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
陸莊沉定了很久,才終於反應過來。
心中全然被喜悅占據。
呂不川在一旁得意洋洋,說道:「殿下,我就說了,咱們國內,有祥瑞!」
接下來趁著這股喜慶勁。
呂不川又張開了大口,對聞訊過來恭賀的人,說得是有板有眼。
什麼天降祥瑞云云......
不管是不是巧合,但這樣的說詞,顯然是對王國穩定有利的。
陸舟可沒想那麼多,只更在意的是歸途,於是說道:
「秋天牧民開始遷徙牧場,咱們也該回去了......」
......
......
遠北。
一片無垠廣闊的土地上。
漫地枯黃。
秋風吹動了樹上的最後幾片葉子,滾落在草地上,不斷的翻動著。
陸莊上下,還在為入冬的事情籌備著。
遠處有馬鈴,叮噹叮噹的響動聲,車上是滿打回來的穀物。
溫克部落,騎在馬背上的人。
不斷抽打著一旁牲口,將滿載的黑麥、土豆,運送到前方的城池裡。
城牆周邊,有許多交易的市坊,留在遠北的沙陀部人,似乎覺醒了新的能力。
他們依託著能夠自由出入陸莊的權利,在城外營地上,搭建起了攤位帳篷,這讓原本城牆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個狹小街道。
沙陀人的先祖本來就是善於行商的民族,總能挑選出讓牧民喜歡花大價錢購買的物件。
而草原上,能有自己財產的人是很少的,大部分流入的還是毛皮。
哪怕現在統一了國制,只有少部分領主才能有一些金銀等首飾。
陸舟為了刺激勞動生產,有意控制部分物資的流放,只在軍隊中不限供應。
並且象徵性的稅收制度也建立起來了。
畢竟,如果長時間給予的結果,只會帶來最後的動亂,整個國家還是要能獨立運轉起來的。
這些都是為了刺激經濟、生產和人口的活力,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陸莊周圍的發展已經趨於穩定。
具體的表現,是有部分不單光靠著土地吃飯的牧民定居在這裡,他們從北面更遠的林地中走了出來。
在周圍的礦場上尋找了工作,保證一年四季不受挨餓。
因為有工廠,就有了基本資b主義的苗頭,形成僱傭形式必不可少。
在生產過程的邊緣,也需要一定的廉價勞動力。
現在陸莊內的漢人,還沒有往更北面的白令海峽方位探索,可是在這兩年的影響下,僅在陸莊的城外,就能接觸到許多北西伯利亞的消息。
穿過陸莊北面的森林和山巒,在勒拿河的上游,依舊是有著少數的原始部落,他們就像是跟最初的溫克部人一樣,過著放牧漁獵,生吃鹿肉的生活。
相對於草原上的人,這些部落是都比較溫和的,沒有過多領地的戰爭意識。
所以在二十多年前,沙皇就開始稱自己是整片「西伯利亞大陸的皇帝」
如果陸舟的臉皮能沙皇臉皮一樣厚,那麼他也能宣稱,本國的領土直達北極圈。
......
此時。
陸莊城池,一里多外的地方。
不時有三五成列的士兵,騎著高頭大馬,在人群中穿梭而過。
沿途的牧民連忙停下步子來,彎腰行禮。
這是對陸莊軍士的基本禮儀。
有個木愣的人,羨慕的看了兩眼。
忽然,一道鞭子甩過。
啪!
范雲清疼得齜牙咧嘴,身體往前一傾,又碰到了腳上的斷指,跌落在地上。
本來漢人在這片地區是有極高的地位,但有的人卻偏偏除外。
「啊!」
「別打!別打!」
巨大的疼痛感,讓范雲清恢復了神智,一輩子養尊處優的生活,哪受過這些。
范雲清嘴裡不住的大喊著。
可前方的溫克部人管不了那麼多,手裡的鞭子一下下抽著,仿佛地上的不是人,而只是牲口。
直到范雲清爬了起來,牽起背後的牛車,搖搖晃晃走去,後邊的溫克部人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只是剛欲猶豫了一會,又一道鞭子甩過。
啪!
范雲清哭了。
這些人純屬就是野蠻。
曾經與草原人做交易的風輕雲淡不好使了。
他來到這裡,就想說服任何一個人能夠帶他出去,許諾有銀錢、女人、田產......
可那些狡猾的惡賊,居然把他丟給了這些野蠻部落來奴役。
這些野蠻人就像是愚蠢的牲口,不管是什麼好話跟計謀都聽不清楚,怕是連話都不會說。
范雲清身上又挨了一鞭。
「該死的野狗!」
范雲清罵了一句。
可只聽身後傳來了嘲弄聲。
「漢奸!」
范雲清猛然回過頭去,渾濁的眼睛裡冒出一道精光,對著溫克人問道:
「你聽得懂中原話?你會說中原話?」
「哈哈,漢奸,狗一樣的漢奸!」
溫克部的人指著范雲清臉龐,狂笑著。
范雲清毫不介意,猙獰的臉龐湧現出希望,連忙又說道:「帶我出去,我給你女人,田地,有很多的東西。
我什麼都給你......」
范雲清用僅剩的力氣,瘋狂說道。
溫克人嘴裡依舊笑著,回應的是鞭子,一道,兩道,三道......
純粹只是把眼前這人當做牲口,停下了腳步就要用鞭子抽。
這種被外族人嘲弄是漢奸的感覺,終於擊穿了范雲清的心理防線,再一次癱軟在了地上。
溫克人手裡的鞭子不住的抽打著,范雲清大口吐著鮮血。
周圍的其他奸商也差不多是一樣待遇,在地上翻滾著渴求一死,眼看就要將人活活打沒了。
遠處的頭人見到,立馬走了過來,厲聲呵斥:「住手!阿楞木,你個蠢貨!
不能把人打死了......他們還沒有受過這裡的寒冬煉獄,還不能死!」
頭人「憨厚」的笑著。
說完,連忙讓人過來,給這些快死的商人進行救治。
地面上的漢奸們,一臉死灰。
可同時。
在這個時候,從南面過來的戰馬突然多了起來。
先是兩三騎馬搭配著一輛戰車。
緊接著,又是十五六人一隊,舉著飄揚的旗幟。
轟轟隆隆,氣勢洶湧。
漫長的儀仗隊伍,威武的軍士。
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有大人物要回來了。
還在站著的人,全部都匍匐在了地上。
滾滾車輪碾過,死趟在地上的范雲清等人,艱難抬起目光,只見到馬背上是英武不凡的漢人騎兵。
中原人怎可能這麼強大......
......
陸舟全然不在意外邊發生了什麼。
只是這一路上的旅途煩勞,回到了府上,還是最開始的那間木屋,就見到新月抱著孩子。
兩邊是健碩的婦人,緊盯盯護衛在小主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