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這兩天就住在風和樓,哪裡也沒有去。
江南那些勢力,都知道他住在風和樓,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過去找他。
不管是佛家還是陰陽家,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件事情,不忽略也沒辦法,誰也沒把握,能直面李長安。
讓他們放棄,也是不太可能,謀劃了幾十年,足足兩代人努力,怎麼可能因為一個人的出現,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了。
一個合格的賭徒,是不會想到自己會輸的。
哪怕是死到臨頭了,他們也不會收手,而是會傾盡全力,去賭上一把。
佛教的人,就是賭自己成功以後,也可以得道成仙,可以和這位大明攝政王平起平坐,然後一起坐看天下風雲變幻。
雖然他們沒有過來找李長安,但是他們很有默契的,派了自己手下,住進了風和樓裡面,輪流觀察李長安等人。
一樓大廳內,酒樓人聲鼎沸,每一桌都坐著三五個武林中人,在呼朋喚友的吆喝著,一個比一個嗓門大,生怕別人聽不見。
在這些人之中,一個目盲的女琴師,正在台上彈著小曲,她身旁的丫鬟,拿著一個托盤在人群中穿梭。
可惜沒有多少江湖中人,願意掏銀子打賞這對主僕。
主要是這對主僕,臉上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看起來不像是討要賞錢,反而像是要債的一樣。
丫鬟走過其他桌,都沒有得到賞錢,她也不在乎,反正她和師姐,也不是靠這個過日子,只是一種愛好而已。
走了一圈以後,她才走向了最角落的那一桌。
看著桌子上,那位白衣男子和兩個老道士,丫鬟頓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深吸一口氣,丫鬟還是走了過去,把手上的托盤往上一抬,雖然還是沒有開口,但是表情柔和了很多,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李長安正抱著碗,一邊吃一邊看武成狼吞虎咽,只覺得胃口大開。
這傢伙吃飯的模樣,就像一些吃播一樣,看起來平常的東西,在他們嘴裡,吃出了美味佳肴的感覺。
一大盤白米飯飯,混上一些家常菜,連湯帶水的攪拌均勻,然後再一大口一大口的扒進嘴裡。
不管是什麼樣的飯菜,只要到了武成的嘴裡,都跟山珍海味差不多。
特別是吃飯的時候,他那副滿足的神情,看起來更加開胃了。
李長安正在吃飯,看見丫鬟過來討要賞錢,從懷裡掏出一小枚金錠,放在托盤上面。
「琴聲不錯,就是不太應景,讓你家小姐,來點歡快的曲子。」
丫鬟聽完這話,看著托盤上的金子,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她拿著金子在目盲琴師身邊,嘀咕了幾句,隨後的琴聲都變得歡快很多。
「啊,吃的有點撐。」
李長安把碗裡的飯菜吃的乾乾淨淨,癱坐在椅子上,摸著肚子不想動彈,只覺得有些犯困。
吃的太飽了,感覺需要躺在床上消消食。
看見武成還在狼吞虎咽,他開口說道:「武成啊,以後你就跟著我算了,我那天胃口不好,你就過來表演一下吃飯,看著你吃飯,我都能多吃幾碗。」
武成聞言頓了一下,雖然他不知道李長安的身份,但是從那天晚上,江南巡撫楊志,都要過來拜訪的情況看,這位大人肯定身份不一般。
於是他放下手中的碗,拱手說道:「只要大人能還我一個公道,武某人願意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如有怨言,不得好死。」
「嚴重了,嚴重了。」
李長安擺了擺手:「你願不願意跟我,你的公道我都會幫你討回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門口又進來兩個和尚,他們穿著僧袍走了進來,目光時不時的,打量著酒樓里的其他人。
「這兩和尚不專業啊,其他人都看了,就不敢看向我們這邊。」
李長安看著兩個僧人,開口打趣道。
這些天,酒樓時不時會來幾個僧人,過來點一些東西,然後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他們不說話也不聊天,就傻坐在酒樓裡面,只要是不傻,都能察覺有問題。
今天的和尚,更是不太專業,酒樓其他人都打量了,偏偏略過他們這些人。
張三丰看著他們,開口笑著說道:「都是佛門的一些高手,他們估計沒怎麼,做過這種事情,看起來難免會有些突兀。」
「那位琴師和丫鬟,不也是這個樣子,她們對待其他遊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只要在我們這邊,才肯點頭哈腰。」
「這就是那些什麼武林名宿,心裡邁不過的坎,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心裡看不起那些人。」
張之維沒想那麼多,他看著兩個僧人,還有台上的目盲女琴師,開口問道:「王爺,要不要我出手,教訓一下他們。」
「要不然他們天天過來盯著,感覺像是蒼蠅一樣。」
張三丰白了他一眼:「他們是蒼蠅,那我們這些人,不就成了狗屎。」
武成聽到這話,頓時感覺碗裡的飯菜不香了。
李長安笑了一下,隨後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愛看就看吧,反正我也沒打算,在他們計劃成功之前,去打擾他們。」
「等他們計劃成功以後,咱們在過去看看,這所謂的長生,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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