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一邊把傘收起來包好,一邊問:「剛剛那人問我認不認識你們村的楊銀芝,她怎麼了?」
買傘的女人謹慎的看了一眼周玉,道:「你是她什麼人?」
周玉想著這其中怕是有蹊蹺,說是自己大姑姐,只怕人家是不會說的,便扯個謊,道:「跟她家有點親戚關係,不怎麼走動,出了什麼事嗎?」
買傘的欲言又止,周玉笑道:「怎麼了嗎,還怕我去告狀呀?」買傘的一聽,呸了一口道:「又不是什麼秘密,有什麼好怕的。」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周玉將傘包好,放到一邊,買傘的低聲道:「也是你問我,我才說的,楊銀芝跟我們村的村幹部滾到一起了,被人家媳婦堵在村公所,抓著頭髮打的可厲害了。」
「嘖嘖,我們站在旁邊看,感覺她頭皮都要被扯掉了,村幹部那媳婦力大如牛的,撒手的時候,手裡一把頭髮。」
難怪楊銀芝要把頭髮剪短,原來是這樣呀,楊華也聽見了這番話,臉色變了變,總歸是自己的姐姐,出了這檔子事,做弟弟的能不擔心嗎?
那人接著說:「你要說這楊銀芝也真是硬氣,別人要是碰到這檔子事,早就不好意思見人了,她倒好,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
「她男人知道不?」周玉小心的問著,那人道:「全村都知道了,她男人會不知道?前幾天回來了一次,兩口子吵了幾天,後面又走了,現在楊銀芝跟我們那村幹部光天化日的粘在一起,就像兩口子一樣。」
這個不用說,周玉也知道的,那人又說:「那村幹部的媳婦上門鬧了兩次,被楊銀芝的兩個兒子打了一頓,後面沒敢再去鬧了,現在天天在路邊罵這對狗男女呢。」
「楊銀芝臉皮也是真的厚,誰敢說她,她就罵誰,村主任的媳婦罵她,她就回罵人家沒本事管男人,被男人丟了的破鞋,嘖嘖,真是好本事呀。」
楊華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事情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周玉趕緊將傘遞給她:「哎呦,這事不好說呀,傘給你,有人還要,你介紹給我呀。」
那人也接過,道:「好呀,下次找你買東西,你可要便宜點給我,我在那邊賣水果呢。」
周玉客氣的回道:「好說好說。」
送走客人,得空間,楊華道:「我去看看我姐姐。」周玉阻止道:「你還是別去了,如果她想說,上次見面的時候就說了,你現在去,在她看來,就是上門審問,她會給你好臉色?」
楊華想想,周玉說的也有道理,自己惹出來的禍事,總得自己咬著牙扛下去,誰也幫不了誰,更何況,她不想說就是不想讓自己的親人知道。
周玉看著他臉色緩和了一下,心想,你去了有什麼用,你就等著她帶著姘頭上門給你拜年吧,那時候你才知道你這姐姐的厲害呢。
晚間收了攤,回到家楊波不在,卸了貨,楊華去餵雞豬,周玉到廚房做飯,小丹帶著小海在堂屋裡玩。
晚飯剛熟,楊波哼著小曲回來了,楊華冷冷的看他一眼,沒說話,等吃完飯,楊華到堂屋裡叫了聲:「楊波,你進來。」聲音有些凌冽,楊波一驚,小心翼翼的往堂屋裡去。
周玉不想摻和進去,慢悠悠的在廚房洗碗,耳朵豎的尖尖的聽著上面的動靜。
「你是不是拿了你姑媽的錢?」楊華忍著怒氣問。只要他承認,自己還可以口頭教育一番,好好引導他學好。
「我沒有。」楊波一口否認,楊華壓下去的火一下子跳上來,「再問你一遍,你拿了沒有?」
楊波矢口否認:「我沒有,你是不是又聽那個壞女人說我壞話了?」
不承認就算了,還敢張口就亂咬人,楊華的怒火直衝天靈蓋,抽出腰間的皮帶就甩上去,只聽見一聲哭嚎響徹雲霄。
新房子前面都是空地,聲音空曠的空地上傳的很遠,接著又是一腰帶,伴隨著楊華的怒吼:「你拿了沒有?」
只聽見楊波狼號鬼叫的哭著,硬著嘴說「沒有。」楊華抽的更快了,罵道:「你膽大包天,都敢偷錢了,我再不管你,你要上房揭瓦了。」
周玉本不想上去,早就該打了,該狠狠的打了,但是小丹小海見楊華這樣暴怒的打楊波,早就嚇得哇哇大哭,小丹一直喊著:「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周玉怕嚇到倆孩子,放下手裡的碗,上去抱著小海小丹,假意道:「別打了,有什麼話好好說,都是大孩子了。」
這一說,楊波沒有感激,反而邊哭邊怨恨道:「就是你這個壞女人唆使我爸打我的,你等著,我遲早有一天要把你們母子三人砍了。」
呦,這還得了了,小小年紀就敢這麼猖狂,楊華的怒氣更旺了,手下的皮鞭甩的更快了,楊波左躲右閃,摸著身體疼痛的部位,周玉心裡暗自高興,這頓鞭子早在上輩子就應該甩在你身上的。
兩個孩子嚇的發抖,周玉將他們帶出去,才到院子就看見外面隱隱綽綽的人,周玉故意走到外面哄孩子,躲在暗處的人不得不出來打招呼,問:「這是怎麼了,打孩子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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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成這樣?周玉有些不高興,他曾經幹的事,打他一百次也不足為過,既然有人問,這個鍋自己可不背,淡淡道:「他偷了他姑媽的錢,他姑媽今天跟他爸說了,他爸問他,他不承認,他爸爸才生氣打的。」
楊麗芬聽明白了,道:「小孩子有這個習慣就要糾正,是該教育一下的,小時偷針,長大偷金,不能養成這個習慣的。」
朱建和媳婦陰陽怪調道:「多大點事呀,好好說就成了嗎,要是他媽媽活著說,那能給他爸這樣打?」
周玉也不慣著她,懟道:「照你這麼說,她媽要是活著,就得給他雙手雙腳洗好了供起來呢,你家都是親生的,我怎麼前幾天還看見你提著棍子追著你家老三打呢,那時犯了多大的錯,讓你追的滿街跑?」
朱建和媳婦一噎,嘀咕道:「哪能一樣嗎?」
周玉道:「確實不一樣,親生的能打,不是親生的不能打,得供著,你要是看不下去,接你家供著去。」
朱建和媳婦默默的閉了嘴,大炮筒從外面擠了進來,嚷道:「什麼事呀,打的孩子哭的整個村都聽見了。」說著進屋攔住楊華,後排房子的尚春生也跟了進去,道:「老表,不能這樣打的。」
楊華被大炮筒按在凳子上,氣的將手裡的皮帶扔在地上,楊波在一旁不停的抽泣,大炮筒道:「別哭了,眼淚擦乾了好好說,怎麼回事?」
楊波用袖子擦了眼淚,帶著哭腔,道:「我爸冤枉我偷錢。」
大炮筒看向楊華,楊華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大炮筒再看向楊波,道:「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拿錢?」楊波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大炮筒一步走過去,抓著他的衣領,將手伸進他的褲兜,掏出一把毛票,道:「這是哪裡來的。」楊波一愣,馬上回道:「這是我姨媽給我的。」
大炮筒將錢扔在他臉上,道:「難怪你爸要打你,該打,滿嘴跑火車。」
尚春生不明就裡,道:「這錢有可能是他姨媽給的呀。」
大炮筒道:「要說平時我不知道,這回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幾個周末,他姨媽沒來趕集,最近一個星期他姨媽也沒來過,我這一個星期每天都到那邊下象棋,我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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