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第二場就可以直接將李家淘汰,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李青雲,硬生生將局勢扳了回來。
陳充為了表現公正嚴明,只得宣布第二場李家過關,兩家算是打平,為了避免尷尬,他很快就宣布開始第三場。
李青雲突然舉手道:「慢著,子還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陳大人。」
「什麼事?」陳充此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他隱隱覺得這子沒憋好屁。
李青雲道:「之前我阿牛有病,你不對,那不知這十人中,除了阿牛還有誰有病?我們李家今日前來,就是想為軍中將士盡一份綿薄之力,我願意免費為他診治。」
陳充沒想到最後這子反將一軍,看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詭計了,這是在故意跟自己叫板呢!
陳充可是個老油子,他在軍中摸爬滾打多年,深諳四兩撥千斤之道,知道了李青雲的目的,豈會被他套住,於是不動聲色道:「今日主題乃是招標,你們李家已經耽誤了一上午的時間,眼看午時將過,吳將軍還沒用膳呢,咱們還是趕快開始第三場吧。」
吳鐵聞言擺手道:「無妨,將士身體要緊,就讓李郎中來診治診治吧。」
陳充臉色漲紅,心中大罵吳鐵虛偽。他看著眼前的十人,心中遲疑:若是隨便給他指一人,他萬一再檢查出沒病來,可如何收場?可若是裡面沒有病人,那不是直接明了自己在故意刁難李家嗎?
經過反覆權衡取捨,陳充還是決定指認一個,他掃視了一遍眼前的十人,最後指著一個身形羸弱的兵士,朝他使了個眼色後,才道:「二狗,讓李大夫給你診治一下吧。」
此人名叫黃二狗,乃是陳充的心腹,他看到陳充的眼色,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便捂著肚子,裝作有病的樣子,上前一步出列。
李青雲拼命忍住想笑的衝動,心道:你就給我裝吧!
李青雲來到那人面前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遲疑道:「黃二狗。」
李青雲並沒有因為這個奇葩的名字而笑,他知道古代好多這樣的名字,於是笑道:「二狗,你有什麼病?」
二狗聞言撓撓頭,看向陳充。
陳充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罵道:媽的,真是笨到家了,你看我幹什麼!
黃二狗哼哧了半天,終於道:「我……我屁股有病。」
李青雲一愣,看著黃二狗,只想罵娘:你特娘的,不厚道啊!
黃二狗很為自己臨時想出的主意而得意,他挑釁地看著李青雲就等著他來為自己查探「病情之處」。
李青雲瞧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他跟陳充穿一條褲子,當下不動聲色道:「我先為你把一把脈。」
黃二狗不怕李青云為他把脈,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李青雲什麼,自己就是一口咬定有痔瘡之病!
李青云為他一把脈,就發現這個黃二狗只是有腎虛,根本無病。可這子既然他屁股有病,那老子今日就給你治治!
「二狗,你果然有痔瘡之疾啊。你今日幸虧是遇到了我,我們李家有一劑藥,那是專治痔瘡,而且保證藥到病除,永不復發。」
黃二狗故作感激道:「那就勞煩郎中將此藥方告訴我,我好照方抓藥。」
李青雲一擺手道:「不用這麼麻煩,這藥我隨身帶著呢,來咱們現在就服下。」完他回身到李弘文那,再次討要那顆剩下的「藥丸」。
李弘文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胡鬧嘛,可眼下也不能給自己孫子拆台,於是故作凝重地將最後一顆山楂丸交給了他。
李青雲將藥丸遞給黃二狗道:「馬上服下。」
黃二狗有些疑心,不由問道:「這藥怎麼看著跟阿牛剛才服下的一樣呢?」
李青雲眼睛一瞪道:「我李家的藥那是包治百病的。」一邊又不斷催促他快快服下。
黃二狗把心一橫,心道:不就是個藥丸嗎,老子身體健康,服下也沒什麼大事。於是他將藥丸拋入嘴中,就要咽下。
李青雲漫不經心道:「我跟你,這藥藥性極為霸烈,保管你吃了這一次後,痔瘡永不復發。但是就是沒病的人不能吃,尤其是腎虛的人,若是吃了那可是會喪失那方面能力的……」
黃二狗那藥丸本來已經到了嗓子眼,聞言猛地一把掐住自己脖子,硬生生將藥丸又咳了出來。
「咳咳……你,咳咳,你剛才什麼?」黃二狗剛才差把自己掐死。
李青雲把臉一板,呵斥道:「怎麼又吐出來了?你知道這藥有多金貴嗎?這是用九九八十一種藥材,歷經七七四十九日熬煉而成的,這一顆就價值千金吶!」
黃二狗臉色通紅,也不知是剛才把自己掐的,還是因為尷尬,他急道:「我是問,你剛才喪失什麼能力?」
李青雲道:「我的是沒病的人,又不是你,快快服下。」
黃二狗嘴硬道:「你……你還是清楚些。」
李青雲無奈道:「這裡面有幾味藥那是以毒攻毒,專治痔瘡之毒的,可若是沒有痔瘡病,那就會對一個人的腎造成傷害,會影響那方面能力。」
「哪方面能力?」黃二狗追問道。
「性能力!就是不舉!變成太監!」李青雲故意沒好氣道。
啪嗒!一粒藥丸掉在地上,然後咕嚕嚕滾到了一旁。
「哎,我黃二狗,你怎麼能糟蹋我的神藥呢?」李青雲裝作大急的樣子,指著臉色蒼白的黃二狗批評道。
黃二狗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他又使勁咳了兩下,把嗓子裡的唾沫一口吐了出來,這才紅臉道:「我……我還是不吃了,我還沒結婚生孩子呢。」
李青雲知道他已經徹底害怕了,他忍住笑,進一步勸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這個藥是專治痔瘡的!我以李家百年的聲譽對你保證,絕對不會對有病的人造成傷害。」
那言外之意就非常明顯了,若是沒病的人吃了,那我可不敢保證。
黃二狗聽他敢以家族的名義起誓,更是深信不疑,這藥自己絕對不能吃,眼見李青雲步步緊逼,他已經騎虎難下,只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郎中饒命,我……我其實沒病。」
李青雲故作驚訝地大聲道:「沒病?怎麼可能,你不是有痔瘡嗎?」
黃二狗臉紅道:「我……我……」他看向陳充,希望陳充能替自己一句話,可陳充臉色寒冷得嚇人。
眾人此時其實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只是大家心知肚明,沒有破而已。
李青雲可不想就此收手,媽的,老子廢了這麼大的勁,陪你演了這麼久,可不是為了到即止的。
李青雲看著黃二狗,再次確認道:「你確定自己沒病?」
黃二狗慌忙道:「我沒病,沒病!」
李青雲把臉一拉道:「那你告訴我,誰有病?我為他治病!」
黃二狗一哆嗦,看向其餘九人,那九人看到黃二狗看向自己,紛紛對他怒目而視,眼裡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你要敢指我,看老子回去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