揣摩出來的一些野路子。往往都是致人死命的招數，簡單、直接。

    朱蟬將自己的速度提到極致，騰挪跳躍，圍著無塵子盤旋。手中短劍以最原始的套路，見縫插針，不停的往他身上遞去。無奈，無塵子的劍法雖然進攻不是最強，但劍招繁多，用於防守卻綽綽有餘。一時間，兩個人此進彼出，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黑衣人始終在凝神觀斗，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但看了半天，也發現朱蟬所用的招數身法，與常人不同。明明都是最簡單的招式，甚至可以說不是招式，就是一些動作，但妙就妙在速度奇快，把這些簡單動作發揮的淋漓盡致。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隻猴子，連蹦帶跳的。但速度卻比一般猴子快出了十倍甚至數十倍。一時間，心中倒起了惜才之意。燈光下，見他只露出一張臉，面容清秀，全身上下一身黑色夜行衣包裹。可見根本就不懼暴露身份，十足的藝高人膽大。不由心中盤算，怎麼樣才能拉攏他一下，就算不能成為自己人，至少不要做敵人吧。

    想到這兒，黑衣人忽然高聲喊道：「兩位，再比比飛劍術如何？」

    朱蟬兩人心無旁騖，一個主進攻，一個主防守，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一聽黑衣人叫聲，倒都有這個意思。雙劍再次相交，當的一聲，隔開三丈有餘，分立兩邊。

    無塵子盯著朱蟬，微微喘了口氣，道：「好，那咱們就較量一下御劍術吧！」說完，右手長劍豎起，舉在身前，左手食中二指併攏，抵在右腕經渠穴位置，開始調息運氣。忽然右手一抖，把長劍擲向朱蟬。

    朱蟬早就做好了準備，右手扣好一枚短劍。見對方長劍飛出，道：「來得好！」將小劍甩出，打向長劍。出手化成一道三尺來長紅光，撞向長劍。一紅一白兩道光線，紅短白長，鏘的一聲，撞在一起，向外彈開。在真氣馭使下再次迴旋，夭矯騰挪，爭鬥在一起。夜色中，紅光更紅，白光更亮。看得周圍的人，一個目眩神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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