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皇上準備以民禮成婚,皇上要如此,誰也勉強不得,不過太后總不成也依民禮去接受媳婦參拜,所以屆時是不打算去了,皇上準備第二日再攜一仙入宮見太后,大婚之日你會去吧?」實在找不著話題了,楊凌黑著臉,訕訕地問道。
福抿著嘴唇,表情有點詭異,好象在忍笑的樣子,不過楊凌不敢看她的臉,所以沒有現。
大棒槌耷拉著腦袋隨在後邊,被楊凌剛剛訓了一通,他現在有點焉了。他那一通罵,固然罵得痛快淋漓,把一眾紈絝子弟驚得目瞪口呆,可也把楊凌臊得恨不得找塊破布堵住他那臭嘴。
那伙公子哥兒不想惹事但是不代表怕事,一聽這粗漢罵的難聽,雖然瞧著他們帶的家人個個體形彪悍象個練家子,也不禁勃然大怒。這些人擼胳膊挽袖子正準備大幹一架,成國公府的四少爺朱賀禮騎著馬興沖沖地趕來了。
朱賀禮一瞧雙方正要干架,急忙快馬加鞭衝過來,正好瞧見楊凌,楊凌和成國公府走動很多,彼此相熟,和朱老公爺交情極好,朱賀禮認得這位國公爺,連忙高喝制止,然後上前見禮。
那些紈絝子背後損人行,一聽威國公就在眼前,哪裡還敢多嘴,趁著朱賀禮跟楊凌搭訕的功夫,一個個全溜出城去了。楊凌看在眼裡只作未見,這事兒有什麼好爭辯的?他與朱賀禮寒喧幾句,這才彼此告辭。
朱賀禮來的晚,好不容易追到城門口,這一瞧兄弟們又走的沒影了,只得打馬出城,繼續追趕。楊凌沒好氣地把大棒槌訓斥了一通,這才臭著張臉出城。幾位姑娘瞧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再說這種事兒對一個大姑娘來說也實在臊得慌,所以誰也不敢接話碴兒,幾十人的隊伍,走了半天竟然一聲不吭。如今楊凌主動開口,氣氛這才緩和下來。
上林苑在二十里外,加上又是京城的平坦官道,輕騎快馬很快便到。金秋的山林是片深沉的墨綠色,其間點綴著鮮紅的果實,金秋的天特別的清,水中浮渣沉浸,湖水也碧沏透亮。一進了皇苑區,便覺精氣神兒都透著清爽。
眾人穿過衛兵和海戶守護的外圍門戶,穿過一片榆樹林,騎著馬站在靜謐的森林邊緣靜靜地欣賞著。眼前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草地中間有一窪如鏡的湖水。
眺目四望,鬱鬱蔥蔥的山林和腳下莽莽的秋草,依然充滿了勃勃生機。置身其中,心曠神怡。忽然,遠處草叢中白影一閃,永淳眼尖,拍手笑道:「兔子,是一隻野兔,誰來射下它」。
永淳的弓是特製的,很輕,否則小美人兒拉不開,她的箭倒是射的挺準的,在二十步以內立道磨盤大的靶子,基本上只要風不太大,她就一定能射中。
所以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可不敢當眾露醜。她這一喊,三位公主的眼光齊刷刷地投在楊凌身上,他是遊伴中唯一的男人,不由他來表演箭法還能是誰?
楊凌暗暗叫苦,他的箭法神鬼莫測,一箭沒出手之前誰都不知道能射到哪兒去,剛才在三位公主面前就夠丟人了,現在還要再丟一回不成?
若是尋個理由,比如說永福正在佛門修行,不便讓她看見殺生,倒能堵得住她們的嘴,自己也不用現丑了,可是現在楊凌正希望永福能象正常女子一樣生活,怎麼會提起這件事讓她時刻想著自己正在修行?
湘兒正想見識一下楊大將軍的武功,所以催促道:「國公在軍中指揮千軍萬馬,勝仗不斷,弓馬功夫一定是十分了得的,不如就露一手給我們看看。」
楊凌猶豫了一下,摸索著雕弓漂亮的紋路,很沉著地道:「弓箭,其實已經開始過時了,隨著神火槍的威力加大,今後的戰場必定是火藥武器的天下。做為一名高級將領,不但要關注現在,還要放眼未來。
所以,我在軍中時,十分注意火器展,並以身作則、率先垂範,不瞞公主殿下,弓箭與我,雕蟲小技耳。不過火槍打的百百中的,我還沒有見過第二個,殿下們可要看看?」
永淳拍手道:「好啊,火銃也行的,我見過皇兄使火銃,你就來射一槍看看」。
凌鬆了口氣,連忙取下火槍,熟煉地裝藥上彈,然後刷地一下,槍托抵肩、貼腮、閉單目,臉上一片凜然。
「好英武呀!」永福暗暗讚嘆一聲,兩隻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兒。
楊凌睜著一隻眼向旁邊轉動了一下,瞧見永福以一種崇拜的眼神正看著自己,忙收懾心神,屏息凝注著前方,黑油油的槍管順著那只在草中豎著兩隻大耳朵時蹦時停的肥兔子輕輕移動著。
聲槍響,眼前一片硝煙,林中驚起無數飛鳥。煙霧散開之前,楊凌的眼睛已經看到那隻白兔翻倒在草地上,打中了!總算沒有丟臉!
楊凌立即欣喜地豎起槍來,伸手一抹臉上的火藥灰,呵呵笑道:「如何?」
話未說完,他的笑臉就償住了,三位公主正在和**馬拼命地搏鬥著。
楊凌的人、馬都是久經戰陣的,槍聲、炮聲、喊殺聲早聽便了,就是那些大衛侍衛的馬,由於經常隨同正德皇帝去外四家軍操練,也適應了爆炸聲。
可三位公主的馬是大內最好的良駒,只有皇家的人才有資格乘坐。正德皇帝有一匹最心愛的汗血寶馬,所以這些上乘良駒他根本不騎。這幾匹馬一直養在大內,根本沒聽過這麼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這一槍頓時把她們三個的馬給驚了。
永淳年輕雖小,馬術卻最精,駿馬狂嘶暴跳,人立而起,她始終緊緊扯住韁繩,抱住馬頸,貼在上邊不動,那馬掙扎了一番就被她控制住了。
湘兒和永福馬術比不上永淳,健馬長嘶,人立而起,然後攸地向下一頓,立即象離弦的箭一般分別向兩個方向狂奔出去,永淳左右看看,當機立斷,喝道:「你去追我姐姐,我去追湘兒」。
楊凌已經急了,一聽這話想也不想,撥馬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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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淳今日來,本想在林中遊獵時製造機會給姐姐和楊凌獨處,哪怕姐姐一時沒有膽量表白情意,起碼讓兩個人能夠漸漸相處融洽,情愫暗生。這時的驚馬事件倒是給了她靈感,所以才立即說出讓楊凌去追姐姐的話來。
她看了眼湘兒,湘兒騎著匹個頭稍小的紅鬃馬向湖邊草地上奔去。那馬「咴咴」地叫著,四蹄騰起,飛也似的狂奔。湘兒上身緊緊貼著馬背,一手握緊韁繩,大紅的衣衫兩條飄帶隨風飄起,遠遠望去就像一**翔的翅膀,那樣子如風馳電掣,勢不可擋。
永淳放下心來,知道以湘兒的騎術當不致掉下馬來,她怕那些部下追去壞了姐姐和楊凌獨處的好事,便嬌喝一聲:「你們統統待在這兒不許動,我們制止了驚馬便來」。說完連揮馬鞭,追著湘兒下去了。
這裡是皇家苑林,外圍有兵駐守,有千餘海戶和太監料理,中間的湖泊和森林雖是一派原始風光,不過並沒有什麼能傷人的野獸,所以永淳公主一聲吩咐,侍衛們便駐足不行,眼睜睜看著兩撥人馬沖了下去。思及國公一聲槍響,兩位公主狂奔的狼狽相,這些侍衛們不免暗暗竊笑。
永福公主不是嬌滴滴什麼運動都不會的女子,蹴鞠、射箭、騎馬、投壺等等遊戲也是自幼就玩的,只是年歲稍長後,性子比較恬靜,象騎馬等比較劇烈的活動就少了。不過這時健馬呼嘯而行,馳騁如電,她也絲毫不懼,只是一時控制不住受驚的駿馬而已。
地上草高沒膝,健馬趟行奇,只聽草木被迅沖開的沙沙聲和馬蹄落地的重踏聲。健馬馳騁一陣,眼見奔勢稍緩,馬的驚恐已經消失,這時若動手便能控制住馬匹,永福公主放下心來。
她悄悄回頭一看,見只有楊凌一人匹馬揚鞭狂追而來,心中頓時一動,心跳也有些加,那剛剛攥緊了的馬韁情不自禁地又鬆了松,放任馬兒狂奔,享受著被楊凌追在後邊的這難得的機會。
草叢中偶有鳥雀、野雞、獾子和野兔被驚躥而起,前方空曠的草地已經漸到盡頭,已是一片密林了。向右是一座斜坡,拐過去經過一段崎嶇的路徑就是第二個湖泊。
「拐過去,只有我們兩個……」,想到這兒,少女之心為之飛揚。
但是……樂極生悲,永福暗暗馭使著馬兒向右一拐,這一段比較狹窄,右邊是土坡,左邊不遠是樹林。一頭四不象正在土坡前啃著草皮,驚見馬來把它嚇了一跳,它蹭地一下轉過身,三拐兩拐,躥進了林中。
讓它這一嚇,那匹馬也向旁邊一閃,不料草深林密,草中有一土坑,馬蹄一下子陷在當中,把永福拋了出去,正在意亂情迷當中的小姑娘重重地摔了下來。
永福在地上滾了兩匝,只覺腳骨欲裂,膝蓋也麻酥酥的疼,不禁坐在地上,捧著受傷的腳,淚珠兒在眼眶裡直轉。
楊凌快馬追來,一見公主樟在地上,急忙飛身下馬搶上前來,問道:曾受傷?」
永福公主眼淚汪汪地道:「我的腳怕是斷了,疼得厲害。」
楊凌一聽摔斷了骨頭,這一急可顧不得男女之防了,連忙上前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永福一聲,那條腿已被楊凌架在膝上,迫得她只好雙手後撐,以免跌倒。
這樣的姿勢實在暖昧,好似在向人出無言的邀請,要不是今天穿的獵裝,難免春光外泄,永福公主羞得俏臉緋紅,可是瞧楊凌一臉焦急,並無他意,她咬了咬唇,也由得他握住自己的腳,一動也不敢動了。
膝蓋處,染上了灰塵和砸擦在草地上的綠色漬液,裡邊滲出的鮮血也染紅了銀白色的緊身褲衫。楊凌隔著褲衫輕輕一觸,永福秀氣的一對眉毛就微微蹙了起來,小嘴兒微微地成了輕地吸著涼氣。
可憐這朱秀寧姑娘,也不知修了幾世的福份,才投生在帝王家享福,從小嬌生慣養的,一身肌膚如脂似玉,波光流暈,嬌嫩的吹彈得破,絕無半點瑕疵。
可是碰上了這位九世善人。永福公主頸上割傷為他流了血;膝蓋跌破又為他流了血,只是不知下一次為他流血是什麼時候,會不會還是這麼辛苦。
楊凌輕輕搖了搖她的踝骨,永福公主吸了口冷氣,楊凌真著慌了,他猶豫一下,說道:上還在流血,踝骨也不知怎麼樣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再扶你上馬好麼?」
永福公主面容羞怩,玉頰生暈,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楊凌鬆了口氣,便去替她脫靴,這長筒的靴子即便解開了側口,下邊還有一截,踝骨處要慢慢伸直,才能把靴子褪下來,楊凌試了幾次,永福都不免痛得**一聲,楊凌看得急,自己也忙了一頭汗。
他乾脆盤膝坐在地上,把公主的腿小心地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後趁著筒靴側口解開比較寬鬆,把一隻手貼著她的小腿伸了進去,徐徐用指尖固定住她的腳跟,然後另一隻手握住靴底向下褪,看看差不多了,忽然度一快,那隻靴子就在永福的一聲嬌呼聲中被除了下去。
楊凌緊張的冒汗,他對永福道:「這下好了急從權,我要捲起你的褲管把膝蓋包紮上,好麼」。
永福咬著唇,扭過臉去輕輕一點頭,楊凌便將她的褲管兒一點點的卷了起來。美麗的、二八芳華的處子,那肌膚本來就是晶瑩剔透、如冰似雪的,永福的肌膚更似從小拿酥乳精油精心呵護出來的一般,粉光緻緻,細膩如粉。
這麼好的膚質還是楊凌生平僅見,手指撫在上邊竟令人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這可是公主的*想都令人哆嗦。
楊凌抬頭瞧瞧,永福想是怕疼不敢看傷口,頭扭著一直不敢轉過來,這才大膽地繼續向上卷著褲管,到了膝蓋處他格外小心,直到褲管卷過膝頭露出傷處,那裡擦破了一塊皮,有些地方淤青了,中間部分滲出血來。
要說這傷放在別人身上原本不算嚴重,可是襯著那晶瑩如玉、潤滑如粉的絕妙肌膚,就叫人感覺難以容忍了。如果這樣的美妙肌膚上烙下一個小小疤痕,實在是令人遺憾。
楊凌本來都從袖中摸出了手帕,可是見了這麼細嫩如脂的肌膚,他還嫌那件蜀錦的手帕紋路太粗了。楊凌從側擺掀起上衣,從細棉精織的貼身小衣上撕下長長一條,那處布料細軟,他托著永福纖美的小腿,然後從永福腿彎下穿過去,把布條輕柔地在膝蓋上繞了一圈,然後再從腿彎下穿過。
永福這條腿一搭到楊凌的大腿上,立即就象麻痹了一樣,完全不聽從自己指揮了,可是偏偏腿上哪怕每一個細不可見的毛孔好象都有了知覺,能敏銳地感受到楊凌手指的任何動作:了沒有?」
這句話問出來,把永福自己嚇了一跳,又沒傷風,怎麼聲音沙沙的、悶悶的,象是從鼻子裡哼出來似的。
凌拭了拭額頭的汗:「好了,沒弄疼你吧?」
「沒……」。
「公主……,秀寧,我替你看看踝骨吧,常年帶兵,我多少明白一些,如果真的折斷扭裂了,得先用樹棍木板固定了,否則可不易好」。
「嗯……」。
我替你解去襪子?」
這人,怎麼什麼都問吶?我不說不可以就是可以了唄……」。
聽不出是埋怨、是不耐煩、還是其他的什麼含意,反正那腔調兒軟軟的、柔柔的,讓男人聽了身子酥酥的。幸虧楊凌身經百戰,久經誘惑,倒沒癱在那兒,就是兩隻手一下子全沒了力氣。
雪白的羅襪鬆緊性差,所以一解開,輕易地就抽了下來,一隻白生生的纖秀天足呈現在楊凌的面前,永福的美足足踝纖秀,柔軟的腳掌盈盈一握,足踝上青腫了一塊,看的楊凌一陣心疼。
他一把握住那柔軟嬌嫩的纖足,輕輕摸索試探,詢問著永福的感覺,可憐永福一雙腳丫自從十六年前甫降人世被父王摸過以外,這還是頭一次被別的男人握在掌中。
楊凌有力的大手帶著滲入心脾的熱力,從她的腳心沿著纖秀的小腿、結實的大腿直傳上去,只弄得她腰酸腿軟。心兒亂跳,渾身上下只有麻麻的、痒痒的感覺。什麼疼不疼的,你問她,她也不知道。
「應該沒事情。骨頭沒有事的,回去後用些藥酒搓開就沒事了,我會讓文心去庵中為你診治的」。
福乖乖地應了一聲。壯著膽子回過頭來,她的臉頰一片暈紅,楊凌的撫摸,令她癢得一條腿酸軟顫抖,可是還得咬著銀牙強忍著那種從未嘗過的刺激,以免呻吟出醜。
這一回頭,瞧見自己一隻白生生的腳丫兒就壓在楊凌的大腿上,他穿的也是武服勁裝,沒有袍襟遮掩,腳尖兒顫巍巍的距他雙腿間的要害只有不到半足的距離。
太后為她選夫有了眉目時,宮中的年長女官也持了宮中珍藏的御用春宮圖給她看過,為的是以免洞房夜懵然無知,做出有失公主身份的事來。所以她對男人身體可不是一無所知,這一瞧頓時渾身燥熱,只覺心亂如麻,羞不可抑。
幸好楊凌很快給她穿上襪子,又為她趿上靴子,永福公主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楊凌輕輕扶著她站起來,看看還無人過來,便問道:「我扶著你的話……還能走路麼?」
永福點點頭,可是腳尖一點地地一聲收回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楊凌一見,呼哨一聲,把自己的戰馬喚到跟前,然後一俯身將公主輕盈的身體攔腰抱起,送上馬背。
他這一抱,永福公主不由一聲呻吟,紅了臉不敢言聲,直到上了馬背,才以異樣的目光瞄了眼楊凌,楊凌笑笑,說道:「你的腳受了傷,不要踏進馬蹬了,我牽著馬,咱們慢慢走回去」。
永福點點頭,楊凌自頭前牽著馬,回頭見永福雙手已扶住馬鞍,便緩步向回走去。
藍天、白雲、輕風、綠草,駿馬上馱著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兒。
那朵含苞欲放的鮮花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正含情脈脈的盯著楊凌的背影:「如果他是我的夫君,兩個人就不用生分,我可以偎在他的懷裡,伴著他,踏著這花兒草兒,徘徊在明鏡似的湖泊邊……」。
想到這裡,永福一陣心猿意馬:「這呆子,怕我怕得要死,不讓他清楚知道我的心意和皇兄已經允喏,他斷不敢碰我一指頭的,皇兄……這事兒還得著落在皇兄身上……」。
那雙眸子再瞧向一襲白衣的楊凌時,已經象是看著鷹爪下即將被攫取的一隻無辜的鴿子。這隻鴿子被盯的兩隻肩膀一陣緊。他又不是白痴,怎麼可能到了現在還不知道人家公主對他有意思?
剛剛無意中回,看到那雙不及避閃的火辣辣美眸,他就有些了悟了。可是……娶公主?哪有這樣的可能?
楊凌眼前忽地閃現出正德皇帝的形象,英俊地臉龐扭曲變形,鼻孔里噴著煙,嘴巴里咆哮著漫天的唾沫星於,向他大罵:「朕把江山託附付給你,可不是把妹子託附給你,你這個膽大包大的淫賊。來人呀,給朕把他拖出去閹嘍,配南京守皇陵!」
楊凌機靈靈打了個冷戰,立即開始認真考慮馬憐兒意見的可實施性:找個風流儒雅、博學多才的翩翩美少年,去打動公主的芳心,讓她思凡下界。這樣一來不但去了自己一塊心病,又不致引火燒身。
可是美少年常有、博才者亦常有,而博才而美貌的少年卻不常有。當今天下,以已所見,也就一個已死的朱讓槿可與自己一時瑜亮,余者概不足論。想至此處,楊凌不禁慨然長嘆!
永福哪知道自己心中的情郎正想著怎麼趕快把她推銷出去?她的一雙美眸在後邊放肆地盯著楊凌烏黑的束、寬寬的肩膀、矯健的腰腿,越看越覺英姿勃勃,招人喜歡。
男人看美女,常常盯著對方的俏臉紅唇、酥胸長腿,想得心旌搖盪春色無邊。其實懷春的女子看男人,何嘗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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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個你根本不想碰、或者不敢碰的女人,用火辣辣地眸子一直盯著你。恐怕沒有一個男人會覺得那是一種享受,只會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吳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弄得老傢伙哭笑不得。他實在沒想到在塞外居然還有這種艷遇。五十多歲,常年習武,面容清瞿、為人精明,而且身手矯健,再加上闊綽多金,舉止斯文,這樣的漢人老爺,已經足以讓索布得這樣的一個年青寡婦青睞了。
一大碗手抓羊肉,馬奶酒、哈達餅放在桌上,索布得托著下巴坐在對面,一張黑里透紅的年輕臉蛋上帶著甜甜的笑,天氣有點冷了,她在蒙古長袍外還穿著無領無袖,前面無衽,後身較長的坎肩,上邊綴著彩帶,四周鑲邊,對襟上還繡著鮮艷地花朵。
這樣的裝扮,可以看得出她的家裡境遇還是很不錯的,因為儘管她的丈夫死了,可是做為原本部落中的一位較有地位的小領,還是留給了她一筆不小的財富,現在她把自己的父親和兄弟都接來,幫助自己打理。
「吳大掌柜,您還真是好本事,居然可以找到這兒來,這裡可是遠離我們的家鄉,深入草原大地了呢」。
呵,是呀,現在是亂了點兒,可是富貴險中求嘛。我帶的那些夥計,全都是一身好功夫,再說,我經營皮貨,對你們的部落也是大有好處的,各個部族的老爺們對我還是很照顧的。頭幾年吶,我就專門在關外經營皮貨,對了,你們這個部落的滿都拉圖兄弟,就曾經多次和我合作過,這次來我就是想找他的」。
來你認識滿都拉圖大叔呀」,索布得更高興了,脹鼓結實的兩隻**象小山包兒似的,把胸襟兒頂的高高的,這時往前一探身子,在桌沿上把袍子壓出一道溝痕,頭箍上綴著的珊瑚、綠松石也在額前輕輕搖晃起來。
吳傑皺了皺眉,不得不稍稍退後了些,這張小方桌看起來是太窄了點。
「他跟隨花當大領出兵了,你來的可不巧,恐怕還得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不過……」,小寡婦抓著辮,向他丟了一個眼神,羞羞答答地道:以住在我家,我爹可以幫你收購各種皮貨,這裡遠離我們的家園,所以皮貨都很便宜的,你能大賺一筆」。
吳傑被那一個眼神丟得一個哆嗦,趕緊把眼神移開。堂堂的內廠廠督,竟然怕了一個小寡婦。害得旁邊坐著的幾個親信番子強忍住笑,趕緊低頭拼命灌那碗根本喝不慣的馬奶酒,或者拈起塊羊骨頭來使勁往嘴裡塞,扭曲的臉部肌肉看起來有點「猙獰」。
吳傑捋捋鬍子,很瀟灑地笑道:哪位兄弟都是做生意嘛,這個倒不成問題,如果你的父親肯幫忙,這酬金也是很豐厚的,不過……我們做生意的最怕出風險,你們這個營帳離朵顏三衛的老營太遠了。安全麼?萬一要是有人……打過來……」。
吳傑有意放慢了語,輕輕地說道。
索布得聽了毫不在意,爽脆地道:「吳大掌柜,你不用那么小心,草原上的征戰,已經是每一個會騎馬的人都知道的事了,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你不用怕,我們花當大領連戰連勝,昔日的草原英雄伯顏猛可就象折了翼的雄鷹,他從青海湖帶回來的部族由於在火篩、瓦剌還有我們花當大領的合擊下連吃敗仗,已經大多離他而去了。」
吳傑聽了大吃一驚,急忙問道:「火篩、瓦剌和花當大領聯盟了?」
他緊張地忖道:「這可是個重要消息,花當先戰後宣,留書給遼東衛所,分明是有意拉朝廷下水。給自己預留退步,這個人一旦得勢,難保不會野心膨脹,不再把大明放在眼裡。
而火篩比他的野心還大,這兩個人若是聯手,則伯顏必敗,那時草原勢力如何展,是花當、火篩雙雄再爭,還是彼此劃分勢力範圍,合作圖謀大明?
大明的計劃是保持他們內部勢力的分散均衡,在內鬥中逐步削弱他們,如果這兩位梟雄走上合作的路子,那得馬上回覆朝廷,想辦法買通他們的權貴,散布一些消息,促使他們彼此疑心、分化」。
卻聽索布得又道:「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火篩是個老狐狸,當伯顏猛可的勢力大受打擊的時候,他就不再跟我們大領和作了,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吳傑一聽先是一愣,隨即便醒悟過來,伯顏猛可為了防止部族分崩離析,先使了個金蟬脫殼,然後聲東擊西,奇襲青海湖,把加思布帶走的部族和戰士們又搶了回來。而花當由於兒子和伯顏部族的一個青年是安答,獲悉了這一計劃,花當率先奇襲,可以說伯顏現在的地盤和部落,被花當搶占的是最多的。
伯顏這隻猛虎,任何人都不敢小覷,尤其他原來是整個蒙古最有威望的大汗,所以他從青海湖領兵歸來,火篩和花當包括瓦剌部族都十分緊張,他們被迫暫時聯手對付伯顏,當伯顏已經窮途末路,再無機會東山再起時,火篩就退出了戰團,坐山觀虎鬥,希望利用伯顏這枚棋子消耗花當的實力,最後由他來收拾殘局。
想通了這一點,吳傑放下心來,臉上不禁露出了輕鬆的微笑。
索不得也在微笑,很開心很得意地笑道:「火篩那隻老狐狸想趁我們和伯顏都沒了力氣的時候,再來搶奪我們的草原和牛羊,但是現在的伯顏已經完蛋了,他再也不是那個無敵的草原英雄了,呵呵,他已經向我們的大領請求投降了」。
吳傑一聽,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眼前這個小寡婦除了年輕,實在談不上什麼誘人的魅力,可她這幾句話把個老謀深算、城腹極深的吳傑逗引的七上八下,那模樣,簡直就象個未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初次見到脫的溜光、凸凹誘人的大美女。
旁邊那幾個悶頭吃東西的內廠番子也都停了下來,抓著油乎乎的羊骨頭都使勁撕咬的、皺著眉頭正在灌馬奶酒的,一個個定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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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吳傑最先鎮定下來,他長長吸了口氣,身子微微前傾,欠起了坐在腿上的**,緊盯著索布得的眼睛,一字字道:「索布得,你是說……伯顏猛可,向花當大領乞降了?」
情人眼裡出英雄,永福如是,索布得也如是,吳傑一瞪眼,她覺的更有男子漢魅力了,不禁『嫣然一笑』,嬌聲說道:「是呀,本來這事兒是個秘密,連我們都不知道的,不過今天正式受降,花當大領已經出接收伯顏的部落去了,我們所有的部族都在等著他回來,然後召開慶祝大會呢,也不怕讓你知道」。
「伯顏今日投降?」吳傑聽罷,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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