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問道:「折彥質現在在作甚?」
「折彥質靖康元年防禦平陽府戰敗,被張浚張相公貶西北,現任湟州團練使。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趙寧看了秦檜一眼,秦檜連忙點頭迴避。
趙寧也沒有追問秦檜為何知道這麼多,只是說道:「宣折彥質回京師,朕要見他。」
一邊的內侍連忙說道:「是。」
「張浚也宣回來。」
趙寧一路回宮,心裡琢磨著,既然宋金停戰已成定局,是該著手布局弄死西夏了。
那折彥質也算是文武雙全的奇才了,只可惜府谷折家投降了金國,折彥質又在靖康元年守黃河兵敗,在政治和輿論的雙重打擊下,被貶了下去。」
張浚貶他,應該是明貶暗保。
湟州又是極其特殊的地方,地處河西走廊之南,斜街青藏之地,是吐蕃、回鶻、漢人、党項人雜居之地。
大宋在那裡設置了隴右都護府,這可以追溯到王安石變法時代,新政派為了彰顯新法之功,銳意奪取西北,王安石大將王韶熙河開邊。
熙河之役拓邊兩千餘里!
那也許是大宋王朝最後的輝煌。
折彥質被弄到那裡,大概率是張浚讓他去置辦戰馬一事了。
戰馬一事,現在已經是大宋最高軍事戰略的一部分。
金國有數十萬戰馬的儲備量,而大宋現在的戰馬總數量還不到五萬匹,這還是加上了岳飛在第三次宋金之戰中俘虜過來的戰馬。
大宋現在依然只能被動防禦。
就像大漢建立之初面對匈奴的時候,也只能被動挨打。
直到漢武帝時期,戰馬儲備達到巔峰,僅僅國營的牧苑中就有四十萬匹的儲備量。
再加上漢武帝任由桑弘羊等人大興國庫,悍然對匈奴發起了反擊戰。
對於現在的趙寧來說,對金國之戰,只能忍著。
等回宮的時候,李若水跑來說道:「陛下,金使又來了,說要陛見。」
「讓他等片刻。」
「是。」
此時,趙構已經在殿外恭候。
「官家聖安。」
趙寧換了一身衣衫,下面的人準備好了一些糕點。
「九哥兒近日可好。」
「勞煩官家掛念,一切都好。」
「朕聽說你與陳先生相談甚歡?」
「皆是商討一些種田之事,陳先生有大才,臣偶爾去請教一二。」
趙寧突然嚴肅起來:「那接下來,你恐怕無法再經常與陳先生商討了。」
見趙官家忽然如此,趙構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說道:「官家,臣不知做錯了什麼,請官家責罰。」
趙寧看著趙構,足足看了好一會兒,站起來,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大笑起來:「你何錯之有!朕不過是想再勞煩你為朕做點事而已!」
「來,過來!」
趙寧領著趙構到了地圖前,他指著地圖中的京東西路和京東東路,說道:「你看這裡,有良田五千萬畝,不!還不止!」
「但是這幾年打仗,民生凋零,田地荒蕪。」
他又指了指滄州一帶,說道:「李綱在這裡屯兵駐守,南下則是齊魯之地,麻桑之富,衣被天下,再往南,徐州乃兩淮之衝要,兩淮亦是國朝賦稅之源。」
「朕砸了千萬貫於東線,為何?為的就是保住兩淮、江南!」
「而京東兩路作為兩淮屏障,東線腹地,重中之重,朕需要有一個人,去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安置民生,推行陳先生的農學。」
趙構愣了愣,他撇過頭,正好與趙寧那雙如清晨泉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睛相視。
老實說,趙構內心還是有些崇拜這位趙官家的。
年輕的趙構生性單純,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只不過歷史上的趙構,接了他接不起的任務,在層層重壓之下,逐漸扭曲。
這對於大多數人,都實在正常。
人們在學校的時候,談天說地,暢想未來。
只要出學校,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就知道,現實是冰冷的。
男人在象牙塔的時候,和去叢林撕咬了兩年回來,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趙構在趙寧身上看到的是熱情和理想,是雄心和壯志。
他就像一個永遠也打不倒的鐵人一樣,他正常的外表下,有著鋼鐵般的意志。
金國鐵蹄多次山洪海嘯一般南下,都被他凝聚的意志擋回去了。
無論內部山崩地裂、風起雲湧,他都不知疲倦地除舊革新。
「官家是讓臣去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嗎?」
「沒錯,朕確實希望你去,你任職這兩路的農司使,與民休養生息。」
「臣才疏學淺,恐怕」
表面拒絕,但趙構已經樂得差點原地跳起來。
在家中閒置了那麼長時間,終於熬到頭了。
「你可以,你不是與陳先生交流甚多嗎,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你放心,朕會給你安排好人手,東京大學還有一大批學員等著去做監鎮官,農政司最新編寫的《大宋新農政策論》,還有陳旉編寫的《農書管田篇》,都可以為你所用。」
趙寧一臉真誠:「九哥兒,你是朕少數能夠相信的人了。」
趙構連忙說道:「官家放心,臣一定盡全力把京東兩路的農政推下去!」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既然趙構這麼喜歡種田,就讓他去吧。
讓他去探路,等京東兩路的人才配置跟上了,就推新政!
留趙構用完午膳,小憩片刻,趙寧才在垂拱殿見金使錫林赫魯等人。
群臣在兩側,見金使不行禮,李若水出列說道:「金使見到皇帝陛下,為何不行禮?」
錫林赫魯說道:「我代表大金皇帝陛下前來和談,是平等相談。」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和你們的皇帝陛下是平等的。
趙寧起身大袖一甩:「那還談甚,別談了!繼續打吧,讓完顏吳乞買說打多久!」
趙寧此話一出,錫林赫魯立刻跪了:「小使參見大宋皇帝陛下。」
李若水連忙出來打圓場:「陛下,且聽金使如何說。」
趙寧心中哭笑不得,這金使真是夠賤的啊!非要朕發飆?
估計是前兩次在東京受了憋屈,今日想找回場子,豈料這趙官家是個如此強勢的主,一言不合就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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