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過去了,石磚瓦地冰涼難忍,從前見那些宮女太監動不動就要跪著,卻不知,是這樣痛苦的一件事,自己的脖頸從那魔爪中剛剛解脫出來,才真是要命的疼痛,掙扎著起身,規規矩矩的退後離去,身後,是兩道不該吸引的目光,猶如芒刺在背!
面前,是夕陽餘暉無限美好,雖然痛,雖然傷,可是她還是安穩的又走進這宮院深深,父皇,母后,還有你,可看見了?
「快看,辛夷姐姐回來了!」還未到儲秀宮門前,已經聽到蓓蓓的高呼,霏微一直護在她身邊,不住的勸她要曉得理解,宮中不該這樣大呼小叫的。
「蘇姐姐回來我高興啊」蓓蓓歡喜的趕過來,「再說我們蘇姐姐,是如今唯一將過陛下德爾人了,叫我好羨慕的。」
「叫妹妹擔心了。」辛夷笑笑,努力那衣領想要遮住一點他留下的哼唧,卻叫霏微看的更仔細了,「妹妹傷了哪兒?可要穿太醫過來看看?」
「喊太醫來看?」清早見過的金枝孔雀又不屑的圍過來,「是拿你發上的那支破簪子請?還是拿你那泥濘不堪的破衣裳請?」
「康雲袖,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蓓蓓不服,橫在中間,眼看就要吵鬧起來,身後響起威嚴的聲音,「幾位秀女怕是還不知道宮裡的規矩,若是有人鬧事,憑你父親又何種權勢,也一樣要宮規處置的,若是妹妹們不怕,儘管鬧起來。」
這樣的口氣,除了冷若冰霜不可靠近的盧郁歌,還會有誰?辛夷見她在,莫名歡喜起來,忙著喚一聲,「盧姐姐。」
「跟著我看看你的住處吧,入宮後還要學習禮儀,驗看身子,稍有不慎就會被發回本家的,這些日子,我們姐妹便要住在一處了。」她歲不消,眼角卻滿是和睦,「蘇妹妹,我們走吧。」
「蘇姐姐不知道,這宮裡的老嬤嬤也不知道是怎樣安排的,姐姐竟然要和那個刺蝟康雲袖住在一處,好在盧姐姐脾氣好,將自己的獨屋讓給她,才好歹讓咱們四個緊緊的挨在一處了。」蓓蓓忙著解釋,「若不是這樣,我還不知道,姐姐竟然是彧國公的孫女,是當朝左相的女兒呢。」
右相的妹妹便是長孫半夏,當朝皇后,那麼左相的女兒,也一定不會在這後宮是泛泛之輩,辛夷心中明白,卻只是笑笑,「這些有什麼重要,就像我只是太醫的女兒,可是姐姐們也不嫌棄一樣,辛夷是真的喜歡咱們幾位姐妹,什麼身份有什麼重要。」
「蘇姐姐說的是,還是蘇姐姐會說話。」蓓蓓嬌笑一聲,「今兒晚上,咱們幾個真的應該是要好好聚一聚才是。」
「入宮第一夜,怕是沒有空聚呢。」盧郁歌冷笑一聲,「等入夜了,便該來了吧。」