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時間pm23:47聖教聯合北境,敦布亞城大禮拜堂,三層祝禱間
「別看我,我已經徹底『看』不到他了。」珍妮轉頭瞥了眼正在偷偷打量自己的女騎士,懶洋洋地擺手道:「如果是我的導師,或者另外兩位在整個大陸範圍內都無愧於『大占星師』稱號的前輩,或許可以試試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對特定目標進行模糊觀測,但我不行,我只是丹瑪斯·雷米德普的學徒,而且是一輩子都沒可能繼承導師衣缽的那種,能在黑梵牧師徘徊在那個正在沉向我們這個世界的位面時注意到他已經是極限了,更多的就做不到了。」被看穿了心思的依奏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說道:「是這樣呀,沒事沒事,反正我也沒有很好奇。」
「你簡直不要太好奇啊。」珍妮重新摸出了她那根在尋常12+題材中甚至不能入鏡的菸捲,隨手點燃後猛吸了一口,隨即便軟綿綿地、七竅生煙地趴在墨檀的桌子上,哼哼唧唧地說道:「說真的,這幾天我一直心煩的不得了,要不是你家前輩信誓旦旦地給我哄好了,再熬個十天半個月下來我多半能得個胃病。」依奏皺了皺眉,正色道:「我覺得前輩沒有在『哄』你,只是實事求是地跟你說明了情況,讓你放心了而已。」珍妮咂了咂嘴:「有區別嗎?」依奏用力點頭:「有的!」珍妮猛翻白眼:「哪兒有啊?」依奏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
「你是小屁孩嗎」珍妮抬手在依奏的臉頰上捏了一把,隨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反正我放心了,今天得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哎對了,我記得林奇的房間應該沒人住吧?我之後就住那裡好了。」
「林奇?」依奏先是一愣,隨即才恍然道:「你是說盧娜女士?」
「是啊,黑梵牧師的御用煉金師,那位活得異常辛苦的姑娘。」珍妮用力點頭,笑道:「她不是已經去斯科爾克那邊扶貧了嗎?之前住的房間應該是留給黑梵了,反正他也不住,乾脆就便宜我好了。」依奏沒有半點猶豫,立刻斬釘截鐵地說道:「哦,那不行。」
「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現在大家都這麼熟了,你好歹通融一下呀。」本就身材高挑,穿著高跟鞋比依奏還要高出幾公分的珍妮站起身來摟住前者,一本正經地說道:「咱們啥關係啊?咱可是好閨蜜啊,一個你一個盧娜,你們欠我的人情加起來得摞到天上去!咱仨要是不小心聊嗨了,在一張床上睡那也是家常便飯,雖然盧娜基本不睡,但姐妹感情可是貨真價實的啊!你覺著她會介意我住她的房間嗎?」依奏:「誒?」珍妮一邊把女騎士的胸甲拍得噹噹響,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呢,我今天就睡自家好姐妹那裡了,行吧?」
「不行。」依奏再次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那是盧娜女士的房間,前輩特意囑咐過要把那裡保持好,除了他自己之外誰都不能進去。」珍妮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大腿,語重心長地說道:「咱們姐妹同心,不分彼此啊!」
「沒有吧。」依奏柳眉微蹙,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跟盧娜女士的交流並不算多,珍妮你更是連見都沒見過她吧?」珍妮猛一拍手,正色道:「那是以前的事了,但不影響咱們以後姐妹同心啊!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我占星師啊!占星師的話你得信啊!」
「所以說」依奏嘴角微揚,向珍妮確認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關係會很好,所以盧娜女士肯定不會介意你去住她的房間,對嗎?」珍妮用力點頭:「對呀對呀。」依奏摩挲著下巴,又問道:「你、盧娜和我,關係很好?」珍妮繼續點頭:「很好很好!」
「那就沒事了。」依奏展顏一笑,莞爾道:「大家以後關係那麼好的話,你肯定不會介意我現在不讓你去住盧娜房間的,對吧?」珍妮:「你這小妮子咋這麼多心眼呢?」
「可能是因為跟前輩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依奏聳了聳肩,一邊俯身為墨檀整理著稍有些凌亂的桌面,一邊隨口說道:「而且珍妮你本來就沒有真的要去那邊住吧?」珍妮放開攬在依奏肩膀上的胳膊,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一邊晃著自己指間的菸捲一邊有氣無力地問道:「你能想像那種熬了兩三個通宵,好不容易可以睡覺卻發現自己失眠了的感覺嗎?」整理完桌面的依奏搖了搖頭,拉過夏莉雅在這邊加班時常待的椅子坐下,很是誠實地回答道:「沒有,我睡眠一向很好。」
「那還真是讓人羨慕。」珍妮慵懶地疊起她那雙長腿,抬起左手一邊輕輕按著自己的額角,一邊用略顯幽怨的語氣說道:「可能是因為我的心思太過細膩,這些年來就沒睡過幾次好覺,這段時間更是快被那個『靈感』折磨瘋了。」依奏微微一笑,柔聲道:「那你今天應該能有個好夢了,我可以幫你安排個房間,就在我隔壁,怎麼樣?」
「嗯嗯。」珍妮禮貌地對依奏點頭致意,笑道:「昨天一大早我就把行李搬進去布置過一遍了。」依奏:「你這是一點都不打算遵守那些占星學的規則啊?」
「你是指有事沒事就去看未來的事?」珍妮眨了眨眼,嘬了口菸捲後語氣輕快地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太過肆無忌憚,不過比起大多數占星師,我在學會這門手藝後確實喜歡多『看』多『說』,一方面是因為我覺得憑本事給自己的生活多些便利很正常,別人都能幹我自然也能幹,另一方面是我通常都不會把一件事觀測到『無可違逆』的程度,換句話說,就是命運這個概念能帶給我的負能量和無奈比較少,能聽懂不?」依奏思考了大概一秒鐘左右,輕輕點頭道:「大概能。」
「我是一個喜歡儘可能讓自己活得很精緻且絲毫不在乎所謂『儀式感』的人,而這一心態其實非常不適合成為占星師,畢竟我天生對命運缺乏敬畏,但偏偏是因為命運,我在陰差陽錯下變成了丹瑪斯·雷米德普的學徒,從小就被當成下一代丹瑪斯培養,與命運這兩個字牢牢地綁定在了一起。」珍妮洒然一笑,攤手道:「幸運的是,也正因為我對命運缺乏敬畏,才能夠將這份有別於常人的技藝當成工具,坦然地用它來改善自己的生活,當然,在被那份『靈感』嚇到後我確實收斂了很多,但正如你說的,我今天能睡個好覺、做個美夢了,但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一些事要做。」
「還有些事?」依奏有些好奇地看向珍妮,不解道:「什麼事?」
「正事。」珍妮吐了個精巧的煙圈,悠悠地說道:「別忘了我可是黑梵的私人神秘學顧問,也是他的御用占星師,儘管這些天一直沒心情履行這份義務,但在他剛剛幫我打消了顧慮後,就算是投桃報李也好,我也得稍微上點心了」聽出了占星師弦外之音的依奏立刻目光一凝:「那剛剛前輩還在的時候你怎麼沒說?」
「因為他沒必要知道這件事。」珍妮有些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輕聲道:「麻煩幫我把雷蒙·獵吼先生、米諾·帕拉丁先生、夏莉雅·艾茵副官、菲利普·托蘭殿下叫來吧,你在去的路上會碰到葉隱的小隊長夕月,讓他聯繫一下羅密歐,叫過來一起開會。」依奏瞪大眼睛,輕呼道:「現在?!」
「是啊,現在。」珍妮特別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時間緊任務重,趕緊的吧,再拖一拖就來不及做準備了。」依奏又是一愣,懵道:「什麼準備?」
「打仗的準備。」珍妮閉上雙眼,有些疲憊地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是我已經很累了,沒有精力把同一件事連續講很多遍,所以親愛的你先去叫人吧。」依奏抿了抿嘴,雖然站了起來,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露出了略顯躊躇的表情,原因無它,珍妮剛剛點名要叫的那些人基本可以說是敦布亞城這一畝三分地除墨檀之外份量最重的幾個了,而在這種時候大動干戈地把他們聚在這裡
「他們會理解的,這點你可以放心。」珍妮雙手抱胸,淡淡地說道:「所以別再耽誤時間了,別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你家前輩已經證明了我的身份,而當一個占星師表示問題很嚴重,需要你趕緊辦妥的時候,直接照辦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依奏聽到這裡,也沒有再繼續猶豫下去,當即便在微微點頭後轉身快步離開了祝禱間。
而珍妮則是在女騎士從外面把門關上之後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五味雜陳的嘆息,隨即便如假寐般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半小時後,當祝禱間的門被再次推開時,除了依奏之外,剛剛被珍妮點到名字的幾人也一個不落地出現在了這裡,並在進屋之後不約而同地望向靠在椅背上打盹的少女,眼中滿是藏不住的好奇。
「咳——」而依奏則是在確認珍妮確實已經睡瓷實了之後輕咳了一聲,同時抬手往占星師小姐身上甩了個暖洋洋的【曙光庇佑】,溫柔地喚醒了對方。
「呼哈唔,都來了是吧?那就隨便找地方坐吧。」珍妮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懶洋洋地擺了擺手,一邊把指間那根仿佛永遠也燒不完的菸捲送往嘴邊,一邊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珍妮·貝利爾,黑梵牧師的私人神秘學顧問,職業是占星師,導師名字叫丹瑪斯·雷米德普,有什麼問題嗎?」雖然半小時前還不知道丹瑪斯·雷米德普是個什麼東西,但在一路上已經被依奏、菲利普和夏莉雅簡單科普過的雷蒙與米諾同時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表情都很是恭謹,而另外幾人也都沒有表示自己沒有什麼想質疑的,目光真誠地示意占星師小姐想說啥就說啥。
「很好,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咱們就把那些客套話省略掉吧。」猛吸了兩口菸捲後明顯精神了不少的珍妮伸了個懶腰,淡淡地說道:「據我所知,咱們之前全滅了那支鷹身女妖部隊的事已經傳回了北邊,並造成了兩個結果,其一,是血羽台地的新女王怒不可遏,已經視我們為殺之而後快的眼中釘、肉中刺;其二,則是北部血蠻中的另一個勢力早在幾天前就派人出發前往這裡,算算時間的話,應該也快到了。」出神旋律教派,有著一頭深藍色捲髮的瘦弱神官米諾·帕拉丁皺了皺眉:「這種事黑梵牧師和夏莉雅已經猜到」
「閉嘴。」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雖然因為這段時間被賦予了大量工作而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但依然青春靚麗、讓人眼前一亮的半精靈女孩夏莉雅狠狠瞪了米諾一眼,並在後者乖乖閉嘴後轉向珍妮微笑道:「珍妮妹妹你接著說。」
「好的,不過其實也沒什麼了。」珍妮微微頷首,從善如流地說道:「我在這裡就補充一點,那就是第二支前來襲擊的隊伍來自斷頭崖。」
「斷頭崖啊」高大的虎族半獸人漢子雷蒙摸了摸胡茬,沉吟道:「硬實力的話,那些蜥蜴人確實要比血羽台地的鷹身女妖、鋼鬃部族國的野豬人和蒼白平原的灰矮人強上一些,看來我們這次得好好打起精神來迎戰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順便一提,我注意到那支來勢洶洶的部隊有一個特點,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知道。」
「什麼特點?」
「他們都騎著很醜很大隻的蜥蜴。」
「!?」第兩千一百六十七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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